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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戀隱情人》第11章
第十章

  楚晉懷可是用他畢生開車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以往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只花了十分鐘左右就回到家。

  當他衝進家門,那個將他氣個半死的桑雅羽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沙發品酒呢。

  「桑雅羽,剛剛你在電話裡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怒氣未消的楚晉懷看到桑雅羽時,竟有鬆一口氣的感覺,但見他優閒的坐在家中,一股說不出的怒意油然而升,再也忍不住劈頭質問:「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沒料到對方會用這麼快的速度回到家,桑雅羽內心既驚訝,又有股莫名的興奮感。

  但他表面仍裝成一副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般,輕鬆自若的輕呷杯中琥珀色的醇酒。

  「當然,我會好好的跟你說清楚。」桑雅羽放下酒杯,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看似支票的紙張遞向隔著一張桌,氣得足以用眼神將他燒出著個窟窿的楚晉懷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楚晉懷瞄了一眼桌上的支票,冷聲質問。

  「你應該很清楚那是張支票,而且還是面額十億的即期支票,這些足以支付我欠你的違約金了吧。」桑雅羽毫無畏懼的與楚晉懷對視。

  楚晉懷心中一凜,抄起桌上的支票,滿含怒火的雙眸瞬眼瞠大。

  「放心,它絕不是空頭支票,你應該很清楚那個人在業界的知名度可是很響亮的。」

  知道,他當然知道,開支票的人身價以千億美金計算,事業版圖橫跨各業界,但他也很清楚,這個人有個令人咋舌的公開秘密,就是愛跟知名度極高、當紅炸子雞的年輕藝人傳緋聞,只要被他看上的人,無論對方是男或女,最後的結果,全都在事業最高峰的時候,主動公開退出演藝界。

  對於此事,傳言甚多,卻沒人知道背後真的原因。

  而最讓他擔心的,就是他知道桑雅羽厭倦了這份工作,難道他要靠這個人脫離演藝圈?

  「桑雅羽,你是怎麼和這個人勾搭上的,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楚晉懷開始慌了。

  「無論那個人是個怎麼樣的人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願意不計任何代價幫助我,這就夠了。合約書呢,支票你已經拿到了,合約書該拿出來還我了吧?」

  「不,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楚晉懷二話不說的就把手中的支票撕個粉碎。

  「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再說一個月後,合約期滿,我還是會離開,到時你能憑什麼留下我,別說一個月,就算我現在要離開,你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威脅我了。」

  「你就這麼巴不得想趕快離開我?桑雅羽,你是真的這麼討厭我?」楚晉懷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籌碼能留住桑雅羽,開始沉不住氣了。

  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桑雅羽,更有可能遭受到他無法預測的事情時,他無法再表現得那麼無所謂。

  「討厭你?如果討厭你,一開始我就不會賴在你這裡不走,還硬是要住在這裡,說真的,我喜歡這裡,這裡給人溫暖的感覺,而且讓我覺得自己也能跟平常人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只可惜,我的身份沒辦法讓我有這個權利享受這樣的生活,而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更沒理由繼續住下去,要不是這紙合約,我也沒辦法享受平凡人的生活。」與楚晉懷滿是錯愕的眼神對看,桑雅羽的眼神多了眷戀和真誠。

  「但也因為這紙合約,讓我受盡屈辱和痛苦,楚晉懷,你真是讓我又愛……又恨。」桑雅羽說的又輕又淡,卻又深切。「但不管是愛你還是恨你,對你來說根本無關痛癢,因為你愛的人是宮輕帆,不是嗎?」桑雅羽試探性的說。

  楚晉懷並沒有回答桑雅羽的問題,此刻他腦海裡想的是,桑雅羽對他……又愛又恨?

  桑雅羽愛他?那個口口聲聲說只愛女人的桑雅羽愛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他的?

