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黃雀在後
「現在情況怎麼樣?」幽城最中心一座庭院地下密道裡,雪黎一臉冰冷的朝面前一個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她的身周,飛林,暮靄,小左,小右,還有獨孤絕的三百鐵騎都在,他們幾乎同一時間到達幽城,此時齊齊聚在這裡。
中年男子先是對雲輕恭敬的一躬身,然後才快速的道:「雪姬陛下他們被關在聖宗寺廟裡面的暗牢裡,明日午時就要行刑,我們想了很多辦法也不能......」
「他們一共多少人?暗牢的位置在那裡?具體佈置是什麼樣的?你們能調動多少人?救出來後從那裡逃走,如何面對所有人,說。」那中年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獨孤絕突然無比冷酷的插話喝問道,每一句無不是最關鍵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哪有那麼多功夫,去聽他胡扯。
中年男子一聽不由一震,好尖銳的問話,當下看了眼雪黎,目光中露出詢問的意思。
雪黎見此冷著臉,點了點頭。
「雪氏九族一共三千七百二十一人,雪姬陛下與雪族長等直系宗親,被關在聖宗寺廟最南端,其他幾人被關在最西邊,寺廟位置我們這裡有詳細的構建圖,裡面路徑一看便知。至於我們能夠調動多少人,初步估計應該在一千三百人左右,不過退路,這個......。」
一說到退路,那中年男子臉色一白,神色有點不知所措。
站在獨孤絕身邊的飛林見此,搖了搖頭,連退路都沒想好,難怪這個雪黎要亡在那個麒麟王手裡。
雪氏一族一共三千多人,他們只有一千多人就不說了,明知道要出這個南城有多麼困難,居然不想退路,真當能夠從天上飛出去不成。
聽到中年男子的回答,暮靄,丁飛情等人都皺了皺眉頭。
「有雪顏在此,需要什麼退路。」雪黎見此冷著臉看著一臉冷酷的獨孤絕等人。
只要雲輕站出來,聖女身份一露,整個南域一半的勢力都要對她府首稱臣,那些叛亂分子還怕他們什麼,逃,逃什麼逃,雪族乃是因為聖女的問題,才會被判處火焚極刑,現在在這南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聖女,第一時間就應該恢復南域第一氏族的身份,何須要逃,何須退路。
獨孤絕聞聲眉眼一沉,滿眼殺氣的沉聲喝道:「愚蠢。」
雲輕皺了皺眉,微微搖頭看著雪黎等人,淡聲道:「若雪族真有勢力,縱然現任聖女是假,他們也能有回天之力,而現在如此模樣,南域聖女一脈的力量全部扼制在了那麒麟王的手裡,你說他們有何機會為王,誰還會心甘情願的再供奉一個聖女?」
淡淡的話,把南域目前的勢力狀況完全點出來,這已經不是真假聖女的問題,而是叛亂的問題。
當一個手握重權的肱骨大臣,發現頭頂上的王是假的,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取代那頭頂上的王的時候,他還會讓那王脈一族,在推一個真的出來,估計那時候,不管是真是假,等待他們的都是殺戮。
如此淺顯的道理,雪黎為王這麼久,居然還不明白,這江山她如何坐得穩。
密道內頓時一片沉默,雪黎和那中年男人的臉上神色都難看之極。
「不會,聖女在南域就是一切。」中年男子臉色難看的瞪著獨孤絕,眉眼中閃動著絕對的信仰。
獨孤絕見此懶的理他:「今晚就動手,地圖拿來。」一把拽過那中年男子手中拿著的地圖,鋪在案幾上就開始與墨銀,墨離,雲輕,丁飛情,飛林,暮靄等人商量起來,完全無視雪黎,中年男子等人。
估計雪黎等人還想著,明天他們光明正大的到那現場一亮相,說聲我是真的聖女,一切就可風平浪靜了,真的是愚蠢之極。
