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赤騎卷了平崗第九節文山校
十數名杜家的子弟,也有武尉手,可是著膽氣已經沒了,丟了武器也沒有想到說他還上來就殺,有人甚至做好了被打幾下的準備,還克制著千萬不能運斗氣,這下倒霉催的,遇到這瘋子,十來個沒有斗氣的肉身,怎么吃得消他的快刀?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中間站著的宋門長房子弟們,失魂落魄的看著,看到這魔神渾身血腥味,按著雁翎向著他們走來,他們嚇得喊叫了一聲,向著兩邊就跑,鄧海東卻不管他們,走到了被幾名長字輩的子弟們看著的一群赤水楊門的人馬,他走到他們面前,以刀駐地開口道:“你,出來!”
被指著的那人嚇的面色慘白,連連揮手,卻被長海一腳踹了出來,鄧海東踏著他的頭,一刀捅了他的腿上,一轉,那廝凄慘的叫了一聲直接昏了。
鄧海東大笑起來,轉手帶刀又將那貨折磨醒然后道:“任你陰謀詭計,回去帶個信給你們家的老雜魚,就說我武尉鄧說的,從此他家敢來洪城百里一步,老子見一個殺一個!”跪在一群楊門子弟都驚怕的連連點頭,地上的那人卻驚懼疼痛的已經不似人樣。
宋明厲看的握緊了手里的刀,只在想,這才是好男兒,又想他下一步會如何?那邊炸雷一樣的喊出了一句:“全部砍了!”他一發話,鄧家兒郎沒一個猶豫的,心中快慰至極,痛快的把手里鋼刀舞動,楊門的子弟們本以為或許饒了自己,可這一瞬,便是人頭落地!
還有幾個要掙扎的,又哪里擋的住鄧家的虎狼,就在那里哭喊求饒著,卻被兩個對了一個,全部按了那里,直接就砍了腦袋,鄧海東這才算殺夠了本,他回頭對了羽林這邊喊道:“長天,快馬去洪城取了馬車請了醫生來,給這廝治理一番,進城時看看那老狗還在,就速來報我,然后讓他把這群家伙送去赤水。”
聽到總教習吩咐,鄧長天忙一拱手,又回頭對了宋明厲道:“明厲校,長天先去,今日足謝盛情。”
宋明厲頷首,看看身邊的自家子弟們,看向那武尉鄧家的虎子,都是一臉佩服的神色,鄧海東卻已經大步走來了,宋明厲坐在馬上看著他,兩人終于真正對眼的時候,宋明厲本板著的臉露出了一絲微笑,喝道:“好漢子!兄弟們隨我見過,這就是鄧家虎子!”一舉雁翎,橫過胸前。
身邊上千的羽林,前前后后,如浪翻滾,齊聲喝道:“壯!”
看著路那頭,羽林白羽之前,總教習頭頂紅翎飄動,那堂堂的天刀宋缺的長子,國朝禁左羽林軍的鷹狼校,和上下兒郎居然都對總教習如此尊崇,只把武尉鄧家的兒郎們看的熱淚幾乎奪目而出!鄧長青癡癡的看著前面的一幕,對著身邊的長遠道:“若是老父能親眼見到此景,該多好。”
“大哥,這等場面來日恐怕更多吧。”長遠笑著道,仿佛不屑一顧,可是語聲還是有些發顫。
宋明厲已經翻身下馬,迎了上去,遠遠的不知道和那憨貨說著什么,長青長遠忽然看到宋明厲露出一副尷尬的表情,那廝卻在那里沒心沒肺的大笑,最終那片羽林也狂笑起來,長青和長遠相顧無言,趕緊也走了過去,心里忽然泛起憂愁,想著千萬不能讓那畜生丟了家里臉面,于是腳步匆匆。
沿途路過宋門長房的一群人,孤零零的不過十數個,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們看也不看一眼就這樣走過,走近了聽到前面的鄧海東正在說:“也不必等長天了,留幾個人就是,明厲兄干脆再幫我鄧家一把如何,現在就摸去了杜家莊園來個反屠才過癮,我再請你一頓花酒。”
鄧長青聽到花酒兩個字,差點沒跳起來,這才明白,這廝居然是去用花酒引誘人家羽林幫他殺人?可就看到那也穿了一身文山甲的宋明厲居然在笑:“好,依你,兩頓花酒!”身后羽林又是陣大笑,是羽林上下還答應了?!
