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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傻后》第85章
第085章 你是我的

  雲笑眼淚吧噠吧噠的往下掉,從小到大,從前都現在,她很少哭的,除了到邊關看雲墨重傷了,她才哭過一次,可現在徹底被氣哭了,,因為這傢伙,太可惡了,不但在她的手上紋繡,還打了她的屁股,她是女人,女人。

  慕容沖心一緊,陡的撈起她的身子,放在腿上,有點難以置信的盯著她。

  一向刁蠻,銳利的丫頭竟然哭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令他不好受,其實他不是真的想打她,就是給她一個教訓,以後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而且下手也不重啊,這丫頭怎麼就哭了慕容大俠很困惑的想著,另一隻手再次抬起來,試圖幫助雲笑揉揉屁股,這下,雲笑眼淚流得更凶了,牙都咬碎了,他還摸,這分明是吃豆腐啊,不但打,還摸。

  最後陡的一仰頭,嚴肅的看著慕容沖。

  「我決定和你絕交。」

  「不准。」

  紮下某人受不了了,緊握著她的小手,深幽的眼瞳蕩起無數的火花,閃爍跳躍著,最後化為堅決,唇角緊抿,流水一般優雅高貴的下巴繃得緊緊的,週身的寒氣,不過那嗜血陰暗的聲音,卻柔和了幾分。

  「這是你不遵守承諾的代價,要知道這幾個月,我一直讓人找你,好像一下子失蹤了,也不給我一個消息,我是那麼的信任你,相信你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但結果呢?」

  緊盯著懷中的人,雲笑眨巴著眼睛,那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抹淚珠兒,輕顫顫的滑落下來,像珍珠一樣光滑圓潤,然後慢慢的流淌到他的心裡,慕容沖忍不住歎氣,這可惱的小丫頭,該讓他怎麼辦啊,當真是捨不得讓她有一點委屈,可偏偏是個不安份的主,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原諒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有害怕的事,怕被打屁股,若是以後犯錯誤,說不定?

  慕容大俠一向嗜血的瞳仁此時竟然閃爍著惡芒。

  雲笑有點心虛,有點頭皮發麻,而且自己還坐在他的腿上,感覺很怪,雖然她身子很嬌小,坐在高大的他懷中,自然又契合,可是他們還什麼都不是啊,為什麼這樣啊。

  某女人困惑之餘,又想起了被打的屁股,抬著幽恨的盯著慕容沖,冷然的開口。

  「說,為什麼給我紋這個?」

  她揚了揚手,一臉的不甘心,眼睛轉悠著,既然他能留,為什麼她不能,而且現在她十分相當的生氣,她一生氣,就有人倒霉,打又打不過,下毒又沒機會,她直截了當的選擇了咬。

  雲笑飛快的一把抓過攬著自己腰的手,對著那種修長好看的手就咬了下去,管你好不好看,管你疼不疼,敢惹我?

  那尖銳的牙齒毫不留情咬在慕容沖的手背上,只見他微微蹩了眉,眼神幽深的望著那烏黑的,伏在他手上的小腦袋,竟然鬆了一口,知道如果不讓她發洩,這丫頭一定會記仇的,發洩過後就好辦多了,所以除了微蹩眉外,大手一動不動的停留在雲笑的嘴邊,手邊軟軟的觸感,刺激得他心中湧過強烈的熱潮。

  而雲笑直到嘴裡湧起了鹹鹹的血腥味,才募然心驚過來,然後是錯愕。

  「你幹嘛不躲啊。」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那磁性的聲音好似午後烈日下的一道冰涼的甜點,涼絲絲的直往人心裡拱,讓人防不勝防,就那麼定定的望著他。

  雲笑眨眼,望著他的連,一枚精緻的蝴蝶形面具罩住了上半邊臉,只露出一道彎如曉月,狹長有型的眉,還有那眼,那麼黑,那麼深幽,像之夜,此刻泛起漣漪,一眨不眨的緊縮著她,就好似看一個心愛的寶貝,這念頭一起,她的臉頰一陣灼熱,趕緊垂下頭,紅艷艷的唇,像一隻香艷的花朵,慕容沖胸中一窒,情潮更熾,好似火石噴發出來的岩漿,快要融化了他整個人,而僅有的理智使得他不敢亂做什麼,一來這丫頭還認識不到狀況,二來,仍然有些反彈,所以不能操之過急,惹惱了她,指不定又躲起來了,所以他要慢慢的攻進她的心裡,讓她想忘都忘不了。