  但這似乎不那麼重要了,因為他沒忘記,現在的桑雅羽對他是充滿恨意的。

  可,為何從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恨,像是怨懟、是期待、還是永遠說不出口的痛。

  這樣的眼神,他在哪裡見過,被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畫面倏然衝進腦海。

  「阿羽?」楚晉懷微微抖顫的手輕撫著桑雅羽繃緊的臉,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和顫抖,「是你嗎?」

  不可能,阿晉是不可能認出他的,他的樣子、聲音跟以前的自己猶如雲泥之差,他怎麼可能認出他就是翁湛羽,不可能。

  如是想的桑雅羽仰首,那雙泛滿了水霧的淚眸,深情的凝視著眼前表情霎時僵住的男子,微啟的唇瓣微微顫抖著想要大聲對他說,他就是阿羽。

  可是他看出了楚晉懷臉上的遲疑,他該如何向楚晉懷證明,他是翁湛羽。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為什麼要偷穿哥哥的校服來學校。」

  聞言,楚晉懷驚駭的瞪大眼看著桑雅羽,這件事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曉,甚至連宮輕帆都不知道這件事。

  「那時我聽到你這麼說時,簡直是氣壞,還往你的肚子揍了一拳,你氣到把我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打算狠揍我一頓,說要教訓我這個愛逃課的國中生。」

  「是、是誰告訴你的?」為什麼桑雅羽會知道這件事?

  「還記得參加大學社團舉辦的三天二夜的健行,你曾說過,就算我走不動,你也會背著我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那時阿羽說要參加健行時,他強烈的反對,因為他知道阿羽的心臟不允許他這麼做,但他也無法拒絕阿羽那絕望失落的眼神,所以他答應了。

  在健行的途中,他背著體力透支的阿羽,對他說出了這句話。

  「不可能,不可能……沒人知道這些事……」楚晉懷驚駭的往後踉蹌一步,突然頓住,冷不防的伸手緊抓著桑雅羽的臂膀質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你快說啊,桑雅羽,是誰告訴你的?」

  「這些對你來說重要嗎?你愛的人是不再是翁湛羽,而是宮輕帆,你又必知道是誰告訴我的。」看楚晉懷如此激動,桑雅羽壓下忐忑不安的心,提出疑問。

  他要知道那兩個人是不是在騙他,他要親耳聽到楚晉懷說出真心話。

  「當然重要,因為我自始至終愛的是翁湛羽,對於輕帆,我只能將他看成朋友……不,應該說是弟弟般疼愛。」楚晉懷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是宮輕帆愛的卻是你,你怎麼能讓他……」桑雅羽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期待,但他還要從楚晉懷的口中得到更肯定的答案。

  「他愛的人是司覺衡,一直以來,他愛的都是別人,不是我!」楚晉懷急得大吼。

  「那桑雅羽呢,你愛他嗎?」桑雅羽急切的問。

  「我……」楚晉懷愣住,他愛眼前的男人嗎?

  答案是確定的,他愛上了桑雅羽,這個男人讓他失控,就像他面對翁湛羽時一樣,他想盡辦法讓翁湛羽忘記身體的病痛,心心唸唸想的都是如何能讓他過得快樂。

  第一次見到桑雅羽時,他也有這種感覺,他一眼就看出桑雅羽過得並不快樂,他無法放他一個人迷失在叢林間,所以主動接近茫然無措的他。

  至於宮輕帆,他承認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宮輕帆,可宮輕帆心裡一直愛的是別人,他卻能容忍他八年,不曾對他抱怨過什麼,就算宮輕帆最後選擇了司覺衡,投入別人的懷抱,他卻不會感到心痛和難過。

  但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桑雅羽,他慌了,就像當年翁湛羽離開人世一樣,讓他慌亂無措。

  「楚晉懷,你回答我的問題啊。」得不到對方的回答,桑雅羽開始緊張,他怕楚晉懷也不愛這個他所擁有的新身份,而他又回不到原來的身體,那他該怎麼辦。

  不解為何桑雅羽神情如此的緊張,再說他剛剛的說詞有些怪異,為何桑雅羽稱自己為「他」,而不是「我」。

  他大可說「你愛我嗎」,何必說成「你愛他」?

