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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時代》第17章
chapter 18

  Ch.18 If it kills me

  當你沉睡,我靜靜的守候在一旁,看你安然的睡臉,看你起伏的呼吸,一個人獨享這屬於我的私密時光。

  可是,你夢見他了是嗎?和他相遇了是嗎?

  我不眠的守望著,最後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句令自己痛苦悲慼的話,你愛的是別人。

  那一個笑是虛幻的,而綻放的對象也不是自己。那個有幸得於的人,他的名已經被昏迷中的你脫口而出……

  你已經感受到他的到來了吧?快樂嗎?欣喜嗎?

  那麼守著你的我呢?還記得嗎?

  而我,又應該怎麼辦?

  緊緊握著杜菲的手,壓抑著心裡的痛,沈池盡量忽略身後那人的存在。

  可那溫柔的聲線再次傳來,催促著他,「你去休息會吧,我和文生會一直在這。」

  似乎是被那聲音刺到了後背,沈池反而挺直了勞累的背脊,固執的繼續忽略那人的勸說。

  經過兩天的相處,沈池似乎已經瞭解到這個名叫莫裡斯的人,對於杜菲的吸引力。有的人,可以為他的權利而舉杯,為他的地位而臣服,為他的力量而懼怕。

  而杜菲不曾擁有的,也許是這個人的溫柔和包容,感動他的心,滿足他的需求。

  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告訴自己。沈池,杜菲需要並期望的,其實是這個叫莫裡斯的人。你看連昏迷,都是叫著他的名。

  那些夢裡的囈語和動情的淚水,完完全全,是為了另一個人。

  那自己,是不是應該適當的選擇遺忘,讓記憶出現一些空隙?

  你看,你們曾經擁抱過,快樂過。

  這樣的過去,不虛假,不難以觸摸,這樣就夠了。

  守著一個不愛你的人,自欺欺人,如此的難堪,這樣的程度也就已經夠了……

  艱難的放開杜菲的雙手,沈池挪動身子站起來,眼前忽然金星閃爍一片黑暗。一隻手及時的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責備的話語也隨之而來,「你需要休息。」

  避開對方的攙扶,沈池壓抑下對這人的咆哮。真的是恨極了這樣的溫柔,那些急於掙脫的怒氣,卻因為對方的溫和而無法爆發,甚至讓他連遷怒都不能。

  「沒事,不用管我!」他踉蹌著身體,想去外面找點新的空氣。

  他需要離開一會,將已經踏上黃泉的靈魂拉拽回來。失望嗎?後悔嗎?愛嗎?

  執迷不悟,還是幡然醒悟?他不知道。

  身後的那人似乎聽到了他內心的掙扎,輕輕歎出了幾個字,他沒聽清。

  外面又開始下起雨來,沈池站在窗前,看著石階被雨水浸濕,鼻尖聞著飄入房間的泥土氣息。

  心雖然痛,可一切的始末卻合乎情理。

  細細想來,他們的關係似乎一直浸泡在假象裡。就像倒映著景物的水窪,只需一個小小的波動,美好的倒影就會消失在顫動的水波中。

  他們沒有提及過去,更沒有承諾以後,他們的心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那溫柔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可以和你談談嗎?」

  沈池依舊站在那裡,未動分毫。

  「他的身體最近不好,你應該知道。那天又受了傷,他的父親沒辦法趕來,作為他父親的情人和他的長輩——我必須過來探望。關於這點,你不必誤會。」

  是嗎?原來這個男人早已經心有所屬。這就是杜菲無法得到你的原因?而他竟然沒有採取強迫的手段,是顧慮父親的關係,還是僅僅因為你?

  畢竟是不同的。當初為了得到我的親睞和誠服,他可是上演了一出優秀的苦肉計。

  「沈池,你需要堅定自己的心——對於他來說,你是不同的。他的情人在之前的幾百年裡,我甚至無法數清。可我現在看見的知道的,只有你。」

  「是嗎?」沈池轉過去面對著莫裡斯,表情依舊冷峻。我是不同的,「那麼你呢?」

  面對這個人類質問的眼神,莫裡斯默默的扭過了頭,「我?是過去。」也許曾經特別。

  驅散週身的倦怠,用力撐開沉重的眼皮,不知何時,天空中厚重的烏雲蔓延開來。這樣的大雨,使他原本低溫的身體更加冰冷。

  原本以為醒來看到的會是沈池焦急的眼,甚至會是某個在夢裡出現的人。

  可是,守在那裡的是依舊是那個跟隨了自己幾百年的僕人,連同對方欣喜的眼,「少爺,您醒了……還有,莫裡斯大人,來了。」

  原來是真的,他來了。

  只是秘密和心事只適合藏在心底,獨留自己知道。藏起來了不怕丟失,若是說出來了,就像出籠的鳥兒,再也追不回來了。

  「那個人知道了柯爾的事?」所以才會要求他過來?

  「莫裡斯大人並未透露。少爺,您昏睡了兩天,大人他很擔心。」

  呵,是嗎?

  他看向別處,不再說話。

  無數無形的陰影,一簇簇的在沈池周圍展開。

  「其實我一點都不瞭解他。」我以為我瞭解,可是,事實永遠和希望相差太遠。「我不知道血族的準則是什麼,我嘗試過迎合,可似乎沒有作用。」

  莫裡斯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這樣的他,已經度過了一個千年。你要給他時間,來改變他所習慣的一切。」

  付出忠誠,給予寵愛,是我所樂意的。他和文生的曖昧,自己尚能原諒。可是我能接受這樣的隱藏,甚至是欺騙嗎?「你和他……」到底遇到過什麼?