  「我知道錯了,下次不管去哪一定稟報給您老知道好嗎?」

  雲笑平順了胸中的氣息,瞄到手上的半枝蓮,立刻恭順柔媚的開口,慕容沖瞳仁閃爍,不驚不動,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對於她做的事,他是那麼的瞭然。

  「能不能把這個洗了。」

  她生氣的一指手上的半枝蓮,本來她想用藥掩蓋過去,可是這雕刻的紋路竟然有些凹凸不平,如若用藥水掩蓋,反而顯得猙獰難看。

  「不行。」

  這次是不容商量的口吻,然後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

  「你是我的,這是我的標誌,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動你,否則我見神殺神,遇佛誅佛。」

  他的口氣在一瞬間好似地獄裡冒出來的鬼冥幽語,嗜血狠戾。

  雲笑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沒骨氣的小心低語:「那個這是啥時候發生的事呢?」

  她只知道和慕容大俠的關係不錯,走的是比其他人近了點,不過什麼時候,她就變成他的了,對她又打又摸,外加成了他的人,現在她想砍人,當然不敢砍慕容大俠,砍別人總行了吧。

  「你的小腦袋瓜最好少動,你要牢牢記住,以後別想躲起來,否則?」

  他的深幽漂亮的眼睛,自然的往雲笑的屁股上移,意味深長,雲笑忽的身子一躍,竟掙扎開來,立馬跑到房間的另一側,隔著慕大俠一距離,氣恨恨的搖頭:「慕容沖,我是淑女,怎麼能打淑女的屁股呢。」

  「那就記得比自己說過的話。」

  磁性慵懶的聲音響起,好似佳釀般醇厚甘香,恍若瑤池仙林,開了滿岸絕色之花。

  「你?太可惡了。」

  雲笑一離開某人的懷抱,便有恃無恐,迎上那傢伙微瞇的眼神,寬大的流雲袖一動,似乎要有動作,她還真怕了他再過來抱她,趕緊舉雙手投降。

  「好,我下次絕對記著了,你別過來了。」

  慕容沖漆黑的冷潭之眸,在此刻耀出夜晚滿天的清芒,跳躍著熾熱的火花,燃燒成一片,如若不是自己眼下有計劃,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的,因為這樣子純美的她,總有一日會落入別人的眼,他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動到她的。

  她只能是他的,霸氣嗜血的想著,唇角不自覺的勾出邪魅的笑意,還是讓她慢慢適應的好。

  「好,既然你答應了,我就不過去了。」

  那舌底分明是壓抑的笑意,雲笑哪叫一個恨那,難道武功不如人也是一個錯,如果自己武功高強,一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還笑。

  雲笑眼瞳一閃,便想起一件事來,立馬好像有了把柄似的跳腳。

  「慕容沖,你個色鬼,竟然跑到青樓來喝花酒,還,還?」

  後面兩個字實在羞於啟齒,而且一想到這可能,心竟沒來由的有些難受,似乎比之前還要生氣,比他打她還令她生氣,不過她氣什麼,他愛做什麼做什麼,只要不來煩她就行,可是有這種可能嗎?

  雲笑反覆思量,一臉的幽深莫測,而對面的男子一臉的恬然,優雅的端起一側的茶盅,慢騰騰的開口。

  「你吃醋了。」

  「吃醋?你說我吃醋,」某人在房裡跳腳,堅決的杜絕這種說法,頭搖得既快又急,臨了還補了一句:「為什麼我要吃醋,真是的。」

  不過為何心內有股酸酸的味道,百般不是滋味,難道自己真的吃醋了,就因為這傢伙來青樓嫖妓,所以自己心裡便不淡定了,吃醋了,她真吃醋了嗎?

