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輪迴 下

　第二世的長寧成為了一個運氣不佳的傻妞，先被自己的父母所遺棄，為被周邊的人指為掃把暈轉世。二十多年來受盡世人嘲諷與凌辱。

　而長寧卻只是靜靜地看著。目光清冷，表情淡漠。

　「掃把星，掃把星，掃把星。」十幾個孩子將傻妞圍成一團。你推我踢，好不熱鬧。

　下意識地護住腦袋。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快，快回雲。誰讓你們到這來的？」一個中年婦女，應該是某個孩子的母親。制止了孩子們的行為。

　孩子們一哄而散。

　「真是晦氣。小心沾上霉運。下次再敢這麼幹，小心老娘打斷你的腿。」中年婦年拎著一個孩子的耳朵教訓道。

　傻妞茫然地向前走著。沒有目的地，沒有目標，只是漫無目的的前行。

　已經習慣了用雙腳四處行走。已經走了將近一天。傻妞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只是覺得自己很餓。看著街頭著散發著熱氣白花花的饅頭，雖然目光依然呆滯，口水卻直流，這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

　情不自禁地走到攤位前。呆呆地站在那裡不動，聞著空氣中瀰漫地香氣，傻妞地目光總算有些清明了。

　好餓。多久沒吃過飯了？已經差不多有三天了。

　「去去去。一邊去。」賣饅頭的小哥看著傻妞呆滯的目光，破舊的衣裳，特別是嘴角還流著未乾的口水，格外醒目。有些厭惡地將傻妞推到一邊。

　傻妞並無所覺，依然靠近饅頭。

　小哥見趕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最後無奈地將一個高粱饅頭放到傻妞的手裡。「真是晦氣。拿著。快點走。別帶壞了我的生意。」

　旁邊有些人在那裡指指點點的。

　「真是造孽喲。」

　「誰說不是。聽說一直在這附近遊蕩。也不知道是哪家做的缺德事。」

　「話可不能這麼說。聽說她一連剋死了幾個人。誰沾上都會倒霉的。」

　「是嗎？那我們快點走。」

　「哎。走，走。」

　眾人都刻意地離得遠遠地。

　賣饅頭的小哥見生意實在無法做了。只好推著小推車換了一個地方。

　傻妞倒是沒有介意，找了一個牆角蹲下。拿著香香地饅頭準備往嘴裡放。

　突然一個灰影朴了過來。傻妞還未來得急反映。就見一個十來歲的髒小孩搶了自己的饅頭。小孩剛準備跑，這時又從另一個跑出一個穿黑衣的小少年，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身體因發育不良，瘦得不成人形。

　二人撕打起來。

　雖然都是又黑又瘦的，但此時卻為了一個饅頭爆發出驚人的辦量。毫無招式的拳頭又急又凌厲，兩人你來我往，憑有一股子狠勁，竟都讓對方身上帶彩了。

　最終出乎意料的卻是那個十來歲的孩子勝了。拿著饅頭跑了。

　「看什麼看。你連我的都不如。」黑衣少年因為爭奇饅頭失敗，有些惱怒。將氣撒在傻妞頭上。

　她寧卻笑了。沒錯，她是笑了。她終於醒悟了。兩個孩子為了一個饅頭都能不惜讓身子受傷也要努力去爭取。為什麼自己卻只是傻傻地讓人搶呢。

　從此世上再無傻妞。只有流落江湖的怪異女劍客。

　第三世，長寧成為了一個劍客。和玄武大陸相似的世界。這一次，長寧並沒有從嬰兒剛始成長。而是直接成為一個少女劍客。

　因為記憶中不幸的童年，長寧唯一的目標就是成為強者。她心狠手辣，掃除所有進階強者之路的阻礙。她勤奮刻苦，日日練劍不綴。

　在荒山野嶺結蘆而居，以野獸為鄰，認真地演練著太極劍九式。以天為蓋，以地為床，以花鳥魚蟲為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只為更強！

　二十歲，長寧成為名震一方的劍客。有人高金騁請她為劍師，她不屑一顧。有人想與她為友，她卻心不在此。

　心中唯劍。

　二十五歲，她覺得終日練劍卻再無寸進。無奈走入江湖。挑戰各方名士，屢戰屢勝。被喻為天下尖頂劍客之一。

　經過十年將各方絕學融合。創出風雲八式。從此萬物皆可為劍。江湖中無一人可敵風雲風八式三招。棄江湖而去。

　以天地自然為師，走訪名山大川，古剎名寺，感受山川的氣勢恢宏，禪院寺廟的詳和安寧，讓自己的劍意得到昇華。

　獨自走在廣闊無邊的沙漠。猶如苦行僧一行的苦修。在最堅苦的環境上磨練自己的劍技。

　暢遊在無邊的大海，深寂的海底，學習魚兒靈滑的身法，在大海的威壓下體悟新的劍意。

　最終棄風雲八式，而創太極三勢。可斬大海而無波濤。

　六十歲地長寧，面容如昔，一頭白髮垂至腰間，站在在大陸最高的山峰上。雲霧瀰漫，宛如仙境。長寧感覺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辰已到。太陽升起的那一刻。

　她記起來了。她是柳長寧。她今年八歲。她正在闖陣。

　通過了。長寧站在寂靜地夜色中。依然是輪迴二字微光泛起。另外三人站在陣內一動不動。偶爾會有各式表情浮於面上。喜、怒、哀、樂，逐一而現。也許，他們現在的生活很精彩？

　長寧有些莫名其秒。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闖過的。

　雖然闖過了幻陣，長寧卻不敢獨自去闖下一關。下一關是殺陣。

　才寧在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在陣內的情形。太過真實了。真實到長寧覺得自己好像是帶著幾世的記憶轉生為現在的柳長寧一樣。雖然依然是八歲的小姑娘，可是自己的心境卻已經一百多歲了。

　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裝作小女孩天真的模樣了。

　實在無法想像自己裝作天真的模樣。就連自己想起來都會覺得有些惡寒。

　看了一下夜色，大概估計了一下，自己在幻陣中歷經三世，竟然只過去了半個時辰。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過去。

　突然周邊的氣息變了。一股霸道的劍氣悄然瀰漫。

　是文煦。長寧只好運轉玄氣護體。他的劍意變了，不再一味地殺戮了。那是一股霸絕天下的氣勢。他在幻陣中稱霸大陸了？稱王稱帝了？這股氣勢應該是經過長久的凝煉才形成的。

　片刻後氣勢突然散去。文煦睜開雙眼。閃過一絲迷茫之色。突然見到走到他面前的長寧，突然想起什麼，面色變得有些紅暈。

　這丫的難道將自己認成了他在幻陣內認識的紅顏知己？長寧無語地眨了眨眼，我今年才八歲呀。「你醒了沒？」

　「你長大了很漂亮。」文煦帶著還未褪去的紅暈，有些羞赧地說著。

　長寧睜大眼睛。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