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家，權傾天下的雷家從很早以前就是有名的江湖世家，在武林中佔有一席之地。三代前雷家家主毅然決定放棄武林中的地位投身官場，並官拜丞相。經過三代的經營，如今的雷家更是擁有僅次於皇家的權勢及地位，坐上雷家家主的位置也就意味著站在權力的頂端。

　　雷家當家雷厲行僅有一房妻室，育有二子，長子雷宇空，次子雷昊天。眼見雷家現任家主就要卸位遠游，這即將空懸的家主之位就要落入雷宇空掌中，身為次子的雷昊天卻是不服。一來雷宇空只喜離家鑽研醫學，偌大的家業從不關心，雷昊天在雷宇空離家的時間裡已經掌握了雷家大部分的權利；二來雷厲行除了對自己的妻子百般憐惜之外對於兒子是半點親情也無，只要除去了雷宇空這個障礙家主的位子便垂首可得，雷昊天百般思量，只待尋個合適的時機便要將雷宇空從雷家趕出。

　　而雷厲行雖然即將卸位，但雷家家主的威權仍是不容置疑的，是以雷家大總管雲瀚蒙在雷昊天尋歡之時也要來通報。

　　「知道了。」雷昊天揚聲道，「你去回稟爹，就說我隨後便到。」

　　雲瀚蒙領命而去，司情有些慌亂的抓住雷昊天，「昊天，你又要走了嗎？」

　　雷昊天搖頭，卻開始起身穿衣。

　　驀然失去身畔的溫度讓司情感到一陣寒冷，抓住雷昊天系著衣結的手，顫抖的問道︰「昊天，你又要走了嗎？」

　　雷昊天不語，拂開司情的手，徑自穿著衣裳。

　　司情黯然，溫暖的大掌卻突然覆在他手上緩緩摩挲，猛地抬頭，便望入雷昊天含笑的眸。

　　「傻瓜，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出去麼？還不趕緊穿上衣裳隨我出去。」

　　「出去……」

　　呆呆的望著雷昊天，司情有些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

　　可以……出去了……

　　出去這個困了自己六年的地方……

　　從此，不必再寂寞的等待中孤單的哭泣……

　　「怎麼哭了呢？」

　　沙啞的嗓言在耳邊響起，司情仰起頭，任晶瑩的淚珠滑下。

　　「是……太高興了啊……」

　　接過雷昊天遞來的衣物，軟順的綢緞織就的淡色衣衫，昊天總喜歡他穿淡色，說那樣可以讓他看起來更美。仍有些顫抖的手展開衣衫，想要穿在身上，剛一移動下體便傳來撕裂的扯痛，司情驚呼著倒回床上。

　　眼明手快的撈回纖細的身子，雷昊天索性自己拿起綢緞的新衣胡亂的往司情身上套上。

　　「昊天你──」

　　司情有些訝異的看著雷昊天在自己身上忙碌的手，昊天會幫他穿衣裳……難以置信的甜蜜感充斥心間，含著淚的臉龐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雷昊天竟有一瞬呆滯，黑眸危險的瞇起，沒想到看慣了的美麗臉龐竟然還會有如此的風情，這倒是讓他有些舍不得將他用在那個計畫上了……

　　心緒微亂，雷昊天將沒有穿完的衣衫往司情身上一披，彎身抱起了他纖細的身子。

　　「啊﹗」驚呼一聲，司情抱緊了雷昊天，「昊天？」

　　「你不是疼得動不了了麼？我抱著你出去。」

　　「可是……」他的衣衫還很凌亂啊……

　　「乖，我爹還在等我，大哥應該也在，正好讓你見見他們。」

　　沒等司情說話，雷昊天抱著他走出了房門。

　　精致的房門，寬廣的花園，長長的走廊……

　　司情新奇的看著六年沒有見過的院子以外的景色，暫時忘記了自己衣衫不整的被抱在雷昊天懷裡的事實。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漆金大門，雷昊天抱著司情進入大廳。

　　「來了？」雷厲行坐在上位，不怎麼在意的問道，對於兒子懷中抱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視而不見。對於他來說，兒子的能力是最重要的，至於他們養那麼一兩個男寵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爹。」雷昊天並沒有行禮，卻是對著雷厲行身畔的男子點頭，「大哥。」

