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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牆記》第12章
鬥酒試探煙雨樓(三)

  燕王壽辰,府中張燈結綵,從這日起,皇上定親王供祿,燕王正式獨立府衙。

  「棣兒,你且看今日適齡百官之女中有中意之人否?」馬皇后柔聲問道。

  馬皇后沒有接見百官女眷,她與朱棣及眾女官侍從站在花園中的煙雨樓上,透過簾子觀察著園中賞景的眾家閨秀。

  後園之中女眷單獨成席,席後便自行於園中賞景。煙雨樓下早用奇花異草佈置出美景無限,步入園中的眾女會自然地走到樓前觀景。

  或許是默契或許早已知道皇后的意圖。園中眾女娉娉往來,獨在煙雨樓前停留的時間最長。

  朱棣一襲紫金五爪團龍錦袍,長身玉立在皇后身側,恭謹地回道:「母后著想周到,兒臣現並無心思選妃。」

  馬皇后瞧著滿園少女爭奇鬥艷,溫和的笑了:「這是你父皇旨意。」

  朱棣抿著嘴,片刻後答:「但憑父皇母后做主便是。」

  不及片刻,又一群女眷向煙雨樓行來。隨侍女官輕聲報道:「魏國公長女年方十四,今秋及笄,隨魏國公夫人前來。」

  簾中眾人目光便投向魏國公夫人身旁穿著天青藍輕煙羅襦裙的少女。

  徐夫人心中忐忑不安,皇后娘娘並沒有召見,她卻深知必隱於某處暗中觀察,珍貝今日換了妝容,濃妝艷抹,瞧不出本來顏色。

  徐達長歎一聲竟默許。

  徐夫人心裡慌亂緊拽住珍貝的手低聲怒道:「輝祖怎敢如此,還囑你妝容醜陋!不及平日萬分之一。」

  「夫人,少爺不忍小姐中選,想讓燕王瞧了打消主意。少爺道,如果不見人,或許憑老爺威名也會被選上。唯有珍貝濃妝難入娘娘慧眼才可能打消燕王及娘娘主意,珍貝身形與小姐一般無二。少爺心意,望夫人成全!」

  珍貝說完此句突嬌聲笑道:「娘,燕王府精美絕侖,瞧那枝玫瑰,女兒為你摘來!」說罷擼起衣袖一個箭步邁到園中,伸手便去摘花。

  花莖有刺,珍貝一縮手,放聲大哭起來:「娘,好痛,都出血了,好痛!」隨即高舉著手伸到徐夫人面前撒嬌。

  馬皇后看得眉頭一皺,屋中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魏國公之女濃妝艷抹已瞧不出本來面目,且言行嬌橫,當眾哭鬧更不成體統。

  朱棣沉著臉不吭聲,他早知如若選妃,皇上極有可能相中魏國公之女。

  「聽說徐家大小姐性格文靜身體柔弱,自下山回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性情貞靜。且閱書無數……」馬皇后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回頭已見朱棣目中不屑,便笑道,「棣兒,傳言不可信,你父皇原本是有此意,然人總是多面的。魏國公太過寵愛女兒以致如此也是人之常情。你再好好瞧瞧吧,哀家有些乏了,王妃是一定要立的,如有你中意的更好。傳旨,回宮!」馬皇后見過了皇上心目中的人選再無興致,折騰幾個時辰著實也累了,瞧了眼朱棣款款起身擺駕回宮。

  「兒臣恭送母后。」朱棣遠遠望著馬皇后下樓遠去,長舒一口氣,回頭看了眼猶在撒嬌的珍貝,臉上厚厚一層白粉,雙頰被胭脂染得緋紅,兩片紅中夾著一片慘白,遠遠望去,只覺得活脫脫一個戲伶,朱棣笑了笑,拂袖而去。如此面目,再是魏國公府的千金,母后與父皇一說,怕也不會立她為妃了。

