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煆煉和生計

早上的溫度非常怡人，在鵬城，11月是秋天呢。繞著社區公園的小徑跑了十幾分鍾，謝軍就上氣不接下氣了，不敢坐下，緩緩的走了幾分鍾，空氣裏的清新味道很快就被路上揚起的灰塵和汽車的尾氣衝散了，謝軍無奈的坐在公園路邊的石凳上，拿出小鏡子看了一眼，‘68，23’，最高值呢！看來運動真的對身體是有益的。

去路邊的早點攤要了兩個肉包子一杯豆醬，謝軍安撫了自己的肚子，從口袋裏摸出紙巾擦嘴的時候，想起吃飯是否對自己有影響，於是偷偷的望了一眼小鏡子，愕然發現數據居然是‘67，23’，怎麼會吃飽了反而降低HP，難道是。。。地溝油！！？

謝軍打了個寒戰，心虛的看了看攤檔上冒著熱氣的蒸屜，將目光轉向買早餐的人群，那些買了就走的且不必說，凡是在攤檔的桌子上吃下早餐的人，無一例外的都降低了一點HP，看來這個攤檔的食材真的有問題，長此以往。。。

謝軍搖了搖頭，看了眼沒有喝完的豆漿，起身走了。這事他沒法管，難道讓他在這裏跟大家說，這裏的東西不能吃，吃了會降低HP？那結果隻有一個，被送進康寧醫院。

溜溜達達的走到昨天選定的蹲點地頭，下意識的摸出小本子，邊上的賣襪子的哥們不由得笑著說道：“哥們，你可真行，擺個攤子還要做市場調查！”

“呃。。。市場調查？哦，是。。。嘿嘿。。。。習慣了。”謝軍難道能告訴他自己這是在采集人群HP\MP數據來著，不是在做市場調查。

“我說哥們，這裏的人流已經是下村最多的了，而且來買菜接孩子的都是主婦，在這擺攤一準沒錯，不用再調查了，我看你都弄了三天了，嗬嗬。。。至於麼？”看了看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這個時候多是上班的人群，生意還不怎麼樣。

“這位大哥說笑了，我這不是沒經驗麼，對了，這兩天我看你生意也不怎麼樣啊，能行麼？”謝軍眼睛轉了轉，發現這個擺攤的職業似乎還真的很適合現在的自己，不但能收集大量的數據，還能賺錢養活自己。

“嗨。。。可不是麼，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咱們也沒求賺大錢呀！一天能有個百八十的就滿足了。”這位黑瘦的哥們笑嗬嗬的應道，似乎對這樣的生活並無不滿。

謝軍笑了笑沒有接茬，仔細看了看這哥們的攤子，各式各樣的運動襪，漂亮的女孩襪，還有包裝精致的竹炭吸臭襪，甚至還有幾對硬紙盒包裝的紅外祛濕襪，種類繁多，看起來賣相也都不錯。

“大哥，能不能透露下這些貨都是從哪裏進的？”謝軍遞上一隻煙，笑嗬嗬的問道。

黑瘦男子接過香煙點上，無所謂的說道：“這有啥的，又不是什麼秘密，我這些都是去虎門小商品批發那裏進的，就在路邊有長途車子到。不過哥們，那裏的人可認生，小心挨宰呀，怎麼，哥們也想進些襪子賣？”

謝軍趕緊搖手：“沒，沒，哪能呢，我想弄些錢包、零錢包、皮袋、鑰匙包什麼的大哥覺得行麼？”

“到是個好主意，不過那些東西進貨比較費勁，一個鋪子恐怕拿不齊貨。”黑瘦男子很有風範的給著建議。

謝軍考慮了一下，決定試一試，反正自己就一個人，隻要不餓死咋都行。打定了主意謝軍除了觀察來往人群的兩項數據之外，也留出一份心思觀察著身邊小攤販如何做買賣，還有主要的消費群體是哪些，以便自己的進貨有針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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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謝軍不得不放緩了研究自己的異能的事情，因為他要為自己的肚子謀求保障了，動用了存在銀行裏的兩千備用金，這次謝軍算是傾家蕩產了。

跑了幾趟虎門批發市場，謝軍終於進夠了擺攤的貨物，為了降低進貨的價格，林樹限製了品種，全部購進了布製的零錢包，這些小包包看起來非常漂亮，雖然質量不是很好，但是能用個半年一年就夠了，十元錢的東西，還想咋滴？

謝軍特意進的都是外型十分漂亮鮮豔的貨品，打的都是那些主婦和孩子的主意，包包都不大，能放下一些零錢和手機為準，外表上的圖案多是時尚的卡通形象，不知道有沒有版權的問題，不過估計就算是侵權了，也沒有人來管，能管得過來麼？

經過謝軍冒死測試，隻有市場後麵一家賣饅頭的鋪子不會吃了之後降低HP，當然，前提是您別喝那裏的豆漿，謝軍甚至懷疑，如果自己肚子夠大的話，一直吃下去，會不會直接將自己的HP吃成零然後掛掉。

