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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誤解

 祁詡天自是聽見門外傳來的話音,卻並未答話,只是在祁溟月脣邊又舔吻了一下,才轉身在桌旁坐下身來,取下了小黑腿上的一卷紙箋,對外頭的語聲恍如未聞,展開了手中之物,細瞧起來。

 祁溟月見此,雖也好奇蔣瑤傳來何種情報,但無故而來的梵皓也需招呼,此人與過往的父皇有過交集,他倒是真想知曉他對父皇究竟懷著何種情感。斂下了帶著幾分興味之色的眼眸,他整了整衣衫便往外行去。

 院中,一黑一紅兩抹身影兀自佇立,一人環臂站於樹前,一人卻靜靜立在他的身後,黑色勁裝與飄舞在風中的紅色衣袂一靜一動,遠遠望去,便顯得十分惹眼,正是火煞樓主梵皓與他的左侍涼煙。

 隔著些許距離,祁溟月停了步,打量著身前的二人,卻並不說話,直至梵皓皺了皺眉,側首朝他瞪了過來,才緩緩頷首對他說道:“梵樓主倒是起得早,到此不知是有何事?”

 梵皓依舊環胸而立,瞧了一眼被人稱頌的水月公子程子堯,心中已有幾分疑惑,未見那人現身,他身旁之人卻已先行答了話,不是出自那人的授意,便是程子堯此人果真與先前那些寵侍不同,竟絲毫不懼那人,暗皇在江湖中,可是使人聞之變色的人物,這程子堯不知是閱歷尚淺,還是當真不凡到讓那人動了情,才會縱他至此。

 “看來暗皇果真對你寵愛非常,若被人瞧見了此時的水月公子,想必便再也不會有人當你是那水中月鏡中花了……”梵皓並未回答先前所問,卻挑起了眉,帶著些嘲弄的意味,出言調侃起來。

 祁溟月豈會不知梵皓話中之意,指尖撫到了頸邊,雖不知眼下如何,但一夜縱情後,此時的脖頸和耳後想必定是殷紅點點,使人一望便知,“子堯本非鏡花水月不食煙火,他人願意作何想是他人之事,我與詡如何,自然也與人無乾,梵樓主不嫌太多事了嗎?”

 梵皓望著他延伸至衣襟外的情事痕跡,見他並無扭捏之態,竟是毫不在意的坦然承認,不由也有幾分意外,聽得他對那人的稱呼,便更是詫異起來,“旭?暗皇之名為旭?你竟知他的名諱?”那人的出身來歷無人可知,相貌為何,年歲幾許,全只能憑著猜測,更別提名諱了,便是連稱呼,也是江湖中人暗中喚出來的,可這程子堯,應是隨在他身旁才不久,卻已知其名,還敢如此隨意的說出了口,此二人的關係究竟為何,此時便不由得不叫人費一番思量了。

 “他的名諱為何,梵樓主不必知曉,子堯與他是何關係,也不需梵樓主太過費心,看在你們是舊識,梵樓主又欠他一命之恩,子堯便也不計較這些了,只是梵樓主需記得,切莫將當年的心思放到今日,免得……”祁溟月說到此處,輕瞥了一眼梵皓身旁的涼煙,見他依舊靜靜立在梵皓身後,垂下的眼眸辨不清神色,但他如火焰般的氣息,卻霎時黯下了幾分。

 眼中流轉過些許笑意,祁溟月繼續說道:“……免得有人傷心。”

 不曾想梵皓聽得此言,卻立時緊蹙了眉,不知為何瞧了一眼身側的涼煙,再轉首對著祁溟月,眼中已冒出怒火來,“除了看不順眼,我豈會對那種人有別的心思,雖有暗皇之名,行事卻如此乖張不羈,毫無道理可循,又目中無人,除了你水月公子可忍得,旁人可無福消受,莫非你以為我梵皓也如你一般甘於人下?”

