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溫存
「可你就是覺得噁心,我知道,你喜歡豐潤又白皙的姑娘,不喜歡我現在這樣,又粗糙又難看,還瘦的像一根竹竿。你、你不必覺得內疚,我弄成這樣,是自己不小心,同你無關。」
「你若不想見我這鬼樣子,不...不必勉強。」
聽見她這明明帶著哭音,卻作堅強的話語,李泰目中閃著微光,胸口有些發悶。
他總是會猜錯她會怎麼做,且時而會看不透她在想什麼,當他因為後悔同內疚,不敢直面她時,她傷心難過的,卻不是他在霧林外將她丟失,不是她已經知道他隱瞞她的事,不是他讓她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不是他讓害她在生死間走了一遭。
她介懷的,只是他的避而不見,甚至給她自己找了個理由,不去怨他,也不讓他自責。
這小東西似乎總有辦法,讓他這冷血的心腸,在不能再心疼的時候,更心疼一些。
遺玉正吸溜著鼻水,便覺得身後被子讓人掀了起來,下一刻,便被一具溫熱的身軀貼上,一條手臂環過她的身子,修長的手指探到她面前,在她方才哭的黏糊糊的臉上擦拭著,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一道不容質疑的聲音:
「我沒有那樣想過,我喜同你親近。」
遺玉眨眨眼睛裡的水汽,好不容易壓下的委屈,又重新浮上來,哽咽道:
「可你這幾天都躲著我。」
「對不起,是我多想了。」道歉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難以開口,他將她瘦小的身子摟在懷中,感覺她略冰涼的體溫,心中熨帖,很是順口便給了出來。
聽見她壓抑的哽咽,又想起方進門時候,她滿臉淚水地伸手喚他「大哥」,叫他「回來」,說她「害怕」,說她「痛」,那沙啞的嗓音,叫的他心揪,可在辨清楚是他不是「他」後,她卻連這唯一的發洩哭泣,都忍了下來。
「還怕嗎?」他很容易就將她的身體扭過來,拿過她的小手貼在他的胸前放好。
「還痛嗎?」他一手撐在腦側,藉著月光,俯看她的臉龐,他用手指撥開她緊咬住的下唇,摩挲著她唇瓣上的齒印。
「怕就說出來,痛也說出來,我就在這裡,都告訴我。」他有些著迷地盯著她水潤的眼睛,嗓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我、我,」遺玉嘴唇顫動了兩下,呼吸都是他溫暖的味道,心中的酸澀上升到頂點,十指猛地揪緊了他的白色的衣襟,再一眨眼,中斷的淚水,重新落下來。
「我很害怕...馬兒驚了,跑得很快...林裡有霧,喘不上氣...我給姚一笛的手上塗了瘡粉,騙他是毒藥,要他帶我去找你們,我怕他發現我騙他,又給他下了軟筋散,路上遇到許多野獸,我的藥都用光了...有一群蛇追趕我們,我知道是他引來嚇唬我的,可我還是害怕,那些蛇黏黏的,滑滑的,爬在我身上,鑽進我袖子裡,纏著我的脖子...我把它們都殺了,血濺在脖子上,出了好多紅疹,很癢、很疼...」
聽見她斷斷續續地訴著他不知曉的遭遇,李泰眼底漸染上一層冰霜,手指緩緩下移到她鎖骨下面,撩開衣襟,可見那一小片痕跡可辨的紅點,他輕聲道:
「是這裡嗎?」
「嗯...」她點點頭,便見他俯身貼上來,看不見他的臉,烏黑的發絲拂在她下巴上,感覺到鎖骨上細密的親吻,癢癢地,叫她抽噎了一聲,就聽他類似誘哄道:
「繼續講,然後呢。」
他已知道了大概的事情經過,還是想聽她親口對他訴說。
「我...們在朴桑族村落附近的一棵樹頂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何少知,我把他弄醒後...知道你有危險,等趕到村落,你們已經走了,我便去追你們...在山洞裡,我解了姚一笛的軟筋散,他、他想擒我,他力氣不足,我就拿小刀刺他...趕到山谷出口,就看見姚一笛去摘你的面具,柳關卻偷偷地舉劍,我便出聲......」
李泰上半身懸在她身上,一手握著她柔軟的腰肢,一手摸索到她的左手,伸展了五指同她交握,從她鎖骨間抬起頭,看著她水光閃閃的眼睛,道:
「蕭蜓說,你救了她和沈劍堂,你刺穿了柳關的右臂,是嗎?」
「嗯...」
「你記住,那樣的時候,你應該護住自己,不必理會他們死活。」
「不...不是,」遺玉搖頭,苦笑著道,「我還沒有那麼的...偉大,我是想,若是柳關殺了他們,我怕他轉頭就回來殺我們。」
「是怕他殺了我吧...」他湊近,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觸著鼻尖,聞著她的氣息,碧眼映著她的黑瞳,在她唇邊,嗓音有些沙啞地輕聲問道:
「我全都看見了,你為了護我,那般瘋狂,告訴我,你這瘦小的身體,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哪裡來的力氣,你不疼嗎,不怕被殺了嗎,你不是還要為你大哥正名嗎,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告訴我,你到底哪裡來的勇氣,你那時是在想什麼?」
又一串晶瑩地淚珠滾落,遺玉因他的誘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顫聲道:
「我不要...不要最重要的人,再離開我...」
最後一個字,消失在他的唇邊,起先只是蜻蜓點水地碰觸,眨眼便成了有些急切地索取,他沒有任何阻礙地探舌進到她的濕潤的口中,汲取屬於她的芬芳,夾雜著她咸澀的淚水,這美妙的味道足以讓他失去冷靜。
親吻讓他心中的懼怕一點點消弭,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更多的佔有,他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握著她纖腰的大手隔著衣料撫摸起來,嘴上愈發用力舔吮著她柔軟的唇瓣,靈活的長舌勾逗著她濕甜的舌兒,毫不留情地掠奪著她檀口中的每一寸柔軟。
「唔...」這充滿掠奪氣息的吻讓她頭暈腦脹,太過緊致,叫她喘不過氣來,她一手被他扣住,便只能伸出另一隻手,無力地去推他的肩膀。
察覺到她的推搡和閉悶的呼吸,他有些留戀地離開了她的唇,一道銀絲在兩張唇間拉斷,在她張嘴大口呼吸的時候,他轉而順著她的下巴,一路落下密集的吻,撫在她腰間的手,再不耐布料的相隔,摸索到她的衣擺處,輕輕一撩,便貼著她的腰線探入衣下,覆在她的小腹上,手指所觸的溫軟,讓他忍不住一寸一寸地向上摩挲,這嬌小的身子,似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在yin他探索。
舌尖在她可愛的鎖骨上舔過,順勢下滑,當下頷貼近一處特別柔軟的所在後,身體某處的脹痛叫他悶哼出聲,月光窺得,一雙碧眼,總算是完全變了顏色。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額頭貼在她鎖骨上,想要克制那叫囂的慾望,可探入她衣下的大手卻未停,一路遊走,當指尖劃過一處細膩圓潤的起伏時,微微停頓,旁人的告誡敲擊著他的腦子,告訴現在他還不行,可心底卻有道聲音慫恿著他,讓他繼續品嚐下去,只要不過頭,就沒有事。
一番天人交戰後,他額頭已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還是決定再等等,可當他打算抽身時,頭頂響起的一聲細弱的低吟,撩撥在心頭,讓他先前的克制霎時崩塌,大掌乘勢而上,撫上了那片嬌小的隆起,光滑柔軟地一如上等的冰絲。
他喉頭滾動了一下,耐不住輕輕揉捏著它,當食指摩挲到一處珠兒般的突起時,整個人瞬間被一團無名之火點燃,再無法憐香惜玉,薄唇重新落在她鎖骨用力地吮吸著,兩指夾住那珠兒撥弄起來。
「唔...別...」遺玉微睜大了一些佈滿水霧的眼睛,身體的異樣讓她不禁慌亂,推在他肩頭的手改為輕捶,口中低啞道:
「你別,這樣我好難受,唔...不...還不行,我...」
李泰動作絲毫不停,舔著她的脖子,沉重的呼吸在她耳邊響起,夾雜著因沙啞而格外迷人的嗓音: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聽話...」
他用力地扣緊了同她交握的手,用手肘撐起了身子,長長的發絲四散在兩人身周,她看見他的臉龐,一如既往完美的線條勾勒出他的五官,一眼望進他不同以往的眼瞳,那片深濃的墨綠,叫她一時失了神,下一刻,胸前便響起了布料的撕裂聲。
他抬手,很是輕鬆地從裡面將她白色的中衣撐破,因為白日沐浴後,兜兒和小衣都被拿去清洗,她中衣下的身子,便是空無一物,扯裂的布料可憐地覆在她兩處小巧的柔軟上,但怎能擋住他炙熱的視線。
少女稚嫩而年輕的身體,比他想像中更要誘人,在月色下,散發著迷人的色澤,玲瓏處輕輕顫抖著,引得他小腹熱氣升騰,他眯起了此刻瞳色妖冶的雙眼,懸在她胸前的手掌待要將那兩片礙人的布片撥開,指尖將要觸及她肌膚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四爺,你在裡頭嗎,都這時候了,你還不回房去休息?我一個人睡不著,打算同小玉躺一躺,可以進來嗎?」
蕭蜓抱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口,仰頭望著漆黑的天空,過了半晌,方聽見木屋裡響起一聲冷哼,緊接著,便是她聽不大清楚的低語交談,勉強可聞,那是少女的惱嗔和男人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