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聲聲「阿囉哈」的熱情招呼中,甫下飛機的旅客們,接受身著夏威夷傳統草裙的美女們獻上花圈,在她們溫馨親切的迷人笑容裏,感受這以「蜜月天堂」聞名遐邇的度假勝地魅力。
英治的脖子上,也不能免俗,由一名有著可愛笑靨的褐色美女,套上散發濃郁香氣的白色野薑花圈。和風捎來的熏香吹拂開長途飛行的疲憊,在飛機的頭等艙中連睡十多個鐘頭,全身僵硬的骨頭,彷佛也在這瞬間紓解開來,他難得放下嚴肅的神情,微笑地向美女道謝。
少女羞紅了臉,忽然踮起腳在英治的臉頰上偷了一吻,以他聽不懂的語言飛快地道了幾句,接著吃吃笑地回到同伴身邊去「
還搞不清楚這是原本當地舊有的「習俗」,或是少女時的心血來潮時,英治便偷柅到訪邊在為夏寰獻花的年長美女,嘻嘻地用英文說:「她說希望你在島上有個愉快的時光,帥哥。」
「蔑蔑。」英治尷尬地笑笑。
此時夏寰不爽地掀高眉頭。「差別待遇!為什么我沒有香吻?」
轉過頭,他向年長的黑髮美女指指自己的臉頰,做了個打啵兒的動作。
「拜託你於要鬧笑話了,快走吧!」
早知道,剛剛就先裝作不認識他。窘困的英治不得已地拉起夏寰的手,拚命想拖他離開。
「啊啊,人家也想要美女的香吻啊!」
不情願地被英治拉遠,夏寰滿臉遺憾地和那些美女們揮揮手,看著英治通紅的側臉說:「既然她們不賞給我,小治治回頭你可得補我一個吻。」
「為什么我要──」
「你不答應,那我就賴在這兒,直到她也給我一個吻為止。」狡獪地掀起眉頭,夏寰邪笑著。
堂堂大男人,講這種話不會覺得丟臉嗎?英治好氣又好笑地回問:「只要一個吻,你就滿意了嗎?」
「好問題。你覺得我約她晚上一起出來吃頓飯的話,她會答應嗎?」故意裝出認真嚴肅的表情。
英治聳肩。「好,我就幫你去問一下。」
「嘿!」用粗壯的手臂勾住英治的脖子,硬將他拉回來,夏寰湊在他耳邊說:「在這種狀況下,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吃醋的老婆模樣,大聲地斥責我,明明眼前有個你,還敢打別的女人主意的話嗎?」
「你不是只約她吃頓飯嗎?難道你說的『吃飯』不是『吃飯』?」回望他的英治,黝黑晶亮的雙瞳中,閃爍著一抹取笑的光芒。
夏寰悻悻地撇嘴。「誰在跟你討論吃飯不吃飯,我是在問你吃不吃醋!」
「我有吃醋的必要嗎?」見到夏寰又要發飆,英治補上話。「我當你是個『一言九鼎』、『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既然你說過以後不會再做任何背叛我們關係的事,那么‥‥‥照道理,我根本沒有吃醋的必要。」
夏寰把張得大大的嘴巴閉上,擰著眉頭想了想,好半響才開口。「為什么你說得頭頭是道,我就是覺得自己被你呼哢了?」
英治掙開他的手臂,微笑地說:「那你就一個人在這邊慢慢想吧,我可不想浪費大好的假期,站在停機坪上曬太陽。」
「喂,把老公一個人丟下太不象話了吧?你別忘記自己是跟誰來度蜜月的啊!」夏寰追上前。
