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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雲昊山莊

 緊閉的房門之內,中年男子正負手而立,他站在床前已是許久了,望著床上躺臥的年輕人,他緊鎖的眉頭始終不曾鬆開,背在身後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著。

 窗外,冬日暖陽正靜靜灑落,天氣已逐漸回暖,但此時守在床邊的少女卻只覺房內一片凄冷,帶著哀愁的眼神落於床上,見那人依舊如沉睡一般毫無動靜,她眼中的愁思又濃了一些。

 長久的靜默之後,那中年男子嘆了口氣,對著守在一旁的少女說道:“雅兒,此處就交予你了,勞煩你日日看顧,雲景昊心中不安,但莊內無人,也唯有你才可時時陪在他的身旁,往後。。。。。。”說到此處,他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無以為繼,最後只是又嘆息了一聲,竟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雲伯伯,雅兒蒙您相救,已是無以為報,這些年來若非雲伯伯收留,雅兒早已流落街頭,能為炎?哥哥做些事,雅兒只覺歡喜,何來勞煩之說,只盼炎?哥哥能早日甦醒,我也才能放心。”少女站起身來,又轉頭望瞭望床上的男子,眼中透出了絲絲柔情。

 雲景昊頗覺安慰的點了點頭,又關照了幾句,才放心的步出門去。

 少女回到原處坐下,依舊守在床邊,伸出手,小心的為床上之人整理了發,又仔細掩好被褥,凝望他的睡顏,竟似看的痴了。

 此時雲昊山莊之外,一輛馬車正緩緩向門前駛去,祁溟月隔著簾幔往外探望,只見不遠處便有一簡單素雅的莊院,門庭高擴,不時有人入內,看守之人不多,卻是秩序井然。只這一眼,已能看出大家之氣,想到這便是那瀾瑾將會現身之處,也是是此行的目的地,他的眼中便透出了幾分興味之色。

 雲昊山莊,位於蒼赫境內一個尋常的城鎮之中,在鎮上也稱得上是名門望族,世代經商,家資頗豐,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特別,但在江湖人眼中,雲昊山莊自有其非凡的地位,莊主雲景昊一身功力不俗,但被人稱頌的卻非是他的武學造詣,而是他的為人品性,直言不諱剛直不阿,正是此人的寫照,若有難解之事,與他交情好些的都會在雲昊山莊之內求他從中斡旋,以思解決之法,時日久了,便讓他得了個江湖孟嘗之名,人緣甚好,雲昊山莊在江湖中也儼然成了保持中立平息紛爭之所。

 不知出身名門的琰青為何會混跡於流芳館中,祁溟月雖好奇,但也絕不會隨意相詢,此時山莊已經在望,他往琰青那處望去,卻見他神色間並無喜悅之意,卻是多了些冰冷。

 一路上,由琰青口中詢問了不少關於雲昊山莊之事,但對那炎?,他卻是甚少談起,即使偶有提到,也只是幾語之間便匆匆帶過,而隨著離雲昊山莊越近,琰青的話也愈發的少了,時常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馬車在山莊不遠處停了下來,祁溟月先行下了車,見離那雲昊山莊還有一段距離,不由疑惑,為何琰青會命無爻停在此處。

 琰青不發一語的走下車來,示意兩人跟上,便徑自往山莊另一方繞了過去,祁溟月沒有發問,只是跟了上去,無爻本就如不存在一般,此時更是如一抹幽魂,隨在祁溟月身後,三人身形微動,已繞到了雲昊山莊的背面,琰青本就熟悉此處,尋了一處隱秘的所在,縱身一躍,已翻墻而入。

 “此處無人看守,我們可悄悄進入,不必被他人知曉。”琰青對著祁溟月和無爻輕聲說到。

 祁溟月不明白琰青為何要隱蔽行藏,既是雲昊山莊少主,又何必如此偷偷潛入,心中雖是疑惑,口中卻沒有問,琰青如此做定有他的道理,思及他身在流芳館,那莊主雲景昊又是剛直不阿之人,其中因由倒也能讓人猜到幾分。

 此時的雲昊山莊之內,已有不少江湖人士聚集,早在得知瀾瑾便是那玄邰老人的傳人之時,此處便成了眾人時常往返滯留之處。

 山莊分前院和後院兩處,前院多是客房,用來招待各路江湖朋友,後院則屬內院,除了莊內之人以外,他人不可擅入。

 後院之中,有處臥房門扉緊閉,從其中飄出的濃濃藥香彌漫了整個院落,無論走到何處,都可聞到空氣中飄散的湯藥之氣,似乎已是無處不在,可見絕不是一日兩日熬藥所致,而是月月積累,才會有這般濃烈的氣味。

 來到門前,琰青站立許久,似是在遲疑,祁溟月也不催促,只是命無爻在暗處守衛,若有人接近便回稟於他,又過了半晌,琰青才仿佛下定了決心,緩緩將門推了開來。

 房內,有一少女陪坐床邊,聽見開門聲,正緩緩轉過頭來,她一身藕粉色的衣裙,綴著些許白色絨羽,襯著冬日陽光,叫人眼前一亮,白皙粉嫩的臉龐十分嬌小,淡淡的柳眉,櫻脣淺粉,帶著幾分嬌弱,乍眼一瞧便讓人不由生出幾分憐惜,見了門前站立之人,她小口微張,如同受了何種驚嚇一般,望著那一身碧色之人,喃喃喚了一句,“琰青哥哥。。。。。。”

 從未想到還會有再見之日,她簡直不敢置信,會在山莊內又見到他,在她眼中,他依舊是當年的模樣,就連那身青綠的顏色都未有改變,懷著複雜的心思轉頭望瞭望床上之人,待她再回首,只見碧色衣袍之人已慢慢走入房內,對後面說了一句:“這蘇雅兒,多年前我與炎?便認她為義妹,也居於山莊之內。”