  這一次好像觸到了地雷,雲笑連連搖頭,好似自我催眠,我沒吃醋,為這種人犯不著吧。

  而對面的男人好氣又好笑的望著這丫頭,分明是吃醋,還表現得不是那麼回事,對於這一點的認知,他胸中波濤起伏,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對他有感覺,這是比任何成功的計劃還讓他欣喜,還讓他激動,這兩三個月來的等待,都值得了,只是她似乎還沒有這樣的認知,所以不急,一切慢慢來。

  「她們給你提鞋都不配。」

  雅間內,忽然響起低醇的聲音,雲笑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屋子外面,響起了說話聲:「主子,那邊好像出了點狀況。」

  屋外追月小心的稟報,希望不要觸怒到主子,不過他的話音一落,雲笑倒是想起了什麼事,臉色一變,飛快的拉開門,奔了出去,迎面見一人攔住她的去路,抬腳便踢了出去,狠狠的怒罵。

  「和主子一樣,欠扁。」

  屋內,一人眼神蕩漾,唇角淺笑,看來這丫頭又惹事了,隨即,週身冷寒,罩著瑩瑩的白芒,朝外面出聲:「追月。」

  「是,主子。」

  追月咧嘴走了進來,想到哪天這丫頭就要成為主子的人,然後就是他的珠子了,未來一片慘淡啊,追月真想昏過去,不過主子面前可不敢放肆,靜靜的等著他的命令。

  「以後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她,出了任何事,我唯你是問,另外有什麼情況立刻來稟報。」

  「是。」

  追月心中瞭然,這什麼情況,當然是指有男人靠近那丫頭身邊,立刻來稟報,沒想到一向嗜血深沉的主子,竟然也有這種患得患失的時候,真的很讓人無法想像,不過發生了,他可不敢匪夷,追月領命出去……

  陌如煙的房間內,此時一片狼藉,上官霖喘著粗氣,瞪著衣衫不整的陌如煙,此刻雙瞳溢滿淚水,無助的滴落下大顆的淚珠,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這使得上官霖懊惱異常,心中不由冷寒,臉色難看,自己好好的怎麼就動了邪念,一把衝過去抱住陌如煙,就欲非禮了,雖然被陌如煙打了一記耳光,但他一點都不怪她,反觀她身上的衣服,都被自己撕了一半,看上去極狼狽。

  「本王?」

  上官霖正想說什麼,珠簾掀起來,雲笑飛快的從外面奔進來,緊張的問。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就在剛剛出去的時候,她給上官霖下了一瞇瞇的藥,真的很少,所以只是一瞬那的衝動,本來以為陌如煙既然是上官霖的紅顏知己,那她就幫他們一把,讓他們成全了好事,省得上官霖總是疑神疑鬼的說自己是斷袖,那個斷袖的對象還是自個兒,感覺挺怪的,可是眼下又是什麼狀況。

  陌如煙衣衫不整,臉上的神情好似一個貞潔烈女,而上官霖一臉的愧疚,外加懊恨,眼瞳赤紅,喘著粗氣兒。

  這是什麼意思?雲笑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而一側上官霖氣憤的提了她過去,怒視著她:「你怎麼到現在才過來?」

  如若冷月在,也許就阻止自己犯下這種不該犯的錯了,他和陌如煙一向是談得來的朋友,沒想到今兒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還真是個混蛋呢。

  看著上官霖的自責懊惱,陌如煙的傷心,雲笑醒過神來,感情這兩人只是行於禮止於水啊,這青樓名妓陌如煙看來並沒有那麼隨便,不過雲笑認真的望過去,對這陌如煙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先去以為是因為霖王爺才會對自己有憎恨,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雲笑仔細想來,迎上陌如煙的眼睛,只見那雙眼瞳中清晰可見的恨意,犀利無比。

  陌如煙為什麼恨她,雲笑忽然想到一個人來,慕容沖,難道這個女人是因為慕容沖,那她從他一出現的時候,便是那樣的眼神,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和慕容沖有聯繫的,慢慢的垂首,掩去眸底的疑問,一下子便看到手上的繡紋,原來是怎麼回事。

  陌如煙真正心儀的人竟然是如此,而她一看到自己之所以有恨意,是因為她認出了她手上的紋繡半枝蓮。

  這是神龍宮的標誌,如此說來,陌如煙很可能就是神龍宮的人,或者這胭脂樓也是神龍宮的。

  雲笑一想到這個,驚駭得睜大眼,偌大的煙京,誰會想到,這名滿天下的胭脂樓,竟然是神龍宮的窩點,所以說怎麼可能搜到他們,因為他們做了事以後,藏在胭脂樓中,或許還有別的什麼地方。

  慕容衝啊,慕容沖,你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你真的是東秦先皇的皇子,回來就是為了奪位嗎?

