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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妃》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齊之末路(下)

   暗紅的火光在烏雲滾滾下跳躍著,綻放一地猩紅的色彩。

 飛林一個飛身就朝停頓下來的雲輕撲去,面上的焦急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冷冷的最後看了一眼洛城中的雲輕,齊之謙狠狠的一手揮下,萬千火箭立刻拉緊了弓弦,瞄準了洛城的四面八方。

 火龍騰空而起,道道利箭穿越時間空間,朝著雲輕和萬獸而來,在空中瀰漫出一片火色。

 齊之謙見此,嘴角緩緩勾勒出一鋒冷冷的笑,如冰,如鐵,裡面不在夾雜任何的一點感情,只有鐵血。

 袖袍揮動,轉過身來他不用再看,任憑他是大羅金仙今日也要葬身在這洛城當中。

 想著雲輕身死,獨孤絕定然瘋狂,秦軍不攻自破,齊之謙現在的心情就很好,很好。

 然而,就在齊之謙勝券在握的一荊那,天空中突然一道驚雷打過,無數的閃電,在那已經累積的好似要掉下來的烏雲中穿梭著,就如一條一條的亮蛇,破天而出,懸空亂舞。

 大雨,沒有一絲徵兆的降落下來,來的又快又洶湧,傾盆而下比那夏日時節的暴雨也不曾多讓,寒利的雨點打在地而上,灑在半空中,冷的幾乎如冰如雪。

 猩紅的火焰在半空飛躍而過,瓢潑的大雨從天空飛降而至,好似宿命的輪迴,火,終不勝水。

 火箭快的射入地面,引起點點火花,慢的還在半空,已經在大雨下,湮滅,猩紅寂滅,雨絲如幕。

 一切快的幾乎讓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品出其中三味,已經塵埃落定。

 大雨傾盆中,一直面色未變的雲輕,坐在白虎王身上,此時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天空的雨幕,輕揚手掌搔進那雨幕雨滴落在她的掌心裡,那麼鮮活那麼清涼入骨。

 已經撲至雲輕身後,正準備把雲輕按在自己身下的飛林,面色一瞬間古怪之極,又是詫異,又是驚喜,面上那神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扭曲到了一團,仰頭望著蒼穹,不知所言。

 「齊之謙,天不容你啊。」輕輕淡淡的聲音響起,雲輕沒有抬頭看齊之謙,只是仰頭看著天空中的雨水,雨水滑落臉頰,落入大地,潤物無聲。

 沒有諷刺也不是鄙視,只是淡淡的述說事實,雨早不下晚不下,卻在能毀滅一切的時候下,這也計就是天意,本來他們避無可避,可這雨一下,一切又另當別論了扭轉乾坤,不過就這一瞬間。

 任他天縱奇才天要不容,縱百千力也無力回天。

 高高站在城牆上正準備轉身離開的齊之謙,一瞬間幾乎如老僧入定一般,完全呆愣住了,定定的看著眼前萬千火花在暴雨中熄滅,甚至沒有引起一點火星,那絲緞雨幕在眼前飛縱著,寒冬暴雨,何曾有這個天氣,何曾有這樣的事情。

 不敢置信的神情在臉上閃過,齊之謙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眼神定定的看著地面,嘴裡喃喃的道:「不,不」整個人一瞬間幾乎呆滯了。

 萬千齊國士兵,此時也面面相覷,看看手中的利箭,在看看頭頂的天空,面上神色怪異之極。

 「不會的,不會的。」緩緩的搖頭,齊之謙呆呆的站在城牆頭,滿面的絕望。

 「天不容你啊。」清淡的聲音隨風飛來,鑽入齊之謙的耳朵,剎那之間齊之謙雙眼一下血紅,神情突兀的猙獰起來,整個人幾如厲鬼。

 「天不容我,天不容我」仰頭望著頭頂的蒼穹,烏雲在頭頂上縱橫著,大雨傾盆。

 一句天不容,他的一切計謀盡付流水,王圖霸業,終成鏡花水月。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沿著身體侵入地上,淡黃的長袍完全貼在了他的身上,在寒風中呼呼的舞動著蒼涼而又淒涼。冷,無法控制的冷,從肌膚上滲透進身體,從身體滲透入五臟六腑,穿透入骨髓,雨冷,可心,更冷。

 一瞬間週身如墜冰窖,在無一絲溫度。

 「啊」彷如絕望的獅子,沙啞的嘶吼聲穿透雨幕,遠遠的傳了出去。

 悲涼,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的悲涼和濃濃的不甘。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相幫,縱你天縱奇才,驚才絕艷,到頭來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天不容短短三個字蓋棺定論了一切。