 聽他所言莫非還有別人?蘇雅兒往外張望,只見一抹淺銀的顏色透著陽光慢慢踱入房內,順著那銀色衣袍往上瞧,來人竟是位年輕公子,劍眉狹眸,薄脣淺笑,俊美的臉上含著溫柔之色,眼中卻是淡淡的,雖有些矛盾,但那一身的高貴從容足以使人自慚形穢,便又讓人覺得不論他露出何種神情都是理所當然。

 此刻他正望著自己,含笑的眼神讓她感到親切,卻又覺出其中還透著幾分疏離,“這位是。。。。。。”咬著脣,輕輕開了口,不知為何她微微有些侷促,仿佛她倒成了此處的客人一般。

 “在下程子堯,雅兒姑娘喚我子堯便可。”祁溟月注視著臉色微白的少女,掃了一眼床上躺臥之人,眼中閃過一絲銳光,不知為何,向來疼惜女子的他,對這蘇雅兒卻並無絲毫的好感,透過氣息,他分明察覺她先前有絲慌亂和憤慨,不知為何又隱了下去,如此看來,她似乎並不樂於見到琰青歸來。

 “雅兒不敢,程公子是琰青哥哥的好友吧,雅兒怎敢妄稱公子名諱。”輕笑了一下,蘇雅兒臉上透出了一抹微紅,垂首理了理衣裙,站起身來,“方才失禮了,雅兒不知琰青哥哥突然回來,嚇了一跳,未曾相迎,公子切勿見怪。”

 “子堯自然不會責怪雅兒姑娘,我只是隨琰青回來探望罷了,不必如此客套。”祁溟月眼中含著柔柔的笑意,注視著蘇雅兒,口中說著,已慢慢踱著步走到房中,尋了一處座椅坐下身下。

 蘇雅兒見他言行舉止無不透著自然之態,雖是隨意,但卻絕不會使人覺得無禮,心中好生奇怪,不知江湖中何時出現了如此氣度不凡的年輕俠少,又如何會與琰青相識。斂下眼中的疑惑,她到桌邊取了杯盞斟上了茶水,又輕輕巧巧的走到了祁溟月身旁,小心的遞了過去,“可惜房中未有備下點心,雅兒只能公子請用茶了。”

 祁溟月接過茶盞,微微闔起的眼中看不清神色,此時見蘇雅兒臉上不露絲毫異色,舉止乖巧,看到倒並無奇怪之處,但他偏偏總覺得其中有些怪異,卻說不出是為何,自習了天音之後,對於身旁之人的氣息總是十分敏感,若有些許的不對勁,只要接近了便能察覺,此時便是如此。

 口中道了謝,祁溟月嗅著茶香,對蘇雅兒微微一笑,相陪一旁,不再說話,蘇雅兒卻是自遞了茶水之後便有些神不思蜀,坐在一旁,眼神卻從是朝著床榻的方向探望。

 自進了房中,琰青介紹了祁溟月便未再說什麼,徑直走到了床前,便站立不動,從他的背影看不出此時神情如何,但由那握緊的雙掌看來,他此時的心中絕不會平靜。祁溟月與蘇雅兒自然未曾打擾,只是坐著,一個望著手中的清茶,凝神不語,一個卻望著床邊,正自出神。

 琰青注視著床上沉睡之人,臉上並未露出絲毫情緒,但眼底翻涌的情感已讓他平日裡的萬種風情全不見了蹤影。炎?,炎?,炎?。。。。。。他是他血脈相連的兄長,再不能是其他,告誡著自己,他壓下心中煩亂的心緒,待轉過身來,祁溟月只見到那個熟悉的琰青少爺,眼中帶著些許媚意,神情悠然,連一轉身都透著魅惑之態的琰青少爺。

 “這便是炎?,我的兄長,子堯給瞧瞧,不知是否還有得救。”口中說的隨意,但琰青的舉手投足之間已不復原先的慵懶輕佻,祁溟月已看出,為著炎?,琰青已亂了心神,若說他對炎?如此牽掛,真的只為兄弟之情,他是絕不會相信的。

 “程公子會給人醫病?”蘇雅兒聽到琰青的話,露出了驚喜之色,祁溟月卻微微挑了眉,既然醫毒伊家已來瞧過,有了結論,這蘇雅兒聽了此言卻仍是露出如此神情,難道真會有人相信一個初來乍到的陌生人,能治愈聞名天下的醫毒伊家都無法可解的蠱毒?如此做作之態,可惜,卻仍嫌過頭了一些,他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頷首,“不敢說會,只是稍有所長,或可一試罷了。”

 只要對人生了疑,他便更是不會漏過對方絲毫的反應,只見蘇雅兒聽了此言便垂首一嘆,“試一試也好,炎?哥哥已昏睡許久,若是再不甦醒,恐怕。。。。。。”說到這裡,她似是忍不住心底的悲思,嚶嚶啼哭起來。

 祁溟月走到她的身旁,遞上了一方素帕,“雅兒姑娘莫急,待子堯試試便知,若是有用,炎?不日便可醒來。”近到身側,他卻感覺蘇雅兒此時的悲傷絕非假作,對那炎?,的確是一片真心,卻是不知,為何先前會讓他產生了古怪之感。

 吩咐無爻將馬車內的弦箏取來,祁溟月才將弦箏接到手中,忽見門外多了一人,無爻已在房中,門外之人卻是名中年男子,相貌不凡,眼神逼人,正瞪著房內眾人皺眉。

 琰青見了此人,並不相迎,口中喚了一聲,“父親大人。”言語間毫無恭敬之意,有的卻是冷冷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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