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是毒藥

“john，我記得你是抽煙的，一會在酒席上客人沒有抽煙你也不要抽煙，另外，不要給客人敬煙，現在不興這個，敬酒也要適可而止。飯後我還安排了桑拿，別用那個眼神，皇朝是高檔正規的地方，不過正常的消費是公款，小費可要自己掏哦。”

車子向著金湖食街而去，車上盧啟忠嘮嘮叨叨的跟謝軍交代著，而amy則負責開車，聽到盧啟忠像個老媽子似的嘮叨，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從倒後鏡裏偷偷的撇了一眼神態有些囧的謝軍，覺得挺好玩的。

金湖食街並不是什麼高檔的地方，不過現在的人嘴都刁得很，不但要吃的好吃，還要吃的健康，金湖食街打的就是有機生態的旗號，不過是否真的既好吃又健康，還得我們的望氣大師謝軍檢查過之後才能確定。

至於飯後的餘興活動，謝軍雖然沒有去過那些高檔的地方，也知道所謂的正規不是指那裏不提供特殊服務，而是那裏提供特殊服務的人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保證不會在身體上或者其他事情上出問題，大家可以放心消費，當然，價錢也不會低，肯定不能跟那些五十一次的相比。

所謂的小費自己掏，就是說那些特殊服務要自己出錢，這讓滿懷期待的謝軍有些失望，自己口袋裏那點貨，估計連按摩小妹的正規服務小費都成問題。

“我知道了，頭。”

“嗯。另外，我們這次宴請的是第二人民醫院的副院長和醫務處的人，副院長你不必管，但是醫務處的人一定要交換名片，以後你就是跟這些王八蛋打交到，這些人黑得很，記住，該出手的時候一定不能小氣，否則還不如不出手。”

“明白，那我們這次也要出血麼？那麼多人一起會不會不方便？”

“嘿嘿，我們這次送的是集團公司旗下mall的購物卡，這些東西就當作是我們的特產，跟送個水果什麼的一個意思。”

“卡是可以退的不記名卡。”amy笑著插了一句。

“哦。”謝軍會意的點了點頭：“頭，這些醫院又沒有采購權，我們幹嗎還花這麼大的本錢去應酬他們呀？”

“哎！這些人沒有決定采購設備的權利，但是他們有決定不采購設備的權利，你說要不要孝敬呀？”

“那不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咯咯。。。可不就是麼！”amy開心的笑著。

“嗬嗬，就是如此，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些人在衛生局下發谘詢意見文的時候，不要給我們搗亂，即使不願意給美康產品推薦的評價，至少也不能說我們的壞話。我跟amy這裏走的是上層路線，你那裏可就是群眾路線了。”

“我知道，想辦法給醫院提供活動讚助什麼的，既可以打廣告又能獲取醫院員工的好感，這個策劃相當討巧呢。”

“還不是咱麼頭厲害！”amy湊趣的拍了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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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謝軍是配角，他也沒打算去做主角，自然低調得很，盧啟忠特意安排謝軍坐在醫務處處長黃處長的身邊，謝軍自然就成了倒酒夾菜的小弟，到也跟黃處長混了個臉熟。

這黃處長倒是長得一副好皮囊，看上去方方正正又不失和藹，說話也親切風趣，知道將來謝軍會作為營銷推廣代表鵬遠貿易與自己打交道，還特意與謝軍碰了兩杯，一口一個小兄弟叫的非常親切。謝軍自然不甘落後，一樣一口一個黃哥叫的極其親熱，看上去兩人就差換帖子斬雞頭了，黃酒倒是先喝了。

本來謝軍是打著主意要來吃個夠本的，蓋因等會的餘興節目謝軍是有的看沒得做，不過在喝下幾杯烈酒之後，謝軍卻改變了主意，再也不敢海吃狂喝了，盡管桌子上的那些都是出了名的好酒好菜。

原來開始的時候，謹慎的謝軍還是小心的觀察過，大家吃了東西之後沒有HP下降的問題，顯然這個酒店的食物倒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在喝了頭一杯酒之後，各人的HP和MP還略有上升。謝軍覺得這應該是酒精活躍氣血造成的原因，但是不久之後，情況就發生了逆轉，隨著酒越喝越多，每多喝一杯酒，那些喝了酒的家夥的HP、MP就開始逐漸下降，越喝降的越多，這個情況嚇住了謝軍，原來酒對人體是有毒害作用的。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明知道喝酒會降低HP，謝軍再喝的時候，心裏就有些毛毛的，雖然不大想喝，隻是大家都在喝，就連amy也頻頻舉杯，巧笑嫣然的不斷勸酒，自己做小弟的自然不能拉大家的後腿，隻好舍命陪君子了，好在這麼點酒應該還喝不死人，謝軍隻好這麼安慰自己。