 梵皓一番氣急之下說出了這番話,才出口,便覺失言,那人於自己有救命之人,雖不甘心,卻也需承認,確是欠那人一條性命,才會幾番考慮之後與他結交,只是未曾想,才對那人生出幾分相惜之感,那人卻於江湖之中絕了跡,如同他的出現一般,毫無痕跡可循,這回再出現,卻又如未曾離開一般,仍舊是那般行事無忌的模樣,也未對當日離開之事有隻字片語,倒顯得他將往日的交情看的太重了,自覺可笑起來。

 再言當初,即便他真有幾分別樣情感,此時也早就無影無蹤,卻不知程子堯是如何知曉,竟這般輕易的被他說破,涼煙便在一旁,那人想必也在屋內,他這火煞樓主,竟是第一回覺得有些狼狽起來,對著程子堯,不知該如何輓回先前失言。

 再看那程子堯,神色間卻仍是淡淡的,竟是對他所言毫不在意,“梵樓主似乎太過在意此事了,子堯與他,兩廂情願罷了,既是如此,又何必看重是誰承歡於誰。”

 祁溟月對他先前所言並未在意,他與父皇之間,並無主從關係,情之所至自然會有交歡之舉,在上在下,並不是重要之事,若是他想,父皇想必也不會介意在他身下,只是他仍顧及著自己的年歲身形,怕無法令父皇感受到如他一般的歡愉,便也不曾真的動意。

 兩人之間種種,本不必對他人言,只是父皇對梵皓的態度,似乎也有些特別,想必在當初,梵皓於父皇來說,也算存有幾分朋友之情,故而雖知梵皓有幾分他意,卻也不曾真與他有太大牽扯,不然,以父皇當初的風流,說不準也會將他收歸身側,即便是當作遊戲,馴服如此狂傲自信之人,也定是有趣的緊。

 打量的眼神在梵皓身上轉了幾回,已過而立之年,男子的氣魄與魅力在他身上顯現無疑,合身的黑衣勁裝襯著輪廓深邃的臉,仍是可見清俊的模樣,雙眉入鬢,雙目如電,微抿的嘴角帶著幾分厲色,站在身前便如一把鋒利的彎刀,帶著幾分煞氣,卻很是沉穩,一望便知他的行事定能使得手下敬服,那一身的氣勢也定讓江湖中人忌憚,若非有父皇,此時的江湖,應是此人的天下。

 又瞧了一眼他身後的涼煙,祁溟月不打算再於此事上多言,在他看來,梵皓與涼煙之間已非單純的主從,父皇定是早就看出,才會在初見之時便試探於他,此時自己點破梵皓與父皇當年之事,興許對兩人的關係有些作用,但過猶不及,既然往事已矣,便也不必多提,拂了拂額前散落的發,他勾起了脣,開口問道:“梵樓主此來,不會便是為了詢問床榻之事吧?”

 涼煙先前聞得樓主竟曾對暗皇有意,不禁微微色變,此時聽程子堯語帶嘲弄之意,哪裡還能忍得,心中的怨懟與怒火已冒了出來,“何人管你們在床榻之上如何,樓主未忘當年救命之恩,本是有意前來敘舊,還有一事相告,你豈能……”

 “涼煙!”

 涼煙的話未完,梵皓已開口阻住了他,素知他的性子,後頭的話定會有衝撞之嫌,若是出言得罪了程子堯,即便程子堯不介意,想必屋內之人也會不滿,那人若是生怒,便是他,也不敢保證能保下涼煙。

 眸中的火焰更盛,涼煙閉了口,臉上卻仍是帶著不滿之色,在他眼中,程子堯即便再不凡,也不可與樓主相提並論,但樓主已發了話,他自然也不會不從,朝那程子堯拱手一禮,他口中說道:“是涼煙出言無狀,請水月公子恕罪。”

 祁溟月見涼煙喜怒由心,對那梵皓之意也頗為明顯,不由露出幾分笑意,雖說涼煙對他似乎有些不滿,但他素來欣賞性情直率之人,沒那些旁的心思,心中如何想便會如何表示出來,倒是比那些口蜜腹劍之輩要討喜的多,此時見他口中請罪,臉上卻是寫著不情願,不禁輕笑一聲,“梵樓主何必相阻,子堯並不介意,美人生怒,自是比旁人好看得些,有此機會,豈能錯過。”

 “水月公子如此相戲,不怕屋內之人聽見了不悅?”梵皓聽他出言戲弄涼煙,不知為何生出幾分薄怒,雖顧及那人的反應,但對著程子堯,他仍是忍不住出言與之相對。

 梵皓話音剛落,卻聽另一語聲說道:“為何不悅,本尊與他,可都覺得你身邊的涼煙是美人呢,”不知何時,一身暗紫衣袍已出現在了門前,話中含著笑意,繼續說道:“只是可惜了隨在你的身側,便宜了不懂憐惜之人。”

