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折磨人的訓練

　強森沒有辦法，只得選擇了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一句一句的教，他唱一句，梅雨再唱一句。一共五句歌詞，強森很糾結的發現，他的舌頭都要打結了，梅雨還是按照一個詭異的模式持之以恆的跑調。

　如果說強森的聲音是奔跑在了一條筆直的跑道上，那梅雨的聲音就是繞了一個大圈，中間跋山涉水，歷經千辛萬苦才回到了終點。

　跑調跑的還帶拐彎的，拐了還不止一個彎，可以想像的到，梅雨的聲音對指導者來說，真是一種可怕的折磨。

　強森本來就不是一個耐性很好的人，在他額頭青筋暴起，耐性告竭之際，終於抓狂的抓住了一旁看熱鬧的幾個兄弟，接連點名：「艾瑞克，你教她唱第一句，艾米，埃爾斯，克魯斯，傑瑞，你們輪流下來，一人一句。」

　艾瑞克是憨態可掬的胖仔，埃爾斯則是長的很漂亮的那個男生，傑瑞是硬朗的俊秀少年。

　看著強森桀桀怪笑的樣子，幾個男孩面面相覷，最後認命的摸了摸鼻子，擔當起了臨時老師的職務，反正五個人，一人教一句，也沒什麼難的吧？大概，也許？

　強森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聽啤酒，開了罐，一口氣灌進去半灌，用手背抹了下唇角的啤酒沫子，轉頭看幾個兄弟教導MAY，登時心情大是好轉。

　作為梅雨的親弟弟，艾米明顯是男孩中最有耐心的一個，他耐著性子糾正梅雨的發音：「這裡是heaven，不是hair，我們想進入天堂，不是想進入你的頭髮。」

　強森剛吞進去的半口啤酒立刻噴了出來，這小妞太令人發噱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搞笑，仔細想想，剛才他教導AY的時候，似乎也是這麼有趣，怪不得那幫傢伙隔一會就去上一次廁所，還以為他們喝多了的緣故，現在想想，TMD都跑廁所裡偷著樂了。

　艾米被折磨到了極限的時候，克魯斯英雄就義般頂了上來，這是個話癆，話癆的特點是仔細，克魯斯總結了下強森和艾米接連失敗的原因，唔，強森是還沒會走就想學會跑，艾米也是，妄想一步到位。

　克魯斯笑眯眯的看著梅雨，嘴巴裡只蹦出了一個單詞，聽到梅雨複述了一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稍微糾正了一下發音就過關了。

　一個單詞讀上三四遍，等梅雨完全掌握了每一個單詞的發音，克魯斯把這一句歌詞連起來說了一遍，梅雨準確無誤的跟著他複述了一遍。

　克魯斯熱淚盈眶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名師出高徒吧？前面內兩個蠢貨都屬於誤人子弟一流的，果然千里馬要遇到伯樂才變成了四個蹄子的。

　克魯斯的聲音溫柔的擠得出水來，一句歌詞被他唱的情意綿綿，唱完以後，克魯斯滿懷期待的看著梅雨，來吧，孩子，讓他們震驚於你優美的歌喉吧，當你登上格萊美最流行歌手的寶座的時候，不要忘記感謝你最親愛的老師，克魯斯。

　在克魯斯的鼓勵眼神下，梅雨勇敢的開了口，一樣的情意綿綿，只是克魯斯唱起來像是懷春的少女，梅雨則是想要出牆的徐娘罷了。

　兩眼發直的克魯斯難以面對這個現實，他緩緩搖頭，口中喃喃道：「怎麼會？就算是頭豬，現在也該會了啊。」話一出口，克魯斯激靈的打了個哆嗦，剛才他說了什麼，天啊，不會吧，他在明示這個暴力女比豬還笨嗎？

　彷彿為了佐證他所言非虛，一個清冷的聲音像是夜晚的月光一樣無孔不入，覆蓋了整個房間：「請不要侮辱豬，豬是很聰明的。」

　這是誰？誰膽子這麼大，活膩了就找棵歪脖子樹吊死好了，MAY可是會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啊。

　男孩們一起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一個略顯單薄的少年，手裡提著幾大盒的披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就是讓人覺得他高人一等，他的不屑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瘋狂的冒了出來。

　艾米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幾乎要喜極而泣，他單手接過披薩，帶著哭音道：「PETER，你終於來了。」艾米就差沒有跪在小P腳下，感謝救世主的降臨了。

　原來，強森等人見識過梅雨的超高實力後，認為很可能通宵排演，這房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平時大家又只儲存了一些啤酒飲料，艾米索性打電話叫小P過來送餐，唔，大學教授級別的外賣送餐員，那可是相當奢侈啊。