　　「昊天，放我下來。」司情拉拉雷昊天的衣袖，悄聲說道。在他的家人面前被這樣擁抱著讓他心中一陣不安。

　　「別怕，你不是疼得動不了了麼？」

　　意有所指的話讓司情羞澀的垂下頭，怕聽見更羞人話語也不敢再提，只得把頭更向雷昊天胸膛埋去。

　　「好有趣的小東西。」雷宇空看著埋在雷昊天胸口的司情，頗感興趣的問道︰「什麼時候你多了這麼個小東西？」

　　「大哥對他感興趣？」將司情的臉扭過，面對雷宇空，雷昊天在他耳邊輕笑，「來，小情兒，見見我大哥。」

　　「啊。」毫無預警的對上雷宇空的目光，司情一陣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情羞赧的同時雷空宇倒是將他看了個仔仔細細──羞紅的小臉兒略含春意，微微上挑的眼角盡是道不出的嫵媚，衣衫凌亂很明顯是匆忙間披上的，領口開了條縫，正露出殷紅的吻痕，凌亂的衣衫下擺並未著長褲，露出兩條粉光致致的腿，那蜿蜒著留下的紅白夾雜的液體沿著大腿流出，滴向地面，帶出淫靡的色彩。

　　──好一個魅惑人心的妖嬈少年﹗

　　若不是他早已心有所屬說不定也會被這少年迷了去，想到自己心之所系的那個大膽情人，雷宇空心中一片柔情。

　　雷昊天對雷宇空的回應非常滿意，在他看來司情 麗的容姿已經給雷宇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樣子他的計畫可以進一步進行了。

　　司情顯然也感覺到了股間的液體滑下，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聲如蚊吶的叫道︰「大……大哥……」

　　「放肆﹗」雷厲行喝道，「下賤的東西，誰允許你稱我兒為『大哥』的？」

　　「我、我……」司情受驚，不知該如何是好，求助的看著雷昊天。

　　「爹，你嚇到小情兒了。小情兒，就喚大哥雷大哥吧。」

　　「哼﹗」雷厲行顯然不想在這種地方糾纏，也就由得雷昊天了。

　　「爹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吧？」

　　「沒錯。你們應該也知道我要卸位的事了吧？我準備今年卸下雷家家主的位子，帶你們的娘去四處遊玩。」提到自己的妻子，雷厲行的臉難得柔和起來，「長子繼承家業是雷家的道統，昊天，希望你可以從現下開始學著好好扶助宇空。」

　　「可是爹，我不──」

　　「是，爹。」

　　兩兄弟同時開口。

　　將雷宇空抗議拋於腦後，雷厲行繼續道︰「江南織造大戶黃老爺將要和雷家商討最新一批綢緞生意，宇空你就趁此機會好好學學生意上的事情。」

　　「我會好好幫助大哥的。」雷昊天捲起司情的耳垂細細舔弄，「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孩兒就先告退了，小情兒的身體不舒服。」

　　「去吧。」

　　「爹，我──」雷宇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雷厲行揮手打斷，「就這樣吧，過兩天你就跟著昊天去，也該是你學學怎麼談生意的時候了。」