  楚晉懷直勾勾的盯著神情緊張的桑雅羽瞧,眼前的男人明明是桑雅羽,為何卻給他另一個人的感覺,是因為他喝了酒的關係嗎?

  像是被人赤裸裸的看個透徹,桑雅羽突然覺得很不自在。

  「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你到底是誰,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雖然你有桑雅羽的外表,可是你卻有著……有著阿羽的記憶,老實的告訴我,你是誰?」楚晉懷逐步逼進。

  一個腳步不穩,桑雅羽跌坐在沙發上,楚晉懷高大的身形壓迫而至。

  楚晉懷的眼神雖犀利駭人,桑雅羽卻毫無所懼的迎了上去。

  「翁湛羽……也是桑雅羽,這就是我的回答,你相信嗎?」

  「可惡!」楚晉懷一拳打向桑雅羽身後的沙發椅背,狠瞪他一眼後,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到楚晉懷這個反應,桑雅羽心霎時冷了下來。

  他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這是否代表他將永遠失去楚晉懷了?

  「怎麼樣,阿羽,楚大哥他有什麼反應?他有沒有認出你就是湛羽,還是跟你告白了?」

  翌日一早,宮輕帆一看到桑雅羽出現在自家門口,不由得問起最後結果。

  「他逃了。他是個懦夫、孬種,他、他竟然丟下我逃走了,逃走了……」桑雅羽邊說,雙手不客氣揪住宮輕帆的衣領,大吼:「我有這麼恐怖嗎,需要這樣對我嗎,太過分,太過分了……」

  「怎、怎麼會這樣,楚大哥他明明很愛你的啊。」

  三天前,在知名的日式懷石料理店,桑雅羽應邀與即將合作代言的廠商高層在包廂用餐,中途因為身體不適,好不容易找個理由離開包廂,想到外頭透透氣,卻在經過另一處包廂時,驚見宮輕帆竟然坐在一名帶著半邊銀色特殊面具的男子腿上調情,氣得他一時失控,衝上前去狠狠的揍了背著楚晉懷與別的男人發生親密關係的宮輕帆一拳。

  就算自己所愛的人愛上了別人,可桑雅羽還是無法忍受宮輕帆背叛他的阿晉。

  「宮輕帆,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阿晉他這麼的愛你,你怎麼能夠背著他跟別的男人私會,還做出如此骯髒的事情來,你這樣對得起阿晉嗎?」被司覺衡架住的桑雅羽氣得大聲咆哮。

  撫著紅腫一片的臉頰,宮輕帆愕然的看著迸射出怒火的桑雅羽對自己惡言怒罵。

  「你這個沒良心的劈腿男,披著羊皮的偽君子,我要宰了你!放開我,你這個見不得人的面具男,死小三,我要好好的教訓你們這對狗男男,放開我!」桑雅羽像發了瘋似的掙扎著。

  「喂,你這個冒失鬼,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點,小心我……」

  「覺衡,快放開他,他就是桑雅羽先生,看來桑先生對我們有所誤會了。」宮輕帆急忙解釋。

  「呃?他……」這個瘋子?楚晉懷的品味怎麼變得這麼的讓人……驚訝,可就算宮輕帆要他放開,他也沒辦法放了這個隨時會咬人的瘋狗。

  尤其是看到宮輕帆那發紅腫脹的臉頰,看得他好不心疼,真想把眼前的男子碎屍萬段。

  「桑雅羽,你要發瘋是你的事,但你最好給我聽清楚,楚晉懷自始至終愛的人是翁湛羽,不是輕帆,所以以後別再找輕帆的麻煩。」

  不斷掙扎的身體頓時停住,桑雅羽瞠大雙目,看著宮輕帆一臉誠懇的走近他,伸手拉下司覺衡抓著他手臂的手。

  「或許你會覺得我是在替自己找借口,不論你相不相信,但楚大哥自始至終愛的人都是翁湛羽。因為我的自私,利用了楚大哥的感情,對他我感到很抱歉,也很內疚,我是真的很希望他能再次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怎麼可能,都這麼久了,他怎麼可能……」可能還愛著他。