「什么蜜月?」英治做個深呼吸,露出從容不迫的笑容說:「我是來度假,享受一下夏威夷的陽光、空氣和水的。蜜月?那玩意兒你一個人去過吧!」
「歐、陽、小、治~~」
遠離熙來攘往的都市塵囂,風輕雲淡、豔陽高掛,美好的假期‥‥‥以及智慧雖超過三十歲、行為顯然還是三歲的同伴一名‥‥‥英治撇撇嘴,管他的,人生還是挺不賴的。
夏威夷群島由大約一百三十多個大、小島組成,其中多半都是無人島嶼,只有少數六、七座是有居民的。擁有檀香山國際機場的歐胡島,總是擠滿各地前來的觀光客。其中大部分的觀光客,都選擇居住在舉世知名的威基基海灘附近,享受衝浪、打高爾夫、遊船等各式各樣的休閒設施。
起初,英治以為夏寰也會挑選同一地點,而且還會特別指定能俯瞰威基基海灘上眾多比基尼美女群聚、視野最佳的飯店。但是前來機場迎接他們的當地接待員,卻領著他們搭上一艘豪華遊艇。高速引擎噴濺出的白色浪花,劃開碧海藍波,在平靜的海洋公路上馳騁將近一個鐘頭後,抵達了另一座島嶼。
「你到底訂哪里的飯店啊?」
環視四周,與過度人工開發的歐胡島相比,這座島上乍看下既沒有太多高樓大廈,也不像威基基海灘那樣熱鬧非凡。不過,遠處一灣灣潔淨的白沙海灘,與隨風輕揚的椰子樹,相映交織出熱帶天堂的純樸景致,比威基基海灘更使人心曠神怡。
「等會兒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英治不擔心夏寰會訂一間殘破的鬼屋,事實上,只要夏寰不是訂什么豪華蜜月套房,就算是要他住在芧草小屋,他都沒所謂。雖然當初和夏寰約法三章,把度假計畫全交給他,自己一概不過問,不過卻開出了個唯一的條件,就是絕對不住什么「蜜月套房」。
下船時,暫時離開他們去辦事的接待員折返回來,對他們說:「夏先生,您訂的車就停在那邊。上面的導航系統已經設定好位址,您只要按照指示前進,就可以抵達你預約的房子了。這裏是車鑰匙與房子的鑰匙,麻煩請您在這邊簽個名。」
順著他指的方向,英治看到一輛鮮黃色的敞篷藍寶堅尼。毫無疑問的,這輛以流線造型與超大馬力著稱的速度怪物,絕對是夏寰中意的車款。不曉得租這種車一天得花多少美金?搖搖頭,英治猜想那數字一定很可觀,肯定是普通上班族聽了會心臟病發的數位。
「喂,發什么呆?出發啦!」已經完成瑣碎手續,夏寰把行李扔進後車座,打開前門說。
不知何時,方才的接待員已離開。
瞧夏寰的那股興奮勁,簡直和迫不及待想炫耀的孩子沒兩般。英治可以肯定,他們將要前往的地方,絕不是間小芧草屋了。
車子沿著風光明媚的海岸行駛,中途經過幾座零星散落的小型度假村,還可以看到一些遊客悠哉地騎著自行車漫遊,他們個個神情愉快、放鬆。與身在臺灣時忙碌的空氣、倉促的腳步、不得喘息的節奏相較,這兒彷佛是另一個星球,時間流動的快慢和臺北截然不同。
英治閉上眼,嗅著海邊特有的鹹鹹風潮。研修結束回臺灣後,日子在工作中消磨殆盡,除了剛回來的那陣子曾帶夏寰的弟弟去兜過一次風外,連以往一有空就往北海岸跑兩趟的飆車,也抽不出時間去了‥‥‥
真懷念那段尚在求學的日子,即使平日累積了再多的壓力,只要手握著方向盤的那一刻,便可忘懷一切。
