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豪卷添墨長安曲第八節癡
幾個反復提問的事答復如下:
1.洪城這樣的大城,輪到這兩個家族?
答:洪城是關中第二大城,但不是武尉兩家說了算,他們上面還有轄五百里的楊門,雖然楊門意圖吞洪城(那么他們會容別家伸手嗎?)
而且,已經在書里說過,洪城,還是開國驃騎上將鄧勇烈的故地,是鄧族的祖地。
又說過,鄧海東初進城時,常常看到一段段的內墻,鄧狗兒解釋說百年之內就擴了三次。
2.鄧海東怎么還沒頭發?
答:這邊沒有發型師,而鄧海東習慣了這幅摸樣,喜歡沒事情就把自己頭皮刮的青光的。我是沒寫他這些,但我也沒寫他拉撒之類的吧。(鄧海東初至這里,進城時,看到士兵披甲短發持戈,這里兵卒盡短發行不行?)
3.說鄧家上下,比如那猴爺不也渾身冒火,他怎么沒把鳥毛也燒了,而全族為何不是光頭?(有書友在樓下哈哈大笑,說闔族青龍白虎,說入莊如入廟)
我咬牙切齒的答:天火入明臺那節,寫了這廝冒險勾動了天火,險些灰飛煙滅才出現這種情況的,其余情況斗氣怎會傷害自身?清清楚楚。
最后,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本節的內容如下
這時上面的宋缺眼神如電掃了過來,大概聽到些什么給自己安排之類的,可憐宋缺這一輩子威嚴有度,他怎么想得到面前這猢猻居然有膽拿自己開刷?他還在想,莫非鄧家要送自己什么,回頭要關照下明歷,不可讓人家破費。正在說著,外邊腳步聲后,一個明眸皓齒,穿了束身紅襖的女孩,低頭走了進來,輕聲道:“婉言拜見二叔,恭賀二叔凱旋而歸得勝還朝。”
兩只小貓穿的毛茸茸的,本沒資格進來的,卻豁出膽子滾了進來拜見二爺,然后乖乖的貼了墻根站好,興奮的準備看好戲。
而回頭的宋明遠就坐了對面,眼中只看著鄧海東,似乎有嘲弄之意,宋明歷心想這廝不是找事嗎,趕緊眼睛瞪了過去,宋明遠頓時覺得冤枉,書生七竅的心亂轉,想這走之前我和你是一起收拾他的,怎么掉頭回來你就站了他那邊了?莫非看我不會武藝所以好欺負?頓時氣的不行。
鄧海東則靜靜的看著宋琬言,可憐女兒家現在怎么敢去看他,耳根都發燙了,做夢想不到二叔居然當他面叫自己進來,問好的時候聲音都發顫了,就聽到上面的宋缺笑著要她起來,然后拉著了她的手上下打量著,連連道:“我家女兒算是長成了。”
宋琬言扭捏著:“二叔。”
宋缺呵呵的拍拍她的手,問了幾句閑話,然后叮囑道:“年關近了,這次可隨我回長安?”鄧海東猛轉頭,這動作幅度把什么宋明歷一驚,而鄧海東看著宋缺,雖然沒看自已一眼,他卻分明感覺的出來,這天刀居然是在撩撥自己嗎?宋家上下莫非全是假正經!?
宋琬言已經在微微搖頭了,宋缺嘆了口氣:“婉言啊,總歸是要回去的,也罷,天寒地凍的,來年開春時,回長安一趟吧。”
“叔父說的是,正好洪城的歲款也要解送長安,順便就帶了小妹回去一次吧。”宋明遠怎么也不會放過刺激某人的機會,于是插嘴道。
宋缺緩緩的點點頭,但看到面前丫頭居然要哭了似的,心疼的連忙去問:“怎么了?”這刻的天刀分明就是個慈祥的父親一般,婉言自幼也是被他寵大的,見二叔這么問,心里正酸著明年若歸長安和賊禿怎么辦,于是淚水嘩嘩的,站了那里就哭起來。
惹的一屋子男人都手足無措,宋缺在那里苦笑:“不哭不哭,莫讓鄧家族公笑話。”猴爺也急的上躥下跳:“婉言丫頭,不哭,不哭。”宋缺聽了倒是心中有些吃味,面前的婉言忽然揉著眼睛:“我不回去嘛。”宋缺不由抬起頭看看鄧海東。
正和鄧海東對上了眼,宋缺看他居然不避讓,又好氣又好笑的,也只能自己去躲了他的眼光,然后又去哄侄女,可忽然之間宋琬言緩緩的跪下了,把宋缺一驚,心想不好,果然宋琬言在那里開口了:“二叔,您一向疼婉言,婉言求您一件事情。”
宋缺頓時頭大如斗,茫然四顧,廳內人等神色各異,最是詭異墻角兩只毛團!