  雲笑正反覆的糾結,一側的上官王爺。見等不到她的話,臉色更黑了,陡的俯身直視著她,臉對臉的怒問。

  「你去哪了?」

  「有一個客人要見我,我去了」想要說完,眼瞳一翻,便有了主意,淡淡的淺笑,抱拳恭敬的開口。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病終於好了,現在王爺就是正常人了,雖然委屈了陌姑娘,不過王爺好了,可是大事,如果陌姑娘願意,王爺可以納陌姑娘進王府為妃。」

  誰知她的話音一落,兩個當事人同時叫了起來:「我不願意。」

  上官霖說完,直起身子望向一側的陌如煙,眉頭緊蹩,似乎有些難以相信,人魚竟然拒婚了,一個青樓名妓,雖然長得美點,高傲點,可他仍堂堂的親王,竟然被人嫌厭了,若是別人,他倒是無所謂的,可是一個青樓的人竟然拒絕得如此斬釘截鐵,這讓他有著莫名的疑雲,這女人和他一向嬌氣不錯,雖然沒往男親女愛方面發展,但他以為她是想進霖王府的,沒想到現在竟然不是。

  陌如煙一說完,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她現在什麼身份,堂堂霖王竟然不想嫁,這不是惹人懷疑嗎,陌如煙不愧為神龍宮的四大護法之一殘紅。

  「王爺,如煙這樣的人怎配進入霖王府,豈不玷辱了王爺的名聲。」

  「如果我說我讓你進呢?」

  上官霖眼瞳陰寒,一掃先前的抗拒,審視地盯著陌如煙,今兒晚上發生的事,真的怪透了,就算了真的侵犯了她,也犯不著表現得像個貞潔烈女一樣,而且有沒有怎麼樣她。

  一側的雲笑一聽上官霖的話,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喜得嬌娘。」

  誰知她的話沒討到半點好,那週身罩著寒意的人,立馬掉轉頭來,惡狠狠的開口:「閉嘴。」

  本來今晚就夠煩心的,想灌醉冷月,套套他的話,看他究竟有什麼來歷,沒想到讓他躲過去了,倒是這陌如煙讓人起了疑心。

  陌如煙怔住了,沒想到上官霖竟然提出這樣的話來,而且他看來懷疑自個了,當下頭皮發麻,越發的小心翼翼,臉上的淚痕未乾,卻掛著笑意。

  「王爺,你真的要娶如煙嗎?那今天晚上的事就沒什麼了。」

  說完她當著眾人的面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先前的哭鬧就是因為想進霖王府,一切都是欲擒故縱罷了,包括以往的清高孤傲,都是為了想嫁進霖王府,現在霖王府同意了,她似乎已經沒有裝的必要了。

  其實雲笑知道完全不是這樣的,這女人很緊張,緊握著的手,骨節白皙,就連眸底都隱有絲絲的不安,她在賭,賭這位上官王爺不會真的把一個青樓妓子納進王府去。

  果然上官霖的神色變了,沒想到今兒個晚上竟然得不償失,一切都偏離了他所想的軌跡,想試探冷月,結果冷月沒試探成,卻毀了一段友誼,雖然他貴為王爺,但是談得來的朋友沒幾個,這陌如煙算是一個,自己心情不好了,煩悶了,都可以到這裡來和合悶酒,找人訴訴氣,但現在撕破了這層臉,還讓他以後能過來,他的心底很痛,陡的一轉身,高大的身影往外走去,燈光照射下,那背影蕭條無力。

  雲笑有些不忍心,趕緊追了出去,只見那上官霖幾大步的下了樓,直奔胭脂樓外面,等到雲笑追到門前,只見他已奪了一匹馬,飛身而走,不過還知道留下了馬車,駕車的是他的手下,正恭敬的等著雲笑,雲笑抬首,打量了一眼胭脂樓的大廳,望了一眼二樓,東面一眼,西面一眼,然後飛快的奔了出去。

  回了醫館,天色已經不早了,店裡,掌櫃雁眉和一個婉婉,還有一個夥計,都心急的等著她,大家不知道上官王爺找公子去做什麼,此刻見她完好無損的回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雲笑讓雁眉和一個夥計關門去休息,自己和婉婉往後樓而去。