當然謝軍不敢告訴別人，市場門口最漂亮最大的那個早餐店裏賣的東西，其實是能夠降低兩點HP的高級貨，看著在那家店子門前湧動的人頭，謝軍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悲哀還是該幸災樂禍。

吃了早餐，謝軍背起老大的蛇皮袋，由於這幾天不間斷的煆煉，或許還有避免食用降低HP食品的緣故，謝軍驚喜的發現自己的HP已經提高到72左右了，而且MP也提高了一點，最高的時候能達到26，隻不過謝軍無法確定，MP的提高到底是運動帶來的還是選擇適當的食物帶來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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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謝軍頭一天開張，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好還是他真的很有生意頭腦，一上午，謝軍居然也做了百十塊錢的生意，有了將近六十的利潤，一般下午的生意會更好一些，這樣算下來，一天也能混個百來塊錢的利潤，頂得上一份不錯的工作了。

旁邊黑瘦男子的生意在謝軍的帶動下也較往常好，這就是所謂的成行成市，熱鬧自起吧。樂得黑瘦漢子一早上都見牙不見眼，對下午的行市也更加期待了，對謝軍自然也更加熱情，沒人的時候不時的遞顆煙啥的。

“砰”“啊。。。。”一聲悶響和尖利的呼叫，將正在與黑瘦男子聊天打屁的謝軍驚醒。

車禍！離自己十多米遠的路上，一輛破爛的運貨麵包撞到了一個女孩，從謝軍的角度看去，並不能看到女孩的狀況，隻是能看到女孩現在正處於車子前後兩個輪子之間，顯然已經被前輪碾壓過了，身子下一片鮮紅的血水正慢慢的擴散開來。

車上的司機似乎有些傻眼，周圍的路人都愣住了，此時將近十一點，正是這裏路人最少的時候，場麵居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司機放下車玻璃，伸出頭看了一眼車子下麵的女孩，嘴裏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周圍掃視了一眼，突然一踩油門，車子轟鳴一聲居然再次從孩子的身上碾壓了過去，一溜煙的衝上幹道，消失在滾滾車流裏。

謝軍不知道別人是如何想得，他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這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畜生，就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從一個孩子身上碾壓過去，謝軍被震驚了。

半晌，周圍幾個被嚇住的路人猶豫了一下，紛紛散去了，居然連一個上前看的人都沒有，謝軍不知道這些人是冷血還是有所顧慮，他一下子跳了起來，扔掉嘴裏的煙蒂，頭也不回的衝了上去，嘴裏喊道：“大哥，幫我看著，順便給我做個證人。”

黑瘦男子忽地站起身子，失神的點了點頭，任由嘴裏的香煙掉落下去，嘴裏低聲叨咕：“哦。。。哦。。。好。”

謝軍一邊跑一邊拿出電話撥打120，等他跑到孩子身邊，讓開血跡蹲下來仔細觀察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這裏是平崗下村小學對麵的馬路上，發生了車禍，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被麵包車兩次碾壓，趕緊叫救護車來，快！”

謝軍語速急切，條理分明的說明一切，大學期間接受過急救訓練的謝軍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輕易的移動孩子，以免造成更大的二次傷害。

“清楚了，救護車會盡快派出，請勿輕易移動傷者，如果能見到明顯的外傷大量出血，可以用壓迫止血法先行止血。”清晰的女聲傳來，聲音平穩讓人覺得安定，急救中心那邊沒有掛斷電話，而是指導謝軍盡量做正確的應急處理。

“有出血，量不是很大，不過傷口可能在背麵，我不敢翻動她的身體，看孩子的脖子扭曲，可能頸椎受傷了。”

謝軍一邊觀察著，一邊向急救中心報告現場的情況，眼裏孩子的HP正在穩定的下降，‘26，25，24。。。’，而MP已經低於5了。

謝軍看著小女孩每隔一段時間就下降一點的HP，毫無辦法，他不是專業的醫生，雖然他曾經想過要當醫生，他也沒有超常的手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個小生命，一點一點一步一步的走向另一個世界。

“請不要移動傷者，現在的情況你不能做任何事情，請耐心等待救護車。。。”

謝軍無力的掛掉了電話，望著正疾奔過來的一個婦女，站了起來伸手將她攔住，婦女身後的兩個男子似乎正想將謝軍推開，謝軍急切的說道：“你們不要動她，可能會帶來二次傷害，現在她暫時還生存，救護車很快就會到了。。。”

兩個男子顯然還很理智，合力拉住了已經陷入崩潰的女子，女子大聲的哭嚎著，呼叫著孩子的名字。

謝軍退開了幾步，將再次聚集過來的人群擋開：“大家不要圍著了，這樣會阻擋救護車的，都散開吧，沒什麼好看的。”

說罷自己低著頭向自己的攤子走去，偶爾回頭看著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的女孩，觸目驚心的數字已經到了10以下，孩子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