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豪卷添墨長安曲第二十二節可憐明歷校

海東看著眾雄偉帝都嘆道！“說洪城是妾中帶除了愕世“外第一雄城，可今日到了此處，才明白什么是真正城池。”

馮三保聽了鄧海東說的，也在一邊道：“兩朝帝都，三千年風雨造就的長安占地足有二百里，法天象地攬龍山含洛水，人上百萬行商如云，其富裕繁華冠絕天下，不知道多少初來之人看了它就失魂落魄。”

“而且此城分三層，外為藏兵武甕，兵馬車道縱橫戒備森嚴，便是數十萬大軍來攻，也不可下，內則是那龍山之上的帝王皇城，”一邊的宋明歷提著馬鞭斜視著身邊的那海東，又加了一句：“和爺進去見識見識？”

“爺你的二大爺。”

宋明歷發了狠：“這里是長安，信不信爺叫人把你捆了丟河里去？”

但任他萬千挑逗，邸海東又是一句：“捆你的二大爺。”

馮三保哈哈大笑，這個時候那海東卻已經恢復了之前模樣，露出不屑一顧的嘴臉，在那里說這算什么，他曾見過一城占地千里，若鐵甲千萬去攻也是送死，城內有無數利器會吐火發光，轉瞬能九天之上等等，沒人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都不齒的看著這廝在死要面子。

遮了頭臉，只露出一雙黑漆眼珠的宋蜿言就看哥哥和那人斗嘴，一群人在之前開路的內衛帶領下，轉過了武甕，從兵門終于進入了城內，踏足了寬有百步直通南北的朱雀主街上，鄧海東騎了馬上就在四處觀望著他前所未見的壯麗城池內景，有一群群的酒肆胡姬嬉笑著在一邊的人道上走著，隔了其間的花叢看到這邊，馬上幾個魁梧而氣概不凡的男子，于是大膽的嬌呼起來。

發自本能的鄧海東抬起手想，話到嘴邊變成了純情而不解的抱怨：“居然這樣不知羞恥！？”正看的眼熱的惡少鄙視的回頭看向這廝，這廝已經湊到了自己小妹身邊獻殷勤去了，馮三保拍拍他：“明歷。莫折騰他了，到最后一對小兒女還是怨你一個，等惹急了婉言去告訴你父，你說誰倒霉？”一語驚醒夢中人。

又走了工卜段路，前面出現又一道城墻。

是明德門到。

“過明德門。一段極長的路盡頭就是朱雀門，內是官衙太廟等，右是安上，左是含光，皇城后是玄武，那一道洛水內河之側的修德仿便是你們膘騎故地，過幾日帶你去看吧。”宋明歷說著撥轉了馬頭，向著一邊的安樂坊而去。

一群人跟著，宋碗言就在和那海東說著，這邊是玩什么的，那邊是玩什么的，前面是什么，多好玩多好，想當年老娘小丫頭興奮的眉飛色舞，說到后來看鄧海東眼神，她趕緊又做淑女狀，全賴了前面明歷身上，說好多全是聽他說的。

“你不是說你過去怕明歷嗎？”

“可是，可是哥哥疼我。他疼你就和你說這些？”

馮三保聽的不對頭，心想怎么吵起來了，海東不是這樣的人啊。于是側頭去看，就看到賊禿眼里藏著笑意，他搖搖頭明白了，這混球分明是在使手段，果然那廝的下一句聲音就冷厲起來：“你和哪些龜孫兒來這里玩的？”

“沒有，只是和閨中姐妹，有人跟來我又不理的。”宋碗言可憐兮兮的道，然后去扯兩個嚇傻了的丫鬟：“我可是從不理人的？”

“有”

“真的嘛，我真不理人的，誰不知道我一向如此，誰又看得上哪些的紈绔？”宋碗言急了，看那海東還板著臉，最后吾奈的拉著他：“那，那我今天允你找酒娘好了，但是只許喝酒”

前面的宋明歷已經被后面這些隨風而來的話酸的要自創了，回頭喝道：“許他找什么酒娘？哥哥幫你看著這廝，敢在長安胡作非為我就告訴爹去，打不死他。”正在矜持的鄧海東頓時眼睛冒火，就差一步，到嘴的肉又飛了！馮三保在一邊暗嘆，明歷啊，你何苦多嘴兒女事，這下被海東惱已上了，以后必定不得安寧…