  對於今晚發生的事,實在有些出人意料,先是慕容沖這個混蛋,竟然在胭脂樓出現,而且那胭脂樓很可能就是神龍宮的窩點,那陌如煙喜歡的只怕是他這個主子,另外是上官霖,,本來她以為,上官霖一直糾結在斷袖上,實在令人心煩,不如促成他和陌如煙的好事,這樣他便不會心煩了,最重要的也算小小的報復一下,那陌如煙雖然不能為霖王府正妃,但做個側妃,應該沒問題。

  誰知道人家兩個人根本沒那意思,自己這可算幫倒忙了,若是上官霖把錯怪到她頭上,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小樓裡,燈光輕搖淺晃,波光迷離的暗影照在雪白的牆壁上,好似欲展翅而飛的白鴿。

  而她便被掩沒在這昏黃中,好半天一動不動,定定的陷進自己的沉思。

  婉婉有些不安,小心的打量著她,只見主子神色不定,眼瞳飄忽,總是對不了焦線,似乎有什麼事深深的困擾住了她。

  「主子,睡吧,別想多了。」

  「嗯,」雲笑回過神來,想起了慕容沖,不由得揚眉,不滿的悶哼。

  「你知道我今晚見到誰了嗎?」

  「誰?」

  婉婉立刻來了興趣,說實在的,她一直想問主子出什麼事了,不管不敢打擾她的深思,現在見她問,立馬睜大眼,興奮的問、

  「慕容沖,我今天晚上在胭脂樓看到他了。」

  雲笑一想到打屁股的事,臉頰不禁燒燙起來,她是萬不可能把這樣的事告訴婉婉的,太丟面子了,越想越熱,迷濛的眼瞳,好似白霧中鑲嵌了兩粒黑珍珠,光華璀璨。

  「他竟然去青樓,這壞男人?」婉婉直接的叫了起來,恨不得替主子動手扒了那男人的皮,隨即一想,人家還啥都不是呢,重點是主子咋處理的:「主子有沒有揍他一頓,然後告訴他老死不相往來。」

  按照主子的脾氣,應該是這種的。

  雲笑錯愕的望著婉婉,雙手叉腰,恨不得揍人家一頓的樣子,真有點無語了,她這個主子沒氣,她倒氣成這樣子,再說,誰說進青樓就一定是幹那種壞事了,那裡可是人家的窩據點,那些人恐怕都是他的手下,關於他做啥啥的,她才懶得關心只要他別動不動紋這啥繡,然後動不動的打屁股。

  雲笑再次的習慣摸了一下屁股,婉婉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

  「主子,你幹嘛一直摸屁股啊。」

  轟的一聲,雲笑直接被炸暈了,然後一臉惱羞的開口:「睡覺睡覺,夜深了。」

  黑暗中,雲笑盯著頭頂的海水蚊帳,眼睛睜得大大的,想到今兒個在胭脂樓中和慕容沖相處的短暫時間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滋生了,這種感覺是她不熟悉的,不同於朋友,不同於父兄,是一種全新的陌生的感覺,她一點也不排斥這樣的感覺,相反的似乎很享受,難道這種感覺就是喜歡一個人,她喜歡慕容沖了嗎?

  一想到這個,陡的一拉身上的薄鋪蓋住了臉,就在那沉沉的意念中睡著了。

  不遠處的屋簷上立著兩個人,勾肩搭背,儼然成了好朋友。

  正是昨兒個夜裡打得興起的追月和流星,那流星冷冷的,追月上下打量著他,不時的嘖嘖稱奇。

  「沒想到你竟然會易容術,而且相當的厲害,真是看走眼了。」

  這傢伙歎息加佩服,然後便無視於流星的冷面禮,自動把兩個人升級為兄弟了,因為他共同保護著一個人,以後,這屋裡的女人將是他們的主子。

  之夜,月影西移,幾片灰暗的烏雲遮住了半邊的皎月,使得夜色有些灰暗,

  此時正是大家好夢正酣的時候,流星和驚雲側臥在小樓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綠茵遮住了月色,也遮蓋住了他們的影子,使得夜蕭蕭冷清,透著繼續蕭條。

  一道輕盈曼的身影,飛快的從重樓閣影之間穿縱而過,眨眼便到了小樓的附近。

  殺氣悄然而至。

  樹上的兩個人立刻有了感應,陡的翻身而視,也不待那人靠近小樓,身形縱過,好似兩道白浪翻過,人已齊刷刷的擋住了來人的去路。

  「什麼人?」

  流星和追月,一左一右以劍圍之。

  那人明顯一怔,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保護這個人,其中竟然還有?