  他想起請了謝非蘭,急急行至前院,目光徑直看向朱守謙,猶豫了下走了過去:「靖江王!」

  「燕王殿下!」朱守謙回了一禮,看燕王神色便笑道:「表弟非蘭已回鳳陽老家,無法前來賀壽,殿下請恕非蘭無禮!」

  朱棣心裡失望,臉上卻綻開一抹笑容:「可惜啊,正想著謝公子的神箭,本想再見識一番的。」

  「四殿下有禮了!」徐達也起身見禮。他目光閃爍笑道:「小女為賀燕王壽辰,特意前來賀壽。」

  朱守謙大吃一驚,手一抖,杯中酒灑了滿桌,結結巴巴的問道:「表,表妹也來了?」

  朱棣目光一動,面不改色的笑道:「如此有心,多謝魏國公了。」

  「燕王壽辰,皇后娘娘親發請柬,小女蔫有不到之理?怕是與夫人在園中和眾女眷一起。」

  朱棣並不接話,溫言道:「魏國公親臨王府,朱棣之幸,薄酒相待,魏國公盡興便好,本王先行一步。」

  徐達拱手謝禮,眼中露出深思,看燕王這般態度,他已知選錦曦為妃無望,輕歎一聲,一塊石頭落地,不與燕王結親也是一種福分。

  李景隆在一旁只聽得錦曦也來了的話語,心裡打了個突,錦曦也來了麼?他細觀眾人神情,見太子正在聽侍從說著什麼,眉心一皺又舒展開來。秦王意味深長的笑著。朱守謙驚慌地飲酒掩飾。

  朱棣見著錦曦怎麼沒有動靜?皇后娘娘是什麼說辭?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生怕朱棣選中錦曦為妃。這個念頭一起,便坐立不安。

  正巧朱棣心中不甚痛快,與太子及諸位兄弟見了禮便拉著李景隆道:「走,與本王痛快飲酒。」

  李景隆詫異地看他一眼,低聲道:「娘娘回宮了?」

  「嗯,被魏國公之女敗了興致,早擺駕回宮了。」朱棣搖頭好笑。

  「殿下何出此言?」

  「總之言過其實。」朱棣不肯多言,攜著李景隆的手步入花廳。

  李景隆一下子眉開眼笑,看來錦曦今日是沒讓朱棣如願了。他心裡放鬆,嘻笑著對朱棣也是一禮:「皇上要為王爺立妃,景隆羨慕啊!」

  朱棣沒好氣的端著酒道:「好什麼啊好,沒一個中意的。」

  「哦?前些日子聽聞皇上有意在百官中為殿下選妃,今日前來佳麗眾多,殿下就沒一個入眼的?」

  「與母后站在煙雨樓上,還隔著簾子,看上去都差不多,隨便吧。」朱棣想起立妃心裡就有點煩。那些鶯鶯燕燕實在不為他所好,又非得從中選一個。

  「呵呵!」李景隆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半是好笑朱棣犯愁的樣子,另一半著實心喜朱棣尚不識錦曦真面目。

  「景隆哥哥!」他還沒回過神,一粉衣女子已行至他身旁,伸手就拉住了他腰間的荷包,嚷道:「這個好看!景隆哥哥送我!」

  李景隆覺得頭一下子大了,想也不想解下三個荷包齊齊奉上:「公主喜歡,景隆當雙手奉上。」

  粉衣女子愣了愣,不接荷包:「這麼乾脆啊?我不要了!」

  「陽成!」朱棣皺皺眉,不欲妹妹胡鬧。

  陽成公主不過十四歲,見四皇兄臉一沉,心裡已委屈起來,怒火便衝著李景隆而去:「我只要你一隻荷包,你取下三隻做甚?成心取笑本公主是麼?」

  李景隆早知是這結果,但是他一遇到這位陽成公主就覺得麻煩巴不得早打發了,根本沒去細想陽成的心思。便笑著說:「公主是只想要一隻荷包,可是景隆卻巴不得每一隻都送與公主才好,臣那敢取笑公主!」

