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五節非議
宋澤慌忙道:“鄧公,鄧公還請三思而行!城主不便前來,但向您保證,一定會幫你出這口氣的。”
撲通一聲,鄧海東隨手把人頭丟了地上看著宋澤:“笑話,我鄧家之仇自己會報,無需人幫!宋管家還記得我?”宋澤怎么記不得這個煞星?他臉色尷尬的看著鄧海東:“海東兄,此乃誤會,我宋澤回去就殺了這奴才滿門,給你們謝罪!”
海東兄?宋澤到此時已經急的亂了分寸,他被安置給宋明遠后,自然和少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看這武尉鄧連城主府的人也一刀了賬,還能不去和杜家火并嗎?可是這一打起來,他們出氣了但少爺卻完了啊!這個時候的宋澤在鄧家的氣勢下,已經不再懷疑鄧家的實力。
“族公?”鄧海東問道,那模樣仿佛聽了令下,就轉頭要殺去了。
鄧世平閉起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宋澤大駭,這老頭張口的話今日洪城便是尸山血海一片!他急的拉著鄧世平的袖子連連哀求:“鄧公,鄧公,且看我家少爺薄面,緩上幾日,從此你鄧家行事,我家少爺一定全力支持,我家老爺也絕對不會忘記今日鄧公的情分的。”
話說到這里,已經是完全不要面子了。
鄧世平睜開眼,鄧海東摸著光頭:“關城主什么事情?”
“這洪城一亂,我宋家有人會對我家少爺尋事…”
“城主怕人尋事?那我武尉鄧就不要面子?宋管家你這是……”
“海東閉嘴。”鄧世平開口了,他轉頭看著眼中終于冒出希望之火的宋澤,沉吟了一番后,他緩緩的點點頭:“好,城主往日對我鄧家也算照顧,今兒平三也是他救下的,我鄧家恩怨分明,無需城主什么回報,我給這個面子,但是月內的比試上,我武尉鄧家絕對不會留手!”
“謝鄧公,謝鄧公!”宋澤激動的連連作揖,頭抬起來時鄧世平卻已經氣呼呼的走了,看那背影不平之氣沖天!鄧長遠則鐵青著臉轉身對著子弟喝道:“繼續演武!族公令,月內比試時,再殺杜家豬狗不遲!”
“是!”
十萬兒郎十萬兵……宋澤呆呆的看著這武尉鄧,上下如臂使指令行禁止,再看場上殺氣騰騰而規模壯觀,他在想,趕緊回去和少爺說說,想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光頭不是前幾日才說不會斗氣的嗎?他一抬頭,鄧海東還在看著他。
“海東兄,你,會斗氣?”
“才學了兩天。”鄧海東一臉寂寞的揮舞鋼刀,藍光如水蕩漾,卻分明是至斗氣有成。
宋澤當然不相信,鄧海東也不會去和他解釋,但心中泛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他哼了一聲對了宋澤咧嘴陰森森的一笑,說道:“若不是看你家小姐的面子,便是族公要砍了我,今兒我也要去殺他個天翻地覆!回去吧,宋管家。”
宋澤連連點頭,想他救了小姐一命,也沒多想,只是再次感謝之后,轉身告辭而去,走到門外聽到下人哭訴,下人們自然兔死狐悲有挑撥之意,惹的宋澤無處出氣頓時馬鞭亂抽,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而去…
鄧世平這時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去問身邊的傻子道:“海東兒,你懂兵事?”
“風火山林而已。”
“疾如風,侵如火,徐如林,不動如山…”
于是整個晚上,鄧世平都躺在床上琢磨著鄧海東的這番話,所謂練兵大成之時,兒郎們就該有這樣的模樣,躺在床上的鄧世平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遙想武侯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再想來日驃騎上將大旗下,鄧家兒郎頂盔貫甲,當頭一人點鋼槍亮銀鎧,光頭醒目.....老爺子哆嗦了下。
而今天的杜家,一片寂靜之中則隱有殺氣,流星馬報個不停,可漸漸的…
下人看到老頭子面沉如水,不由想起老頭子說的:“就怕不知道別人的后招。”入夜后,杜月陽下令各自歸房,整個杜家本摩拳擦掌等待了好久,一腔熱血無處揮灑,自然回房去床上逞兇了。
杜月陽入睡之前說了一句:“既然回不了頭了.....”似乎有些悔意,無人能知。
至于鄧海東自然早已經“夢武侯”去了,他今日修煉下來斗氣進展還是緩慢,那是因為身體內的藥性沒有全部被吸收,二十六階奠基之后的急沖勁頭已經過去,能一步進入武校境才有的斗氣成靈,并且踏入了流火炫的中境,鄧海東已經心滿意足。
而族老們畢竟活了五六十個年頭,現在心態也已經漸漸平靜下來,既然斗氣有靈,海東兒的斗氣自然會逐日深厚,說不定一日就自然的形成了青色上境,一步跨入真武兵境,何況明日就是二次藥湯固體了。
不過今日族內子弟們可是騷動不已,對杜家的仇恨由來已久,今天白天城主府管家的低聲下氣讓這些只看到表面現象的子弟們,心中已經平衡了一些,但讓他們失衡的自然是斗氣呈藍耀武揚威的鄧海東這顆今日最為耀眼和讓人震驚的光頭。
這個有著長期癡呆史的家伙,吃了什么藥?
這個家伙的異常同樣也讓宋明遠為之意外。
黃昏時分宋澤回到城主府內后,和他沒有絲毫隱瞞的講述了一切,宋明遠心里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下了,但他現在非常的想見見,見見宋澤形容的武尉鄧家是如何的好手如云兵強馬壯氣度森嚴!
一夜,宋明遠心緒翻滾,想起族內堂兄弟們對自己的非議種種,想起父親的冷漠,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第二日大早,宋明遠就走入后廂喚醒了小妹,他說道:“今日陪我出城游玩一番。”不多久,青衣小帽的宋婉言就陪著兄長,在宋澤和幾個好手的陪同下便裝出行。
噗!鄧海東狠狠的一抖木棍,東木纏藤所制的槍桿藍光閃耀,雖然鈍而無頭,卻輕易扎透了面前的巖石。
一抖手腕微微的扭轉著把長桿飛快的收起,鄧海東滿意的看著禁地里的這片殘破假山,鄧長青背著手站在一邊就這樣看著他耍寶,雖然這混球在禁地內為非作歹肆無忌憚,但鄧長青心中卻喜悅異常,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從沒有接觸過斗氣的后生,居然能這么快踏入這樣的境界。
運轉自如生生不息!這幾個字不僅僅體現在了鄧海東的明臺斗氣之源,還體現在了他的槍術。
另外是這廝天生力大,自己不運轉斗氣,也只不過能揮舞大槍小半個時辰,就會疲憊,這廝卻撒潑似的能蹦跶半天,停下了的時候還精神抖擻,看的心喜鄧長青見他作勢又要發瘋了,連忙笑道:“海東,再過些日子你就能使真大槍了。”
草廬內二叔公正躺在那里指揮著三叔公放草料,族公正在摩擦手掌準備放火,一邊的其余族公正在等著。烈虎上品固體湯,今日是第二輪了,今日是要勾出之前的全部藥性并再入骨三分,今日這次藥湯后,說不定海東兒明日就能進武兵境。
不過莊園外正有一行人驅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