 倚在門框上的身形帶著幾許情事饜足後的慵懶,半張金面在陽光下閃著淺芒,對他忽然現身,梵皓並不意外,但對他後半句之言,卻覺幾分狼狽,不由出言回道,“並非誰都與你一樣,將隨侍之人視作歡寵。”他話中之意指的自然是過往,也是有意對那程子堯而言,身前二人分明有意戲弄,叫他心有不甘。

 “莫非梵樓主是有意挑弄我們二人的關係,還是不敢承認你對自己的屬下生了他意?”祁溟月行至祁詡天的身旁,毫無掩飾之意,傾身倒在了他的懷中。父皇當年獨闖江湖,定然也是寂寞,身旁之人即使如何變換,也定無一人能讓他動情,不然,便不會有兩人的今日,算來那梵皓許是父皇當年唯一可稱得上友人的人物,只為這點,他便多事一回了。

 涼煙在一旁聽了幾人之言,臉色頓時多變起來,臉色不知為何泛出了些許緋紅,口中驀然說道:“休得胡言!我與樓主,不是你們二人的關係……你們……”才說著,已見那二人旁若無人的擁在了一起,那程子堯更是注視著他,眼中帶著挑釁的笑意。

 “我們如何?”對涼煙挑了挑眉,祁溟月環住了祁詡天的脖頸,倚在他的懷中,雙脣已落到了他的頸邊。

 梵皓與涼煙站在原地,對那二人的親密之舉不知該作何反應,梵皓不知他人口中如鏡花水月一般的程子堯竟也如那人一般,行事如此無忌,不由略有詫異,再往那狂邪之人看去,卻見他勾起了脣,任那程子堯行事,再細細一瞧,便赫然驚見那人的頸邊已是一片緋紅吻印,竟是先前便有的,如此說來,莫非兩人在床榻之間,並非只是程子堯一人承歡?莫非那冷清狂邪之人,竟……

 如同見了何種不敢置信之事,從來都是繃著臉的梵皓頭一次露出了呆愣的神情,他身側的涼煙,已是微張著脣,腦中一片空白了。

 擁住懷中的溟兒,祁詡天輕瞥了一眼梵皓與他身側的涼煙,頗覺有趣的輕笑起來,貼到了祁溟月的耳畔輕聲說道:“只是幾抹痕跡,便見識到了火煞樓主如此精彩的表情,梵皓的定力也不過如此,看來動他身邊的涼煙只是早晚之事,這可全是溟兒之功。”除了偶遇相救之時,他可還未見梵皓露出如此明顯的情緒。這回相見,分明發現他對身邊的涼煙與人不同,卻猶自不覺,讓他忍不住生齣戲弄之心,暫且將這有幾分交情之人視作了有趣的消遣。

 “那也是父皇配合得好。”移開了脣,祁溟月與他一樣,也傳音如此說到,隨即轉過了身,望著梵皓恢復了平日的神情。

 “暗皇與水月公子如何與我梵皓無關,也勿將涼煙牽扯在內,”見向來性子火爆的涼煙已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梵皓不由冷下了臉,“此番本是前來相告,當年救命之人雖無人知曉,梵皓卻不敢忘,往後定會還你這個人情,還有一事,便是已得了消息,瀾瑾在莊外現身,想必此時已入了莊,片刻之後便會有人前來相告,暗皇與水月公子不如早些掩了那些痕跡,也免得損了二位的名聲。”

 又覷了一眼兩人頸邊的紅痕,目光又在那暗紫的衣襟邊轉了幾圈,梵皓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模樣,終究還是帶著涼煙轉身離去。

 靠在祁詡天懷中,祁溟月豈會不知梵皓的誤會,心中只是暗笑,卻並不打算當真將彼此頸邊的印記掩了,倒是被他所言瀾瑾現身一事引出了興趣,“瀾瑾已至,暗皇與水月又豈能不現……”

 “溟兒說的是,既然瀾瑾現身,想必安煬密使也已在莊內了。”露出幾分興味的笑意,祁詡天攬著祁溟月,往前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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