　　說話間，雷昊天已抱著司情出去了。

　　「昊天……」司情擔憂的看著雷昊天，他自從剛剛出來後臉色就不好。「你怎麼了？」

　　「沒什麼。」雷昊天一凜，他怎麼可以將想法表現下臉上呢，這太危險了。難道他已經不自覺地在司情面前表現出真實的一面了麼？

　　整理好心緒，雷昊天將司情抱入自己的廂房，房中早已準備好浴桶，桶中的熱水還冒著熱氣。

　　雷昊天將司情整個兒浸入水中，換得司情不依的大叫︰「昊天，衣服都濕了。」

　　「哦？」雷昊天大手一扯，將司情剛換上的衣衫撕成兩半，「這樣，就不濕了。」

　　身上的粘膩感驟然消失時讓他松了一口氣，可是好好的一件衣服就這麼……司情略帶埋怨的道︰「脫下來就可以了，也用不著撕了啊。」

　　「你那裡……都流出來了，再不好好清洗一下難道不難受麼？」

　　「啊──」他是覺得下體粘粘的，而且有東西流出來很不舒服，但是昊天怎麼知道的……

　　正自思量間，雷昊天已除下全身的衣物也坐入桶中，將他擁入懷中。

　　「這裡是我的地方，從今而後你就跟我住在一起，不高興麼？」

　　什麼？

　　司情猛地回身，看向雷昊天邪魅的眸，「你是說……」

　　「從今天起，我沒也都會陪在你身邊，不高興麼？」

　　「高興﹗高興……」司情撲入雷昊天懷中，緊緊抱著他。可以每天見到昊天是他做夢也想要的福祉啊。

　　只是，太過容易到手的福祉是不是也同樣容易失去呢？福祉環繞中，司情的心卻浮起了縷縷不安，總覺得這樣的福祉似乎會崩塌……

　　「大爺﹗」

　　 香閣前，濃妝 抹的姑娘招著 色秀帕巧笑著迎接各種前來尋歡的男子，大廳中亦有不少富商軟玉溫香在懷，好不快活。

　　「黃老爺，那這次的生意就這麼定了？」雷昊天一面手執酒杯為黃老爺斟酒，一面示意身畔的姑娘到黃老爺身旁獻媚。

　　「好﹗好﹗」黃老爺左擁右抱，樂得合不攏嘴，「這筆生意就拜托賢侄了。」他可不笨，以雷家如今的勢力，和他們合作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這種大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即是如此，就請黃老爺好好享受了。」曖昧一笑，雷昊天攬住一個嬌妖的姑娘，「小侄有些『事情』要忙，先失陪了。」

　　「好說好說。」黃老爺露出個「同是男人我明白」的表情，扭過頭去和身畔的姑娘調笑。

　　而一直坐在一旁不停喝酒的雷宇空此刻突然站起來，不發一語的向外走去。

　　黃老爺若有所思的看著雷宇空離開的背影，聽說雷家家主將要傳位給雷家大少爺，怎麼今天看來，雷家二少爺比大少爺要出色的多呢？

　　在 香閣花魁處 磨一夜，近天明時方回到雷府，雷昊天一推開房門便看到趴在桌上熟睡的司情。

　　他是在等他吧，姬外家成群的他從來只是尋求身體的快感，發洩過後就離開，像這樣子有人為他等門卻是頭一回。

　　莫名的柔情充斥在胸間，雷昊天將司情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嗯……昊天？」

　　睡眼朦朧間看到熟悉的身影，司情驀然清醒，朝雷昊天露出笑容，「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輕聲回答著，雷昊天為司情出去衣衫鞋襪，自己也脫去外衣躺在他身邊。

　　「以後不要等我，自己先睡了吧。」

　　「嗯……我想看著昊天回來……」司情呢喃著，意識有些昏沈，但仍堅持著這一點。

　　「乖，睡吧。」沒有再說什麼，雷昊天將司情擁入懷中，小小的身子窩在他胸前竟意外的契合。

　　本就不甚清醒的腦子在聽到雷昊天安撫的話語後更是放鬆下來，司情在被子上蹭了蹭，便又陷入沈睡，只留下雷昊天若有所思的擁著他。

　　不是沒有擁抱過他的身子，連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但是卻從未像這樣擁他入眠。雷昊天看著臂彎中小小的人兒，雖說是為了計畫，但是擁他入睡的感覺比想像中要好得多。

　　月影投射在二人相擁的身影上，剪出溫柔的影，雷昊天將司情擁在懷中，不久也睡去了。

　　柳條兒隨風飛，蝴蝶兒戲花間，春日爛漫的景象在庭院中盡現。

　　司情托著腮，趴在窗邊朝外看，美麗的景致卻沒有進入他的眼睛。

　　昨夜，昊天回來得很晚。

　　昨夜，昊天的身上有脂粉的香氣。

　　昨夜，昊天是在別人那兒做過了什麼才回來的吧。

　　心口一片楸疼，司情黯然的望著窗外，他早該知道昊天不會只有他一個的。只是……原本孤單的住在那個院子裡，期盼的也只是昊天隔斷時間一次的到來，並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但是一旦從那裡出來，每天都可以見到昊天，心中就不禁想要更多、更多……

　　想要昊天每天都想著自己，想要昊天只看著自己，想要昊天只屬於自己……

　　是他，太貪心了麼？

　　六年前昊天將他買回來，然後就是長達六年的幽禁孤立，六年的時間，讓他對昊天由感激到怨恨，怨恨後卻是無盡的寂寞，當他險些被寂寞逼瘋時卻發現只有昊天可以拯救他，怨恨漸漸變成依戀，依戀如今變得無法自拔……