這個時候，已經能看到一片白墻黛瓦的庭院，那就是公孫樓。

走著馬，馮三保就在和那海東介紹，說此處來由。

在開元之初公孫大娘逢玄宗滅武大慶之際，被召入宮中演藝。一段劍舞驚艷了朝野，從此之后此樓便成為了長安第一，人稱劍舞無雙名動天下，且院內環肥燕瘦俱是國色，常常有客不遠萬里慕名前來。更別說城內那些風流子弟就恨不得住了這里。

但此樓是因天子贊譽而成，還傳說陛下有時會白龍魚服悄悄至此，所以誰也不敢在此鬧事。

此處歌姬也因此各持身價，尋常人等休想沾了雨露，可得不到的總是好的，越發如此，反而越發的紅火，抬的這里杯酒值萬錢，依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尋常子弟要得個位難比登天。

但馮三保和宋明歷是行么身份？

這行人根本不管門口人等，直接走了旁門，長驅直入后方院落鄧海東就看到和前門的熱鬧不一樣的是，此處幽靜無比，隱約有樂聲傳來，歌女嗓音如在九天縈繞，院落內鮮花處處溫泉假山，進的這院落內，一座兩層小樓就矗立在山水之側，花墻邊已經有兩列女子垂手等著。

看到他們步入，齊聲問候道：“見過公爺，見過少將軍。”

那海東眉頭直挑，眼神如刀掃過那些妖嬈女子就收，裝的漫不經心一樣，因為神思里，早察覺了宋碗言正緊張的瞪著自己，前面宋明歷也是渾身不自在，擺擺手心虛的回頭去看小妹，但一看到邸海東他也就放開了小妹忙著看他呢，再說天下哪里有妹妹看著兄長風流事的？

于是神清氣爽的抬腳向前。而那些女子往日見了多少人物，明白的很，她們一看就知道后面那個少年公子是女兒家，那副神色就是緊張身邊人，所有誰也不會來管他們，只是離的遠遠的請入樓而已。

等鄧海東和宋碗言走入并肩坐下，兩只小貓跟了一邊，流水一樣的曲樂已經響起，這廝就氣急敗壞的藏著心思。看著那些環肥燕瘦圍住了馮三保和宋明歷。

“眼熱吧，過了元宵你再來就是，反正我出不來了。

那海東白了身邊頑皮而帶著試探味道的宋蜿言一眼，忽然看到外邊有一個云鬢高聳。眉間一點朱砂，外表有些冷艷的女子，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走了進來，看了看室內，那眼波橫過在鄧海東面上停留了

。了看到他身邊的宋微言露集了經似平有此調皮的笑恐，聽間如冰消融成一汪春水。

納悶的鄧海東看著他，宋明歷和馮三保身邊女子紛紛退開，那女子走到了站起來的馮三保和宋明歷面前，斂禮之后，就回頭看著婉言，輕啟朱唇笑道：“公孫見過婉言小姐。”然后看著鄧海東道：“想必這位就是卷了平崗的膘騎虎子了？”

宋紈言小臉一紅，氣鼓鼓的道：“是又怎么樣！”

三人都一愣，公孫走了過來，先甜甜一笑，然后跪坐在宋蜿言對面柔聲的說道：“妾身如何敢怎樣了他，不然公子豈不又要放火燒樓。”宋明歷一驚，一下子跳了起來：“原來前年此處的大火是你干的？”

宋繞言大怒，上去就撲倒了佳人喊道：“公孫娘，你！”

那海東看著那本來冷艷的女子轉眼被她騎了身上，衣衫凌亂，因為狼狽都羞紅了臉，他看的發怔，她和這公孫是有仇還有有舊？小娘皮從來不提還騙我以后自己來，處處設陷阱真是可惡！

宋明歷已經在大笑：“我還奇怪那日公孫為何親至，然后細問我家婉言可安好呢！”公孫紅著臉掙扎起來，疾步閃開，鄧海東扯住了宋繞言。就聽到公孫不顧宋碗言威脅在說，宋碗言在長安被她父親看的嚴了，憋不住翻墻出來帶了一群閨中“好漢”游玩，忽然見到和好友有婚約的一位公子，居然進了隔壁的青樓，姐妹為之落淚，于是為人仗義的她便立即帶人放火燒樓，

見到巡街金吾來了，便躲了公孫樓內。這便和公孫認識了。

“你怎么不說當時以為我是男子”宋繞言忽然住口了，公孫已經跺足頭上云聳顫動，鄧海東膛目結舌的看著宋碗言問：“難道你裝了男子，然后去欺負人家的？”宋蜿言和公孫頓時大羞，看來是被說中了，馮三保和宋明歷相顧無言，但也算明白了，想必是公孫早已經知道鄧海東和宋蜿言的事，上次見了他們，于是便幫那海東揚名長安。

