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疏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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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人一人三咋”而既然臨陣,就不能怯場,所以兩個人都是左手一個倒酒,右手一個夾菜,背后一個捏弄著,宋明歷本來要再叫一個在前面。但怕被對面的人取笑。只能節制了。
那海東還好一些,總要顧忌了對面那廝,畢竟是婉言的兄長,可那廝卻是放浪形骸,天已經轉冷火爐上來,就扯了自己衣服,裝豪爽露出一身腱子肉在那里和女子比胸肌。
“將軍何不寬衣?”
“免了。”鄧海東低頭飲酒,靠在那里就當在看笑話。
他身邊女子俱是容貌上佳的,當真有吐蕃的,還有回裔的,身后那個還是號稱海外扶桑的,都一口風月之中流行的江南軟語,別有味道。
而這些女子看他不似那邊雙飛校的無度,又曉得他的威名,尤其一個吐蕃一個回裔,論鋒嶺和仆固懷恩在她們心中本是天神一樣的人物,卻一個被他收服,一個被他斬殺。長安謠傳神威天將軍一刀劈去。電光催發等等,說仆固懷恩被他殺的毫發也不存。
兩個女子因此分外的熱情,猜著他的愛好,順了他的性子越發溫柔款款,想他定是個矜持但內秀的人,于是蔥手就常常不露痕跡的在正常人敏感處來回,身后扶桑子初來,看到前輩手法甚是佩服,于是手指也在這廝耳垂頸后捏弄,紅唇吐氣如蘭輕輕呵著。
不多久,邸海東心猿意馬,再也坐不住了,拉過左邊的先橫在膝上,那女子還驚叫一聲面朝下趴著,然后捂著被戳疼的俏臉,飛了媚眼來看他,可憐這一世的處男腿就麻了,手從她胸口豐膩處伸進去,不大不小正是一掌。那回女嬌喘著仿佛羞澀小翻身側臉埋在他腿間,兩條裙下長腿露在席上扭動,時而微分時而合并。
回女膚白晶瑩,燭光之中仿佛象牙所成,又似美玉融化,身邊藏女早也忍耐不住,貼了他的右臂輕輕蹭著。頭顱傾靠送上香舌,身后扶桑女兒從后摟住,從他衣襟略入胸口去,那海東渾身是汗:“寬衣。寬衣。”抽空抬頭,對面無人,只看到矮屏后面一雙高舉,這廝一驚。莫非另外兩個墊著,這是什么技術?
忽然覺得身下一涼,然后溫暖包裹,可憐他虎軀一震這就讓那女子滿正在他抖著呢,外邊忽然腳步聲響起,有人在罵哪個撮鳥敢奪了他家少公要的扶桑子,喊叫著腳步聲還不是一個,那女子知道不好趕緊閉口幫他系弄,后面扶桑女趕緊給他扣衣,右臂藏女起身向外:“將軍,奴家去看看。
還沒走過邸海東,外邊人已經沖了進來,一撥五六個精壯的。簇擁著一人,指著里面就喝問:“哪里的撮進來最奪他們眼神的,不是端坐那里面色潮紅的虎威將,也不是一室衣衫不整的國色天香,而是屏風后提了褲子赤了上身,倒豎雙眉的宋明歷。
羽林鷹狼帥的摸樣誰不曉得?只是這般的,來人氣勢洶洶而來卻全愣住了。
再看這邊,是勇烈將,這是他們一個妹夫一個舅爺悄悄來的?頓時讓一群人全石化了那里,那海東沉了臉看著對面,一言不發,宋明歷回頭到后面穿衣服,口中罵罵咧咧發盡千般愿,就要把來人全給朵了趕緊,話說他鬧長安的時候。這些來人是誰?
一群女子本也花容失色。能在這里鬧事的就是不凡,但直到此刻才記得,慌張什么,這里坐的恩客是哪兩位?
