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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將》第107章
第五卷豪卷添墨長安曲第五節是英魂不遠

半響后,宋明歷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他,他居然把刀送給你了?你他娘的不是用槍嗎?”那雙眼睛紅的簡直恨不得吃了賊禿,李希平在山坡上狂笑不已,一聲笑帶的周圍終于哄堂,鄧海東緊緊抱住了無鋒雁翎,看著宋明歷一句話也不回,只是在那里默默的看著手里天刀。

長青在一邊笑著笑著,忽然眼角濕潤,今日軍前有左帥贈刀,驃騎虎子之名至此將傳遍關中!

洪城處,日漸偏西。

宋琬言正站在城頭,默默的看著遠方,身邊兩個丫鬟擔憂的扶著她,卻不敢勸,只是幾日小姐就已經消瘦如斯,而海東少爺那邊怎么樣了呢?宋明遠和宋澤都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心中其實也充滿了擔憂,不知道鄧公他們能不能來得及報信,不知道那人可會生還,再沒消息的話,這邊已經要去一個了!

“小妹,吃點東西吧。你這樣,海東回來,我,我怎么交待?”宋明遠已經放棄了什么虛禮,身為親兄卻要去和沒名沒份的鄧海東交待?

宋琬言只是搖搖頭,微微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皮裘,忽然間她看到遠處一片煙塵漫漫,而城頭上其他人也發覺了,都一下站了起來,向著那邊看去,煙塵越近,人心越急,終于鐵騎飛過,掠城而去,宋明遠已經喊了起來:“是禁軍玄甲,小妹,那邊是禁軍南下!”

宋琬言一言不發,大軍南下又如何?轉眼羽林又至。

洪流中,宋缺微微轉頭,看到遠處城頭有些人影在遠眺,他嘆了口氣一擺手:“去一隊,告知他們赤水已平,洪城兵馬使和鷹狼校無事。”

“是。”

隨即,城頭的人全屏住了呼吸,宋琬言的手緊緊的握著,握的兩個丫鬟眼泛淚花卻不敢喊,因為那遠處羽林大軍中忽然分了一隊向著這邊而來,那是二爺宋缺的人馬是來送信的嗎?

會帶來什么消息?

“赤水已平,兵馬使和鷹狼校無事!赤水已平,兵馬使和鷹狼校無事!赤水已平,兵馬使和鷹狼校無事!”那隊羽林只是沖近了,拉出一個大弧,齊聲對了城頭喊了三聲,便遠去了,只聽到城頭響起了一片哭叫之聲,幾名宋缺親衛知道些事情,現在聽到其中有些女兒的喊叫聲,心里一笑,趕緊追大軍去了。

城頭上宋琬言已經倒在了兩個丫鬟懷里,只是餓的脫力了,慌的宋明遠在那里喊下面早就帶著的醫倌快上來,又去催促廚子上熱水熱粥,忙的老媽子一樣,宋澤自然是被他趕的團團轉,半響后聽了醫倌說無恙,飲些米湯睡一宿就好,宋明遠這才放下心來,可婉言哪里肯睡?

偏偏沒多久,城下又來了一隊,到了城下看到宋明遠,就激動的喊起來:“城主大人,我們平了楊門了,兵馬使派我們回來調人……”

“那賊禿怎么沒死?死了才干凈!”宋明遠扒著城垛就對下面破口大罵起來,罵的下面的長遠瞠目結舌,這怎么了?又聽到城頭一連串的在喊:“還不開門,準備熱水,不知道他們累了嗎?快。”如此關切卻還是宋明遠的聲音,長遠氣的咬牙,這廝是歡喜的失心瘋了吧?還是我家海東兒制得住他!

吩咐完了事情后,上來看到宋琬言,長遠這才知道宋明遠為何急的如此,他也急了上前來道:“婉言小姐,您要保重啊,您趕緊吃點,養好身子,這樣被海東兒看到,回來定要拆了洪城…”

“他拆拆看!”

鬼和他計較啊,就是宋琬言也無力的看著兄長,只能一笑,埋怨道:“哥哥!”宋明遠哼哼兩聲,看著憔悴的妹妹又心疼,只好把火撒到長遠身上,去問到底怎樣的,長遠連忙把前后事情一頓講,看到婉言模樣,也不去和她說此次傷亡,只能強壓下心里的辛酸撿好的說,而聽到二叔居然軍前贈刀給那廝,宋明遠白了小臉,心想鄧海東得到二叔撐腰,以后自己這日子還怎么過?

而宋琬言聽了卻欣喜的臉色紅潤,又有些害羞,只在那里埋怨:“二叔怎么這樣嘛。”宋明遠聽不下去了,打岔要長遠吃點喝點,緩緩氣,突然城內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浪潮漸漸席卷開去,看到街頭巷尾,鄧家子弟們隨即推著車輛,裝著東西,這是準備連夜就北上去了。

而長遠聽到父親和岳澤連夜去走子午谷,催發援軍,又聽宋琬言數日幾乎不食只是眺望擔憂,感動又愧疚,這心思翻滾之下,再也壓不住情緒,黯然落淚道:“此戰雖然滅了楊門,可我鄧家子弟,也傷亡過半…”看他落淚,周遭本在歡笑的人都沉默了,其實人人可知,此戰鄧家能勝已經不易。

鄧長遠說盡廝殺慘烈。

聽到那一幕幕悲壯場面,聽到連長海兄弟也險些折了,看到長遠這精壯勇烈的漢子,現在泣不成聲的摸樣,宋明遠無奈之下,不知從何勸起,他心中也是難受萬分,自和鄧家相依生死以來,幾乎成了一體,長遠說的那些子弟,他都有些印象,有些前時還在城內聽用,轉眼已經陰陽兩分。

宋琬言拭淚道:“還望長遠教習節哀,驃騎復興本是血途,婉言想來他們也是心甘情愿含笑而去的,切莫再傷了心,反而惹的他們不快。”長遠連連點頭,只是那淚水橫流,一時之間如何能止的住?

