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知己難求

從譚家出來，楚一飛直接回到了酒店，順手還帶了幾條長白山回來。四眼仔說過，最近熬夜抽煙，清淡型的香煙已經無法滿足他的慾望了，嘴裡也是淡出了鳥味，所以他直接買了幾條烈性長白山回來，滿足一下為自己的事業奮鬥不息的四眼仔。回去的時候，四眼仔正頂著厚重的眼鏡在電腦前忙碌著，手指劈裡啪啦敲打鍵盤，像是一個文職人員一樣。而知道四眼仔身份的人，才知道四眼仔的手段那是相當瞭解的。

事實上，楚一飛在瞭解了四眼仔的手段跟能力之後，他基本上還沒怎麼用過。四眼仔也似乎並不想用他本身擁有的強大能量。楚一飛並不是一個喜歡強迫別人的男人，既然他不願意，楚一飛也不會勉強。但這一次，四眼仔是主動提出可以協助楚一飛，而恰逢楚一飛現在的情況的確是相當的危險，他也就沒有半點推脫的意思，直截了當地就告訴楚一飛會協助他。至於四眼仔能協助楚一飛什麼，說實在的，楚一飛並不清楚。雖然楚風當初跟楚一飛介紹過四眼仔有些旁人無法想像的能力。但至於這份能力能對自己又多大的幫助。楚一飛完全不知道。而四眼仔也似乎沒有告訴楚一飛的想法，只是在很踏實的工作。

這一周內，楚一飛跟四眼仔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分開的，雖然兩人的目標只有一個，為不久的將來跟南宮軒博弈的事兒做準備，但他們相互準備著，在某些計畫上，並沒有太多的溝通。而是十四行，倒並不是楚一飛不願溝通，實在是，四眼仔沒楚一飛對整個局面瞭解得多，他們兩溝通的話，很容易造成牛頭不對馬嘴的現象。所以楚一飛跟四眼仔計畫上，都是自己準備自己的。今天恰好自己的精神不錯，而四眼仔也在做收尾的工作，楚一飛便抱著打探一下的心情，好奇地問道：“四眼，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著什麼，準備都做好了嗎？”

楚一飛如此問，其實還是有些擔心四眼仔不會告訴他。就像四眼仔在想寫什麼，在做些什麼，四眼仔是很少告訴別人的，看上去，四眼仔是最和諧最容易相處的一個人，可事實上，他要比龍兄虎弟更難接觸，首先一點就是他的能力跟龍兄虎弟不一樣，龍兄虎弟的能力都是很直觀地表達出來的。而四眼仔的則是旁人很難理解的。除非四眼仔耐著性子去解釋，否則即便是楚一飛這種見多識廣的人，恐怕也是無法完全搞清楚的。

四眼仔見他如此問，也是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龐，摘掉了厚重的眼鏡，微笑道：“反正我的計畫基本上已經修改完成了，本來也是要完全轉達給你的，現在可以交流一下了。”四眼仔這麼說著，拭擦了一下眼鏡上的霧氣之後，又說道。“你上次給我的你大致的計畫之後，我針對你的這些計畫作出了一些細節上的補充，嗯，當然了，其中也包括了可能發生的一些問題和危及，在這些細節上面，我都通過一些比較特殊的方式，作出了各種各樣的修補計畫，這樣可以方便你到時候在執行各種計畫的時候，不會因為出現一些紕漏而終止計畫。”

楚一飛聽著，不由得精神為之一震，極其認真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做出的一套計畫是以我的大計畫為藍圖，擬定的一套細節上的計畫？”楚一飛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頭的震驚是難以言語的。因為四眼仔說過了，他是通過特殊方式來擬定的一套修補計畫，也就是說，四眼仔恐怕是通過那所謂的推算術來修補自己的計畫，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完全對整個大局進行掌控了。而事實上，這也是一般而言的掌控者最頭疼的問題。大的方向跟計畫，楚一飛在經歷了這麼多次的戰役之後，基本上都可以控制得住跟駕馭得住了。但是在這麼多的細節和可能發生的問題而言，楚一飛就沒有把握和能力去一一的處理了。這也是為什麼每個大佬的身邊，都有許多的打手跟幕僚了。個人的能力，時間，精力總是有限的。而事情的瞬息萬變卻是無限的，再加上在真正的勢力上，楚一飛自認是絕對不如南宮軒的。所以在這些細節上面，楚一飛希望可以做到盡善盡美。那麼，四眼仔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若是到時候出現了任何的傾向上的錯誤，四眼仔的這份計畫都能給自己相當大的幫助。

