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鬼上身
陳珂妍蒼白得有些病態的臉紅了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於謝軍說的幫助的理由她倒是相信的,有時候想要幫助一個人確實是沒有什麼理由的,再說,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值得謝軍圖謀的,對自己的長相陳珂妍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估計給人做小三也沒人看得上。
理了理頰邊的碎發,順便收起了散亂的心思,陳珂妍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謝謝你!”
謝軍無聲的咧嘴笑了笑,嘬了口檸檬茶,舒服的呼了口氣,指了指女孩面前的咖啡:“你的咖啡涼了。能說說你急需要錢的原因麼?”
陳珂妍向前蹭了蹭,伸頭看了看,招手叫來服務員,讓服務員幫自己去熱一熱冷了的咖啡,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緩緩的看口說道:“本來我也有一個幸福的家,五年前,一次車禍,我母親去世,父親受傷,後來身體就越來越差,當時我還在上學,父親又失去了工作能力,治療的費用又高,保險公司賠償的錢很快就用光了,這些年來我雖然儘量打工賺錢,但是還是趕不上醫療費的支出,家裡能賣的都賣了,父親的身體反而越來越差。。。”
說道傷心處,陳珂妍害怕自己的眼淚忍不住再掉下來,將頭扭向右側,看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口的吸氣,平復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
謝軍點了點頭,一個很老套的故事,不過看陳珂妍的年紀,五年前她應該還是一個高中生吧,小小的肩膀上壓著失去母親的痛苦,支撐著破碎的家,還要為父親的醫療費發愁,想想都讓人害怕,而這個瘦弱的女孩卻撐了過來,真是一個堅強執著的女孩。謝軍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也許,自己真的要對她有所圖謀了。
“你急等著錢用是否你父親的病情有什麼變化?”
“嗯,醫生說他的腎臟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境地了,最好能儘快的換腎,否則。。。”
服務員送來了剛剛加熱好的咖啡,陳珂妍輕輕的道了聲謝,顫抖的手撕開糖包,將砂糖倒進咖啡杯中,靜靜的攪拌著,視線卻不與謝軍接觸。
“需要多少錢,腎源有麼?”
“要一百萬的手術和買腎的錢,腎源已經有了,不過如果三天內還拿不出錢,腎源就不給留了,後續的持續治療可能還需要不少,所以我才堅持要給玉佩定價兩百萬。”
“我可以幫你,但是有條件。”謝軍想了想,決定還是開誠佈公的說比較好。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不論什麼我都能答應,說難聽點,我要是能賣掉自己,我早就賣掉了,誰叫我沒那個本錢呢。”
陳珂妍的話冰冷而現實,原來她也不是純真的不知世事,如果是那樣,她也不可能一個人撐起那個破碎的家直到現在了,她只是努力的將世人想得更好一些,讓自己的心底藏著一絲純真和善良,想讓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抱著一些純善的幻想,省的自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謝軍忽然笑了,每一個有故事的人都不簡單,能從灰燼中成長起來的人,都有那種堅強與超脫的氣質,謝軍能夠在女孩的身上,隱隱約約的看到自己年少的影子。
“呵呵。。。你值的!我想開個店子,需要忠誠的員工,我一次性支付兩百萬工資給你,而你要一直為我工作,直到還清了欠債為止,你覺得如何?”