如此看來吃吃喝喝也並非是好事呀，即使是免費的，謝軍現在也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了。沒了占公司便宜的興奮心情，謝軍自然也就對桌上的那些珍饈美味失去了興趣，隨便吃了一些嚐嚐味道就沒了胃口，隻好按照從網上學來的經驗，多吃碳水化合物和脂肪之類的來緩解酒精的傷害。

還好謝軍的體質已經大大的提高了，別的不說，他的酒量肯定是大大的上升了，而且由於自身內髒功能的提升，身體對酒精的新陳代謝能力也提高了不少，謝軍喝的有些昏昏然的時候，隻要多喝上幾杯飲料，去上個洗手間，自然就清醒多了。

看著酒桌上一群人親親熱熱的吃喝，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的情緒都有些興奮，交情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加上盧啟忠妙語連珠的調動氣氛，amy的嬌顏輕笑推動著情緒，大家的感情貌似已經獲得了巨大的提升，怪不得國人都喜歡在酒桌上談事呢。

謝軍一邊隨著大流賠笑舉杯，一邊在嘴裏說著一些連自己都大不明白的話語，恍恍惚惚的，整個世界忽然變得隔膜起來，覺得自己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人，一個吃喝應酬著，另一個像個局外人一樣，冷眼看著眼前形形色色、表情各異的眾人，看著矜持的院長、親切的處長、興奮的醫務處科長、指斥方酋的盧啟忠、美眸顧盼的amy。。。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不是為了生存，也不是為了口腹之欲，更不是為了親情友情，可是這一群人，就這麼奇奇怪怪的聚集在一起，說著一些虛情假意的話，做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自己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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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的地方並不遠，請了兩個代駕的司機，將一眾人等送到了皇朝會所，奇怪的是amy也一起來了，其實這是謝軍農民了，這裏確實是有女賓部的，當然也是有男性特種服務人員的，不過amy隻是想來桑拿一下去去酒氣而已，以她這個年紀和資本，還不需要那些服務。

到了這裏大家就沒有必要一起了，各做各的才是王道，謝軍按照盧啟忠的吩咐，事先買好了包房和服務費，至於小費什麼的，大家自會自己掏的，他們不差這點，今天謝軍他們送給這些人的購物券，最少的一個都有五千，誰還會在乎幾百一千的小費。

謝軍稱職的將包房的房卡一一遞到各位的手裏，遞給amy的時候忍不住疑惑的看了看她嫣紅的臉頰，結果被amy狠狠的瞪了一眼。

臨分開，盧啟忠將謝軍偷偷的拉到身邊，告訴他洗完桑拿之後就不必再集合了，時間不好統一，這些人自會離去的，而盧啟忠和amy等會也會直接回家，就不送謝軍了，順便告誡謝軍，一會可要悠著點，不要以為年輕就能任性放縱，完了哈哈笑著去找自己的包房了。

謝軍覺得頗為無趣，也不知道這話有什麼好笑的，找到了自己的包房，將滿臉媚態、滿懷期待的服務員妹妹給趕了出去，一個人蒸了會兒桑拿洗去酒氣，不到一個小時，謝軍就走出了皇朝。

回過頭來看看身後金碧輝煌的皇朝會所，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男女們，謝軍不知所謂的笑了笑，覺得今天這一切，似乎跟自己以前想像中紙醉金迷的生活不一樣呢，因為整個晚上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可是，如果不快樂的話，眼前這些笑容滿面的人們，為何又要追求這樣的生活呢？難道是因為自己比較另類？還是自己的思維跟不上這個時代，已經完全落伍了，甚至已經失去了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從口袋了摸出了一包假公濟私弄來的中華，遮擋住冬夜的寒風點燃了香煙，愜意的吸了一口，濃烈的香氣和暖暖的溫度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冷意。謝軍緊了緊身上的夾克，回憶了一下從網上下載的地圖中這附近的地形，估摸著公共氣車站的方向，向著耀眼的光影之外走去。

皇朝會所門前廣場的邊緣，幾個潛伏在人行道與皇朝會所廣場之間樹蔭下的小女孩，捧著幾支沒精打采的紅玫瑰探頭探腦的看了過了，發現走近的隻是一個單身男人，伸出瘦瘦的小手，將溜到嘴唇邊的清鼻涕抹了一把，然後失望地眨著大大的眼睛扭過頭去，再次用心的搜尋著新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