第二五四章 暫住山莊
遺玉一席話,讓對方無言以對,薛可芹一副飽受打擊的模樣離開了,其他幾位小姐見識到魏王妃的厲害,生怕頂上去也是個丟臉的下場,便識趣地散開來,至於她們死心與否,就不為外人道了。
「你是何時通背了《坤元錄》現出的所有章卷?」
李泰放下書,《坤元錄》外放了四十八卷,遺玉是最早拿到定稿的人,當是看到了第八十捲才對,若她果真全部背下,就連他都感到意外了。
遺玉剛欺負了人家小姑娘,心情大好,衝他笑眯眯道,「我每天都有練字的習慣,除卻有幾日臨摹《薦季直表》上了癮頭,你當我寫的都是什麼?」
李泰微感訝異,別人不知曉,他可是清楚自己這小妻子有多勤奮,非是遇上特殊情況,字是每日必練一個時辰,風雨無阻,就是出遊在外也不間斷,有時比他還能在書房裡熬,誰道這大半年來,她竟是每日都在默寫《坤元錄》。
「為何要默這些?」她應該更喜歡臨摹佳帖才對。
面對李泰的不解,遺玉奇怪地瞥他一眼,理所當然地反問,「這是殿下費盡心力編修的一部書,又有趣好看,我難道不應該牢記嗎?」
巴結和逢迎的話聽的太多,卻是少有能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對方的真心誠意,這種認真地付出被別人珍惜對待的感覺,就如同一張熱手絹輕輕擦拭在心口上,饒是李泰這樣冷清的性格,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份熨帖。
但他面上卻沒露出半點感激的表情來,面做平靜地抓住她在膝本文手打版首發於55ab社區蓋上亂動的手指,建議道:「背誦幾篇是可以,倒背就顯得多餘了。」
遺玉沒能心細到發現這男人此刻的心口不一,嘴上乖巧地「哦」了一聲,心裡卻是偷偷翻了個白眼,逆反地暗暗道:我腦子夠用,我愛背就背,你管的著麼。
兩人各揣著小心思又坐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頭鳴起了嗚嗚的號角聲,皇上出宮了。
原本還在宮門外閒談閒等的人都停下了正在忙的事,下車、整裝準備接駕出遊。
加上親衛兩百,一行足有千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浩浩蕩蕩地往洛陽圍場前去。
車行有一個時辰之久,才抵達目的地,路上無聊,遺玉還趁機補了一覺,快到地方,才被一凝叫了起來。
「快點快點馬都牽進去,來來,這些都抬下來,仔細些,莫摔壞了貴重物件!」
「是!」
「這裡這裡,往南走,好看旗子,別送錯了地方!」
「是!」
李泰先一步下了車到皇上跟前報導,坐在車裡等著外面收拾行裝,遺玉正對著手鏡整理著儀容,聽見外面陣陣喧鬧聲,放下鏡子,撩開窗簾往外頭看了一眼,就見到四周停靠著許多輛馬車,隨扈侍從正從載物的車廂和馬匹上卸下行裝,或扛或提順著一南一東兩條路小跑公。
就這樣又過了一刻鐘,遺玉路上茶喝多,積了水,正坐的有些難忍,打算派人過去問問什麼時候能好,車簾便被人從外頭掀開進來,高陽頂著半邊牡丹絹花,探了半個頭進來對她連連招手:「四嫂、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四嫂,快下來,咱們先去挑住處,晚了好地方就該被別人給佔了!」
遺玉被高陽半拖著拉下車,身後緊隨著兩個侍女和公主府的一群下人,半走半跑地就往東邊那條小路去。
洛陽圍場外,修有一座山莊,遺玉只是來時聽過,真站在這座閣樓比肩,木欄竹牆,滿是清新之氣的綠色莊園面前,當是忍不住驚嘆一聲妙哉!