  陽成臉色陰轉晴,沖朱棣一笑:「四皇兄,陽成沒有胡鬧。」

  朱棣歎了口氣,微笑著說:「你從景隆那裡要的荷包怕是把宮裡的花樹都快熏死了吧?」

  朱守謙一口酒噴出來,哈哈大笑:「沒關係,等到李景隆娶了公主,公主不要荷包,宮裡的花樹也一樣被熏死!」

  陽成卻不惱,只羞得一跺腳:「守謙嘴真壞,我說與母后聽去!」

  一轉身,一陣風似的跑了。

  李景隆這才長舒口氣對朱守謙道:「王爺以後切莫再開這樣的玩笑,景隆從此不用荷包便是。」

  朱棣忍不住也笑了,目光看著陽成的背影禁不住想。陽成慢慢長大了,她最纏李景隆,這丫頭怕是對李景隆起了心。他目光一轉落在李景隆身上:「景隆,去喝酒罷!」

鬥酒試探煙雨樓(四)

  朱棣與李景隆兩人避開眾人來到後院煙雨樓。

  進了煙雨樓,朱棣拎起一罈酒拍開泥封,醇烈酒香便溢了出來。

  他仰首大飲一口遞給李景隆,李景隆接過酒罈四處瞧瞧,卻沒見著酒杯。望向朱棣,只見那細長鳳眼裡露出促狹之意,歎了口氣說:「原來殿下是故意讓景隆手足無措來著!」

  「哈哈!」朱棣斜靠在闌幹上看著李景隆拎著酒罈不知如何下口的狼狽樣。

  李景隆捧著酒罈搖了搖頭,雙手舉高,小心的喝了一口,滴酒未濺,滿足的歎息:「好酒!」

  「行了行了,我看你走哪兒都捨不得你那風度翩翩。」朱棣搖搖頭,走過來取走那罈酒,拿出一隻瓷碗放在桌上,又拍開一罈酒無奈地說道:「我用壇,你用碗,同樣的酒,同樣喝。」

  「喲,殿下,這可是宋朝湖田窯的青白瓷啊!嘖嘖,如冰似玉,清素淡雅,摸在手裡如同摸著一位色澤瑩潤冰肌玉骨的美人!」李景隆眼中露出濃濃的欣賞,情不自禁想起錦曦陽光下如青瓷的肌膚來。

  他小心地倒了一碗酒,瞧了片刻方才飲下:「還是殿下解景隆之意,酒是用來品的,不是灌的。同樣的酒,同樣喝,景隆卻不願如殿下般……牛飲。」

  朱棣笑了笑,不以為然。兩人一人安坐於錦凳,一人倚靠著闌干開始拼起酒來。

  「景隆,你就打算吃喝玩樂過一生?」朱棣不經意地問道。

  李景隆晃著腦袋笑道:「能吃喝玩樂一生是景隆的福氣,景隆可不喜歡戰場廝殺……袍子容易髒!」

  朱棣「撲哧」笑了:「也罷,人各有志,我看你老子可氣得很。」

  「是啊,小時候我一看兵書就睡覺,晚上沒脂粉香就睡不著,沒少挨打。」

  「那也不見你娶妻?」

  李景隆面帶無賴的笑容,輕聲說:「娶妻那有如今陷在軟玉溫香中好?景隆可定不下性來。」

  朱棣鳳目帶著微熏,似漫不經心問道:「這麼多軟玉溫香……景隆就沒瞧得上眼的?」

  「殿下不也沒有?殿下少年英武不知迷倒多少閨秀,傷了多少女兒心呢。」李景隆端起酒碗嗅嗅,滿意地飲下,一副吊爾郎當的模樣。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朱棣生在軍中,與李景隆之父李文忠十分熟悉。李景隆比他大兩歲,時常被李文忠罵得狗血淋頭,兵法武藝都悉數教給朱棣,邊教邊罵兒子不爭氣。