“見過,見過將軍
鄧海東端坐了那里,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對面一群中帶頭那個中年,那人身子單薄但八字倒眉有些狠辣氣,面生而現在眼中有著尷尬,卻沒太多懼怕,他在拱手賠笑:“若知道是將軍在此小人定不敢打攪,還望將軍和羽林帥息怒
這就吩咐了左右立即去會鈔請了這里。宋明歷終于收拾好了,大步走來,今日險些馬上風的他怒火中燒,筆直向前,忽然聽到撲通一聲,是那人身后一群整齊的跪下了:“左帥息怒。”
“小人是戶部侍郎歸少公府上的,還望兩位看著我家少公面子上寬恕則個
歸修宏?那海東終于開口了:“歸少公何在?”宋明歷也停住了前進的步悄,那人這就抬起了頭,露出笑容:“我家少公正在王孫小臺。”說完又道:“若是將軍方便小人這就回去稟告一聲確實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不過想這廝進來的摸樣,若不是自己坐著,換一般人物定會丟了顏面。何況這歸修宏,怪不得上次去了洪城。其實是為天子前站,陛下好算計。
想到這里,鄧海東冷笑起來:“還是我去拜見歸少公吧,不過他奴才無禮!”說著指了指剛剛開口的:“你過來那人心驚膽戰。歸修宏府上的管事一愣,看鄧海東模樣,他又拱手:“將軍息怒,還望給些薄面我家少公,全是小人無知。”
“海東,算了吧,天子府上舊人”小
“莫非本將不是?”鄧海東瞪了宋明歷一眼,站了起來:“正要找他
軒嶺隨我轉戰廝殺。陣沒多少藏地幾郎,天子早就許催發幾次不行說完當頭揪住了那廝,提起了狠狠向著地上一擲那人被砸的不敢吱聲,匍匐在那里。
為他殺氣騰騰,歸修宏府上管事也終于跪下了:“將軍萬萬息怒,我家少公總贊將軍英雄蓋世,定是哪里有了誤會
“正是看的家少公面子,不然早就大鬧戶部,算了,和你這下人說什么,滾吧。”
說完鄧海東回頭,對了宋明歷就說:“不發也無所謂,明日上午,爺就去賣了府邸還債,下午再去砸了戶部大堂,老子凌煙武庫也扯過卷。不信陛下砍了我的腦袋!”歸修宏府上人等哪個敢說話,悄悄退出,宋明歷也冷笑:“若是天子得知,款項還不曾撥給,寒了友軍之心”。
兩人于是坐了那里又罵了幾句,吩咐女子換樓,誰也曉得他們不是怕事,而是躲避。
果然不多久,歸修宏急匆匆的趕來,卻看到這里空無一人,性質正高的他站了那里沉思了半天,一跺腳:“走。”這就離了公孫樓去,今日本是有人好不容易請了這新貴來的,沒想到卻突然發生了這樣變故,于是悄悄打聽。誰讓歸修宏能過去,然后掉頭就走?
總有嘴巴不嚴的,依稀聽到鷹狼帥和勇烈,就說,隨即有人看到后面羽林軍馬,和那醒目的勇烈紫駒,公孫樓隨即鴉雀無聲,那些請客的呆呆坐了那里,心中在想這是怎么回事情,歸修宏是天子舊人。這兩位是天子虎將,怎么斗上了?有聰明的拍了腿:“還不走人?勇烈今日和鷹狼來這里,被歸修宏的府客攪了局,看到有人那副被打?”
“哎,歸家管事的,果然跋扈,一得志啊就不得了,話說我去找,不說了
“對了,勇烈將不是馬上要娶?噤聲,就是為這事走的。”
“那,那他們怎么不走?如何曉得,完了,不,虧這里是馮少公的房中人開的,不然明兒這里就片瓦不留嘍,你可曉得長樂殿下手段?那平陽殿下也了得,國舅都殺了,嘖嘖,走走。
于是多少人,紛紛走人,不參合這里渾水了。
而那邊宋明歷和鄧海東也不敢再放浪形骸了,那海東正坐了那里就看那回女走來,不免狼狽,自己這次出槍如此之快卻有損威名,再抬頭,卻見到那回女剛剛不得不吞咽之后紅唇猶帶濕痕,頓時小腹又熱了,而那回女靠了他坐下后,只是體貼的柔聲道:“將軍廝殺的累了吧。”
“恩?”對面宋明歷豎起耳朵,邸海東沒臉看他,只管罵道:“剛才沒驚折了吧?”宋明歷因此而忘了好奇,也罵道:“爺是什么心性,便是泰山崩于面而
“去去去。”
回女心中暗笑著,但只溫柔的靠著他肩頭,算是拔了公主頭籌了,滿心歡喜的膩著他:“將軍既然疲倦,何不早些休息宋明歷點小頭:“是啊是啊。”所謂女人都是別人的好,這廝現在看這邊幾個就眼熱的很。
邸海東哪里會放給他?站起來擁著那三個女子就向后而去,回女還在輕輕說:“已經吩咐下去,絕無人敢說將軍在這里休息的。”等到了廂房內,兩女去放水,那回女悄悄嬌笑,貼了邸海東耳邊:“將軍難道還是個雛?卻是奴家的幸運那海東渾身僵硬,欲辯無言,自己反應如何瞞得過她?