盲目的崇拜,真要是一切,還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面?信仰,簡直無可救藥的信仰,這個時候還想天方夜譚的事情,信仰這個東西,在謀權篡位的人手上,那不過就是一個垃圾。
還是先把人救下來了再說,他可不相信雲輕只要往那一站,什麼事情都會解決,人在自己手中,那才踏實。
夜色,很快的暗淡了下來,漸漸的整個一片漆黑,一輪彎月掛在天空中,隱隱約約從雲層中露了一點出來,初春的寒風呼呼的吹過,刮的人臉生疼的。
聖宗寺廟,乃是一座無比恢弘大氣的建築,幾乎直接可以比擬泰國王族的宗廟,可能還要更甚。
巨大的石頭堆砌而成,門口矗立著兩尊狗不像狗,狼不像狼,有三個頭的動物,一左一右的鎮守在宗廟之前。
墨黑色的大石堆砌的宗廟,在黑夜裡看不清楚全貌,只能感覺到它就如一座暗夜裡的猙獰巨獸,張著黑黝黝的的大口,露出裡面尖利的獠牙,吞噬著一切。
陣陣寒風吹過,隱隱約約傳來嗚嗚的聲音,激起一點寒氣。
此時,聖宗寺廟的暗道裡,獨孤絕,雲輕等人正快速的朝暗牢接近。
雪黎為南域聖女這麼久,別的什麼估計不行,對這聖宗寺廟的瞭解卻是旁人所不及的,裡面有什麼暗道,暗道通向哪裡,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給獨孤絕等一行潛入,提供了最方便快捷的捷徑。
獨孤絕和雲輕一路,從正北角潛入,直朝雪姬等所在的南邊暗牢。
飛林和小左小右一路,從東南角潛入,直朝雪族其它幾族所在的西邊暗牢。
暮靄和雪黎一路,從正西角潛入,同樣朝向雪族其它幾族人所大的西邊暗牢。
丁飛情則帶著白虎王,小穿山甲和雪黎那邊的中年人,安排營救出來的三千多雪族人的後路。
夜色正濃,正是入睡時候,一片平靜無波,然暗夜下卻暗潮湧動,一地興風激盪。
雲輕與獨孤絕快速的在密道中行進,身後跟著墨離,墨銀和二十幾個鐵騎。
密道很狹窄,每隔十丈左右就有一盞煤油燈,昏暗的光線照射在狹窄的密道裡,襯著獨孤絕等人的身影,醞釀出一地的鬼影重重。
「前方在行進二十丈左右,頭頂上就應該是雪王妃等人關押的地方。」墨銀看著手中繪製的地圖,壓低了聲音道。
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密道裡,濺起絲絲點點的回音,很悶。
「注意四周。」獨孤絕點了點頭,手中握著他一直藏在腰間的軟劍,快速的朝前而去的同時,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雲輕手指一直按在鳳吟焦尾上,快速跟上獨孤絕的身影,全神貫注。
雪黎雖然說了這聖宗的寺廟,除了聖宗的人和她,旁人根本不准進來,也更加不知道裡面的密道,麒麟王就算想推翻她叛亂,也沒有資格進入這寺廟,肯定不知道裡面的密道,不用擔心。
但是,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小心一點為上,這世上的事情說不定。
悄無聲息的頂起頭頂上的機關口,獨孤絕,雲輕等依次飛快的竄了上去。
血色四濺,從頸項間激射而出,冷厲的劍光一閃,那負責守衛的聖宗人,就已經倒了下去。
沒有一絲風聲,沒有一絲響動,一切都在暗於聲息中動作。
負責守衛在各個關口的聖宗人,還在半夢半醒的守衛中,就巳經掉了性命,魂歸天外。
一把摀住前方背對著自己負責守衛的嘴,利劍一劃,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人就已經倒下,獨孤絕手腕一提,直接朝後扔去,身後墨銀順手一接,就扔在了黑暗的牆腳,配合的天衣無縫。