  眼瞳陡的嗜血萬分,如果真的這樣,她更要除掉這個男人了,絕對不能留著他毀了主子的聖域,主子是神一樣的人物,風采逼人,舉手投足,莫不讓人心炫神移,怎能讓一個小小的大夫毀掉他呢?

  這靠近小樓的人蒙著臉,穿著黑色的夜行服,身形纖瘦婉柔,好似一條無骨之柳,翩然風姿,一眼便讓人看出她仍是一個女流之輩。

  三個人一交手,追月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當下臉色難看,冷瞳步著寒氣,飛快的開口:「竟然是你,還不回去。」

  追月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陌如煙,她竟然來刺殺雲笑,幻化出朵朵殺人的劍花,直擊向流星和追月,完全是拚命式的打算,而追月為了顧忌她,所以下手並沒有盡全力,是以兩個人一時倒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流星眼瞳陰沉,布著雷霆之怒,朝一邊的冷月冷哼。

  「竟然是慕容沖的手下,你們這些人可真是怪啊,一方面跑來護人,一方面跑來殺人。」

  這時候,烏雲退了下去,月華白的光芒照在屋簷之上,幾道修長的身影,不時的穿縱著,其中夾雜著叮噹的刀劍之聲,那聲音早驚動了房中的人,雲笑一驚,飛快的摸索著戴上面具,然後也不點燈,藉著月色,拉了窗簾往外望,懶懶的朝外面叫。

  「三位好雅的興致啊,竟然半夜不睡覺,跑到房樑上打架,打吧打吧,反正我也睡不著,就看看熱鬧。」

  她的黑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很亮,臉色罩了一層輕紗,朦朧好似銀色的瀑布,不驚不懼,就那麼定定的懶懶的歪靠在窗前看熱鬧,那輕紗被風撩起,佛過她的臉頰,墨發和簾幕融在一起,好似一道壯錦。

  看得三個人蕩氣迴腸,有一抹熱血,這樣的人似乎生來就該為他打架。

  陌如煙有一霎那的恍神,回過神來後,啐了一口。

  「妖孽,我絕不能留你。」

  她泊劍向雲笑攻來,可惜半空生生的被人擋了,所以她只能和流星追月打,,而那個她憎恨的傢伙,依舊雲淡風輕,不沾風不沾雨的笑看熱鬧,不時的還歪了一下腦袋,似乎對於什麼招式有些惋惜,氣得陌如煙想撞牆,可撞牆前,她一定要殺了這妖孽男人,不能留下他繼續禍害自個的主子。

  三個人又打了起來,而雲笑懶散隨意的開口。

  「有月有戲,怎能少了歌啊,不如我唱支曲子為你們添些氣氛吧。」

  她說完,竟真的唱起曲來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

  竟然是蘇軾的水調歌頭,開始歡快嬉戲,到後來竟浮起了深深的惆悵,如果現在自己仍然在二十一世紀,哪裡會有今天的這些,不斷的被人陷害,不斷的被人追殺,眼瞳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這歌聲驚動了外間的婉婉,飛快的披衣奔了進來,一迭連聲的開口。

  「主子,你怎麼了?」

  雲笑才懶得理會她呢,繼續唱,眼也不眨的望著外面。

  月色下,刀光劍影,那個出現的黑衣人在流星和追月的手上絕對倒討不了半點的好,不過一時間也取不了勝,所以三道身影在瓦簷上飛來掠去,刀劍撞擊出火花,在暗夜中如火焰。

  房內,婉婉見主子不理她,抬頭便看到窗外的打鬥,不由驚訝的叫了起來。

  「這是幹什麼?」

  前思後想一番,難道有人要殺主子不成,當下扯了嗓子的叫起來:「流星,給我殺了這傢伙。」

  夜色中,這聲音突兀而響亮,遠遠近近的亮起了好幾道光,顯然是街邊有人被驚動了。

  雲笑住了嘴,翻白眼望著一邊的婉婉。

  「你幹什麼,嚇著別人了。」

  「嚇著就嚇著唄,又不是去殺他們的,是來殺主子的,」說完這丫頭越發的惱恨,雙手叉腰的朝外面的流星命令:「流星,你下點狠力,怎麼跟沒吃飯似的,把那個壞蛋,千刀萬剮,先刺瞎了他的眼睛,再劃花他的臉,然後一劍刺穿胸膛,再然後把他的手腳全給斬了,讓他死無全屍。」