能工巧匠,我唐不乏。
就連如廁的大事都被忘在一邊兒,遺玉跟著高陽一間小院挨著一間走過,踩著鋪在草地上砌圓的青石板路,穿廊過橋,折折回回,直奔西庭,在一口月牙狀的湖泊前,找到兩間相鄰的院子,站在籬牆外,指著其中一間神秘兮兮對遺玉道:「別看這地方不大,裡頭住的可比他處舒服的多,你知道是為何嗎?」
遺玉抖了抖裙子上沾掛的草葉,環顧四周,滿眼翠綠,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肺裡一陣久違的請爽。
「為什麼?」
「哈哈,因為這兩間院子離父皇的住處最遠!」
聞言,差點被嗆了一口氣,遺玉睜開眼,看著高陽得意洋洋的樣子,輕咳了兩聲,拍拍她肩膀,微微表示了讚賞:「那的確是不錯。」
她喜歡。
「你看,這裡還臨湖最近,沒事還可以坐湖邊釣魚,我跟你說啊,這湖裡頭養了可多魚呢。」
遺玉扭頭看那樹叢中碧汪汪的湖水一眼,乾笑兩聲,「是啊,這裡還能釣魚。」
哦,李泰就不一定喜歡了。
這樣的「好地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方」,想當然是除了高陽這種「奇葩」,沒人會來爭搶,順順當當地整理好了住處,遺玉更衣後,等著午膳時間的大宴,閒來無聊,就站在小院子裡那棵京城少見的香樟樹下,仰著頭看起來。
「主子在瞧什麼?」
阿生從客廳繞到後院,再從後院進到灶房,又從灶房回到前院,幾趟來回,見遺玉一直站在樹底下,便好奇地湊上去。
「那裡有隻鳥在搭巢。」
遺玉伸手指了一下樹頂,阿生仰起頭,便發現那高高的樹權上果然有一隻黃毛烏頭的漂亮小鳥,正銜著細小的樹枝在搭窩。
「咦,是黑首鸝。」阿生稀罕地叫了一聲,「這鳥兒叫聲清脆悅耳,能學好幾個音調,平時去捕都難見一隻,主子喜歡,屬下給您捉下來養著玩,平時逗個趣也好。」
「別,」遺玉搖搖手,「捉它做什麼,不是已經在這裡搭窩了,也就是換個籠子養著,讓它在樹頂上待著吧,你瞧它歡實的,這樣挺好。」
阿生把腳縮回去,正猶豫著要說什麼,便聽見竹門外有人通報:「請問魏王殿下同魏王妃是歇在此間嗎?」
遺玉將目光從那隻黃毛小鳥身上收回,揉了揉發酸的後頸,在樹下那張籐椅上坐下,擺手讓阿生過去開門:「看看是誰。」
門外又問了一聲,阿生將門拉開,上下掃了一眼門外一對眼生的小姐和丫鬟,想起來早晨在行宮門外嘰嘰喳喳那一群,臉色不是很好,只是面上客氣道:「魏王殿下同王妃是下榻在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此間,小姐有何貴幹?」
「哦,我是來請見王妃的,有勞小哥通傳一聲。」
先前在行宮外吃了女人堵,阿生這會兒可沒那麼輕易就把人領進去,別再是王爺惹上的桃花,鬧得王妃不高興,倒霉的還是他:「冒犯請問小姐府上哪裡?」
「小哥客氣,我乃是工部閻侍郎之女,前日在洛陽城中,冒犯了王妃,今次是特意來賠罪的。」
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在金滿樓同遺玉撞了個正著,又僥倖從高陽的壞脾氣下逃過一劫的閻小姐,閻婉兒。
聽這來頭,阿生腦子一鈍,好像是記起什麼人事來,可又偏偏想不起,只見那丫鬟手上確實抱著兩樣禮盒,眼前這位閻小姐也是一臉溫和謙相,有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遲疑一下,道:「你們稍等。」
他留了門,進去通報:「王妃,工部侍郎之女,閻小姐求見。」
「閻小姐?」遺玉正辨認著天上去朵形狀,聽見來人是誰,便微微皺了下眉頭,先是一疑對方來意,隨後略一忖度,便道:「請她進來。」
阿生又回到門前,開了門讓閻婉主僕入內,領著她們走到香樟樹下。
這小院子沒什麼曲折,一進門,轉了個彎,閻婉便是看見那高枝綠冠的樹下,坐著個人,今日天睛,明媚地陽光暖暖地照在那年輕女子的身上,她看見的,比那天在酒樓中,更要確切十分,她皮膚白皙的透亮,頭髮柔軟又有光澤,身形纖細,隨意地蜷著腿半趟在籐椅上,手中似乎正把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玩著一片樹葉,仿若察覺到她過分地注視,轉過頭來,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閻婉是個女子,是個樣貌不俗的女子。每日梳妝時候都會對著鏡子,她知自己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連已故的皇后娘娘都不止一次讚過她的眼睛很美,對上眼前這雙安靜的眸子,她禁不住就同她每日會在鏡中看到的那雙比較。
第二五五章 試探