  見桑雅羽沉默不語,再想到先前對方分明是在替楚晉懷抱不平,司覺衡大膽的臆測,這個桑雅羽說不定對楚晉懷產生了情愫,即便宮輕帆曾跟他說桑雅羽不愛男人,只愛女人,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桑雅羽很在意楚晉懷。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輕帆所說的,但有件事我非常的確定,那就是楚晉懷愛上你了,只可惜,你並不愛他,不是嗎?」摟住宮輕帆的肩,給予安慰之餘,司覺衡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轟炸敢傷害他的輕帆的桑雅羽。

  「誰說我不愛他,這十幾年來,我最愛的人一直是阿晉,問題是我親耳聽到阿晉說他愛的人是宮輕帆,你們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等等,桑雅羽,你說你愛了楚晉懷十幾年,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和他認識不是不到一年?」司覺衡想到宮輕帆曾告訴他,桑雅羽曾經有一度說自己叫翁湛羽,如今又說他愛了楚晉懷有十幾年,這代表了什麼?

  完了,他又失控了,他叫桑雅羽,再也無法變回翁湛羽,他該怎麼解釋剛剛所說的話?如果他說自己是翁湛羽,準被人當成神經病。

  「你認識翁湛羽,還是你就是翁湛羽?」雖然覺得很荒謬,但司覺衡還是問出口,只因為他的表情太過真實,不像是偽裝,真要是假的,那他只能說這個桑雅羽的演技實在太過高超了。

  「覺衡,你……」宮輕帆訝然的看司覺衡,不解他為何會這麼問。

  同樣的,桑雅羽也一臉驚詫的看著司覺衡。

  司覺衡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我是不曉得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真的很愛楚晉懷的話,我希望你能跟我們說實話,最好別有任何隱瞞。」

  這個人,他能相信嗎?

  可他已別無選擇,或許這個男人真的能幫他找回失去已久的愛。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且聽過這個科學無法證實的事情,但宮輕帆和司覺衡仍相信桑雅羽所說的話。

  也因為如此,司覺衡拗不過宮輕帆的哀求,為了愛人,只好幫忙幫到底了。

  看到桑雅羽心情低落到好像世界末日般像個遊魂飄過來飄過去的,這回司覺衡決定下猛藥。

  而這劑猛藥雖常見又老套,卻讓人屢試不爽,特別有效,除非楚晉懷根本不愛桑雅羽,那就另當別論了。

  今天,艷陽晴天,也是阿羽離開人世的日子。

  每年的這個時候,楚晉懷都會來慈恩園待上好幾個小時,今年也不例外。

  一開始他無法接受翁湛羽的離開,總是喝得醉醺醺的麻醉自己,但時間久了,他也接受翁湛羽永遠不可能回到他身邊的事實,所以這些年來,他會靜靜的待在這,陪翁湛羽度過曾是彼此最難過的時刻。

  可是這回,他不知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這個已放了十年的塔位。

  看著翁湛羽生前與他同游時,笑得最為燦爛的照片,楚晉懷的內心混亂不已,桑雅羽的驚人之語言猶在耳,他已搞不清楚以往這個時候他所面對的骨灰罈中裝的到底是誰。

  為什麼桑雅羽會知道他和小羽之間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如他所說的,他真的是小羽,可是他明明不是啊,一個人再怎麼整型,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有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楚晉懷心煩意亂之時,卻接到了司覺衡打來的電話。

  他聽到司覺衡語氣冷淡的說桑雅羽因為精神不濟,發生車禍,醫院已發出病危通知時,他整個人愣住了。

  當他趕到醫院時,外頭擠滿了記者和粉絲團,這令楚晉懷心都涼了。

  想要擠進去見桑雅羽一面何其困難,楚晉懷自知以他的身份,根本沒資格見桑雅羽,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只能在外乾著急。