四眼仔點了點頭，微笑道：“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大局上你的能力比我強太多，我就不班門弄斧了。我能做的也只是讓你節省一些時間，盡可能的在博弈中少走彎路，畢竟，咱們的整體實力跟南宮軒比起來，就要弱上不少，若是還在這些方面浪費太多的時間的話，那就真的沒辦法跟南宮軒博弈了。”

楚一飛萬分感激地說道：“四眼仔你就別謙虛了，你的這套計畫對我而言，那是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的。”

四眼仔咧嘴笑道：“誰讓我的你的朋友呢，我知道你現在不懼阻力向上爬，是想得到了更大的權利之後，對中醫做出最大的貢獻，我也算是為了中醫盡一點綿薄之力吧。”

楚一飛笑著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好奇問道：“你利用推算術擬定了這麼一套方案，各種細節都是你推算出來的。該不會影響你的命數吧？”

四眼仔很是灑脫地笑道：“影響是肯定會有一些的，但是不用擔心，不會太大就是了。我推算是大多都是半年內的事兒，對我的影響不會太大。再者，我在世上白白虛度了二十年的光影，是該利用自己的能力做點兒事情了。老頭子應該也不會介意我幫你的。”

楚一飛十分感動，他知道四眼仔為了自己跟南宮軒的博弈，的確是付出了很大的希望，可以這麼說，如果自己到時候真的打贏了這場博弈，可以說，即便從現在開始四眼仔一點兒忙都不再幫自己，自己的成功，他也有至少三成的功勞。要知道，在整個龐大的博弈中，細節往往都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楚一飛對於這些細節，是不可能每一處都思考到，斟酌到的。那麼，現在四眼仔給予自己的這份計畫，卻是會對自己的全盤計畫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到時候，在南宮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做出最沉重的反擊，以此來消弭自己本身勢力弱小的弱勢。想到這兒，楚一飛心中無比的感慨，自己能走到今天，若是單純靠自己一個人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龍兄虎弟、柳寡婦、史青衣等人，都給予了自己極大的幫助，若是沒有他們，如今的自己恐怕還只是一個在學校混吃等死的廢材。楚一飛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有時候會感覺恍如隔世，如夢似幻，沒有哪怕半點真實的感覺。而這樣的感覺恐怕不只是楚一飛，換做任何人，都會覺得完全是虛假的，沒有半點真實感。

又跟楚一飛聊了一會兒細節上面的問題之後，四眼仔實在是困憊不堪，躲進臥室睡覺去了。而楚一飛則是繼續艱苦奮鬥在電腦桌前，他的計畫全都擬定在電腦中，若是這台電腦的資料外泄的話，自己的這番計畫將會被南宮軒知道，而到時候，恐怕會對自己造成致命的傷害。以前看好萊塢電影的時候，楚一飛總是覺得那些電腦裡藏有的秘密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值得動用國家武器卻處理嗎萬？而到了現在，即便是自己一個人跟南宮軒的抗爭，若是把資料都存入電腦之後，這台電腦都將會是無比沉重跟值錢的。又是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之後，楚一飛就進入了無比緊張的工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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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軒坐在辦公椅上工作，這段時間，即便是在家裡的時候，他也不像以前那樣悠哉遊哉的喝茶看資料了。事實上，南宮軒在很多方面都是天才，他的天才展現在各種方面。譬如在看書的時候，他往往要比別人看得更加的快速，而且看得更加的仔細跟精細。另外，他對任何行業，只要稍微的瞭解一下，就能從這個行業賺取到資金，這一方面，是即便被人稱之為商業天才的西門皇也相當敬佩的。至於其他的，梅花對於南宮軒這樣一個上帝的傑作的男人也是相當熟悉的。而事實上，在其他很多南宮軒沒有展lù的方面，梅花也知道南宮軒是相當嫺熟跟有深刻認知的。但既便如此，南宮軒在面對跟楚一飛的這場博弈上，他也沒有哪怕絲毫的輕視跟不放在心上。在以往，南宮軒在面對很多強大的敵人的時候，他都表現得十分的淡定跟冷靜，可以用最輕鬆的姿態擊潰對方。但是這一次，他似乎不在那麼淡定跟風輕雲淡了，而是採取了極為謹慎跟認真的態度來面對這次的對手。