陳珂妍抬頭認真的看著謝軍清澈的眼神,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多少年來,忽然她有了一個依靠,雖然這個依靠是她未來的老闆,這一刻,陳珂妍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容貌有了不滿的感覺。
“呵呵,那可能要一輩子才能還清了,不知道你的店子能不能開那麼久。”
陳珂妍難以置信,自己能開起這麼輕鬆的一個玩笑,心裡那揮之不去的重重陰霾似乎已經開始悄悄的消散,連窗外的天空似乎都開始清朗起來。
“這你大可放心,店子開不成你就做我的跟班保姆,總之有工作給你做。再說了,一輩子才能還清那是你太小看自己和你的老闆了,你可是有銷售提成的,一個月你賣掉兩百萬的東西,不用兩年就還清了。”
陳珂妍眼神一亮,也是呀,自己的老闆可是奇門中人呢,那些東西都是老貴老貴的,說不定。。。
“來,將這些蛋糕吃了,帶我去看看你父親,然後我們去簽下協議,省的被你騙了,現在這個社會騙子多著呢,對了,這個蛋糕太甜,我這份那你也負責消滅了。。。”
陳珂妍用力點了點頭,用心的吃著自己面前那兩份巧克力蛋糕,很甜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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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妍的家,也算不上家了,只是一個位於羊城和禪城交接處村子裡的出租屋,周圍的環境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不過謝軍早已熟悉這種環境,反而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陳家父女租的房子是一個單間一個廳,帶廁衛,屋子裡除了床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傢俱,房間倒是收拾的整整齊齊,就是光線有些暗,有點壓抑的感覺。
謝軍擰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半躺在床上的男子,雖然年紀只有五十左右,但是頭髮幾乎全白了,瘦的只剩皮包骨頭,全身的重量恐怕不到四十公斤,臉色煞白,皮膚乾澀,眼神渙散,眉間還隱隱有一條遊動的青印。
陳珂妍正在給父親解釋自己這個忽然出現的老闆的來歷,語氣興奮而急促,男子則帶著懷疑的眼光在謝軍身上掃視著,良久才悵然的歎了口氣,點點頭朝著女兒溫和的笑著,似乎已經相信了女兒的話。
謝軍安穩的坐在凳子上,抱著一個玻璃杯,裡面漂浮著幾片茶葉,等著陳珂妍與他的父親陳興德說完了話,兩人的目光都轉過來之後,謝軍才開口道:“陳先生,你的病情有些嚴重,醫生是不是說你多個臟器有衰竭的跡象,腎臟和心臟尤其嚴重,腎臟甚至已經出現了無法工作的情況,但是檢查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病變和炎症,屬於非典型性病變,病因待查?”
陳興德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謝軍,然後忽有所感的看向坐在床邊的女兒,陳珂妍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從來沒有向老闆透露過病情。
“你。。。你,謝先生是如何知道的?”陳興德的嗓音嘶啞低沉,幾乎沒有什麼中氣可言。
“我是一個奇門術士,這只是小意思,你也不必再問,現在我對你的病情還有不少的疑問,請你認真的回答我,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確定病因,否則即使你換了腎,身體情況也不樂觀,難道接著還要換心、換肝不成?珂妍的肩膀上怕是承受不住如此重壓了。”
謝軍的話讓陳珂妍淚水直流,陳興德也是一副心痛若死的樣子,朝著謝軍點頭應道:“你問吧,我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我觀你面相,你的病情根子可能在那次車禍上,請你回憶一下,那次車禍裡是不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我是指任何事,即使是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
陳興德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眼睛向左上方的虛空看去,似乎又回到了當天那個讓他痛不欲生的場景。
“那天我和妻子是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喝了一點酒,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道路都很熟悉,車子的速度也不快,直到彩珠橋,我。。。我覺得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我忽然看不到橋面了,我覺得車子是在虛空中前進,似乎進入了一團迷霧,我很驚慌,然後就。。。”
“那你妻子呢,她有沒有發生同樣的事情?”
“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根本就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個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對其他人說過,甚至連珂妍也沒有說過,這話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最後只能認定我醉酒駕駛,其實那天真的沒喝多少酒,根本就不可能喝醉。。。”
陳興德的情緒有些激動,喘息得有些吃力,陳珂妍輕輕的在父親的胸口按揉著,眼裡還帶著驚訝的神色。
謝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剛剛在‘張記’購買的甯神符,向屋子的空處一拋,右手並指如劍,口中念到:“昂哪哼嗎呢哼,起!”
甯神符沒有讓謝軍失望,‘忽’地一聲化作一團火焰,不到一秒就燃燒的乾乾淨淨,灰燼飄飄的落在地上,霎那間,陳家父女都是覺得心裡一陣輕鬆,仿佛積聚在心頭幾年的重壓,都被一陣無形的風吹去無蹤,此刻的心情輕鬆而安寧。父女兩驚奇不已的互相看了看,陳興德此刻對謝軍的疑惑已經完全消失了,至於陳珂妍,眼神裡居然帶著一點驕傲,臉蛋上湧上興奮的紅暈,真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是甯神符,會讓你們情緒平和、心神安寧。好了,先別管這個,我們接著說,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在駕車回家的路上應該是‘撞邪’了,而且這股邪氣也一直的盤踞在你的身體上,造成你的病症一直纏綿難愈,這就是民間常說的‘鬼上身’。”
“啊!”陳珂妍驚呼了一聲,向父親縮了縮身子,眼裡滿是驚恐,眼神驚慌的四處張望著,似乎身邊存在著一些看不見的可怕東西。
陳興德也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覺得背後一條冰冷的小蛇從尾椎直上後腦,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自己的體內活動著。
窗外隱隱約約的傳來遠處公路上的汽車聲,呼呼的冷風掠過發出呼呼的聲音,房內原來就有些昏暗的燈光似乎更暗了,屋裡靜靜的,只有靠牆的一個古老的座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幽靜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