腦海浮現過去和夏寰並車狂飆的片段,英治的唇角不由得上揚。
當時的自己,大概想破腦袋也料不到,有一天竟會和這傢伙相偕同遊夏威夷吧?人生的確是處處充滿了驚奇且無法預測的。
「我們到了。」
車子停在一棟白色建築物的前方。
環繞在前庭的四、五排高矮闊葉棕櫚樹,提供平房商度的隱密性。朱色的屋瓦古意盎然,采拱門造型的雪白外緣牆壁上藤蔓處處攀爬,上頭還綻放著朵朵小紅花兒,煞是嬌俏可愛,三道半圓弧狀的門緣底下,另有一扇寬大的木門,應該就是這間屋子的大門了。
從外觀而論,英治得坦承,以夏寰那崇尚「誇張」、「奢華」的品味,竟會選中這么一棟有著純樸色彩與溫馨造型的屋子,實在很令人意外。
「接下來這五天,我們都要住在這兒。」夏寰率先跳下車。「好啦,把眼睛閉上吧!小治治。」
「為什么要閉眼睛?」
「嘖,別問那么多,快點把眼睛閉上就是!等我說好,你才可以睜開眼睛。」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不論夏寰玩什么把戲,這裏就他們兩人,也不怕會被誰看到而鬧笑話。
在閉眼等待的時候,英治只聽到夏寰腳步匆忙地來回走動。過了好一陣子,手臂忽然被人拉起,一句「跟我來」的號令下,英治離開了車子。左一句「小心你的腳」、右一句「不要撞到」,英治判斷自己已經走到屋裏,但依舊還是不懂夏寰神秘兮兮想做什么?
「好,停下,就站在那裏,不要動。等我喊到三的時候,你才可以睜開眼睛,知道嗎?」
「是、是。」都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
睜開眼,一片刺目耀眼的光芒佔據視線。
熙陽在藍綠汪洋上折射出粼粼果凍般的海波,海水宛如無垠地延伸到天際彼端。天與水的交界是那樣的清、那樣的分明、那樣的單純,讓人打從心底發出純真的讚歎:「好美!」
潔淨的白色沙灘就在眼前。
從落地窗跨一步出去,便可親近這片大地、這片海洋。
庭院裏栽植著許多色彩鮮明的南國島嶼花卉,低垂的綠葉枝枒間懸著朵朵火色芙蓉在風中搖擺,與草地生長的清香白玉蘭爭相競豔,煞是繽紛、花俏。
這幅令人屏息的美景,除了「世外桃源」外,再也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了。
「怎么樣?我在挑選下榻地點的時候,可是指明了要有島上最佳海景、最美的私人沙灘呢!本來想找座無人島的,但那實在太不方便了,要吃的沒吃的、要用的沒用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個幽靜點兒的島嶼嘍!」
夏寰站在他身後,雙手搭著他的肩膀,一起欣賞著眼前的美景說:「雖然豪華飯店的蜜月套房也不錯,但我知道你寧可要個能輕鬆自在、無拘無束,不管別人目光的地方,對吧!」
是啊,他是對的,不過‥‥‥英治在心中微微惱怒地蹙起眉頭。
「小治,不要再裝了,你現在一定感動得想投入我的懷抱,給我熱情的吻吧?來!不用客氣,快點!」在他身後,夏寰滿臉得意之色地敞開雙臂。
瞧!