此時天色已經暗,就見一顆天狼懸于北方,周圍似有氤氳翻滾,是英魂不遠。

半旬后,唐武歷十二月五日,晨。

當日陰云密布,有細雪紛紛,寒風吹開了別離橋邊的幾株臘梅,這點點的鵝黃沿著蜿蜒河流南下,漸漸在漳水之右,洪城之左的鄧家莊園內蔓延成林,飄香處處。

青石所造的祖廟已經落成,那演武場上沙場余生的甲等子乙等子都在靜靜的矗立著,人披戰甲持槍握刀,肩頭眉梢已經染白猶然不覺,從老莊內遷至這里的祖先牌位已經供奉廟內,那驃騎將鼓也已經放在高臺之上,正在長遠的手中滾出陣陣雷音。

今日既是驃騎勇烈的誕辰之日,也是闔族上下恭送兒郎并告慰先祖之時。

沉悶的鼓聲雄渾激蕩在洪城上空,全城的子民都一片安靜,從昨日起就開始門前點起香爐,以恭送武尉門的一群兒郎,宋明歷明遠兄弟一著文山,一穿官服,宋琬言則青衣素顏站在兩位兄長身后,默默看著站在子弟們之前的那個人。

“滅杜一戰,拔盡世仇不損一人,然,平崗之戰,我族子弟,損……”

鄧世平堅持著要將漫長的名單,親口念完,那青銅鼎內的香火不息,風吹不散,穿著一身鏡鎧的鄧海東握著宋缺贈與的天刀,眼神悲沉的看著武尉鄧那三個大字,卻似看透了屋宇視著蒼穹,合族子弟損失半數,其中二十八名武尉,亡五名,傷而不起三名,甲等子亡三十二名,重傷十三,其余人人輕傷,乙等子隨行五百,亡二百五十三,重傷七十,其余也是人人帶傷。

外房子弟隨行三百,亡二百六十,重傷三十......

內外子弟合計亡五百五十,廢一百一十六人之多,合族精壯不過三千,其中武者不過一千,這里武者去了近半,精壯去了三成,鄧族內幾乎家家有傷,戶戶失卻子孫。隨著族公一聲聲名字,演武場邊的婦孺們無不啜泣,嗚咽之聲漸漸響徹了全場。

“......至此,我武尉鄧門方圓五百里內,再無對手!不孝兒世平以下,今日在此拜祭列祖列宗,告知輝煌,并祈禱英魂此去能得祖宗保佑,陣亡子孫還需謹記歸路,若能再世為人,當再聚驃騎門下!謹記,謹記!至死亦當不忘爾等是我鄧族血脈……拜!”

隨著鄧公一聲長喊,全族上下跪在一地雪中,耳邊傳來一聲再拜!

三拜之后,鄧世平對了宋明遠兄弟方向一拱手:“鄧族上下,永世不忘宋門恩情!”說完翻身拜了一拜,嚇得那三個兄妹連忙跪下回禮,便是傲氣的宋明歷也早和鄧海東是兄弟一樣,現在哪里還敢受猴爺這祖輩的一拜?

前面傳來又一聲,上牌。

鄧海東當頭,身后子弟魚貫而上高臺,將胸口貼的滾燙的銘牌,一一送入高臺上的祖廟之內,將那些死去的子弟們一一安置,出了祖廟,鄧海東站在臺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著下面有些殘缺的軍陣,再看看那些子弟們無怨無悔的臉龐,和周邊的眼睛,他心里有些作痛。

猴爺回頭來,看著他獨自立在臺上,眼神茫然,于是喝道:“海東兒。”鄧海東猛然驚醒,連忙走了下去,卻看到猴爺走上了拍著他的肩膀:“闔族上下,人人對你只有敬佩,沒有怨恨,這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杜楊兩門現在已經連根拔起,我鄧家之興不遠,你不必自責。”

“我知道,只是看著兒郎們……”

鄧海東又嘆了一口氣,這些道理其實無須鄧公來說,他也不是心軟之人,可是這是自己的家族,是自己血脈相通的人們,苦澀的看著那些子弟們,鄧海東一個個看過,人人都坦然的看著他,眼中雖然有淚,卻面露微笑,鄧海東默默的一拱手。

族公已經在吩咐,各房可以前去祖廟拜祭,從今日起,女眷可入祖廟,戰沒的外房也可入祖廟,于是人人感恩,向著祖廟而去,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走過鄧海東身邊,吃力的行禮,摸著淚還在說:“總教習,今日看到鄧門氣象,孩兒他走的值得。”

鄧海東眼中熱淚終于奪眶而出,轉身掩面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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