隨即卻見她翻出一片金來塞了自己兜內,算是紅包,然后睜大了眼睛:“將軍,奴家不會多口的,今夜就讓奴家好好服侍將軍一回這就為他寬衣,外邊兩女走入,那海東無力的掙扎,回女猶然在說:“聽扶桑子說,她們那邊男兒婚前,總要有女子陪上月余的。”
于是紅被翻浪成無邊殺場。到了夜深,再到天初明。兩人不約而同就躡手躡腳走出房間,到了馬廊處遇到,這就對罵起來,都曉得是要把自己當了那里抵債的。然后才想起來何必這樣慌張,明明歸家給了錢的,但還是見不得人,上馬出門就疾走,忽然鄧海東想到那胡餅店面口味甚好,這就拽了他去兩人進店時。店內正才開始,老板見了他先一愣,隨即歡喜的跳起來:“將軍如何來的這么早?。
“不是要娶親了嗎,上次一群苦力兄弟呢,悄悄叫來請他們一頓,老板你也一起來。”那海東說著拍出金片在老板手上,邊上羽林帥就看到眼前一閃,他手快,在老板要拒絕之前已經奪了一看,隨即爆笑起來,那海東惱怒:“你這廝笑什么?”
宋明歷只恨不得滿地打滾,要他去看。
老板傻傻的看了一眼,隨即也曖昧的笑了,那海東心驚,趕緊拿回頭,原來那上面刻著鳳羽,分明也可做女兒家的首飾,鄧海東這就去按住直不起腰的宋明歷,撥了他身集錢幣給老板,然后拍了桌子大喊快快去叫兄弟們。
胡餅老板上次就知道他沒甚架子,但如何想得到他要喊苦力來慶賀?激動的連連點頭,也忍了笑走,從羽林帥的摸樣,他也知道
烈將昨晚收了紅包的。
可憐鄧海東在那里對了宋明歷解釋,分明那女子戲弄自己的,宋明歷才不管,只說這廝去了公孫樓還拿女人錢,實在丟盡男兒顏面。直到鄧海東真的急了才住口,然后叮囑他早上回府吧,心中有些擔心,不曉得昨夜兩個人失蹤,要鬧出什么動靜。
“歸修宏不告訴天子才怪。”那海并冷笑,隨即看這簡陋餅店內,那老板女兒正在柜臺后忙碌,時不時羞澀來偷窺如今名滿天下的兩將,他嘆道:“你看那紛紛擾擾。唯獨這些人過的安寧無憂,天明起天黑睡,夫妻恩愛養育兒女,直到終老。”
“如何這樣的感慨。”
“回不去了!明歷啊,萬事小心,好了。”那海東回頭,外邊已經跑來了一群苦力,又是一年冬日拉了,他們最近沒太多活計于是懶睡,聽了老板跑去喊他們,開始還當開玩笑,結果老板賭咒發誓,他們趕緊過來,看到那海東全拜倒了在地:“將軍邸海東大笑:“你這廝叫邱三萬,你是沈德才,哈哈,老子沒記錯吧,來來,都起來,什么將軍不將軍的,老板盡管上,不夠的話我把羽林帥牙財當了這里那邊苦力等這才肯定,原來羽林鷹狼也坐在這里,又來拜,宋明歷為鄧海東網月那些感慨而撼動,看著這些淳樸漢子,忽然心中一暖,他站了起來:“起來起來,沒什么羽林帥,以后明歷若是無聊。也來找你們飲酒。”
“正是。”邸海東大笑,看著老板在忙,有苦力已經去幫忙,只為多加點速度,邊上店鋪也聞風來了,碗筷酒水盡添來,半條街都轟動了,宋明歷看的也甚歡喜,有羊肉湯餅先端來,于是堂堂羽林新帥,這就和膘騎勇烈一起,坐在一群苦力之中,飲酒胡扯,說天說地。
前些具子還吹噓過和鄧海東“交情”的一群苦力,現在全瘋了一樣,看到沒有?沒事情笑爺,現在將軍真來了。
這番鬧騰哪里還停的了,只是在吃喝說笑著,苦力也是有階層的,他們能沒事情吃吃羊肉喝酒,算是上層的工頭,外邊的都是些聞風而來的下苦力等,都在那里議論了,鄧海東耳朵尖,聽外邊得意著說什么從此西城的還敢惹我們?