從言談舉止中,就可以判斷一個人的素養和人品如何,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遺玉就發現了閻婉的不俗,單憑她在被自己發現收藏李泰手書這等私密事後,還能落落大方地在她面前說話,就可見一番。
兩個聰明的女人都沒有提起那封手書的事,原本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的兩個人,因相互存了試探之意,偏偏就能從這座莊園獨具一格的建設,聊到花草的不同時節,再從當世幾位大家的書畫,談到洛陽紙張的製造。
不管是誰引了話頭,另一個總能順利地接下去,論閱歷和見識,遺玉遠勝閻婉,可閻婉卻總能在恰當的時機裡,接上一句合適的話,既是不著痕跡地迎合了遺玉,又婉轉地表達了自己地意思,絲毫不讓遺玉感到她冒昧,還讓話題能夠順利延續下去,以至於遺玉改了早早送客的打算,愣是同她閒聊了小半個時辰。
「說來不怕王妃笑話,明日便是婉兒的生辰,爹爹因參與修建這慕天莊園,才被皇上特許隨駕出遊,捎帶上了我來長長見識。」
「哦?不知閻小姐今年芳齡幾許?」
「到了明日,便有十六了。」
「我也是二月生的,比閻小姐虛長幾日。」
「婉兒曉得,王妃生辰時在王府擺了筵席,聽說還請了雜藝班子來表演,熱鬧極了,可惜婉兒那時在洛陽,住在叔父家中,沒能到場賀壽。」
遺玉一笑,卻不接話,一不提她今年生辰沒有發宴帖給工部侍郎家的事,二不許話明年邀她赴宴。
可閻婉已是達到了試探的目的,曉得遺玉雖沒有因李泰那封手書有為難她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和她相交下去的打算,知道再待下去許會招她厭煩,這便起身告辭。
「時辰不早了,聽說晌午還有大宴,婉兒先回去準備,不打擾王妃更衣。」
遺玉坐在籐椅上沒動,只衝她點頭道別,「慢走,一凝,送閻小姐。」
又向遺玉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閻婉便帶著丫鬟,在一凝的引路下,往門外邊走,約是知道遺玉在背後看她,每一步踏出的距離,都均勻可量。
從前院那香樟樹到門口,也沒幾步遠,一凝剛伸手去開門,就聽見外面響起叫門聲。
「開門,王爺回來了」
閻婉腳步一頓,一抬頭,就見一凝把門拉開,露出門外站的人來,像這樣近距離地看他,一年也難得有一次機會,只是看見那張臉,心跳便漏了幾拍,見他要進門,慌張後退了幾步,若非是丫鬟從後面扶住她,險些就在這裡失態。
「見、見過四殿下。」
然就像每一次相見時的場景,她的聲音,她的人,不知第幾次被他當成一陣過耳風般,忽視過去,甚至連句應答都沒有,他冷漠著一張臉孔,從她身旁經過,也只有那陣獨屬於他的薰香之氣,稍有在她身周停留,如同在可憐她的痴心妄想。
明知道現在就該立刻走出去,她卻不聽使喚地轉過頭,就看見他直挺的背影徑直走向那棵香樟樹下。
「怎麼還沒更衣。」
「不是在等你回來麼?」
「快要開宴,去換衣裳。」
「好...同你說啊,這樹上有隻鳥在搭窩,阿生說這叫黑首鸝,音聲清脆,還能學叫,捕都捕不來,飛走就可惜了。」
「即已在樹上搭窩,讓它待著便是。」
「嗯,我也是這麼說。」
閻婉聽著不遠處兩個人再普通不過的交談,看著遺玉自然地伸出手,看著李泰將她從籐椅上拉起來,看著兩個人說著話走進屋裡。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兩人的相好,卻依然會因為這份目及可見的親密,感覺到濃濃的苦澀和失落。
閻婉心不在焉地出門一段距離,身後剛才一直小心翼翼的丫鬟小荷鬆了一口氣,道:
「呼,小姐,那就是魏王爺啊,真同她們說的一樣好看,不、不,比她們說的還要俊俏,就是板著一張臉,怪嚇人的。」
「殿下他...本來就是這種脾氣,小荷,你覺得王妃如何?」
「王妃?王妃模樣長的好看,說話也和氣,看起來又沒架子,挺好的呀。」
「是麼,你也這樣覺得,她的確挺好,連你這件了頭一回的都喜歡,我...哪裡都不如她。」
小荷聽見她唸唸自語,立馬瞪圓了眼睛,「小姐,您說什麼呀,王妃是好,可在奴婢心裡,誰也比不上小姐」
也是,比她不如又怎樣,她本無相爭意,又何須比較心?
閻婉提了口氣,又打起精神,拍拍小丫鬟的肩膀,「走吧,快點回去,爹爹想必是等急了咱們。」
「喲,三弟妹,你手上這對鐲子成色真好,綠地都透亮了,是才打的麼,怪不得新成這樣,哪像我這兩隻,雖說是極品的藍田玉石,可我保養的不仔細,喏,這裡都劃出印子來了。」
「我這鐲子成色怎比得上太子妃的,誒?您這鐲子真是花了一小塊,那怎麼還帶在手上呀,這樣留了印子的,哪怕指甲縫一丁點兒,我都是要丟了的。」
「呵呵,是太子殿下去年送我的生辰禮物,捨不得丟,弟妹這對新的,想必也是吳王所贈嘍。」
「...我家王爺哪有太子殿下這等雅趣,這鐲子呀,是在東都會沁寶齋逛時,小世子幫我抓的。哦,對了,聽說周良娣又有了身孕,這次沒能陪太子殿下同遊,我這裡先恭喜您了。」
...
