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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舞流年 (父子文)》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交易

祁溟月聽說蓮彤倒戈到並未覺得如何意外,在聽說他心中掛念之人這般下詔之後,微微揚起了脣,“溟月身在安煬,想必是要成為人質了,父皇未顧及我的安危,使得我這人質成了無用之物,不知往後會如何,溟月倒是有些擔心了。”

“老夫在想,是否該取下殿下身上……”

“不行!”不等曳幽說完,始終未言的連慕希忽然站起身來,“誰也不可動他,天下可交予你,但溟月是我的,你答應過!不能傷他分毫!”溟月是他心之所系,好不容易才到了他的身邊,他豈能讓人傷了他,“你要我做的事我已做了,滅了蒼赫,天下一統,我明你暗,慕希都答應,但你明知溟月是我好不容易帶回的,這麼些年來,也是你將那些畫像情報交予慕希,慕希喜歡溟月,你早就知曉,也從來都是支持的,為何如今竟要對溟月動手!?”

“何必這般激動,既然陛下不願,老夫不動他便是了,依照而今的局勢,即便沒有溟月殿下在手,蒼赫也不是安煬的對手,更何況,祁詡天也未必真如我所想,會為了自己的子嗣而甘心臣服。”

曳幽想起今日接到的回報,發出了幾聲輕笑,古怪的笑聲微微起伏著,如鬼泣般令人發怵,卻帶著淡淡得色,“溟月殿下一路而來,蒼赫雖也命人追捕,可惜卻沒有得力之人,兵馬雖多,卻未盡其力,看來祁詡天也並不如傳言所說,將你視為珍寶,那般無情之人,對父兄都可下手,對子嗣也不見得會如何重視,你雖身為太子,可惜而今夜只是他發兵安煬的藉口罷了。”

聽著曳幽所言,祁溟月漸漸垂首,一路之上,蒼赫的兵馬並不能與那些灰衣人抗衡,以父皇之能,確實未盡其力,“溟月身為太子,便更不能使得自身成為了蒼赫的負累,父皇能以社稷為重,是蒼赫之幸。”

雖未見其神色,但從那話語間可聽出幾分失落與傷感,連慕希連忙坐到一旁,“溟月切莫難過,只要你身在安煬,慕希定不會讓你有絲毫危險,我……”

“行了,溟月累了。”揮了揮手,祁溟月似乎不想再言。

眼見他如此難過,連慕希卻莫名的松了口氣,當初蒼赫帝見他與明月在一起是如何的生氣,他是見過的,想必早就對安煬有所不滿,見了他的舉動才會那般盛怒,他若是想要溟月,定不會得到應允,而今溟月像是對蒼赫帝的態度有所不滿,待蒼赫覆滅之時便不會太過傷心,到那時,想要得到他,便不會如而今這般了吧。

嘆息著站起了身,祁溟月沒瞧任何人,背轉過身往居處行去,走了幾步,才頓了一頓,語出嘲諷,“溟月這會兒想去休息了,不知是否要向曳幽大人還有安煬王告退?”

從來都是悠然隨意之人,此時卻因曳幽之言而亂了心神,看來他真對蒼赫帝有些失望了,心系之人為此難過,連慕希不知該喜還是該憂,輕言道:“溟月只管去休息便是了,在這個殿內,你隨處可去,不必向我請示,在此,溟月是客。”

沒有回答,背轉過去的身影往殿內深處行去,連慕希眼神灼熱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前行之人的脣邊卻勾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細小弧度。

父皇想必定是怒極,但也應是知他心意的,這一回的將計就計,恐怕會激起千層風浪,但天下既然要亂,便要亂在他的手中才是,斂下了眼眸,掩住了其中的笑意與冰冷,祁溟月神色淡淡的,步履悠然。

何人才可笑到最後,怕是要到終局之時,某些人才會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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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靜的夜晚,安煬皇宮之內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睡,雖然毫無聲息,祁溟月卻知道,在他門外各處定是布滿了暗哨眼線,連慕希生怕他逃走,卻不知他根本想都沒想過要離開。

在安煬宮內已住了有些時日了,儘管隔絕了一切戰事消息,宮裡自然無人告知於他,但算算日子,便知道蒼赫與安煬定然已開始交戰,安煬得了蓮彤之助,但蓮彤的兵馬卻未必能任曳幽隨意差遣,蓮彤女皇倒戈於安煬,也不知是為了保命還是為了報復父皇……

