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西征(中)
如此,是關中和江東臨手之局,安西三軍,一軍背叛,一軍戰敗,只留一軍在李伯顏本部,如今兵力上安西不占優勢,人心上也不占優勢,前進已失去兩處天險,無路可進,難道西遁域外?
消息傳出后,鄧海東隨即令放開五千安西子,好言安撫,令他們各自歸去,說從此若能天下太平,何苦刀頭舔血?此戰只誅首惡,為天佑報仇雪恨,并送以錢糧,不是關中大方,而是人皆知道,這五千安西子一散入四鎮河山之內,抵得上十萬兵馬征伐的效果!
除了等待玄甲破函谷,薛禮救家族外,這也是鄧海東在此等待的又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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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亂了這些年,三分分了數百年,要畢功業于此役,不是只靠勇猛沖陣就能完成的,安西若是平定,當為一國之臣子民眾,不能多加殺戮,不然變故總會生起,他們和草原異族可是兩個概念.
且,安西子發現,此戰,一向敬畏關中為天將軍的藏不曾出兵,為關中去年打下,逼迫結盟的十八部不曾出兵,有膽大者詢問,關中子弟人人自豪,說他們主公說過,此乃中原內戰,不借外力,免得辱沒了祖先!
同樣的,如此壯言實行,也因此在安西子弟心中掀起大.
當年去京兆,其后雖然有李賁突出辣手殺的柔然子弟崩潰,可是畢竟安西和外族勾結滅了唐廷的!而李賁此舉,也是他人雖早故去,但安西子弟依舊不忘的根本原因.
從恒羅斯之后至今,安西子弟心中最碰不得的,就是和外族的勾連,便是戰敗了也好過出賣祖宗,李賁曾經殺戮柔然,而李伯顏不曾,說起來雖然當時做主是李繼業,可是如今領袖是“逼殺”李賁的李伯顏,因此李伯顏聲望不佳.
除了一直依附他的安西大族,軍內將門之外,尋常子弟等都有非議,今日關中說戰就戰,為李伯顏當成臂膀的李振武一槍就尸骸無存,他們哪里還有戰心?無論關中如何前進,其實關中軍馬絕無可能如柔然入寇河北時,遇到抵抗之局面.
只不過,鄧海東想走的穩一些,況且李伯顏怎能拱手讓出基業,定要糾結死忠決戰一場,鄧海東給他這個機會,也是在給自己以后治理安西掃除大部不安隱患的機會.
所以這之前連環手段,最終目的就是如此,而過程,就是一個等.
至于怕安西軍馬勢大?鄧海東冷笑,如今是李伯顏拖延不起,而不是關中,他的軍馬在安西一日,安西一日不得安寧,人心越來越變,首先是子民對他不滿,李伯顏少人望,何況廝殺起來,難道還打不過他?
自從成為武將手,那夜融合五行,及天明時,溝動天火燒盡夜氣,得純粹真火虎生雙翼之后,鄧海東曉得,如今就是左帥盛年也不是自己對手了,可謂天下第一,還有三千虎賁之力可借,李伯顏要想勝?那廝除非做出個q彈來丟自己頭上來!
想到這些,鄧海東自己也啞然失笑,還記得當時,見識了東木虎頭槍后,自己還妄想做什么斗氣動力步槍,險些一箭戳了族叔的大腿根子上去才作罷,昨日種種,乃至前生事,臨了這亂局將終之際,反而越來越分明.
甚至連自己前生最后看到的那奪目光芒細微變化處,他也記的清楚了.
想著這些,這廝下意識的做了幾個操縱登陸格斗甲的動作,忽然又笑了,自己坐在那里搖頭:“如此生疏,還算甚子兵王?”長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旺財正在那里眼巴巴的看著他,鄧海東瞪去:“去飛信你明歷叔,薛家若還救不下來,他就不要回來了,我自去救.”
“是.”旺財去書記了,腦子里在斟酌,如何把飛信短短幾句里,能寫出海東叔的丑惡很辣來,還要挑撥的明歷叔和他置氣,不然顯不出自己的手段.
鄧海東哪里想的到,旺財這廝有著傳承自他大爺,族公的惡仆平三的反骨,這祖孫兩個對上他們祖孫,一向在背后總是陰謀詭計不斷,以斗的主人灰頭土臉為跟班的樂趣,大事上卻又舍生赴死忠心耿耿,當真一窩都是人格分裂的遺傳.
不多久,那小兒板著臉回頭,畢恭畢敬的說飛信明歷叔去了,繼續一板一眼的在那里幫著鄧海東整理軍務,勤勤懇懇,至于海東叔現在游手好閑,他是不評價不多嘴的,免得又被毆打,主母不在無人愛護.
他安靜了,那邊的卻不放過他,正在看青史,說道周末河西節度張翼德,常常酒醉怒鞭親衛,鄧海東看的冷汗直流,那廝定有虐待的愛好,隨即想起自己常常欺負旺財等,于是問他:“你看那張翼德如何?”
“張公有一手好字,善畫美人.”
“問你他的下場.”
炎武兒就當沒聽見,繼續忙他的軍務,那廝在邊上發狠:“小兒你就是到了武將手,也休想半夜割了爺的腦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