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流年

　時光飛逝，轉眼五年過去，長寧已經八歲了。

　每天早上起來練一個小時拳法，一個小時劍術，雖然只是太極拳和基礎劍法，卻都是在為將來打基礎，因此長寧無論冬夏都從不間斷。

　上午跟著兩位姐姐一起學習，現在已經不用藏拙了，在書、藝、內務、繡技上已有小成，絲毫不遜色兩色姐姐。

　下午練習一個小時大字，再練一會刺繡，當然不是光繡花，也順帶練習自己唯一學會的玄技，如今這部五品繡技已被自己練得猶其熟練。

　剩下的時間長寧都會去藏經閣看書，五花八門，歷史，地理，草藥，武技等等都略有涉及。

　晚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習玄氣，經過五年的積累，玄氣已經到了第二階上層圓滿，在同齡的孩子中也算是比較快的了，其實長寧覺得自己還可以再作突破的，不過覺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若是表現得太過突出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只好將玄氣一遍遍地凝實，去除雜質，以求精純，也有利於以後修行。

　子時後才開始睡覺。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不過長寧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反而覺得日子過得很充實。

　如今長寧已獨居住一個小院，小院是以長寧的名字命名，叫作長寧居。靠近母親的有容院。

　已是盛夏，雖然還是早上，太陽已經頗為毒辣了。長寧卻無懼這些，悠悠地走在去往正房地小道上。

　跟在後面的春繁就慘了，早已是香汗淋漓了，卻不能言。

　「五妹妹早啊。」迎面走過來的是清霧，身後跟著她的丫鬟桃兒。如今的清霧已從昨日的小姑娘，長成了含苞待放的少女了。因為在家中，只是將上面的頭髮隨意挽了個雲鬃，剩下的頭好直直地垂至腰間。穿著荷色緞裙，雖然只有十二歲，看起來卻有十三四歲，已然初具少女之姿了。

　清霧亦打量著已有許久不見的長寧，一雙水樣的眸子含著笑意，卻似乎可以看透人心，嘴角微翹，瑩白的肌膚看起來吹彈可破，雖然只是穿著白色棉衣，卻絲毫不損她清華之氣。明明只有八歲，卻總能讓人忽略她的年齡，讓人不敢輕視。

　難道這就是世家嫡女，清霧想著，突然覺得有些挫敗。似乎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做到最好。

　「清霧姐姐也是去母親那裡嗎？」長寧因為比較忙，與自己兩個姐姐並不是很熟捻。

　「嗯。正是要去給母親請安。」清霧的生母是江氏從江家帶來的貼身婢女，因為江氏免了妾氏的每日請安，但珠姨娘卻要求清霧每天要去給江氏請求，這些年來竟從無間斷。連帶江氏也的確對清霧要好了幾分。

　「那一道，二姐姐請。」長寧作了一個先請的手勢，人家畢竟是客人嘛，某寧一向都是很有禮貌的說。

　「聽說過段時間我們要一起去盛京探二姑母，五妹妹可曾聽說？」清霧也沒有客氣，轉過頭來柔柔地問道。

　「哦，有這事，我還不曾聽說過。二姑母可是發生什麼事？」長寧一向關心自己兩位姑姑。

　前段時間還聽說自己的大姑姑在三個月前進入七階了，如今家族又多了一位天境天手了，雖然只是初入天境。可大姑姑如今只有35歲，前途不可限量。

　二姑姑家的嫡長子剛滿了三歲，好像前些日子又要生了。難道是已經生了？

　「我也是聽清霜說的。」說到這清霧有些苦澀，見無人留意，才正色道，「二姑姑上個月生了嫡次子，家中決定讓父親帶著我們姐妹，還有大伯家的四妹妹一起進京。說是去見識見識。」

　長寧這才想起，自從大伯家的大姐姐柳長雲嫁人後，自己似乎還沒見過那個四姐姐柳清雪呢。

　「哦，不知道二姑姑的次子可曾起名？我記得二姑姑先前生的那位表弟好像是叫鳳觀海？」

　「嗯。這位二表弟的名字叫鳳觀潮，大表弟聽說是個極頑皮的，今年都已經三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可不是。」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覺中已經到了有容院正廳。

　「母親安。」二人給江氏行禮。

　「清霧、寧兒，一起過來用早餐。」江氏雖然已經三十了，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看起來還是像二十多歲。

　「母親，聽說我們要去盛京看姑姑？」

　「你們都已經得到消息了。這次主要是去考察京城中你們這一代的世家子女哦。呵。」江氏說著還看了清霧一眼，見她面帶羞色，才沒再打趣。

　「那我們什麼時候起程。娘要早點告訴寧兒，寧兒還有好些東西要準備呢。」長寧也希望能出去見識見識，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呢。

　江氏寵溺地笑道，「就你鬼主意多。三日後一早就起程。」

　「難得出趟遠門嘛，哪像奶奶，說好了等我修好玄氣就帶人家去玩的，可愣是一拖再拖，我都還沒出過咱家的大門呢。」長寧對著江氏撒嬌道。

　「你這小丫頭片子，奶奶平時可最疼你了，你竟然編排起她老人家了。」江氏笑著彈了一下長寧的額頭。

　「我哪有，我說的都是事實好不好。」

　「祖母最疼五妹妹了，見到她高興都來不及，哪裡還能起怪罪的心思呀。」清霧用有些酸的語氣在旁邊嗔道。

　三人敘了會話。清霧便帶著大丫鬟桃兒告辭了。

　長寧陪著江氏用早飯，一會長安也過來了。如今十二歲的長安玄氣已修到二階中階，由於長得像江氏，比一般男孩要清秀些。

　「哥哥也會和我們一起去盛京嗎？」長寧問江氏，

　「去，還有清風也去。」

　「去盛京幹什麼？」

　長寧解釋了一遍。

　待吃過早飯，江氏拉著長寧和長安入了內屋。

　「這裡是為娘這些日子做的，準備過些天拿給你們的，不過你們三天後要出遠門了，現在就拿回去，找人收拾一下，看有什麼要帶的，不要落下了。」

　「這一去大概要立秋才能回來，一來一回路上就要半個月。你們從未出過遠門，只怕會吃些苦頭。為娘著實不捨。」

　「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長安鄭重道，「兒子如今已經長大了，是男子漢了，也會好好保護妹妹的。」

　長寧亦知道江氏擔心什麼，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何況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外面有多亂，未出門恐怕難以想像。

　「娘，我和哥哥都是玄氣二階的高手了。只是去探親，一定不會有事的啦。」長寧亦跟著安慰。

　「娘會叫人準備一些丹藥，還有一些出門必備之物，到時候會叫人拿給你們。今日不用去上課了，回去準備準備，記得找個時間向祖辭別。」

　「是。」二人應喏。

　三人又說了一會話，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