想到牽掛之人,祁溟月在心底嘆息一聲,父皇許是沒料到他們兩人會如此突然的分別吧,發現他被連慕希帶走,到發兵安煬,這段時日以來,每一日不知是如何過的,在他降生此世之前,父皇也是如此一人……在心中想象著正領兵與安煬對戰之人此時是否仍未歇下,是否又在為他的安危而無法放心,祁溟月不禁微微蹙起了眉,父皇定會為他擔心,他又何嘗不在為父皇而憂,即便再相信父皇的能耐,在沒有親眼見到他安然的站在面前之前,自己恐怕也不會有片刻心安。

躺在床上,側首注視著窗外月色迷濛,似乎將要墜入夢中,微微闔起的眼眸卻忽然睜開了,注視著窗口,祁溟月看來一點都不驚訝,“你果然來了。”

窗外仍然悄無一絲聲響,連樹影都未搖晃,屋內卻忽然多出了一人,灰色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並不覺陰森或是可怖,卻是透著一股慘烈的煞氣,那滲著血腥鏽的氣息沉穩而犀利,站在房內,便像是一把利刃驟然顯現,豎立身前。

身著灰袍,卻有著如此的氣息,祁溟月絕不會認錯,正是百里忘塵。

“殿下看來並不意外。”百里忘塵在房內定定的站著,見祁溟月慢條斯理的由床上坐起身來,瞧著他的目光似乎早就等待多時,不禁搖頭繼續說道:“江湖中的水月公子竟是蒼赫的溟月太子,倒是讓百里很是驚訝。”

“更驚訝的怕是無爻突然到了安煬來尋你吧。”帶著些笑意,祁溟月起身套上了外袍,在桌旁坐了下來,斟了一杯茶,“無爻可好?”無爻身上所沾染的毒血會對他有何種影響,無法確定,將他遣至安煬才是最妥善之法,交給重視無爻的百里忘塵,一是可保無爻的安危,二是……

坐在桌旁之人雖身在安煬皇宮,卻未顯分毫的怯意,安然之態似乎並不覺眼下處境之危,百里忘塵眼見他如此不由得開口說道:“無爻自然無恙,我不會讓他有事,但殿下難道不知眼下戰局亂到何種地步,安煬與蓮彤俱已攻入蒼赫,已奪下了數個城池。”

舉起茶盞的手略略一頓,祁溟月垂眸望著杯中水色,神情未變,“蒼赫失了城池,安煬也不會毫無損失,父皇帶兵攻往安煬,安煬失去的城池想必並不比蒼赫少。”

“這點殿下確實未曾料錯,蒼赫帝用兵如神,安煬朝中無人可擋,可用的將官早被先前幾場戰役打得失了膽氣,若是比起戰場得失,蒼赫所得確實比安煬多上不少。”百里忘塵想起近日所知的戰況,也不得不佩服那處於劣勢卻仍讓人畏懼的男人,眼下戰局已是速度之爭,蒼赫與安煬誰可先一步占得對方的都城,使得到了制勝的先機,若是都城失守,失去了一切的儀仗,想要再翻身便是不易了。

祁溟月聽他此言,也立時想到了其中關鍵,但在他看來即便蒼赫的曄耀城失守,似乎也不是何種大不了的事,失去的可以奪回,只要父皇無事,有他在,奪回所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但於安煬而言,卻非如此,連慕希與曳幽,俱是安煬的關鍵,身在安煬的都城之內,只要拿下安煬都城,對 他們而言便失去了可控制一切的依憑。

“曳幽便是你與無爻的師父,可是?”不再問戰局如何,祁溟月這麼問道。

聽他說起曳幽,百里忘塵眼中閃過一霎那的異樣,那極為幽暗的神情雖是短短一瞬,房內卻仿佛莫名的添了幾分詭秘的森冷,“不錯。”百里忘塵如此回答,平平的話音裡卻帶著些明顯的壓抑。

“他是如何的一個人?”祁溟月繼續問道。

百里忘塵一皺眉,某種厭惡或可稱作為恐懼之色在那一皺眉間由他臉上顯現,“讓嬰孩服食毒物長大,未死的便佐以蠱毒相輔,直至長成,教授武技之後讓其相鬥,在未死的幼童中擇優再煉,他將人當作蠱蟲,培養煉化,期間只服毒而不取膳,直至大成。”說到最後兩個字,他已雙拳緊握。

百里忘塵並未說的太過詳細,但由他的話裡,祁溟月卻可想象出其中種種,將人當作蠱蟲一般煉制,那而今活著的究竟算是人,還是蠱蟲?或者,該稱作人蠱。忍不住也蹙起了眉,祁溟月想起了無爻,“無爻也是如此?”