 天不容就否定了一個人的一切,天不容,就算你能力撥山兮氣蓋世,冠絕驚才震古今,到最後依日一切成空。不是你不行,不是你無能,只是天道,太過飄渺。

 困獸嘶吼,淒然滴淚那一聲嘶吼中夾欒著太多的不甘,夾雜著太多的怨恨夾雜著太多的悲切。

 從勝利走向失敗,頃刻之間乾坤翻轉,縱你精心佈置方圓,機關算盡天下,一場大雨,頭上蒼穹,那才是主宰一切的所在。

 天時,地利,人和,天乃第一道也。

 立於雲輕身後,飛林緩緩的平靜了下來,抬頭視線穿過雨幕看著牆頭上仰天長嘯的齊之謙,黑髮在他身後飛舞,濕透的長袍在風中獵獵做響,整個人夾欒著濃重的怨怒和悲鳴。

 緩緩的搖了搖頭,飛林輕歎了一聲:「齊之謙是個人才,真正的人才,七國三王之一當之無愧。」

 可惜,他們是敵人,可惜,他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雨沖刷過地面,黑色的粉末早已經不知道衝向了那裡,只刺下白白的衝道和孤零零的洛城。

 嗷嗚,性頭上的萬獸,一直沒有停止過進攻和征服,在雨幕中飛縱上下,利爪所向血光四濺,慘叫聲聲。

 齊之謙準備一場火藥炸掉整個洛城,從來沒有想過雲輕他們還有可能逃脫,還有可能出現現在這樣的一幕,十萬兵馬不過留下了一萬,其他人早就退在了後方,此時已經折損不少的一萬齊國士兵那裡是萬獸的時手,只見血光四濺,高高立於城牆上的齊國士兵,不斷的倒下,不斷的減少。

 血水從牆頭上留下,與地面上的雨水混合成一處鮮紅的色澤開始醞釀,開始在洛城的周邊瀰漫開來。

 一地雨水中的泥土清香,匯合著濃濃的血腥味道。

 緩緩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齊之謙,雲輕只是那麼默默的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的表情,就那麼看著已經在萬獸的包圍下,窮途末路,卻反而氣勢驚人的人。蒼涼悲憤的笑聲一頓齊之謙突然一低頭狠狠的看著雨幕中的雲輕,一指指出,臉上神色猙獰之極的大吼道:「你們都不如我,憑什麼?憑什麼會如此?憑什麼是這樣?憑什麼?」不甘的怒吼,穿透重重雨幕,揮灑在洛城上空,他不甘心,明明他可以得到一切,明明他比任何人都聰明,明明勝利就在眼前,為何會這樣?為何?

 「我不如你。」雨幕中雲輕看著齊之謙,輕聲道。智謀,論斷,她不如齊之謙她承認,她不是志在天下的人,她沒有搏擊天下的慾望,也沒有指點江山的心思,她只是為了她愛的人,為了這天下在沒有戰亂她自私卻又不自私,不自私卻又自私,在江山博弈上面,她不如齊之謙遠矣,這一點她從不妄自菲薄。

 「只是那又如何?」淡淡的聲音穿透而幕,擊打的齊之謙身體一顫。

 那又如何,是啊,那又如何?三分靠本事七分看運氣,這天下本就不是最強人的天下,何況他齊之謙並不是最強。輕輕歎息一聲看著狀似瘋癲的齊之謙,雲輕搖了搖頭:「其實你從一開始就錯了,若沒有你推波助瀾,秦國今日不可能如此壯大,你若安心做一個齊王,今日七國依舊並存,野心能夠成就一個人,也能毀滅一個人,唉。」

 清冷的話音盤旋在天際,齊之謙赤紅的雙目一僵。

 回首萬千事,歷歷在眼前晃過,細細算來,若不是他皇陵中出手,雲輕和獨孤絕那能如此情堅,那有後面無數的事;若不是他一力促成六國伐秦,那裡有雲輕名震四方弓得南域來人;若沒有南域之行,秦國那能強大到今日這個份上;一切歸根就底全是他推波助瀾到今天這個份上。

 心頭一僵,齊之謙俯視著雨幕中清冷的麗人,那雙眸子在雨幕中依日請亮如昔,那雙眸子依目如當初初見的時候,那般淡然浩亮,那般溫柔。

 溫柔,眼中光芒一柔昔日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依稀記得,當年丁府初相見,桂花樹下那溫柔的一笑,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依稀記得當年那一笑,自己是如何的心顫,如何的心動……