  「我只是他父親的情人。」這幾百年來都不曾改變過,將來也不會。「你應該知道杜菲身體的不同。我被他父親第一次帶到布蘭普頓的時候,正好遇到他痛苦的倒在花園裡。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那座宅子裡的小少爺,而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莫裡斯的聲音很輕很淡,像是在敘述著別人的故事。

  「我被他的樣子嚇得不輕,他蜷縮在哪裡,痛苦得像是要破裂。我沒有辦法可以幫助他,我所能做的只是口頭上的安慰,希望他稍微好過一些。當時的慌亂和焦急,甚至讓我忘記了去叫找他的父親尋求幫助。」

  僅僅是這樣?

  「當時的他幾乎沒有理智可言。只是我沒有想到意識會喪失,可是身體的反映卻沒有……」

  這個優雅的男人擠著眉頭,一點點的翻開過去的回憶。

  「也許是初次看到把美麗和脆弱同時詮釋得完美的人,也許是出於我不安不捨的私心,我想到了一個或許能緩解痛苦的方法並付出了行動……」

  「夠了!」他已經不想再聽,這種荒唐的戲碼。

  「沈池,你不能抹滅過去。」莫裡斯的手輕輕覆上他的肩膀,告訴他一個事實,「你也不能否認現在。你在這裡,而杜菲喜愛這樣的你。」

  不。有什麼是不一樣的,是他完全不曾擁有過的什麼。「你是愛他的。」

  「是的我愛他——出於一個長輩的疼愛。」他們曾經聊天、下棋,甚至在花園裡種植花草,那個少年總是笑容滿面。只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立場改變了。不再親近,不再無話不談。「而我能給他的,也只有這點。讓它永不改變。」

  沈池想笑,想大叫著說出心裡的話: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才讓他對你變得無可救藥!你在害他!

  只是,莫裡斯可以忽略的,他卻不能否認——自己親耳所聽到的:「他很愛你,莫裡斯。」

  「我知道。所以我奉獻一切所能給予的,只除了他想要的那樣。」

  沈池閉上眼睛,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種包容,亦或是放縱,太可怕。明明照耀著那個人的前路,也提供了那一盞明亮的燈,卻唯獨缺少了到達光亮的距離。

  這樣的溫柔,太殘忍。

  只是那個當事人樂於承受,甚至還樂此不疲。

  有時候,他真的無法理解他們的感情,太難懂,太複雜。

  這就是永生所帶來的負面嗎?

  因為漫長,所以享受漫長?

  一個百年無法表達的愛意,一個百年不說出口的拒絕。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錯了?

  我只是一個人類,等不了百年千年,我只是想要一個簡單的愛人。

  如此而已。

  杜菲撐起身子,盡量忽略傷口所帶來的疼痛。而他因為身邊缺少了情人的守候而感到不安,於是問身邊的僕人,「池呢?」

  文生的表情依舊嚴肅恭敬,「沈少爺和莫裡斯大人在外面說話。」

  他的神色立即變為了惱怒,「叫他進來!」

  可惜還未等到文生的回答,他自己就已經等不及,主動尋了出去。

  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同他說什麼!

  當胸膛裡撞入那熟悉的力量之時,沈池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甚至看到了杜菲略顯憔悴的臉,「親愛的,我醒了!有沒有擔心?」

  沈池突然有點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人兒不是應該先撞進莫裡斯的懷裡和他問好,而忽略自己的存在嗎?

  「池,怎麼了?」杜菲眨著那雙大大的杏眼,疑惑的問他,「我醒了你怎麼不高興?啊真煩,我傷口還在疼,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沈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大手揉著杜菲的發,「莫裡斯來了。沒看見?」

  人兒調皮的從情人胸膛裡探出頭去,雙臂依舊舍不得鬆開沈池的腰,向沈池身後的人叫囂,「他又叫你帶我回去?不去!不去不去!我喜歡這裡。」

  然後小腦袋又縮回了沈池的胸膛蹭蹭,像一個彆扭的小孩。「池,我想你了。我好像睡了好久?」

  溫柔的摸著他的發,心裡想著別的事情。「嗯。」

  對於情人簡短的回答,讓杜菲的心裡產生了不好的失落感。「討厭,你都不喜歡我了!怎麼這樣的態度!」

  看著情人在自己面前嘟起的小嘴,沈池無言的送上了一個吻,像證明,像宣告。

  人兒心安理得的接受沈池的吻,並未察覺對方的異樣,依舊在他耳邊瓜躁,「克萊普頓的人真討厭!還有艾爾莎那個可惡的女人!你不知道那個咒,如果不是你來了……」

  「菲菲……」他從未發現,人兒居然也有這樣喋喋不休的一面。他樂於傾聽,可是,「我現在很累。」

  深夜裡的星,在沉思默想。

  「你是不是又一直守著我?你幾天沒睡覺沒進食?」杜菲的手掌撫上沈池的臉頰,心疼的說,「你好像瘦了!文生究竟幹了什麼?由著你這樣折磨自己?我會心疼。」

  一個事實在他腦中炸開。

  眩暈加重,胃裡也開始翻騰。沈池推開懷抱裡的人,手指摳抓著牆壁,強壓著喉頭的乾嘔。

  「池,你還好嗎?怎麼了?你別嚇我。」

  他居然懂得在自己的後背輕拍,以緩解自己的痛苦。可是,杜菲吶。你不覺得今天的你,太過異常嗎?

  就因為那個人在一旁,所以你就變得不是你?太親密太刻意,太反常。

  讓人懷疑。

  你是想要向他炫耀,你有了我。還是想要向我提醒,你在乎他?

  推開杜菲遞來的水杯,沈池用帶著沙啞的聲音問出心中盤旋已久的話,「知道你昏迷的時候,叫了誰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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