　小P淡淡的應了聲，隨口吩咐道：「我的電腦還在車上，你去給我拿出來。」

　艾米大聲的應了下來，把披薩往強森懷裡一塞，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在強森等人略有些敵意的注視下，小P兩手插兜，慢慢的踱到了梅雨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沒有說話，只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個呵。

　強森幾人眼裡的敵意瞬間消散，滿是對勇士的膜拜，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呵太有學問了，把一個人所能發出的最大蔑視展露到了極限，那斜瞥的眼神，那慵懶的姿勢，還有那一聲若有似無挑釁到了極點的呵，GOD，就算是聖人也會從墳墓裡跳出來扇他兩巴掌吧。

　幾個男孩又偷眼去看MAY，她雙拳緊握，頭深深的垂下，腮幫子不斷的鼓起，顯然憤怒到了極點，可就是這樣，她竟然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沒有跳起來揍人，也沒有大聲反駁，啊啊啊~男孩們看著小P的眼神，已經帶了些崇拜，此人，真乃神人也。

　艾米捧著筆記本電腦喜滋滋的走了回來，看到廳中一片靜默，愣了下，打了個哈哈介紹道：「你們還不認識吧，這個PETER是我的兄弟。」

　艾米猶豫了下，見小P沒有什麼反應，頓時底氣足了起來，挺直腰桿炫耀道：「PETER可是一位教授。」

　果然，一眾男孩的眼神都變了，強森猛搖腦袋，連聲道：「不可能，你騙人的吧。」

　其他幾人也議論紛紛：「是啊，這麼年輕就是教授了？騙鬼吧」

　「估計和我們一樣是高中生，頂多跳級讀了大學，應該是大學生。」

　一眾議論紛紛中，小P冷靜地開了口，「普林斯頓大學生物系博士畢業，達特茅斯學院心理學博士。」

　沉默，無限的沉默。

　艾米說出來的話，遭到了所有人一致的懷疑，同樣的話從小P口中說出來，卻讓人異常的信服。

　這就是非人類強大實力的體現啊，小P大人，趕緊回到火星去吧，不要在欺負弱小可憐的人類了，梅雨和艾米這對姐弟此時心思高度的統一。

　小P很快把電腦打開，找了半天沒找到一張椅子，最後還是克魯斯諂媚送上了鼓凳，艾米則是恭敬的遞上了一塊披薩。

　看著小P全神貫注的擺弄起電腦，其他人一哄而散的把披薩分掉，強森瞥了一眼腦袋湊到了一起的梅雨和小P，拍了拍艾米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我說你們家怎麼淨出極品了？」

　艾米口中的披薩登時有些食不知味起來，他兇狠的瞪了一眼強森，強辯道：「什麼叫極品，這是優秀優秀基因的完美體現」

　強森眉毛一挑，憋著笑地道：「很明顯，優秀基因在你的兄弟和姐姐身上用光了，到你這裡只剩下點渣滓了。」

　艾米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被打擊到，他扯了扯衣領，上面一枚徽章閃閃發亮，很顯然得到了主人精心的呵護，強森的臉頓時陰鬱下來，這臭小子，夏天去中國轉了一圈，回來就升成了元老，他們幾個可還是精英里呆著呢。

　吃完披薩，小P對著幾個男孩招了招手，簡單直接的下了命令：「你們把這一段，每人唱一遍。」

　男孩們互相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小P什麼意思，還是按照他吩咐的，放聲高歌。

　梅雨凝神細聽，每個人的聲音都很有特點，強森的聲音低沉，帶了些金屬的質感，彷彿一把鈍鋸，緩慢的切割著；

　克魯斯的聲音有些甜膩，像是卡布基諾咖啡裡的奶油泡沫，一口吸進去，只剩下淡淡的奶香；

　……

　一共只有五句歌詞，很快，所有的男孩都唱了一遍，小P伸手示意稍待，伸手把耳機戴上，隨後示意梅雨可以演唱了。

　男孩們齊齊的低著頭，不敢打量女魔頭的臉色，恥辱啊，被活生生的嗤笑了。

　梅雨一股氣堵到了喉頭，張嘴都能吐出血來，她咬牙切齒的唱了一遍，這聲音，比她以往唱的都要波瀾壯闊，單從場上所有男孩動作一致的摀住耳朵就可以看得出來。

　都唱完以後，小P手指一陣敲動，很快，屏幕上出現了七條曲線，每條曲線波折起伏，有些像是正弦函數，又或者醫院裡的心電圖。

　男孩們都好奇的圍了上來，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小P淡淡的掃了一眼旁觀者，手指著曲線，解釋道：「這些是你們的聲音函數，包括了音域，音量這兩個基本變量，通過篩選最相近的聲音函數，」

　小P的手在電腦上一陣敲打，很快，曲線逐一的消失，最後，屏幕上只剩下了兩條曲線在微微飄動著。

　任誰都看的出來，這兩條曲線的波形最為相近.