石室,走廊的最後一間關閉的石門屹立在眾人的眼前,厚重的大門兩旁各立了三個一身盔甲的守衛。
獨孤絕一見,暗中點了點頭,如此看,這裡應該就是囚禁雪姬等人的地方了,當下朝著身後冷冷的一揮手,墨銀,墨離等人頓時一個猛撲從暗處撲了過去,手中的長劍,在那六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已經刺進了他們的咽喉,取了他們的性命。
「走。」獨孤絕見此一步跨前,緊握手中的軟劍當頭就朝那石門走去。
推開厚重的石門,一股霉味立刻撲鼻而來,其中還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獨孤絕頓時皺了皺眉。
石門裡又是一個偌大的空間,陰沉沉的燈火照耀在這一方空間中,暗淡的跳動著,伴隨著裡面陰森森的冰冷空氣,幾乎給人一種置身冰窖的感覺。陰森而冰冷。
暗牢,靠牆一排全是精鐵鑄就的牢獄,黑色的精鐵在錯暗的燈火下,拖著長長的身影,映射在它們身後的人身上,泛出一地的詭異。
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哭泣聲,淒厲聲交織在一起,更加給這陰森的牢獄,增添出無盡的悲苦和傷情。
雲輕緊跟著獨孤絕進入石門,一眼飛速的掃過,在燈火最旺盛的地方,那裡吊著一個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只見那披頭散髮的女人,雙手被高高的捆綁著吊起,整個身體只剩下腳尖支撐在地面上,手腕上潔白細嫩的皮膚,早已經青紫一片,血跡已經乾枯在上面,露出一雙血跡斑斑的手。
一身的鮮血,身上的衣服破爛的幾乎遮不住身體,破爛的衣服處泛出鮮紅的血色,皮開肉綻的傷痕縱橫交錯在她的身上,那是鞭打做成的痕跡。
凌亂的亂髮下,一張瓜子臉低垂著,蒼白的一絲血色都無,毫無生氣的被吊在那裡。
那張臉,那個人......
雲輕一瞬間面色蒼白,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吊在地上的人,通紅一片,那裡面的傷痛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
「娘......」
一聲隱忍的,悲慼的,不似啼血勝似啼血的輕叫響徹在暗牢裡,激起一片漣漪。
「娘,娘......」
一個飛身,雲輕雙眼血紅,如飛一般朝被吊在那處的雪王妃衝去,幾乎快的如利箭般。
獨孤絕反手一把沒有抓住雲輕,微微咬了咬牙後,也沒有阻止,只緊緊的握緊了手中的軟劍。
「娘,你醒醒,你醒醒啊。」一劍斷開吊著雪王妃的鐵鏈,雲輕一把抱住軟倒的雪王妃,雙眼中一片晶瑩,聲怕泣血的呼喚道。
「女兒不孝,娘,你醒醒,看女兒一眼啊,娘。」如珍珠一般純潔光亮的水滴,滑過潔白的臉頰,滴落在被雲輕抱在懷裡的雪王妃臉上,在那沾滿了血污的臉上,劃過一絲乾淨的溝渠出來。
那悲痛欲絕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暗牢裡,幾乎讓墨銀,墨離等動容。
「救命,救命啊。」一瞬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盲目的注視著衝進來的獨孤絕雲輕等人的雪族雪姬一脈直系,此時見雲輕抱著雪王妃生催淚下的痛哭,瞬間一下就清醒過來,目光中快速縮放出求生的璀璨光芒,抓著鐵欄杆,朝著獨孤絕等人瘋狂的大叫道。
「再出聲,我殺了你們。」獨孤絕手中軟劍一揮,一劍砍在那精鐵所鑄造就的鐵欄上,立刻響起一片斷裂聲,那通身的肅殺之氣和絕對的冰冷,讓所有呼叫的雪姬一脈直系,立刻驚駭的收住了叫聲,驚恐的望著獨孤絕,他們進來不是來救他們的嗎?不是嗎?