  朱棣聽得多了從小就對李景隆感興趣,他很奇怪李景隆怎麼就和他老子不一樣。不喜歡打仗,一提兵法就頭痛,一說玩樂精神就來了。他老子的威風到他身上丁點影子都見不著。成了被曹國公掛在嘴邊的敗家子。

  但是朱棣又發現李景隆有個特點。他似乎能與所有的人都玩到一起。不論談天說地,吃喝玩樂,他都很懂得享受。這讓與他在一起的人特別放鬆。

  朱棣心裡總有著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這種感覺吸引著他與李景隆步步接近,但是卻總是發現不了他的另一面。朱棣不信李文忠的兒子會是個只知風月的浮浪公子,然而任他時不時百般逗弄,李景隆絲毫沒有露出他想見到的另一面。

  心念轉動,朱棣又笑了:「陽成十四歲了,景隆若願做駙馬都尉,享一世富貴也遂了你的願了。」

  李景隆半張著迷離的眼,伸出一根手指頭擺了擺:「不不不,這駙馬都尉是絕對不能做了,我可不想陽成天天跟在身後嗅我的味道,又去哪兒喝花酒,又染了些什麼香,然後告到皇上跟前去,又挨訓斥。皇上最是深惡痛絕風流奢侈之人,殿下,你還是饒過景隆好了。」

  「呵呵,景隆終是要成親的,父皇母后要給我立妃,景隆年長於我,怎可不娶妻呢?景隆心喜那種女子?」

  「殿下呢?父親罵景隆已經罵無可罵,殿下可是馬上就面臨立妃成親!」

  朱棣沒好氣地拋出一句:「無中意之人,實在不行,就娶了魏國公家那個潑辣嬌女罷了!」

  李景隆手一抖,酒撒了一身,朱棣驚訝地看他一眼。李景隆哈哈大笑:「醉了,景隆醉了,殿下也醉了,若依殿下所言,以後燕王府可永無寧日啊!」

  「我長於軍中,軍士服氣,還馴不服一個女人?再潑辣進了燕王府也得乖乖聽話!」朱棣冷哼一聲,傲氣十足。

  李景隆心裡著急,生怕朱棣真的就娶了錦曦。他不知道今天是怎樣給朱棣的潑辣嬌女印象,而朱棣居然沒有認出她來。一時之間竟找不出話來。

  只見朱棣頹然放下酒罈,嘀咕道:「就是她那張臉,看了噩夢,連馴她的心都沒了。」

  「噗」的一口酒從李景隆嘴裡噴出,朱棣說錦曦的臉看了會噩夢?酒嗆進氣管,李景隆嗆咳著,笑得趴在桌子上。

  朱棣眼一寒:「笑什麼?讓你娶她,我估計你什麼風流樣都保不住!」

  「我娶!我李景隆願娶!哈哈!」

  「你?得了吧?告訴你,我母后看了都搖頭!」

  李景隆放下酒碗認真的看著朱棣:「殿下,若是皇上要定魏國公之女為燕王妃呢?」

  「不會,母后今天定回稟了父皇今日所見,必然打消此念頭!」朱棣冷然地說道。

  李景隆長舒一口氣,打定主意,回府便央求父親去魏國公府求親。此念頭一出,他就再也坐不住。放下酒碗站起身:「殿下,景隆酒意上湧,酒這東西,醺醺然是最好,再飲便失了酒意了。告辭了。」

  朱棣點點頭。李景隆走後,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罈。唇微啟,無聲的笑了。李景隆,你忘了,咱倆是從小玩到大的,你居然會震驚的撒出酒來?「來人!」

  燕三輕立門前:「主公!」

  「盯著朱守謙與李景隆!」朱棣淡淡的說。

  「是!」燕三轉身就走,又被朱棣叫住,「去弄幅魏國公府大小姐的畫像!探明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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