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01 萬古德堡的渣
「我說親侄女,你識相地就將字給簽了吧,做叔叔的也不會多為難你……」小眼睛小鼻子的男人眯起了眼睛,只剩下一條小縫,從那小縫裡面投射出精明的光芒。
面色絲毫不動,說著那樣威脅的話,卻一點都沒有威脅的樣子表現出來,不是他習慣了做這種事情,就是將自己隱藏地太深了,越是隱藏地深,越是具有臨危不懼的表現力,做壞人其實也是需要鍛鍊,也是需要經驗的。
「呸!說得冠冕堂皇!」萬古蘭很是不屑地說道,「我現在只想問一句,如果我簽了那那個字,我還有活路嗎?」
電視看多了都會知道,敵對方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己方就越是安全,雖然不外乎會將人給逼地兵行險招,但是現在萬古蘭她很確定的一點是,就算是死,也不能夠在那張薄薄的紙上面簽字。
萬古家在她父親那一代並不是只有她父親一個人,但卻只有她父親一個嫡系傳人,其他的便是亂七八糟的外系,萬古德堡作為一大古堡,是以著嫡系傳人的方式進行傳遞。
本來已經傳到了她父親萬古長青的手上,只是不久前他出了事故,此後她萬古蘭成為萬古德堡的未來繼承人,只是因為她還沒有到達接手的年齡,所以那些外系的叔叔伯伯就都將目標放到了她的身上,現在這個萬古長流就是在血緣關係上比較近的叔叔,現在他就是妄圖在萬古蘭身上打開口子。
「我說長流,要說起照顧侄女,也應該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來不是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萬古長琴也走了出來,兩個人完全就是一丘之貉,卻在這裡裝好人,說著冠冕堂皇的話,想想,她都覺得噁心。
萬古蘭無聲地嗤笑著,站立在風中,墨色的長發飄飛,冷眼看著這一切,這就是萬古德堡平常養著的人,有主子的時候仰仗鼻息,等到主子去了,就覬覦起那些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
萬古德堡出來的,除了自己那個長青不了的父親,似乎還真找不到什麼好人!記得在不久前的時候她還提醒過那個便宜父親,讓他防一下那些所謂的叔伯,總懷疑那個真正的萬古蘭出事就是這些人動的手,說起來萬古蘭也算的上是萬古德堡唯一的繼承人,唯一的繼承人出事了,到時候堡主也出事了,萬古德堡還不是進了這些人的口袋,被生生搜刮?
用萬古蘭的話來說,那個便宜父親就是太仁慈了,這些如狼似虎,完全養不家的傢伙就應該直接給上一刀,將一切可能危害到自己的因素都及早地扼殺在搖籃裡,這是做人的基本,這是做人該有的危機意識!
或者該說,萬古長青的死根本就不是一個意外,就算他這一次沒有死成,下一次也會死,或者下一次沒有死成,下下一次也會死……反正從萬古蘭的角度來說,這個便宜父親就當是早死早超生了,就他那個性,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那麼大,還有了她這麼大一個女兒?
「你們討論好了嗎?」淡淡地掃了眼幾人一眼,萬古蘭緩緩開口問道,「現在你們可以將你們討論的結果告訴我了……」
「親侄女你是在這裡拖延時間嗎?」說這話的是萬古長琴,聽他的這話,比起萬古長流似乎聰明了一點,但是到底聰明到什麼地方她就不知道了,更大程度上應該只是耍些聰明吧,在小事上聰明,到大事上糊塗,這跟她那個便宜父親倒是有點截然相反,他的糊塗是在小事上,聰明是在大事上,只是現在是太平盛世,而非亂世,所以需要的更多的是在小事上的把握。
「我就是在這裡拖延時間又怎麼樣?」萬古蘭笑得無比歡騰,那笑容讓兩個長輩頓時感覺老臉上有點掛不住,而惱羞成怒之下往往是會讓人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你們一個個作為長輩的,什麼時候把我當做親侄女了?」雖然有著血緣關係,但是這種血緣關係她一點都需要,這種血緣的聯繫不是幫助她反而是在束縛著她,莫名地將她推進到危險的境地裡。「如果現在有人可以很真誠地發誓說一聲他是真的將我這個侄女當做親侄女來疼來愛,在將來也是想要好好地照顧我這個侄女,那麼現在我會毫不猶豫地簽下這個字,在未來的三年裡面,直到我十六歲成年,我會將萬古德堡的所有事物都交託給他……」
是的,來到這裡,她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十三歲大的小/蘿/莉,十三歲的年紀根本什麼都做不了,除了被堡裡的那些大人那些所謂的親戚欺負,便什麼都沒有留下了。萬古德堡向來有規矩,只有繼承人年滿十六週歲而此任當家人願意將權利交託,那個繼承人便能夠真正掌權萬古德堡,不然就要繼續順延。
「三年,我只給三年的時間,將萬古德堡完全交託,此後什麼都不管……」不管萬古德堡變成什麼樣子她都不管。「但是三年期滿,就要將萬古德堡的權利完完整整地交還給我!」這是她最大的讓步,要麼他們就是答應,要麼大家就這樣一拍兩散,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將萬古德堡交給這些叔伯中的任意一個,就讓他們去爭取奪好了。
「親侄女這是要我們發誓?」萬古長流往前走了一步,試探地問道,更是觀察著眼前的這個萬古蘭,此刻他竟然覺得站在他們面前的萬古蘭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小女孩,而像是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似的。
萬古蘭,從來就是懦弱的,從來都是被萬古長青保護地好好的,除了萬古德堡,她似乎就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難道是因為萬古長青的身亡讓她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嗎?到底,一個人在刺激之下性情大變也是很可能的。
「對!只有受到天地規則保護的誓言,我才能夠相信你們……」其實她沒有說,就算有了誓言,她也不會相信他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她不覺得還有人值得自己相信。「你們是應還是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