　小P雙眼在人群之中一掃而過，最後定格在強森身上，十分肯定地道：「你和她的音質最為相似，由你帶領她練習，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是大部分體操運動員個子偏矮，身上肌肉發達一樣，而游泳運動員又都是呈現倒三角的身體比例。

　從事同一項活動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共同點。

　只是，文娛方面，不若體育那麼明顯罷了。強森不敢置信的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我？」

　其他幾個兄弟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動作整齊劃一的點了點頭，臉上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誰也沒想到，強森因為耐性不足而把梅雨推給了其他幾人，繞了一個大圈子，這倒霉差事又落回到了他身上。

　小P的意志不容拒絕，他的話簡潔，明了，屬於彙編語言，直接輸入計算機立刻執行的，「你唱，她練。」

　四個字決定了強森的命運。強森咬了咬牙，不肯就此認命：「為什麼不把聲音錄下來，叫MAY聽著錄音學習？」

　小P聳了下肩膀：「計算機記錄的聲音，如果到了某一點，卻是不好選取，而且還比較浪費時間。」

　強森欲哭無淚，他明白了，他就是一智能復讀機啊，還不用電池的，高效環保，並且很廉價。

　強森也不記得唱了多少遍，一百遍？一千遍？

　他精神恍惚的想起，他最後的心願是成為一個啞巴。完美的吐出最後一個尾音，看著搖搖晃晃的強森，梅雨伸出了食指，輕輕點在他的額頭，一股邪惡的力量籠罩了強森全身，他身體瞬間僵硬，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好吧，這可憐的小子只是倦極而眠。

　梅雨看著滿地睡的橫七豎八的男孩，有些過意不去，這些人，開始還饒有興致的圍觀強森的教徒之旅，甚至還七嘴八舌的出了不少餿主意，後來也耐不住梅雨的朽木不可雕，一個個的打著呵欠就地倒下了。

　梅雨嘆了口氣，把他們搬到了一起，還好現在天氣不是很涼，這屋子裡又鋪著地板，梅雨把蓋著架子鼓的棉布揭了下來，給他們罩上。

　回頭看到小P依然在電腦前忙碌，忍不住湊了過去，看了兩眼，小聲問道：「你不困嗎？」

　小P的手在鍵盤上快速的跳動了幾下，這才抬頭看向梅雨：「還行，」頓了下，小P的眼神變的奇怪起來，他上下打量著梅雨，帶著些困惑地道：「你跑調跑的很厲害，但是一旦找準又再不會唱錯……」

　驚覺小P話裡的探究之意，梅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訕笑兩聲：「哈，哈，我還是休息去吧，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話罷，梅雨一溜煙的向樓上跑去，笑話，她可不想成為小P的研究對象。

　樓上是這些男孩換裝的地方，地上亂七八糟的堆了些朋克風格的衣物，梅雨把這些衣服攏到一起，乾脆的坐了上去，慢慢的躺倒在地，嘴裡輕聲哼唱著剛剛學會的小調，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梅雨是被樓下巨大的音樂聲給吵起來的，她一下翻身坐起，迷糊了片刻，才漸漸回憶起了昨天夜裡的事情。

　梅雨看外面天光大亮，啊的一聲竄了起來，她匆匆下樓，看到幾個少年朝氣勃勃的撥弄著樂器，艾米則耍寶的在場地中央虛握麥克風，做出深情演唱狀，真正發聲的，卻是他身後的克魯斯。

　梅雨瞥了一眼，不覺有些好笑，這幾個傢伙，還玩起雙簧來了。

　其中強森在架子鼓後面，手裡拿著個鼓錐搖頭晃腦的十分陶醉，看著也挺帥的，如果忽略他虛蹲在半空這詭異的景象的話。

　梅雨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依然霸佔著鼓凳的小P旁邊，探頭看了眼筆記本上的時間，呃，早上八點，還好，來的及。