「想活就給我閉嘴,誰要出聲,就別怪我們劍下不留情。」墨銀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長劍在昏暗的燈火中一揮,無比絕情。
「別說話,靜靜配合恩公們。」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最是見多識廣的雪族大長老,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低聲道。
頓時,所有雪族人都不開腔說話了,一個個緊閉著嘴,滿臉激動的注視著獨孤絕等人,連連點頭。
墨銀,墨離見此,立刻帶著二十幾個鐵騎開始砍開所有的牢獄鐵鏈。
而同一時刻,飛林等人也找到了關押雪氏其他幾族人的地方,幾方一起行事,看起來,形勢大好。
「娘,都是我不好,娘......」雲輕跪坐在地上抱著雪王妃,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懷裡的身軀幾乎冰冷得沒有溫度,幾乎脆弱的隨時都會離開,她,她……
「雲輕......姐......」悲痛中,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了來,雲輕不由身子一震,扭頭朝發聲處看去。
跟著走過來的獨孤絕,聞聲也是眉眼一動,幾步走過去,揮手一劍砍開最裡面的牢獄鐵鏈,一個鑽身進入提出一個人來。
雲輕定睛一瞧,一身破爛,身上隱有血跡,面容骯髒,但仍然可以看見其精緻面容,這不是上官勁是誰。
「母妃。」獨孤絕提著上官勁走至雲輕身邊,緩手把上官勁放了下來,上官勁當即一把抱住雲輕和雪妃,沙啞著嗓子悲鳴。
「弟弟,弟。」一反手抱住上官勁,雲輕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直下,紅的幾欲滴下血來。
獨孤絕站在身邊看見雲輕如此動容,不由心痛之極,雲輕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如此大喜大悲,他幾乎沒怎麼見過,讓他的心都疼的扭曲了起來,不由緊緊的握住手中的軟劍,一手扣住雲輕的肩頭,沉聲喝道:「不許哭,她還沒死,哭什麼,走。」
雲輕聞言緊緊的咬住下唇,立刻,絲絲鮮血蜿蜒而下,劇烈的疼痛讓她神智一清。
一把抱起雪王妃,雲輕站起身來,看著上官勁道:「勁,走,先離開這裡在說!」此地不宜久留,一切等去到安全地帶在說,這點輕重緩急,她縱然傷心無比,卻也還分的出來。
上官勁聞言重重的點子點頭,攙著雲輕肩頭,就朝外走。
冰冷的淚水滴在雪王妃的臉上,嘴唇上,昏迷中的雪王妃微微顫動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輕兒。」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喊聲響起,雲輕不由身子一震。
低頭對上雪王妃幾乎失神的雙眸,雲輕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雪王妃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強笑道:「娘,我來了,不怕,女兒帶你離開,以後不准人傷害你,再不准。」
強笑的容顏上晶瑩的淚珠滾滾而落,淚光在笑容中綻放,笑容在淚光中哭泣。
雪王妃看著淚珠劃過雲輕的臉頰,落在她臉上,不由伸手想為雲輕擦拭去,未想手腕微微一動,卻無力的垂下。
雲輕見此不由更加緊的抱緊了雪王妃。
「孩子,娘不好,還是把你捲進來了。」雪王妃看著雲輕,極輕極輕的歎息了一聲,雙眸中閃過最深最深的傷痛,支持不住的又恍惚了起來。
一句話說的雲輕幾乎心疼的無法呼吸,這是她的娘,真正疼她的娘啊。
「走,回去在說。」獨孤絕掃了一眼暗牢,牢獄裡的雪族人都被放了出來,此時正各自想互攙扶著看著他們,不由沉聲朝雲輕道,一邊一揮手,提過上官勁,扔在了他背上。
「對,孩子,快走,有埋伏,他們有......埋伏......」雪王妃恍惚中,聽見獨孤絕的話,頓時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看著雲輕滿臉的焦急。