實在不是英治要挑剔,但再好的氣氛、再棒的浪漫場景,都會被這個不知何謂「情調」的男人給破壞殆盡。幸好自己早就放棄跟夏寰講究什么情調,只要他不得寸進尺得太超過,英治決定做點小讓步。
「嗯,以你的不良紀錄來說,這次做得還算不錯。」側著臉,他說。
「不錯?!」
氣憤地將英治轉過身,夏寰的大臉逼近他的小臉──
「喂!大爺我花了那么多時間尋找,用大把金錢租下這私人別墅,全是為了想給你一個最完美的蜜月,你就只給這么小氣的評價嗎?!」
期待落空的夏寰揚起眉頭說:「以前我的那些女人,只要我送她一顆小鑽戒,就會高興得要命,不要說是感激的吻了,只差沒當眾撲倒我獻身咧!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對你有多么特別、多么用心?我根本把你捧得像個太上皇似的!」
「喔,那么你希望我跪下來感激?或是像寵妃感謝聖上恩情那樣,竭力地『伺候』您?」
以前的英治,大概光柅到夏寰提起過去的女人,就會火冒三丈。但現在他不感到生氣,反而覺得好笑。自己還真是*清了夏寰的個性,就曉得他會忍不住想邀功,會得意而忘形。
「該死的,歐陽英治!你那種喜歡扭曲別人語意的彆扭性格,能不能改一下?我沒要你學那些女人,只是建議你做人不要太巜一~偶爾也表現點率真的喜悅或高興給我看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這些事是不是在自討沒趣,反正你大爺都無所謂、也沒感覺!」
見英治要再開口,夏寰搶先一步嘟起嘴,舉起大手在空中一揮。「算了、算了!我知道你要講什么,反正又是來那一套什么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被寵也不肯高興的話。見鬼的!我真是不懂,1什么寵愛自己的人,跟他x的性別有啥屁關係?!原來天底下只准男人寵女人,不准男人寵男人就對了!」
「夏寰,閉嘴。」
「啊?是怎樣?現在我連抱怨的權力都沒有啊!」
英治唇一抿,索性伸出雙手扣住他的兩邊耳朵,將他的頭拉低,印上自已的嘴。這一招果然有效地制止住那連番的抱怨,不多久夏寰的舌頭滑溜地鑽入英治口中,糾纏、吸吮在一塊兒,展開另類舌戰。
好半響,英治才勉強從他的舌下脫身,邊調整著紊亂的呼吸,邊說:「男人的話不必多,該行動的時候做就是。」
夏寰挑挑眉,舔舔著自己唇邊的餘香,眼神則訴說著想狼吞虎嚥的渴望。「既然這樣,你幹么不一開始就老實地獻吻?省得我兜那么大的圈子,還以為你一點兒都不領我的情呢!」
攀爬英治腰間的那雙大手,開始不守規矩地扯著腰帶。英治一邊企圖扳開那雙手,一邊說:「你是被那些女人寵壞、寵笨了,夏寰。」
「啊?你說誰笨?!」
瞇起眼,成功地把英治的腰帶扯掉,並順手把它扔到地上。
「就是你。分不清楚什么是重、什么是輕。你以為收到鑽戒的女人,是因為那些禮物而高興嗎?也許她們只是高興你惦記著她們、想到她們而已。禮物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顆心。」
牢牢地護住自己的拉煉,不肯讓夏寰得逞的英治,皺起眉頭。
「這種時候,你還想跟我上課不成?」
既然拉不下褲煉,夏寰繼而攻擊他的白色敞領襯衫,將它從褲腰中扯出來,由空隙中溜入,移向英治光溜溜的胸口前。
哈地發出低喘,英治扭動著身軀想要閃躲,但那狡猾的指頭就是緊貼著他敏感的乳端不放,又搓又揉的,刺激著周身早已高昂的神經,引出一*微細電流上竄*。
「我‥‥是想告訴你,地點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即使不花這種冤枉錢,我一樣會很高興的。」
原本沒花精神在聽英治說話的夏寰,突然停下戲弄他的雙手,認真地盯著英治問:「等等,你再說一次,重要的是什么?」
耳根處的熱氣蔓延開來,英治緊蹙著眉,不很甘願地說:「明知會被你整,還提著行李跟你來夏威夷,不就已經回答你想知道的一切了!」
夏寰粗獷而洋溢著男人味的五官,在片刻思索後,露出揶揄的*微笑,沙啞地說:「‥‥‥我還是不懂「」
想跟我裝傻嗎?英治翻個白眼,把襯衫塞回去,轉身欲走。「不懂就回學校念書去,我不是你的老師。」
「別想逃!」
突然間彎*的男人,無預警地將英治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地橫越過大半間的客廳,踹開一扇緊閉的門。
英治連屋子裏面是什么模樣都還沒看清,整個人就被拋上一張頗具彈力的大*。
這頭蠻牛!