　梅雨轉身衝進了洗漱間，簡單的用冷水潑了潑臉，又從包裡摸出了化妝包，簡單的化了個淡妝，看著精神好多了。

　出來後，梅雨再次打量了屋子中間玩的正歡的男孩們，強森率先注意到了她，兩腳一軟，險些沒有站穩，勉強撐住身體，訕笑兩聲：「要不要合作一次看看效果？」

　梅雨看了下時間，還來的及，當即興奮的點了點頭，她也想看看自己一夜特訓的成果，昨天晚上做夢，夢裡還在不停的演唱那首天堂之聲，這首歌現在已經刻骨銘心了。

　和昨天一樣，男孩們走到了角落裡站位，依然是強森率先出場，充滿磁性的男低音誘惑了人的耳朵，連小P也從電腦上抬起頭來觀看。

　一切都很順利，一群貓從各個角落依次潛行出來，合唱，很完美。

　隊形驟然散開之際，一聲異常婉轉的聲音突兀的浮現了出來，貓們登時僵硬，彷彿尾巴突然被人踩中，所有的人一起回頭看向了梅雨。

　梅雨打了個哈哈，在眾人面無表情的注視下只覺得無地自容，強森嗷的一聲蹲了下去，兩隻手痛苦的拔起頭髮，其他人同情的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強森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氣的手指哆嗦，指著梅雨，「你，你……」

　梅雨趕緊低下頭，一副好孩子知錯就改的乖寶寶樣，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唱就出問題了.」

　話罷，梅雨抬起頭，滿是希望的看著強森，」要不，我給你單獨來一段?」接著，梅雨自顧的唱了起來，聲音清亮，字正腔圓，每個音符都恰到好處的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甚至節拍也把握的分毫不差.

　男孩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小P一推電腦，站了起來，」應該是合唱的時候，你們把她的聲音帶跑了.」

　說完，小P乾脆的把電腦上的耳機摘了下來，拋到梅雨手裡，命令道:」戴上，再來一次.」

　梅雨將信將疑的戴上耳機，世界瞬間清淨下來，所有的聲音都似乎隔了一堵厚厚的牆，到了耳邊只剩下模糊的囈語.

　這次很順利，梅雨沒有走音，強森鬆了一口氣，梅雨也鬆了一口氣，她看著幾個面帶疲色的男孩，重重的鞠了一躬，鄭重道謝:」這次多謝你們了.」

　看著幾個男孩再次石化，梅雨心中有一絲惡作劇的快感，她抿嘴一笑，溜到小P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你送我去片場吧。」

　小P淡淡的應了聲，合上筆記本，和梅雨貼邊走了出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沾著露水的空氣，梅雨的五臟六腑都在舒服的呻吟，這裡的空氣實在是好。

　一直到小P那輛家庭車轟鳴遠去，男孩們才漸漸回過神來，強森一屁股坐到地上，虛弱的環視了幾個兄弟們，臉上露出一抹疲憊的笑：「雖然很累，但是還挺有成就感的。」

　艾米和克魯斯對他嘿嘿一笑，扭捏著走到客廳中央，**二人組隆重登場，兩個人翹起屁股對著四周行了一個舉帽禮，艾米尖著嗓子問道：「親愛的MAY，你對這次獲得格萊美最流行歌手獎有什麼感想？」

　克魯斯的聲音越發甜膩：「首先，要感謝天下最帥的組合，霹靂閃電，他們的成員可都是FREE舞團的核心成員呃~哇哇，他們好帥，人家好喜歡他們哦~」

　克魯斯做出了雙手捧心狀，兩個眼睛似乎都變成了星星.

　八卦記者艾米再次提問:」梅小姐，如果給你個機會對這些男孩其中一個表白，你會選擇誰呢?」

　克魯斯一臉吃驚，左右觀望，看到誰都是一臉不捨，最後十分為難的說：「哎，他們每一個都這麼優秀，實在難以取捨，不如每天輪一個，週末正好雙休。」

　說完這句話，克魯斯風騷的連拋了幾個飛吻，人人有份。他看到同伴們都張大著嘴巴看他的表演，越發得意，正要再來幾個扭腰擺臀的姿勢時，身後傳來了冷冷的聲音：「我不會這麼做的。」

　克魯斯不可抑止的尖叫起來，他顫抖著轉過身子，看到梅雨面無表情的大步走了進來，揀起地上飄落的樂譜，再次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恐怖的只想尖叫。

　梅雨走到門口，站住腳，回頭望了呆若木雞的幾個男孩一眼，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眉飛色舞，連續幾個飛吻拋出，人人有份。

　看著幾個呆若木雞的男孩，梅雨哈哈大笑著出了門。

　半晌，強森走到了呆滯的克魯斯身邊，重重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腦袋，板著臉道：「傻蛋，人家笑起來可比你好看多了。」說完，強森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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