楚一飛，他真的有那麼強大嗎？梅花不知道，西門皇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恐怕也只有南宮軒了。在以往的每一次碰到敵人的時候，南宮軒都會給這個敵人打分數，譬如前兩年燕京城的另一個大紈絝，背景強勢，天資聰慧，懂得把持自己的情緒，懂得利用自己的資源，懂得在什麼時候做什麼決定才是最正確的。這樣一個年輕俊秀，在碰到南宮軒的時候，也不過是打了八十分。而在南宮軒的這份名單上，楚一飛的分數最高。九十分。在南宮軒的眼中，楚一飛並不是天賦最高的對手，也不是資源背景最強大的對手，但他絕對是最不屈不饒的對手。在楚一飛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這個過程，南宮軒幾乎是一步一步看著他走過來的。如果要說對楚一飛的瞭解的話，南宮軒幾乎是把他吃透了。他知道楚一飛是什麼樣的一個對手，也知道楚一飛是一個對自己有多麼恐怖威脅的對手。如果這一次自己不小心仔細的對付的話，極有可能真的會陰溝裡翻船。對於梅花跟西門皇的那些不解與好奇，南宮軒懶得解釋，也不願解釋。或許南宮軒跟楚一飛這輩子註定了是敵人，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們又何嘗不是這輩子中，最頑固的一個對手，一個相互瞭解對方熟悉對方的知己呢？千金難買知己，在南宮軒看來，即便是西門皇這樣跟他極為親密的男人，說起來，撐死了也不過是一個比較感情深厚的好朋友，再往深裡說，兩人是感情很好的死黨。但是要說得上是知己的話，在南宮軒的生命中，只有楚一飛一人。他能猜到楚一飛在想什麼，同樣，楚一飛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言語，但是他們卻可以通過對方的一個肢體動作體會出他在想什麼事兒，在做著什麼打算。

“楚一飛這一個星期都呆在包房內，除了今天出門一趟去了譚家之外，他連吃飯都是在包房內解決的。”梅花彙報著對楚一飛的一些調查，可是，她驚人地發現，楚一飛這段時間幾乎冷淡得有點不像話了，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只是很淡定很冷靜地呆在房間。

南宮軒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執筆，而後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平靜地說道：“放下調查他的計畫，沒用。我想，楚一飛這段時間恐怕也沒安排人來調查我們，看來，在這一方面，他比我看得更透。”

“看的更透？”西門皇叼著雪茄，有點兒不解地問道。“南宮，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西門皇搞不懂，為什麼到了現在這種即將開展的時候，居然相互還不調查對方的動向？而雖然現在沒出現可疑的行為，卻不代表楚一飛可以永遠的把自己隱藏得很好吧？調查對方的一些行為，應該還是很有必要的吧？

南宮軒解釋道：“倒不是真的說一點兒作用都沒有。而是楚一飛最近不會有什麼動向，我們這樣浪費人力，實在沒什麼必要。西門，你想啊，我們現在每天都呆在家裡做什麼？不就是計畫嗎？那麼你想，楚一飛現在會在做什麼呢？恐怕是跟我們一樣的事兒吧？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還有什麼必要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呢？”

西門皇微微一愣，旋即無奈地點頭道：“你們的這場博弈還真是有些詭異，完全不像一場正規的博弈，反倒是像在比拼誰更能出奇制勝。”

“出奇制勝難免會落了下乘，但是在整個計畫中，這樣做這樣做卻是可以取得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不是正道的做法，可以試試，但不能沉迷其中，也不能當成首當其衝的首要手段，這些，都不過是出其不意的奇招，險招而已。”南宮軒解釋道。

梅花跟西門皇都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這將會是一場相當震撼人心的博弈。誰會輸誰會贏，到目前為止，還是一個謎題。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這場博弈，已經引起了整個燕京城的上層人物關注了。誰贏了，將會成為第三代燕京城的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