這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他頭昏眼花腿一軟,心中轉而又去擔憂,這洪城哪里來上千的陪酒女娘?難道還連夜去調嗎,可我堂堂武尉鄧家做出這樣的事情還不被人笑死,他正無助著,卻看到鄧海東已經回頭了:“這是我家長青和長遠兩位。這位是明遠和婉言的二堂兄宋明厲,是好漢,不是他們那什么狗屁大堂兄。”
宋明厲哈哈一笑:“莫拿我和那廝比。”
“對,對,這不好比的。”
和他們見了禮之后,鄧海東看既然說定了,他也不知道人家這官銜和在朝廷的地位,反正看的順眼于是越發的開心,只在那里慫恿著:“走吧,走吧,今晚還要拼酒。”宋明厲連連點頭,鄧長青兄弟看人家鷹狼校當真是和這畜生對眼了,根本也不計較什么。
心中卻是歡喜之余有些苦笑,現在急著去滅杜家,就為了晚上喝酒?我武尉鄧一族在你這傻小子醒來之前,前幾百年莫非是白過了不成?又覺得這么去想是對祖先不孝,趕緊站了那里反省。鄧海東看這兩個人神思飄忽,深覺丟人,于是吼了起來:“傻了嗎?還不趕緊調撥子弟,立即向杜家開去!”
喊得兩兄弟一抖,連忙轉身就走,宋明厲卻在那邊納悶了:“海東兄,長字輩可是你叔輩?”鄧海東一愣,隨即說道:“叔輩又如何,沙場上只分敵我,令行禁止,不問這些虛禮。”宋明厲聽的贊不絕口,說這果然是驃騎遺風,將門傳承,的確該如此等等。
長青和長遠兄弟聽了之后,兩個人氣的在心中破口大罵,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吞了血淚去做事,覺得自己離了那忤逆子遠些也好。
遠處,子弟在那里搜集人頭,在那里打掃戰場,宋明厲抬起頭看看那群宋家長房子弟,冷笑了一聲吩咐道:“全拿下。”身后鐵甲涌出,包了上去一個個按住了捆了起來,就這個時候,宋明厲忽然一揮手,長青和長遠猛回頭,就看到又是一片人頭滾滾,隨即那沒心沒肺的兩具文山甲就在那里放聲大笑,一派豪氣沖天,他們算明白了,這兩人一見如故不是沒道理的。
鄧海東在那里贊:“干的痛快,你今日不殺他們,我還看不起你。”宋明厲在那里笑著道:“若論殺人我恐怕也不輸了海東兄。”
“這樣才好,不然誰和你拼酒。來日真有那天,我們再一起去拼命!”
兩人說著又是陣大笑,鄧海東接過了一個羽林讓來的戰馬,他翻身上了馬,看到遠處自己的子弟們已經轟轟烈烈的向著遠處跑去,宋明厲看看,更是驚嘆:“細鱗在身,海東兄如何訓練出這樣的強兵的?”
“每日穿重沙衣奔跑十二里路,游水半里。”
“……十二里路?你,你武尉鄧家如此練兵?”
鄧海東詫異的看著他:“這些算什么,不過是基礎而已。”周圍的宋門武兒郎們有心說這家伙吹牛,可是看看遠處鄧家的這些子弟們腳步輕松,隊列嚴整,軍陣跑動后踏出來的煙塵凝而不散,疑惑終于變成了驚嘆,宋明厲就好像見了鬼一樣的看著鄧海東,吶吶了半天才問:“你可知道我宋家練兵也不如你,我禁軍練兵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