　　但是昊天又是怎樣看他的呢？雷厲行那聲「下賤」他並不是毫無所覺，甚至一想到胸口就會有隱隱作痛的感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他才十歲，但也已經足夠讓他明白男子與男子在一起是不容於世俗的，在別人看來，心甘情願躺在男人身下張開雙腿的他真的是很下賤的吧。但是只要昊天想要，他還是會……

　　「想什麼呢，一臉怨婦的表情？」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嚇了司情一跳，熟悉的臉龐是──

　　「伊芳喑？」

　　「 ？你還記得我啊。」伊芳喑從窗口躍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你換地方了，害我找了好久。」

　　「找我？」

　　「對啊。」少年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我不是說過會找你玩的麼，你換地方也不告訴我一聲。」

　　「啊，對不起……」並沒有想到自己其實無法通知他，柔順慣了的司情道歉。

　　「啊？」伊芳喑已有些吃驚，他那麼說其實也有些為難的意思，卻沒想到司情會這麼簡單就道歉，一怔之後，將雙手搭上司清的兩肩，「喂，你也別這麼容易就道歉麼，生活會少了很多樂趣的。」

　　「哦。」其實不明白這和生活情趣有什麼關係，不過看伊芳喑的表情自己好像做錯了很嚴重的事……

　　「算了。」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有聽沒有懂，伊芳喑嘆口氣轉移話題。

　　「你現下住雷昊天的房間啊，晚上一定很激情吧？」

　　「啊？啊﹗」突然明白伊芳喑在問些什麼，司情臉「騰」的一下紅了，伊芳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喃喃自語道︰「嗯，臉紅的樣子也嫵媚不少，身形的動作也有些改變，顯然是『做』了不少。」

　　「哪、哪有。」司情軋澀難言的反駁，然而紅透的臉頰讓他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少來了。」伊芳喑用手肘頂頂司情，「怎麼說我也是『過來人』，有做沒有做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啊！」孩子氣的用手捂住臉，司情真的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別害臊麼，大家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

　　司情怔怔的看著伊芳喑，一樣的麼，那種患得患失卻又不被世人所承認的感情？

　　額上突地一疼，伊芳喑在司情額上彈了一下，「想什麼呢，又露出那種表情，有人欺負你了麼？」

　　「沒、沒有。」

　　司情撫著額上疼痛的地方，不可否認的，伊芳喑適時打斷了他低落的情緒。可是──

　　「伊芳喑你是誰呢？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而且可以進來找我呢？」

　　「哎呀，你可算是問了，我還在想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來這個問題呢？」

　　伊芳喑一臉擔憂的表情──這孩子這麼呆，雷昊天要是想欺負他可是易如反掌啊。

　　「啊？」

　　「我啊，是在雷家吃閑飯的那種人。前些天聽說雷昊天在天風閣藏了個人，一時好奇之下就──」

　　「偷偷潛進來了？」

　　「什麼叫偷偷，我可是很光明正大的憑自己高超的輕功進來的。」雖然也算是潛進去的啦，但是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哦……」司情乖乖點頭。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你在這裡的哦，那就是靠我男人的名號了。」伊芳喑搖了搖手指，「我那個男人死別扭，不喜歡我告訴別人他是我男人，所以我不能說他是誰，不過他和雷家是有很大關係，足夠我打聽雷家二少爺的動向了。」

　　「你男人？」

　　司情喃喃的重複著，多好，什麼時候他也能這麼坦率的說昊天是他的男人呢？

　　「哎呀，大家都是喜歡上男人的男人，有什麼不好說的。」搭上司情的肩膀。伊芳喑笑得燦爛，「雷昊天還不是你男人？」

　　「昊天他、他不是屬於我的……」司情黯然。

　　「別擔心啦，雷昊天那家夥是喜歡你的，我看人不會錯啦。雖然那家夥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但是他是喜歡你的啦，不然怎麼會把你藏起來六年？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啊。」