「喲,這場景還真的不賴!白色床單上,顫抖的小*張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從淩亂的劉海下瞪著偉大英俊的王子,嗯‥‥‥非常具有*力。」
「產生幻覺是精神病發作的徵兆。」英治冷眉一挑。
「那張倔強的小嘴,能倔強到什么時候,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夏寰扯高一邊唇角,一邊舉起賁張的上臂肌,三兩下就脫掉上半身的衣物。
英治沒笨到開口問他想幹什么,只是把擋住視線的劉海撥開說:「你不介意的話,我現在比較想做的是去沖個澡,然後吃午餐。」
「等你先解決我的部份再說。」
「不能公平地猜拳決定先後順序嗎?」
夏寰撇嘴一笑。
「小治治,你在說什么傻話呢?猜拳?!從幼稚園畢業後,我已經很久沒聽到這么好笑的提議了。你真的個長不大的小孩!」
「‥‥‥天底下,你是最沒資格這么說的人。」看著他爬上床,英治喃喃地低語。
「什么?我聽不到啦!」
扣住英治的腳踝,往兩旁拉開。
「你實在太囂張了。」已經放棄反抗的英洽,大歎口氣。
*索著英治雙腿的中心,夏寰老神在在地笑說:「剛剛你說的話,我要再補充一點。不只那些女人寵壞我,你也有份,小治治。沒有你的縱容,何來我的放肆?一個銅板是敲不響的!」
這句話,很遺憾的,英治無法反駁。
‥‥‥自己真的是寵壞他了。
不留任何空隙地,被填滿。
心裏。
身體裏。
每一個細胞核到每一滴血;有形的軀殼到無形的魂魄;由裏一直擴散到外‥‥滿溢著、氾濫著,浸潤在名為「情」的罪惡深淵中。
是愛?
是*?
廉價的言語說再多,都不可能把模糊不安轉為清晰永恆。沒有「永遠不變」、沒有「此生不渝」、沒有「王死方休」。否定著所有的可能,卻又想牢牢捉著那虛幻的希冀,等待一個例外的奇跡。
‥‥‥也許只是無可救藥的愚昧罷了。
濕熱的鼻息,短暫而急促地在極近的距離中交錯。
曖昧不清的*、淫猥*的澤澤水音,在唇與唇黏合、離分之間,不時地竄泄。
不過是個吻,想想這不過是四瓣唇肉的接觸罷了,又為何能如此令人心蕩神馳,彷佛要被融化、被燒滅了、被吞噬了呢?
大膽入侵到口腔中的殷紅肉片,攪動著腔內黏膜,纏住顫抖的的另一片舌葉,深淺不定地吸吮著、*著,從咽喉升起的愉悅音符在喉頭鼓噪翻滾,接著由鼻端哼唱出來,宛如求愛的貓咪發出的細吟。
扣住頭顱後方的大手,在發海中按摩著他的頸項,催促著他轉換角度,讓男人能盡情地汲取他口中的唾液,貪婪地佔據那雙唇瓣。
「親嘴的時候‥‥‥你倒挺老實的‥‥‥這么喜歡親嘴嗎?」
移開唇畔,進而咬著耳垂的男人,暗啞的低嗓音,勻感地穿透耳膜。
「‥‥那是你唯一可取之處。」
他顫抖著,低垂著長睫,咬上男人的下唇,享受那絲滑的觸感,像舔著奶油的貓兒般,細細地品嘗。
「嘴硬的傢伙!什么唯一?難道你敢說自己不是迷戀我的全部?」
將他壓倒在床鋪上,男人開始朝他的胸口進攻,從鎖骨凹陷處一路舔吻到淺櫻色的胸端。
難以自抑地弓高頸項,悶聲喘息著。著火的男人的舌,以及燃燒的自己的未梢神經,色彩鮮明的*燙炙了視網膜。
和夏寰*,是種天人交戰的折磨。
自尊、*、*、痛楚,平常沉潛在靈魂深處的東西,一一被翻攪出來,浮出水面,捉對廝殺。白熱化的戰況下,猶如赤足踩在薄脆的冰層上,等待著那不知何時會碎裂四散的理智,被淹沒在無以估量的欲海深處。
此刻‥‥‥
再一次地‥‥‥