他就扯了那邱三萬:“什么西城?”
然后得知說那邊也有一群。不過這邊是苦力抱團靠渠吃飯,那邊卻是開澡堂賭莊的,眼熱這一帶紅火總想開過來,偏偏邱三萬有些人望,他父親又是好賭才沒了的,于是這一片就水潑不進,邱三萬說到自己幼年心酸,對了那海東道:“將軍,這些全是干苦力的兄弟,一年也就八個月的活,血汗掙的錢財,那賭一把別說八個月,八年的也能沒了啊
邸海東卻嘿嘿一笑,邱三萬和周圍人愣住了,卻聽他道:“管那廝是誰,叫他滾過來,就說爺找他
宋明歷更來神,拿出當年紈绔手段:“爺混長安的時候,掃了多少場子,告訴他,他祖宗在這兒呢,要他滾過來!”邱三萬等大喜,當即叫人去了,外邊巡街士兵早得知兩個將軍在這里請苦力吃飯,也曾嘲笑不屑過這些泥腿子,現在全傻著呢,而聽苦力紛紛喊的,尉官不該怠慢。他最高上官正是頭陀,他敢不奉承好?
一邊派人去護衛那些苦力過去拿人,一邊跑來:“下官拜見五爺,七爺。”那海東灑然一笑:“起來,一起坐這就在胡餅店內大宴賓客,為娶親賀并安排苦力去抓市井之徒。邊上羽林帥磨刀霍霍,準備今兒去重操舊業掃場。
這種動靜不哄傳出去才怪,是百姓會說將軍仁義,羨慕那些苦力,是兵丁會為之無語而后覺得若有這樣的上官,不效死才怪,官吏等紛紛搖頭,更有門第聽了啞然失笑。
這邊在鬧騰著,消息傳遞,不多久白起跑了過來,進來就罵:“七哥,你可是不要兄弟了?幾日也不找我,就和五哥廝混。”不多久尉遲跑來,最后李希平,頭陀,沈振川全來,除了馮百川坐在府內啼笑皆非,暗自說妙后去忙他的事情之外,只有哥舒承正和宋明遠一起不來。
其實哥舒瀚之外,一群定關中的武將已經全了。
至于那等市井鼠輩還需他們說話?一直抓到了這里,遠遠的讓他們磕頭,隨即有兵丁上去痛打,然后抓送了府衙去了,周圍歡聲雷動,而胡餅店內,他們坐在,還有人送來了狗肉,一群兄弟喝的爛醉入泥,消息傳入禁中,雍正聽的膛目結舌。
歸修宏正尋機進來稟告一番,雍正聽了半響后,忽然狂笑:“撥,這就撥吧等歸修宏灰頭土臉的走了,雍正伏案失態,想那廝扯了他舅爺去公孫樓鬼混一夜,然后早上去請苦力喝酒,還逼了他結義兄弟們同去爛醉一場,這般沒心沒肺,國朝何曾有過,便是前周晉宗年間,也無這樣疏狂不羈的人物,自己過去是不是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