這就是遺玉不喜歡宮中大宴的原因之一,男女通常分席而坐,身處在一群明爭暗鬥的女人之中,尤其是這趟楚王妃沒來,作為四皇子的王妃,她座次提前了一位,只能近耳聽著吳王妃同太子妃兩人明捧暗虧,唇槍舌劍。
未免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遺玉偷偷擼下衣袖,遮好早上出門前李泰掛在她手上的一串豔血瑪瑙珠子,將注意力全放在酒案上唯一一疊素菜上,做出一副若無其事夾菜地樣子。
可就是這樣,她們也沒打算放過她。
「明日賽馬,父皇拿了一套進貢的羊脂白玉首飾做賞,三弟妹方才說吳王年初得了一匹好馬,想必是勢在必得,不過有魏王在,妹妹想得這套首飾,還是有些難頭。」
「太子妃說笑,眾所周知魏王有匹神駒,想跑過那翻羽神馬,當然難了,四弟妹你說是麼?」
終於被點到名字,遺玉不能再裝聾作啞,抽出帕子擦了擦嘴,扭頭沖這兩位皇室妯娌露出個標準的八顆牙假笑,道:
「這騎御上的事,我不是很懂,只是翻羽,我也曾騎過一回,但那馬倔的很,載著我只肯原地打轉,哪有半點王爺騎御時的疾勁,由此想來,這馬再好,騎手不行,倒不如一頭驢子了,太子妃,吳王妃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兩人碰了個軟釘子,乾笑幾聲,說了幾句話敷衍過去,便是放過了遺玉,又去比較身上其他物件。
遺玉這才覺得胃口好些,抬頭看一眼同樣坐在太子李承乾和吳王李恪身邊當「陪襯」的李泰,暗自感嘆一句夫妻同命。
「四嫂、四嫂。」
後背被人戳了幾下,遺玉扭頭,就見隔了幾張席的高陽不知何時換到她身後,同河間王府上的小世子妃擠在一起。
「四嫂,待會兒宴後,我們到馬場上溜幾圈去?」
遺玉看李泰一時不能脫身的樣子,她這會兒精神不錯,回去午睡倒不如曬曬太陽,便應了高陽。
這宴席在京時將就,開宴半個時辰後,想走的自行離席就是,倒不用打什麼招呼。
遺玉和高陽,還有那位看起來同高陽關係不錯的小世子妃一道離了宴,剛才坐的地方,便有人竊竊談論開。
「瞧見沒,高陽那股親熱勁兒,可是又找見新玩伴兒了。」
「嘶,她們兩個怎麼混到一處了,不是聽說原本鬧騰的很,還有過節麼?」
「長樂公主不是不待見魏王妃麼,現在公主裡頭,敢明目張膽同她好的,怕也就高陽這個膽子大的了,但沒辦法,誰叫人家得寵呢。」
「呵,現今最得寵的公主,怕不是高陽了吧。」
有人突然吱聲,但凡是聽見的,都是扭頭朝主宴席上看去,長樂被禁閉在家,城陽出嫁人婦,唯一能夠坐在皇上身邊同食的,卻是年僅七歲的晉陽小公主,李倩。
在馬場上溜躂了半個下午,遺玉的一個意外收穫,便是結實了河間王李孝恭府上的小世子妃,秦瑤。
小姑娘說話慢條斯理的,做事有點兒墨跡,不夠機靈,也不夠活潑,但是卻能在高陽的難聽話之下不哭不惱,該說什麼還說什麼,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秦瑤你能不能快點兒你是騎馬還是騎驢呢?就你這熊樣子,後天擊鞠賽,咱們還贏個什麼?到時候你要是拖後腿,可別怪我翻臉」
秦瑤是跟著高陽一道,又是她介紹給遺玉認識的,一開始還拍胸脯說是朋友,這會兒許是覺得被秦瑤這不中用的在遺玉面前丟了臉,說話可不帶一點兒客氣的。
「我...我又不想得第一。」
「什麼?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要是咱們三個不贏,我就和你絕交」
「...好嘛,我陪你就是了。」
高陽冷哼一聲,一馬當先又跑了出去,遺玉落後幾步,秦瑤噠噠趕上來,一臉哀怨地對遺玉道:
「魏王妃姐姐,你做什麼答應她要參加擊鞠比試啊。」
女子擊鞠,滿三人才能參加一場,兩個人是完全沒可能參比的。
遺玉同樣哀怨,「我原本以為除了我,就沒人願意同她一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