“無爻與我,自小便相識。”似乎陷入了回憶,百里忘塵眼中露出了痛苦後悔之色,“他視我為兄,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他被蠱毒折磨,甚至有幾回,那毒物還是由我遞到他的手中,無爻恨我也是應當,當初師父稱他為無,他並非嬰兒之時便被收為弟子,而是見其資質不凡,才破例而為,但也正是因此,成效並不如其他人好,被視作失敗品 棄之不顧,而後他離開了安煬不知所蹤。”

提起無爻,百里忘塵便似變了個人似的,話間帶著自責與傷痛,聽他說起過往,祁溟月卻有一點覺得疑惑,“為何其餘人皆被煉制,你卻無恙,既然無爻對你而言如此重要,你當初又為何坐視不理?”

百里忘塵忽而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我的身份殿下應已知曉,正是因此,為了往後還有用到我之時,他只是教授我武技,並未逼我服下蠱毒,也正是因此,我……”嘆了口氣,他的目光落到了遠處,“如今我已是悔了,卻早已來不及,無爻聽你之命前來,對我卻仍是一如當初所見,避之不及。”

“能面對仇人喊出師父二字,確也不容易,當初你甘願拜在曳幽門下,為了復仇,可坐視無爻服毒,看來那份恨意果真不輕。”祁溟月語出嘲諷,百里忘塵的過去父皇早已叫人調查得清楚,百里世家,數百口一夕之間全數被殺,似乎是得罪了某人,而今看來,也某人定是曳幽無疑。

百里忘塵不語,祁溟月見他這般,繼續說道:“跟隨曳幽這麼多年,無爻身上沾了毒血,想必你定有解決之法,比起視你為無物,他躲避你便是心中仍存著在意,你也不必泄氣,我將無爻交予你,便未打算讓他回來,你若想彌補當年之事,還有的是時間。”

百里忘塵仍舊站著,注視著悠然坐於椅上的身影,月光之下,在那明寐間可見得一雙薄脣邊淺淺揚起的弧度,與他記憶中那覆著半張金面之人何其的相似,想到當初江湖所見,與而今所知兩人的身份,他卻並不覺意外,早在當時他便知那被稱為暗皇的男人身份呢定不簡單,只是沒想到這兩人竟會是父子。

“殿下是何意?”百里忘塵想起當初收到的書箋。

祁溟月掛著淺笑,微微挑了眉,“父皇與你有過約定,幾次書信來回,溟月雖不太清楚,卻可猜得幾分,近些年來你屢次將安煬情勢寄書過來,對溟月話中之意,自然不會不明白。”

“你將無爻交予我,來換取我對蒼赫之助?”

“你要無爻,溟月要的是安煬,父皇與你定也提過此事,安煬對你而言,毫無半點故土之情,即便溟月不提,為了血仇,你也早晚都會下手,又何必故作驚訝。”前安煬王恐怕也在曳幽掌控之下,安煬有如此野心,便是曳幽早已有心一統天下,百里世家會遭此難,也是在皇族默許之下,對百里忘塵而言,欠下他家數百口血債的不止是曳幽,也有整個安煬。

百里忘塵氣息一凝,“我驚訝的是溟月殿下竟會利用無爻來做交換。”雖然結果是他所想,但將無爻視作籌碼,如此輕忽的態度且讓他無法接受。之「夢」電=子=書=下=載=論=壇

“無爻雖是我身邊的暗衛,又是安煬之人,但對他溟月卻從未有過防備,他是我身邊之人,溟月不願見他長此以往始終是那般模樣,有你對他如此用心,我才會將他交予你,你若真要視作交換,溟月也不反對,若是交換可得來雙方之利,何妨便答應了此事。”

站起了身,祁溟月望著百里忘塵,“天下已亂,溟月不想拖延太久,百里如何決定,需得給我個答覆才是。”

百里忘塵定定站著,未動分毫,也沒開口,幽暗的房內,只有一室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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