潮湧上前的渴望征服了自尊,*侵蝕了*,悸疼與痛楚分不清的這一刻。
「你又在做什么無用的掙扎了?」
男人的手指*索到他的唇間,揉搓著他的下唇,催促他張開嘴,並說:「偶爾也讓我聽聽你直率的叫聲吧!」
「‥‥不‥‥‥要‥‥‥」艱澀的,他在喘息與喘息的空檔中,低語。
「為什么?這裏又沒別人在!」
「‥‥‥」
得不到回應的男人,撇唇一笑,扣住你的下顎,盯著他的黑眸中有著揶揄,說:「不喜歡嗯嗯啊啊的,像個女人一樣,對吧?」
倏地掀起長睫,黑白分明的瞳眸火怒地射向男人。
「有什么關係?我知道我抱的人是誰,也沒有把你當成女人,這不是夠了?你要在我而前遮掩什么?自尊那玩意兒,等下了床再穿上就好了,現在你只要負責享受就是了。」
「你說得簡單。」
「本來就很簡單,是你喜歡把事情想得複雜。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你的脾氣我還不瞭解嗎?這么巜一~,你不難受,我看了都難過。」
撫*著腿間的手,輕握氛那蓄積能量的部位,男人沙啞含笑地說:「好歹在咱們度蜜月的時候,把那些累贅的東西丟在腦後吧?我保證不會因為你在我懷中*哭泣,就不把你當成個男人看的,吶?」
「誰會哭啊!」皺起秀氣的雙眉。
「喔?好骨氣!就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維持到最後?」
男人驀地伸手抬高他的腰,俯*軀──
「夏寰你!」
濕熱的口腔接觸到矗立的*,他猛然地倒抽口氣,堪堪忍住那幾乎脫口而出的*。
皇尖在頂端徘徊*,刺激著原先奔騰的血液全往那兒集中。難耐地扭動著腰,想要脫離男人的熱唇,但動作根本違背意旨,反而更像是在央求著男人疼愛般,不住在男人嘴邊*著。
飽漲在胸臆間的嚶嚀聲,斷續地推擠著喉嚨,抗議著‥‥‥該死的!
男人的手加入了戰場,環著渾圓的雙珠底部,以掌心滾搓。順勢,雙唇將昂然挺立的*,整個兒吞入,吸吮。反復吞吐*下,很快的,脹硬撐滿的小鈴口源源滲出透明的液體。
嗯‥‥嗯‥‥忍耐到無法再忍耐的瞬間,他扣住了男人的頭顱輕喘地嚷著道:「快放開我,夏寰!」
「射出來,我會把它全部喝下去的。」
彷佛要印證自己的話般,男人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催逼失控的*,往爆發的彼端直奔。
「不要‥‥啊啊‥‥‥」
在沙嗄拔高的尾音中,繃緊的全身肌肉一張一弛,白濁的液體噴灑。他難以置信地遮住泛紅的眼角,肩膀在劇烈的喘息下不住顫抖。
男人舔舔自己的唇,靠向他的耳邊說:「哭了沒?」
「你!」氣得移開手。難不成他就為了那點小事,所以‥‥?
咧嘴笑笑。「還沒哭啊?看樣子得使出第二招了。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哭出來的!反正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哪里都不去,對吧?」
「你可以去死!」
「我真是愛死你了,小治。」
「閉嘴!」
沙沙的浪濤聲。
暖暖風吹,祥和的陽光。
透過椰子樹搖曳生姿的綠蔭。
間雜間,一對情人的纏綿(?)愛語。
這是個最合適蜜月假期展開的午後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