  流星氣得翻白眼,渾身惡寒,殺就殺唄,這女人真夠毒的,再看街邊先前亮起燈的人家,刷刷的立馬全陷入了黑暗,估計此刻人家縮在床上發抖呢。

  而雲笑趕緊伸手捂了這傢伙的嘴巴,不能再讓她發豪壯之言了,要不然今晚非嚇死幾戶人家。

  「唔,」被摀住嘴的人一臉的不明所以,眨巴著眼睛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主子要捂她的嘴。

  兩個人在窗台前的動靜,早驚動了窗外的人魚,一看朗月之下,兩個糾纏到一起的人,分外的曖昧,耳鬢肆磨,親密無比,不由得越發的恨了,下手招招凌厲,步步殺絕,竟逼得流星和追月無法攻擊,眼看著三個人往小樓前移來。

  追月也惱了,大喝一聲:「你還不回去。」

  其實他是為了陌如煙好,因為主子很快就來了,她再留下來,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似乎太遲了,他的喝聲還沒有落地,便看到遠遠的一道銀白的光芒閃過,衣袂飄飄,如一道華麗的流星,從天邊劃過,眨眼便到了面前,空氣一下子好似陷入了冰窖,凌寒澈骨,令人止不住心顫。

  月色下,寬邊挑刺繡的長袖揚起,輕盈得像不染塵埃的浮雲,悠然的飄過,靜逸出塵,曼妙動人,明明是優雅皎潔,偏偏那手快如閃電,雷霆之速,眨眼掐住了陌如煙的脖子,磁性暗沉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響起。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罔顧本宮的話。」

  陌如煙大駭,她做夢也沒想到主子竟然過來了,恍然明白先前為何追月一再的讓她回去,可是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手中的長劍匡噹一聲跌落下去,在琉璃瓦上發出匡當的滾動聲,一直墜下屋頂。

  她的艷若朝霞的雙瞳死死的盯著頭頂上方的人,只見他墨發輕佻,三千青絲在風中飄逸,那華美的玉冠,耀出明珠般璀璨的色澤,暗夜之中的那張臉,毫無一絲憐憫之情,黑色的瞳仁寒光四濺,深若寒潭,幽幽的看不到一點的光明,此刻她神思混沌,好似整個人被困在一處密不透風的峽谷之中,前無進路,後無退路。

  直到此刻,才明白,她是觸犯主子的禁止,今晚不死,也會脫一層皮。

  而身後,追月惶恐的開口:「主子,饒她一次吧。」

  他不是為了救陌如煙,而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陌如煙雖然愛慕主子,有著非分之想,但是她的實力卻不容小視,能成為宮中的四大護法,必然有其過人的地方。

  可惜慕容沖根本不為所動,這天下佈局,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改變,但是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到笑兒,連一絲一毫的想法都不行。

  遠處,小窗前,雲笑冷眼看著一切,覺得真是沒意思,一個手下愛上了自己的主子,連後遷怒於他人,真是可笑,如若主子愛她,根本就不要她動手,如若不愛,何苦死死掙扎,女人真是可悲。

  不由得揚聲冷語:「好了,都滾吧,別髒了這裡的地方。」

  說完一掀手中的窗簾,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屋外,慕容沖深瞳一幽,知道雲笑生氣了,冷如冰玉的容顏上,閃過陰暗,手下力道已減,另一隻手舉起,掌心一凝,強大的力道直擊向陌如煙的頭頂,隨即一收手,冷冷的開口。

  「今日廢你三成功力,如若再犯,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陌如煙身形一滑,差點沒從瓦簷上栽下去,臉色冷汗涔涔,蒼白如紙,就在剛才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想到最後只廢了三成的功力,而她之所以活著,是因為那冷月公子的一句話,想到這,她倒寧願死在主子的手下,她不想讓那個人開口而求。

  追月怕陌如煙再生出什麼念頭,觸怒廚子,趕緊上前一把扶住她,小心的開口:「追風,送她回去。」

  「嗯,」追風過來,一伸手接過陌如煙,扶著她,兩個人閃身消失在夜色下。

  這一次慕容沖沒有說什麼,那漆黑如墨的眼瞳掃向小樓,揮了手示意追月和流星退下去。

  流星氣得想爆粗口,他是主子的手下,又不是他的手下,這麼狂傲,這麼霸道幹什麼,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武功,打也打不過人家,罵是不可能的,最後只得咬牙忍受著,眼睜睜的看著慕容沖,飄然的閃進小樓。