  「楚先生,你是翔赫汽車的總經理,楚晉懷楚先生吧?」一名身形高大,長相性格卻又爽朗的男子問道。

  「你是……」楚晉懷先是一愣,覺得眼前這男人有點眼熟。

  「我是雅羽的助理,阿慎,可以麻煩請你去看看雅羽,雅羽他……」男子說到這,突然哽咽,神情哀傷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雅羽他怎麼樣了?快說,雅羽他的情況如何?」

  「他快不行了,他一直喊著楚先生的名字,如果你是真的愛他,就請別讓他抱憾終身。」

  「快,快帶我去見他,快!」楚晉懷緊抓著阿慎衣襟的指節都泛白了,聲音微顫的喊著。

  老天爺是在開他玩笑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為什麼狠心的將他所愛的人一一帶走,他絕不允許,絕不允許這種事再次發生在他身上,他受夠了天人永隔的痛苦,只要桑雅羽平安,要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

  他,楚晉懷,再次被同一個人耍了不知第幾次,而且這次還有幫兇在等著看他的好戲,令他氣得馬上調頭走人,但懸在心中的大石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想自己痛哭失聲,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跪在床邊,不顧形象的對著全身包滿紗布、奄奄一息的桑雅羽喊著我愛你,不要丟下他的話語時,楚晉懷氣得很想就這麼被車撞死算了。

  但一想到桑雅羽平安無事,好好的活在這世上,肚子裡的怨氣也消了一大半。

  撕掉那可笑的合約書,一年的期限早已過去,這份合約也形同廢紙,桑雅羽和他再無瓜葛。

  真的再無瓜葛了嗎?為何他的胸口悶悶的,楚晉懷煩躁的爬了爬頭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在自家客廳走來走去。

  當他的腳不小心碰到電視櫃上的電視遙控器,啪啦一聲,四十二吋的大屏幕倏然出現畫面。

  當楚晉懷拾起搖控器,打算把電視關掉時,赫然見到屏幕上出現熟悉的俊顏,而上頭斗大的標題,讓他整個人都傻住了。

  桑雅羽他竟然開記者會宣佈退出演藝圈,而且還是無限期引退。

  是因為那個人嗎,那個出資十億,替桑雅羽還違約金的那個人嗎?

  可是他並沒有收下那十億的支票啊,他當著桑雅羽的面,把它撕了粉碎,那他退出演藝圈是為了什麼?難道他不曉得,他這麼一退出,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

  但這些都是其次,最讓他感到不安的是,往後的日子裡,他無法得知桑雅羽過得好不好,不,他不僅僅是桑雅羽,也是他最愛的湛羽,他的小羽。

  他不能讓小羽出任何的差錯,要不然他會悔恨一輩子。

  楚晉懷旋身走向玄關,恰巧門鈴響起,先是一愣,正納悶會是什麼人的同時,他的手下意識的將鐵門打開。

  站在外頭的人同時也愣住了。

  因為他以為正在氣頭上的楚晉懷是絕不可能輕易原諒自己的,要不然這十幾天不會對他不聞不問,尤其是在他極盡所能的證明自己就是翁湛羽時,楚晉懷還能轉身調頭就走,害他傷心欲絕的希望自己就這麼離開人世。

  「阿、阿晉……」桑雅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欲言又止的不知這麼稱呼對方是否會惹惱他。

  沒想到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就近在咫尺,楚晉懷下意識的伸手想要確定自己並非在作夢。

  掌心下的肌膚帶著微微的涼意,那慘白的俊顏擰痛了他的心。

  楚晉懷再也控制不住思念,在桑雅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緊緊摟住他。

  「小羽、小羽,我的小羽,你終於回到我的身邊,原諒我,當初我該帶你一起去美國,不該留下你一個人的,相信我,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我發誓,以後不管去哪,我一定會牽著你的手一起走,對不起,對不起……」

