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家女難為

　長寧並沒有派人去打探那邊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

　不過後來在長寧睡覺的時候，聽到門外的丫鬟們說到了這件事。不知怎麼回事，似乎是清霧對著清霜發了脾氣。說父親之所以阻止韓大管家查案，是為了幫助晨姨娘掩護，卻害得她家珠姨娘被人懷疑，剛剛不知怎麼扯到這上面，一下子沒控制自己的怒氣。誰知清霜更是大怒。兩人吵了起來，結果一不小心砸了個瓷瓶。

　當然，長寧聽到這些的時候，其中還有一些別的內容，是那些八卦者們對這一系列的事件的評價及猜測。因為實在是太過五花八門，又沒有實際的根據，說起來實在是毫無意義，長寧只當作過耳清風了。

　轉眼三個月過去

　上次長寧的病好了以後，江氏便請人開始教她識字了，如今已有小成。至於為什麼這麼急切要教她識字。原因嘛，就是之前那位袁醫師說過要讓她盡快開始學習玄氣，養好身子。長寧也樂於配合。據說修煉玄氣資質最好的是單屬性，自己的雙屬性說不上最好，卻也不算差。既然已經決定要學了，自然是希望能夠達到最好的，資質上無法彌補，那麼只有比別人付出更多了。

　「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三夫人那邊已經知道了，讓您回來吃午飯。」

　來的是原來老夫人身邊的大丫環春繁，不過春繁和夏華兩個大丫鬟如今已經給了長寧。現在是長寧的貼身大丫鬟了。夏華管著長寧的衣物及財物，春繁貼身伺候。

　「奶奶可有說是什麼事？」停下手中的毛筆，如今這手毛筆字總算能看了，三個月前寫起來簡直像狗爬的似的。

　「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不地似乎挺神秘的，老夫人將身邊的人全遣開了。」春繁笑道。

　「那好。我去換身衣服就來。」長寧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黑墨，有些不好意思。

　換完衣服，披上披風，剛走到門口，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房間裡一直燒著炭，也一直沒出來，現在猛地被風一吹，感覺還真冷呢。」

　「不如奴婢抱著小姐。」春繁有些擔憂的看著長寧，生怕小姐凍出病來，自己可沒法交代了。

　長寧猶豫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自己果然是個虛榮的，這才幾個月，就已經適應了這府裡的奢華。長寧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

　「奶奶，您找寧兒什麼事？」長寧行過禮後，便撒嬌地問道。

　老夫人仔細打量了孫女一番，見她氣色比之前好多了，而且臉上肉也多了。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母親把你照顧得不錯。最近認字學得怎樣了？」

　「師傅都誇我有天份了。基礎的一千字已經會認會寫了。現在夫子正準備教我難一點的呢。」長寧故意用炫耀的語氣說著。

　「呵呵，你個小丫頭，還想學難的呢。夫子只是逗你玩玩罷了。可不許因為一點點成績就驕傲了哦。」老人也頗為驕傲，沒看錯這小丫頭，果然是個聰慧的。

　「是，孫女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我們柳家爭光。」

　見孫女一本正經的回答，老夫人覺得頗為有趣。取出原先準備好的小冊子，上面寫著【神機秘錄】。

　長寧在心中驚喜，咱也有這天哪，竟然見到傳說中的武功秘籍了？

　老夫人用緬懷的眼神看了一會，將長寧叫到跟前，將前三階的三句話，一字一字的講解著，

　「盤坐寧心，松靜自然。唇齒輕合，呼吸緩錦。手須握固，眼須平視，收聚神光，達於天心。周天循環，暢通身融。氣歸丹田，功成法明。」（摘至網絡）

　又怕長寧聽不懂，用自己的玄氣在長寧體內引導了一番，在一個三歲小孩體內用玄氣引導可是一個技術活，小孩子因為經脈尚未成型，還比較細小脆弱，引導的時候需要十分細心，饒是老夫人已是五階修為的地境高手，一番工夫下來，也有些吃力。

　當老夫人涼潤的玄氣一遍又一遍在自己經脈中遊走時，長寧在心中大呼神奇。只覺得自己混身涼絲絲的，卻絲毫不覺得不適，反而覺得空氣中冷冷地氣息特別舒服。

　經過了過了兩個小時，長寧總算記住了體內玄氣的行走路線，答應奶奶每天晚上要修煉兩個小時。

　老夫人還怕長寧年紀小不肯安靜地坐著，還答應如果煉到第一階上層便帶她去外面玩。哪裡知道長寧小小的身子裡裝著成人的靈魂。拿到這麼好的東西，早已經樂得長不著北了。

　看著老夫人因為幫自己似乎很累的樣子，長寧小感動了一把，對老夫人露出謅媚的笑容，「奶奶最疼寧兒了。」

　「便宜你這小丫頭了。這可是你曾祖母家傳下來的。八品秘錄呀，可不是般的四、五品秘錄。哎，和你說了你也不懂。」老夫人笑笑，「你只要知道這是好東西就可以了，現在奶奶將它送給你了，一定要好好保存，知道嗎？」