　　「是……這樣的嗎？」他可以這麼想嗎，其實昊天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

　　「聽我的準沒錯﹗」伊芳喑拍著胸脯保證，「我可是『過來人』哦。」

　　是嗎？看著伊芳喑自信的表情，司情也受到了感染，心情好了起來。

　　「嗯﹗」

　　「對嘛，這樣子才好，讓雷昊天迷死你﹗」朝司情豎起大麼指，伊芳喑眨著眼睛，「好了，我男人還等著我回去，有空再來找你玩。」

　　「唔。」司情有些失落，對於伊芳喑的自信他是很羨慕的，看著這樣子的伊芳喑就覺得充滿了希望。

　　「給你樣好東西。」伊芳喑在懷裡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個玉色小瓶扔給司情。

　　「這是什麼？」好奇的看著拔開瓶塞，一陣幽香逸出，「好香啊。」

　　「這個是涂『那裡』的。」指了指自己的屁股，以行動示意「那裡」是那裡，伊芳喑好心的解釋︰「涂上之後保管做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疼了，而且還有催情作用，做起來會更爽的﹗」

　　「啊？」

　　「你可以和雷昊天慢慢『討論』怎麼用啦。」

　　和昊天用、和昊天用、和昊天用……

　　司情腦中亂哄哄的，連伊芳喑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盯著那個玉瓶，眼前一幕幕全是他和雷昊天激情翻滾的畫面。

　　昊天……昊天……伊芳喑說得對嗎？你可有一點點喜歡我？

　　清晨的陽光悄悄籠罩大地，落入晶瑩的露珠帶起七彩的旖旎。司情悄悄支起下巴，看著身畔熟睡的雷昊天。

　　英挺的眉，挺拔的鼻，薄得顯得有些無情的唇，這就是他心愛的人啊。

　　手忍不住悄悄爬上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細細描繪著他的輪廓，司情心中既甜蜜又惆悵──昊天這幾日都和他同床共枕，卻並沒有碰他，只是抱著他入睡，是因為他已經在別的地方得到滿足了麼？

　　從枕下拿出伊芳喑留給他的小瓶，這個瓶子裡的東西也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啊，他想到那裡去了，司情紅著臉搖頭，怎麼受了伊芳喑的影響現下老是想著「那件事」？

　　「小情兒在想什麼，臉都紅了？」

　　「昊、昊天……」熟睡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看著他，害怕心事被看穿的司情連忙將小瓶藏到身後，「沒、沒想什麼。」

　　「哦？」雷昊天挑眉，「沒想什麼──那你身後藏著什麼呢？」

　　「沒、沒什麼……」司情連忙將小瓶握得更緊，給昊天看到了還不覺得他每天只想這做「那個」了？這怎麼可以。

　　「不乖哦。」雷昊天危險的瞇起眼，怎麼這小家夥才被放出來就有了祕密，他不允許﹗

　　大手探向司情身後，握住司情的小手，「給我看看。」

　　「不──」司情不斷掙扎，奈何手被抓住，怎樣也掙脫不開。

　　手掌暗暗使力，以幾乎勒斷司情手腕的力量捏住他腕間穴道，司情受痛，握住小瓶的手無法用力，雷昊天趁此機會將小瓶奪了過來。

　　玉色的瓶子，清淡的香氣，雷昊天的臉色倏的沈下，「雪露？」

　　驀的轉向司情，「你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嗎？」

　　「這個……這個……」無意識的揉著腕間疼痛之處，司情囁嚅道︰「知道……」

　　「是嗎？原來你已經見過他了。」竟然給他雪露，看來那個人蠻喜歡司情的麼。心情突然壞了下去，雷昊天不明白為什麼司情得到那個人的喜愛會更有利於他的計畫，他的心情卻不好反壞？

　　「啊？昊天知道他來麼？」

　　「現下知道了。」

　　「你……不高興麼？」

　　「沒有﹗」雷昊天飛快的答道，快得像是在掩飾什麼。心緒散亂間突然掛上邪邪的笑容，「既然小情兒都準備好這種好東西了，我怎麼能辜負你的美意呢？」

　　「昊天……」司情有些詫異他情緒的轉變，不由脫口而出，「你……你不是不想碰我了麼？」

　　「嗯？我怎麼會不像碰你？」

　　「那這幾天你怎麼都沒有……都沒有……」

　　「沒有碰你？」

　　司情羞赧，低下頭默認了。

　　「小傻瓜。」雷昊天抓著司情的手放在自己下體，「你自己摸摸，我忍得多辛苦？要不是顧念著你初夜那天傷到你了，我怎麼會不碰你呢？」

　　手中滾燙勃發的熾熱彈跳著訴說著它的渴望，司情有些慌亂但更多的是欣喜，欣喜於雷昊天的體貼。

　　「既然你都忍不住了，今天不好好喂飽你就是我的不對了。」雷昊天危險的逼近，「小情兒，你就準備今天別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