 依稀記得,琵琶亭中血濺古琴的時候,那份淒然和絕望的容顏,給了自己多大的震撼……

 依稀記得,那一句但願以後再不相見,自已是如何的心疼。

 麗人轉身,消失於茫茫人海,心頭牽掛一找便是六年,只是願那溫柔的笑容只是願那不帶一絲奉承,一絲討好的溫暖久住身邊,只是想用自已的手,來撫平那心中曾經的傷痛。

 只是什麼時候這份最初的想法已經變了,變的開始對她下手,對她用計,也曾心疼難捨,也曾夜夜猶豫可是到最後卻再無回轉的餘地。

 塵封已久的往事在眼前在胸口閃過原來自己也曾如此年少輕狂,自己也曾如此全心全意,自己也曾如此笑的真正溫柔。

 仰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這一切好久沒有在心間想起,最初的衝動,最初的想法,一切的一切,錯過就再無可能,心頭最初的溫暖,變成了今日刀劍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家國,家國,他齊之謙的家國在那裡?

 何其諷刺,何其悲涼。

 雨水順著臉頰流下,最終歸於塵土。

 塵歸塵土歸土。

 「若我當年抓牢你,今天也就不是今天。」低沉的聲音在雨幕中穿透而過,低沉而沙啞,夾帶著無盡的蒼涼。

 若他當年不放雲輕走,若他當年第一時間就去追,若他當年……今天哪裡還有什麼獨孤絕?哪裡還有什麼楚刑天?那裡還有現在如斯光景,一切的起源都是他啊。

 眼中水痕劃過,與雨水混合成一幕,不知是淚是水。

 在抬頭,悲涼之色盡收,嘴角邊緩緩的勾勒出一絲微笑,一絲溫潤儒雅仿若清風,卻又傲氣張揚的笑容,一切都是他,成就這天下如此時事的,不是他秦王獨孤絕,不是那楚王楚刑天,是他,是他齊太子「齊之謙」。

 夠了,他齊之謙沒有得到天下,但是他的高度,沒有任何一個人及的上。

 雨聲滴答,寒風淒淒。

 萬獸嘶吼著朝齊之謙的方向撲去,周圍的齊國士兵死的死,傷的傷,再也不成氣候。

 「殿下……」

 「殿下快走……」

 驚恐惶急的聲音此起彼伏,齊之謙周圍的貼身護衛,拼盡全力廝殺著,狂吼著。

 可是,周圍的齊國士兵都死了,就剩下他們這些了,逃,能朝那裡逃?能怎麼逃?

 雲輕看著眼前這一幕,手指微微在琴弦上一挑,朝著齊之謙撲上去的萬獸,全部停歇了下來,退後一步整個的把齊之謙包圍著,虎視眈眈。

 雖然她不齒齊之謙的手段和做法,但是生為一代梟堆,尊嚴,那是對一個對手的尊重和認定。

 齊之謙身邊的護衛立刻緊緊護衛著齊之謙,嚴陣以待。

 雨水嘩嘩而下,小左、小右、上官勁等人都率領著獸群追了上來,連遠在城門的暮靄也過了來,大雨傾盆,萬獸無聲。

 沙啞的聲音在雨幕中迴盪,還沒有散盡,齊之謙突然一低頭,眉眼中不復瘋狂,不復傷寂,升騰起一片君臨天下的狂傲和高絕。

 「回去告訴獨孤絕,他沒有我齊之謙,就沒有他這天下,縱然我最後輸了,也是輸給上天而不是輸給他獨孤絕,若有下輩子,我齊之謙跟他在一決雌椎,看這天下誰主浮沉。」

 張狂的大吼聲塵囂直上,從雨幕中遠遠的傳了出去,聲震四野。

 話音未落,刻光一閃,齊之謙反手就是一劍,頸項間熱血驟射而出,射向天際,與而水混合在了一起,織就一簾血簾花。

 鮮血染紅了齊之謙身上的淡黃長袍,那高貴的頭始終沒有低下。

 「殿下!」悲憤的嘶吼緊跟著響起,響徹天際。

 齊之謙身邊的重重護衛,反身對著齊之謙重重一下跪下,想也不想,手中利劍橫掃齊齊創頸而過,啪的低下了頭來。

 血,混合著雨水流淌至塵土,在不分彼此。寒風呼呼的吹著,帶動著齊之謙的長袍獵獵飛舞,那高高的身形任憑風吹而打而巍然不動挺立在萬方之上,依舊俯視世間一切。這方天地只剩下一片雨聲。

 唉……

 輕輕的長歎聲響起,不知道是雲輕,還是飛林,或者是暮靄,雪姬,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只可惜誰人知,是非成敗轉頭空,江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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