「走。」獨孤絕一聽頓時一把摟著雲輕,一邊沉聲大喝,一邊幫雲輕支撐著雪王妃的重量,快速朝石門外衝去。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未免把本王看的太輕了吧。」才衝出石門,本來陰暗的走道突然光芒驟然亮起,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了過來,瞬間,四面八方無數人冒了出來,手中寒鋒指向了獨孤絕等人。
早有準備。
尖叫,那跟著獨孤絕等衝出暗牢的雪族人,一見此等情景,那些被嚇怕了的女子頓時懼怕的驚叫起來,靜寂的隊伍,瞬間一片混亂。獨孤絕眉眼一沉,反手就是一掌,凌厲的掌風直把幾個靠他最近,慌亂驚叫的女子擊翻在地,滾了開去,周圍驚恐的雪族人頓時驚駭的忘記尖叫。
「噤聲。」那跟著衝出來的雪族大長老一見,立刻大聲喝道。
聖女本家的人,都是顯貴之人,世面倒也見過,此時見此不由都齊齊咬緊了牙,不敢在發出聲來,顫抖著身體擁擠在石門前,躲在墨銀,墨離等人的身後。
獨孤絕面上一顯冷酷之色,一把拽過雲輕拉在了他身後,對上了那自稱本王的人。
雲輕見此咬了咬牙,反手把雪王妃背在了背上,以腰間衣帶捆綁在她身上,手指撫摸上了鳳吟焦尾。
只見轉角處一隊人閃開,裡面一個身穿深黃麒麟長袍,眉眼極是剛硬,看似很威武的男子走了出來,看起來四十歲年紀,觀面想還算英武,只那雙眼睛小而尖銳,一眼望去讓人生寒,破壞了整個人的氣質。
「麒麟王。」爬在獨孤絕背上的上官勁,壓低聲音在獨孤絕耳邊道。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麒麟王看著一臉醜陋的獨孤絕,眉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很狂妄的道。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論狂,獨孤絕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話音落下,獨孤絕背在身後的手飛快的做了幾個手勢。
麒麟王眉眼中一閃而過陰邪,冷冷一笑道:「好,好一個......」
話還沒有說完,獨孤絕突然身形一晃就衝了出去,同一時間雲輕,墨銀,墨離和二十幾個鐵騎全部出手了。
琴聲包含著殺氣和憤怒,狂飆而上,直指所有從四周冒出來的麒麟王的人,第三殺弦,雲輕很少用的第三殺弦,此時滿含著尖銳,籠罩住四面八方,尾隨在獨孤絕身後,直朝麒麟王衝去。
「衝。」雪族族長見此振臂一揮,攙扶著身邊的年輕小伙子,就跟在獨孤絕和雲輕身後朝麒麟王的方向衝去。
廝殺,不過只是一瞬間。
整個被圍困的形勢完全顛倒,獨孤絕,雲輕。墨離,墨銀等人殺入陣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箭弓利刃已經無用,佔盡上風的陣勢,頃刻間瓦解。
攻其不備,殺其箭刃,戰術之靈,活,眉眼之厲,獨孤絕天下第一。
「殺,衝出去。」雪族的人此時也激烈了,此種時候拼還有一線生機,不拼,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因此整個沸騰了,拖著傷殘的身體瘋狂起來。
一時間,整個狹窄的走道一片殺聲震天。
麒麟王在南蠻稱霸慣了,料想對付的不過是雪黎一黨,那想到會是獨孤絕和雲輕等人,一時間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空有人手,卻被鬧了個手忙腳亂,一時居然屈居下風。
這方一片混亂,然遠處一陰暗的通道口,一身穿白色衣衫的人靜靜的站立在當地,看著此處的一片殺氣氤氳。
半晌緩緩搖了搖頭,看了眼快衝出來的獨孤絕和雲輕,手在牆壁上緩緩一抹。
只見獨孤絕和雲輕所站之地,頃刻間乾坤斗轉,一個轉換間,就不見了獨孤絕和雲輕兩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來的太過詭異和快捷。
白袍人見此,不再看這方,轉身隱沒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