　「寧兒知道了。寧兒一定會藏得好好的。」

　「嗯。是要放好些。不過在家裡還好，去外面做客的時候就不要帶在身上了，若讓人知道，說不定會帶來殺身之禍。」

　「很危險嗎？」長寧似乎有些害怕。

　「是的，很危險。你還記得前段時間生病的事？再時候會比生病痛苦多了。」

　長寧怯怯地搖搖頭，又逐漸堅定起來，「寧兒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的，不會讓奶奶、娘還有哥哥擔心的」

　「真是個好孩子！雖然這個只有一至七階的口訣，卻是天下少有的高品質秘錄。在外面一部四五品的玄訣都會引起殺戮，何況是這本秘錄了，一定要記住奶奶說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長寧乖巧地點點頭。

　「七階後面的玄訣需要再去找其它的法訣來修煉，不過很多女子因為忙於家務，一生都沒能修煉到七品呢。如果今後你有幸能修至七階以後的階段，家族中還有其它玄訣給你修煉的。你就按剛剛奶奶幫你運行的路線試試看。」老夫人說著的時候還有些婉惜，當初自己天賦可是一等一的，如今卻已經幾十年沒有進步了。

　「哦。」長寧小心將神機秘錄收入衣內。

　老夫人看著年幼的孫女，又有些不放心，心中暗忖，待會還要吩咐春繁暗中注意些，要暗中提點長寧這孩子。

　「奶奶，您再和我說一會嘛。什麼是九品秘錄？」

　「天下功法共分為九品，七品以上的才有資格被稱為秘錄。總之，你只要自己這是好東西就可以了。它可以讓你玄氣根基牢靠，修煉速度也比一般的功法要快了許多。就是我們柳家也只有九轉離火秘錄比這本神機秘錄好上一品呢。」

　「哦，那什麼是七階呀？」

　「七階指的是玄氣修煉的程度，玄氣一至三階為人境、四至六階為地境、七至九階為天境、突破九階為聖境，聖境以上的奶奶也只是聽說過，沒見過呢。」

　「哦。」長寧聽得很仔細，不過卻露出茫然的神色，「那奶奶您是幾階呀？」

　「奶奶現在只是五階。」老夫人面帶遺憾，「說起來當年***資質也算不錯的，可惜用思都用在別處了。不過說起來，整個大陸女子在玄氣上有所成就的甚少，奶奶也只是其中一個。」

　待見到長寧似乎有些不明白，「呵呵，我真是老糊塗了，和你一個小孩子說這些干嘛，等你再大一點，奶奶便允你進入藏書閣學習，好不好？」

　「好。」長寧已經兩眼放光了。藏書閣呀，聽說裡面有十幾萬冊書呢。「那寧兒現在試試修煉看？」

　「嗯。有奶奶在一邊看著呢。」

　長寧先在腦子裡演練了一遍，覺得沒問題，才按照記好的路線嘗試。

　雖然努力地按照路線去運行，但好半天都沒有氣感，長寧不免有些心急。

　「凝神靜氣，集中精神。修習玄氣時最忌諱心浮氣燥。」

　長寧在心裡默念口訣，盤坐寧心，松靜自然。唇齒輕合，呼吸緩錦。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長寧似乎看見周圍有許多青色的粒子狀的小東西，瀰漫空氣當中，一望無際，當時間慢慢流逝，長寧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些小東西似乎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而自己周圍地青色越來越多了，從淡淡的似有若無，慢慢彙集成大片青霧在自己身邊飄來飄去。

　老夫人五品修為，雖然並不是修習木屬性功法，但也能感覺到周圍靈氣變化。不由得大感訝異，想當初自己可是花了三天才感覺到靈氣呀。老夫人見到認真的孫女，心中思量，難道年紀小心思單純的孩子能更好的修煉？

　長寧覺得自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體內有許多青色的氣體進入自己的體內，帶著生機勃勃的感覺，滋養著自己的經脈，流入丹田。按照奶奶之前教的路線，嘗試著引導，直到引入丹田，再重複。

　……

　老夫人見長寧已經進入狀態，便吩咐其他人不可打擾，自己回正房處理事務。

　「敏兒，不是娘不肯幫你，哪個做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女過得幸福，但是，你作為這個家裡的嫡女，就應該負起相應的責任，再說鳳二也不錯呀，不僅文武雙全，將來也大有可能繼承鳳氏祖業，這天下有幾個男子能比得上。」

　「娘，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鳳二。他再好又怎樣，又不是真心喜歡我，你不知道，他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而且他們還生了長子。他想娶我只是為了政治，這樣的婚姻哪有幸福可言哪。」

　「你這孩子，娘上次問你，你還說沒什麼。上次去盛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娘，敏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我也知道我的責任，可是……嗚嗚，娘，我該怎麼辦？早知今日，我應該像姐姐一樣，努力修煉，就算一輩子不嫁也比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強呀。」

　「你說什麼傻話，你姐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進入昊陽宗，再說也不是誰都有她的運氣，遇上一個好師尊。」

　……

　長寧若有所思地聽著房內痛哭的母女，覺得眼睛裡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