“二叔,婉言求您成全…”
鄧海東怎么能讓她這般,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驚倒了一片,猴爺驚駭的注視著,就看到這廝大步走到了宋缺面前,跪在了宋琬言身邊,說道:“在下請左帥成全我和婉言姻緣,在下也知鄧族雖是驃騎后裔,卻沒落至今,雖然滅杜平楊,但猶在尉門。”
宋琬言抬起頭來,轉看著身邊的男子,鄧海東則直視著面色喜怒不露的宋缺繼續說道:“在下既蒙左帥增刀,青眼有加,今日便厚顏問左帥一句,海東做到何等地步才能配的上將門女兒,讓婉言能不為人所輕視,還請左帥明示。”
宋缺怎么能想到,今日自己忽然心思一動,叫了婉言來看看鄧家反應,卻惹出這種事情,他看看面前這對兒女,不由頭疼,心中卻還想,虧得這廝出來才緩了自己困境,丫頭如此他也如此,倒不枉了婉言的一片癡心,一時間他就坐在那里想著。
宋明歷難得看到父親這樣露出進退兩難的神色,去看那邊明遠堂弟,那邊不知道在發什么楞呢!
“二叔。”婉言看他沉默,輕輕搖著他的膝。
宋缺低頭去看膝前女兒模樣,眼中一片哀求之色,心里氣苦,這算什么事情?雖然早就知曉這些事情,也看了鄧海東不錯有心提攜先,不然怎么會軍前增刀夸獎,還不是為他揚名,可今天根本毫無準備之下,說拒絕的話就把話說死了,但這沒名沒分的難道要我許諾不成?!可憐自家癡心女兒,逼的自己這般地步!
看到面前的鄧海東,宋缺無奈的瞪著他只能找話道:“楊門既滅,你準備如何行事?”
“武尉門第當守國法,只在洪城百里。”
宋缺又問:“若有他族來占,你當如何?”
“還是只在洪城。”
“滅杜平楊之時你可不曾如此忍耐,莫非在我面前虛言巧飾?”說到這句,宋缺已經聲音變得嚴厲起來,眼睛掃過發現這廝居然握住了婉言的手,于是又重重哼了一聲,鷹眼已經變得精芒攝人。
鄧海東平靜的看著他不卑不亢的道:“回左帥,滅杜平楊之時,不去忍住,實在是因為局勢逼迫,這兵馬使一職若在杜門,則鄧族危險,明遠也將..而其中又有將門長房出手,遂唯有死戰,到了平楊時,是因拓跋丹事在先,楊閥亂在后,又有羽林相助,所以我才如此行事。”
“若得武校門時,赤水處已經被占,你當如何?”
“外人得不到的,因為在下已經請李希平派人先占了平崗處。”
聽到這句話,宋缺吃驚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宋明歷抵賴不過,只能硬著頭皮對父親道:“海東他,他。李希平已經上表朝廷,說赤水平崗本是要地,于赤水關后,扼漳水憑風渡,不如安置朝廷兵馬為關隘后援。”意思就是,這事就是鄧海東慫恿的。
“那你鄧門呢?”
鄧海東說道:“我鄧家兒郎本就不多,來日得了武校門也需休養生息十年,才能人丁興旺,反正方圓五百里內再無仇敵,所以何須在那里安置兵馬?”
“你好算計,哼,李希平若走,遇到一個?”雖然口氣還是冷冷的,但問到這里時,宋缺其實已經滿意,這鄧海東看似悍勇但絕非妄為之人,該是無需提醒之前就已經懂了自己的意思。
“赤水關過風神渡,便可抵達長安,此處關隘鎮守必定是天子親信之人,不是和左帥一路人嗎?”
宋缺終于失笑起來:“有朝廷軍馬幫你看著轄地,堵住了他族伸向這里的手,你鄧家就在洪城處休養生息,那十年之后你想如何?”最后一句卻再次變得嚴厲起來。
這兩個人對話,周圍人都靜靜的聽著,看宋缺分明就是在考核了,就聽鄧海東怎么答。
鄧海東想也不想就說道:“如今滅楊閥定關中,必定是陛下在養精蓄銳有雄圖遠望,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十年后驃騎后裔定當為天子鷹犬,討伐不臣。”
“明年秋日,武門大考,先給某奪了武校門第來。”宋缺站了起來,雙手扶起了他們,回頭看看鄧世平,苦笑著搖搖頭:“族公也是好耐力,就由得我家癡兒自己不怕羞的來折磨我這個二叔。”宋琬言躲了鄧海東身后,現在又知道害羞了。
猴爺就在那里沒臉沒皮的賠笑。
宋缺看看周圍人等,擺擺手:“夜了,明歷隨我去軍營吧。”說完大步向外走去,鬧出這樣的事情他還怎么留下?也無人好挽留他。而宋缺出了城到了軍營內后,他想起之前聽到的那些,就忽然去問自己兒子:“今日鄧海東和你說什么的?”
“沒,沒有啊。”宋明歷搖頭不已,對面的宋缺臉色沉了下去:“如何沒有,分明聽到說什么給我安排送什么!”
宋明歷魂飛魄散的站在那里,臉都白了,宋缺看的更奇怪,于是追問,可從小到大不敢瞞著自己一件事的兒子今日卻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就算他要喚親兵來行軍法,宋明歷還是滿嘴亂扯,前言不搭后語的編造,最終被宋缺親自出手打出了帳去為大軍巡夜,一日不說出來就巡夜一日。
洪城人等,就此看不到宋明歷回頭,知道他要隨軍北上了也不多想,哪里知道鷹狼校是夜夜辛苦一路到長安的,且每每回顧時,心中記起那賊禿,都恨不得捅上七八十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