  小樓中,燈光柔和,床上坐一人,正冷冷的盯著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去,恢復了本來的面貌,俏麗無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騰騰冒著火氣,好似燎原之勢。

  婢女婉婉已讓她打發了出去,因為她知道這傢伙不進來是不可能的,如若婉婉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只會自討苦吃,雖然他不為難她,不代表不為難別人。

  慕容沖眼瞳蕩起漣漪的笑意,如輕光微漾,流泉一般清潤,想到先前的事,心下一窒,隱有怒意,只不過看著她此刻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染上暖意,只要她好好的,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天下,或者江山,經歷了生死,他其實早已看淡了權利,一生短暫,爭名奪利,到頭來什麼都沒有,空留下淒涼,他之所以要復出,只不過是因為那個人不是皇家的血脈,他不能容忍不是皇家的血脈坐在那樣的位置,人模狗樣的殘害著先皇的臣子,享受著屬於上官家的尊貴,他不配,一個賤種罷了。

  慕容沖的唇角勾起嗜血的腥氣,好似踏著月色二來的地獄修羅。

  雲笑冷眼瞧著,這男人前後差別太大,不知道又想起什麼不好的事了,使得他變得冷漠無情。

  「哼,」雲笑冷哼,連後生氣的開口:「莫大俠,夜深了,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沒想到陌如煙竟然真的為了他來刺殺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他給了陌如煙那樣的想法,要不然為何莫名其妙的跑到她這裡來刺殺。

  今晚若不是他來,只怕流星和追月未必阻止得了她,沒想到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青樓名妓,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認真想想,只怕她在神龍宮的地位不低,難道是四大護法之一。

  慕容衝回過神來,穩步走過去,白衣飄飄,袍擺衣袂,身姿優雅,儒雅飄逸,一點也沒有先前欲殺人的嗜血,也沒有那種冷漠無情,澄清如琉璃的眸子,漆黑似寒星,耀眼至極,唇角瀲起淺淺的笑意,整個人光華逼人,一直走到雲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雲笑後知後覺的想到一件事,這男人不會抱她嗎?念頭一起,身子往旁邊爬去,可惜終是慢了一步,這人長臂一伸,她小巧玲瓏的身子已穩穩的落到他的懷中,再自然不過的動作,然後他心安理得的坐到她的床榻上。

  「睡吧,今晚的事是個意外。」

  「呵呵,意外嗎?」她想咬他,恨的牙癢癢的,現在他是很嚴肅的要談論問題,這樣的姿勢還談什麼,難道她一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嗎?

  雲笑有點無力,咬他吧,好似不知道似的,下毒吧,說實在的,她有點不忍心,至於為什麼不忍心,她沒深究,打吧,又打不過人家,難道這點注定了她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一個。

  「慕大俠,咱打個商量行嗎?」

  她仰頭,便看到他個性霸氣的下巴,弧線優美,好似雕塑般唯美,再看那唇,微有些薄,散發著粉嫩的色澤,想起上次他在她臉頰上的輕唇,雲笑不由得臉頰一陣燒燙,一隻手慢慢的摸上去。

  這不自知的小動作,早已落入了頭頂上方男人的眼睛,他邪魅的笑,張揚得好似開在彼岸上的黑色曼陀羅,只為一人而獨自妖嬈。

  「怎麼了?」

  聲音越發的曖昧,看著她手足無措,臉頰暈紅,可愛得像個小兔子,他眼中的深幽更暗,身體內蕩起一陣一陣的熱流壓抑下去,卻悄然強行動攻,她還不會坦然接受屬於男女之間的情事,而他只想讓她的心中,永遠的有他,她的個性,只要是放在心裡,便是一輩子,所以他不急。

  「咱們能不能分開了說話,每次總是這樣,是不是有點那個了?」

  某人摸著臉頰,悶悶的開口,整張臉都縮在人家的懷裡,說出來的話,別提多麼沒有說服力了。

  「哪個呢?」

  慕容沖假裝什麼都不知,手臂更有力,他無論如何是不會放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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