  「嗚……阿晉,阿晉,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桑雅羽再也抑制不住淚水,緊緊的抱著那熟悉的身體,喊出埋藏心裡已久的想望。

  「阿晉,拜託啦,讓我去你公司上班啦,整天待在家裡真的很無聊。」全身赤裸著只用薄被遮住重要部位的桑雅羽,盤腿坐在床上瞪著起身下床,套上休閒褲的楚晉懷,苦苦哀求著。

  「親愛的小羽,你就再忍一忍吧,你應該也不忍心看到公司每天被一群人擠得水洩不通,還得麻煩警察來趕人。」

  想到半個月前那恐怖的景象還餘悸猶存,他怎麼忘了他家的小羽曾是享譽國際的明星,就算他一個月前宣佈退出演藝圈,但不代表那些狗仔和粉絲們會放過他。

  現在楚晉懷終於見識到桑雅羽的魅力,也瞭解為何桑雅羽會稱自己的經紀人是吸血鬼,他怎麼也沒想到桑雅羽在受到眾人歡迎的背後,竟會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就算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完全沒有自由,只能不斷工作來填滿別人的荷包,更別說想要脫離這個圈子了。

  要不是司覺衡的多管閒事,小羽也不可能認識那個神秘人物,進而從他養父桑政柏手中拿回賣身契,但代價就是必須永遠退出演藝圈,甚至不許在任何相關的產業上出現。那日,桑雅羽可說是身無分文的來找他。

  「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要我待在家裡不出門啊,這樣我會悶壞的。不然我去整型,整回原來的翁湛羽,這樣就不會有人再騷擾我們了。」桑雅羽一臉得意的說。

  「拜託你別再有這個荒謬的想法了,我怎麼可能忍心讓你去承受這種痛。」再說,他原本的臉型和桑雅羽的完全不一樣,要是讓人看到一個死去十多年的人又在大馬路上閒逛,不知又會惹出什麼樣的風波來。

  光是想到小羽的靈魂跑到桑雅羽的身體裡已經夠讓他驚駭不已,要是讓認識翁湛羽的人看到他,絕對會引來更多人的注意。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那到底要怎樣才行,還是說你根本不愛我了,其實你愛的還是那個宮輕帆,是不是?」桑雅羽再也忍不住埋怨了起來。

  想到阿晉認識宮輕帆的時間比自己要來得長,他已經很嘔了,再加上宮輕帆有張與他相似的容顏,他就感到極度不安,更不用說阿晉老是讚不絕口的宮輕帆此時此刻還在他的公司上班,難保他們不會舊情復燃。

  「小羽,你怎麼又……」看到桑雅羽患得患失的模樣,加上他又用哀怨的眼神緊瞅著自己看,楚晉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上前輕輕摟住這個讓他眷戀不已的身體。

  「對不起,小羽,是我不夠好,才會讓你沒有安全感,但請相信我,我會盡一切努力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會帶你到德國去,未來的一年,我會讓你二十四小時都待在我身邊,那裡沒人會打擾我們。」

  「真的嗎?一年耶,公司怎麼辦?」桑雅羽驚訝的看向不曾為了私事請過假的楚晉懷。

  「我父親派我去德國開新廠,我弟會暫時來這接管公司。」

  「那宮輕帆呢,他也要去?」就說嘛,這個男人怎麼可能為了他因私忘公,害他白高興一場。

  看到桑雅羽扁嘴的可愛模樣,楚晉懷看了好氣又好笑。

  「輕帆請了長假,要陪司覺衡去美國,何時回來沒人知道,所以只有你和我,在沒有人打擾的國度裡,我們可以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有沒有很高……」話未說完,就被溫潤的氣息給掩蓋住。

  面對桑雅羽的主動,楚晉懷滿懷愛意的給予對方一個深情之吻。

  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他知道,他的小羽是相信他的,就算經歷過生離死別,他們從不曾忘記彼此,老天爺終究還是讓他們成為對方唯一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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