可憐宋明歷還當自己是真風流人物，一段劍舞就傾了名滿帝都的公孫娘，和馮三保私下吹噓了好幾日。

這時候那兩人已經走到一邊，去坐下說些悄悄話去，時不時的看邸海東一眼，然后公孫掩口在笑，宋碗言在不依，鄧海東只能去和宋明歷馮三保一起，低聲埋怨他們選的好地方，宋明歷冷笑起來：“便是不選這里，你又能如何？”

公孫已經笑著說：“今日驟騎虎子初到帝都，就使出勇烈功夫，連殺鎮北侯家三人，一門精銳更威震全場，旋即又有馮公和羽林校呼嘯而至，中午起，樓內就在傳說此事，現在恐怕已經傳遍了長安，人稱果然豪杰將種呢。”

然后去打趣婉言：“可要看緊了，這么一條好漢別被人家搶了。”宋繞言羞怒便去扯她衣衫，兩個人鬧成一團，四個如花似玉的丫鬟擠在各自小姐身后，笑看著。宋明歷坐了那里哀嘆，怎么想得到長安公孫，那么一個冷艷的花魁遇到自己小妹，卻是這樣嬌憨頑皮，可見女人不能看了外表。

那海東卻在一邊憂愁，婉言過去到底多頑皮，怕是私下里絲毫不遜色明歷，若不是有過這樣的瘋狂，她一個女子在洪城遇到事情，怎么會有那樣的鎮定氣度，分明是個老江湖啊，現在又讀了上官計，以后自己可怎么辦才好？

宋蜿言掐著身邊的公孫就在說：“聽了說公孫樓的事情，我就知道是你存心不良。”然后問：“明歷如何，你可心動？”公孫紅了俏臉微微搖頭，眼睛卻不由自主看向曾經落拓所以現在滄桑有味的馮公，宋繞言一驚，壓低了嗓子問她：“難道你對馮大兄？”

“哪里有，休要胡說八道。”公孫推了她，卻想起那日在前廳憑欄后，看到場中明歷舞劍，那邊馮公飲酒作畫的豪氣和才情，今日聽到前面客人傳說，馮三保帶了人馬遠遠而至，大喊誰敢動他兄弟，當場就射殺了馬家的報信子弟，然后匹馬過陣，無人敢動…

她年已二十有六，掌了公孫樓五載，看了多少人來人往，眼光和尋常女兒肯賓不一樣。

這時候馮三保忽然看來，她微微避讓，這個動作讓一邊的宋蜿言看的清楚，不由撲哧一笑：“口是心非，馮大兄和他親密，我去要他出手幫你，還了你幫他揚名的人情。”公孫忸怩：“你這人，年余不見就變得這樣！自己跑去洪城后，你，你當我和你一樣呢。”

“悄悄告訴你哦，馮兄怕他呢，他去說了，馮兄不答應也不行的。”

公孫吃驚的看著宋碗言，然后想起了傳言就悄悄的問：“對了，我聽人說，馮公爺今日居然大禮拜倒在他馬前？怎么回事情？”宋繞言不會去說馮三保曾經落魄的事情，只能搖搖頭：“誰知道他們鬧的什么，反正我就知道馮兄和他一起的時，常常被欺負的”我再告訴你，我明歷兄也打不過他，今天他和我二叔交手，我二叔都夸他呢。”

“怪不得，對了呢，你二叔軍前贈刀給他，那你二叔允了你們了？”

只”死不承認，亂扭。

這邊嘀嘀咕咕的，邸海東和宋明歷還有馮三保就這樣枯坐著，看看面前果脯之類，甚為不滿，于是去換了外邊的小廝，吩咐上酒菜，把公孫樓當成酒樓算了，反正今天是沒指望干什么的了。

這番動靜終于讓那邊久違的一對小女子消停了，一起走了過來，公孫吩咐歌姬上來，想想又說去換了衣衫，今日和他們一醉方休。

馮三保看著她似乎常常注視自己，人近中年不如身邊明歷皮厚，不敢確定，但怎么壓的下心里事情，當日離開公孫樓后，多少日來就輾轉難眠，那張俏臉難忘，偏偏遇到明歷這廝，就不住口的吹噓公孫定是對他有意了，心中氣憤又不可說，越發折磨的難忘。

于是公孫一向外走去，他就不由自主去看她背影，明知道她去更衣了就來，但神情若失，公孫正走著，感覺到背后注視，掠過宋明歷回頭看到馮三保癡癡看著自己，又見宋碗言的眼神羞的忙轉頭，腳步微微踉蹌。

宋明歷已經在嘆：“如此的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