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僕人們很快就收拾好，廚師精心製造的料理也被送上了餐桌。

　　漂亮的手指拿著琉璃制的酒杯，輕閔一口酒，沐泠皓看著大變樣的景心裡有著深思。對於景，他沒有期望過，他對他兩個孩子都很冷淡，沒有什麼感情，比較起來，因為磊擁有的天分他稍微關心點，而發現景沒有一點天分後，他可以說完全放棄了景。再看看景平淡的表情，忽然有什麼感覺在心底出現，第一次沐泠皓想關心一下他的孩子。放下酒杯。

　　「畢業考試怎樣？」

　　「後天下午進行。」景目不斜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冷淡的回應。

　　「我會去。」

　　鐺鐺鏘鏘，餐具再次掉落，這一次料理也沒有倖免。剛喝了一口酒的李天革將酒噴了出來，幸好餐桌夠大，他對面的人沒有被噴到；歐陽傲被食物嗆到拚命咳嗽；衛天洌的餐刀在餐具上狠狠劃了一下，發刺耳的聲音；沐磊才送進口的食物從嘴裡掉了下了，落在湯裡，濺起浪花；陳琳正要拿酒杯的手一滑，酒杯倒下，紅色的液體迅速在白色的餐巾上擴撒。所有的人一致看向說話的兩人。

　　景停下手上的動作，將餐具放好，抬頭看向沐泠皓。兩雙黑眸對視，一個冷寒，一個平靜。

　　第一次，沐泠皓看到了那雙一直藏在鏡片後的眼睛，黑色，並不陰暗，也不空洞，餐廳明亮的光線照不進那雙眼睛，只有黑，深邃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那雙眼中映出他的影像，只有他一個。說不出心中有什麼感覺，但他可以確定這是高興，為了只映出他的那雙眼睛。

　　景看了一會，沒說什麼，回過頭繼續用餐。沐泠皓收回有些迷惑的視線，拿起酒輕啐了一口。

　　僕人反應過來，訓練有素的收拾起來。

　　「老爺，您真的要去？」陳琳說道，老爺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那個廢物？不行，不能讓那個廢物得意。「老爺，今天磊兒拿到了機甲操縱的S級畢業證，跟你當年一樣。有的人啊，連畢業都畢不了，你看要不去跟學校說一聲，讓他那張B級畢業證算了，免得丟了你的臉。」

　　「 不需要。」沐泠皓冷冷的說。如果連畢業這種事都不行，那麼景也可以徹底放棄了，磊成為繼承人好了。如果通過了……如果通過了又怎樣呢，家主的位置不會給一個廢物的。沐泠皓的心裡有著決斷，他不認為景能夠讓他滿意，即使磊也從來沒讓他滿意過。看了一眼磊：「磊，不錯。」他只給他這樣的評價。

　　「謝謝，父親。」笑著對父親說了一聲，沐磊低下頭。又是不錯嗎？父親你從來沒對我說過很好。

　　相交多年，歐陽傲怎會不明白好友的心情，看著好友心情低落，他恭敬的對沐泠皓問：「師父，今年的賽菲斯大賽，您會參加吧?」

　　「嘿嘿嘿……」 沐泠皓沒有回答，笑出聲的是李天革。

　　「怎麼了？」歐陽傲不解的問。

　　「老大，這次要參加可有點問題了。月球那邊自從老大三連冠後，十五年了，賽菲斯城都屬於聯邦，這次他們既然提出新的規則，什麼得到三年冠的選手不應該再參加比賽了，對其他對手不公平啊，總之，就是要老大不參加。聯邦那些米蟲們，怕老大的威望更高，也同意了。這次去賽菲斯城就是為了這件事。」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想在大賽上跟師父比一下呢？已經定了嗎？」歐陽傲驚叫，沐磊抬起頭看向李天革。

　　「還沒有決定，老大沒有答應，這消息傳出去，可是會暴動的，老大的崇拜者給事不分地域的。有人提議說讓老大成為特別選手，大賽冠軍擁有對特選手的挑戰權，真是，兩面都想討好。」李天革嘲諷的說道。

　　「那就好，師父您不能答應。」

　　接下來，餐廳安靜下來，眾人很快結束了晚餐，各自散去。

　　沐磊的房間

　　「磊，我們不是要比試嗎？你還躺著幹嘛。」歐陽傲踢了踢栽在床上的磊。

　　「傲，要怎樣才能讓父親滿意呢？」手背遮住眼睛，磊有些傷感的問。

　　「你還在難過啊。」

　　……

　　「磊，師父很強，真的很強，比起他來，我們真的太弱了，師父二十歲就拿到了賽菲斯大賽的冠軍，我們二十歲的時候才拿到正式機甲師的資格。如果是我像師父那麼厲害，我也會對自己這種程度的徒弟很不滿意，更何況是繼承了血緣的孩子。師父根本不是人類，我們不要跟他比。我們比起別人來說是很厲害，這次大賽我們參加，我一定會奪冠。」

　　「去，贏的是我。」聽到好友的話語，李磊跳起來，和傲打鬧起來。有朋友真好啊，謝謝，傲。

　　這天晚上，他們沒有進入虛擬的真實，而是聊了一晚。

　　夜，一點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