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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豔大唐》第239章
第九章 棋子

  緊緊的跟隨在一名功力最高的刺客的身後,我與祝玉妍,師妃暄三人一起來到了城外的一個密林之處。只見前面的刺客一個翻身,在一個數人都無法合抱的枯樹樁前面嘎然止步,警惕的向四周查探了一下,然後飛身跳到樹樁之上,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三人對望了一眼,等候了一會兒估計刺客已經遠離了入口之後才分身躍上樹樁,閃身走了進去,秘道狹窄而不潮濕,顯然通風設計的相當精妙,不知道是出自誰人之手。當我們從秘道的另一頭出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所處的位置正是昨天來探察的院落。可是卻驚奇的發現非但院落之中毫無戒備,就是密室之中也沒有半個人影。

  師妃暄滿臉疑惑的說道:「我們明明看到剛才那名刺客通過秘道潛回來了這裡,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祝玉妍沉思了一下道:「以刺客的功力是絕對不可能發現我們三人跟蹤在他身後的。而且既然他費盡周折的在城外兜了一個大圈子才通過秘道潛了回來,這裡理應就是他們藏身的地方,為何防守的如此稀鬆,更是連密室之中都沒有半個人影?」

  我沒有回答祝玉妍的問題,因為此時自己的心中也是非常的疑惑,敵人的舉動實在大出我的意料。皺褶眉頭在密室之中來回的走動,雙目仔細的觀察著房間中的每一個物品,還時不時的在櫥架以及古董器具上面摸上幾下,沒有放過一處可疑的地方。

  查探了一下之後,我手指撚了撚瓷瓶上面的灰塵,腦中精光一閃,目光不住的在地面之上搜索起來。「呵呵,果然如此」發現其中的秘密之後,我笑了笑。

  祝玉妍踱步來到我的身邊,低下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面,沒有發現可以的地方,不解的向我問道:「夫君可是看破了其中的秘密嗎?怎麼我沒有在地面之上發現什麼?」

  我斜了一下目光瞄了一眼旁邊的師妃暄,見她在聽到祝玉妍喚我作「夫君」的時候表情之上並沒有絲毫的驚訝,就猜到一定是昨天晚上眾女已經告訴過她。然後看向祝玉妍,笑道:「妍兒你仔細的瞧瞧地面上以及周圍家具上的灰塵就會明白了。」

  經我如此提點,祝玉妍登時明白過來,側過頭看向我,恍然道:「夫君你是說……」

  「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偽裝,用來迷惑我們,而真正的藏身之處則是另有地方!」祝玉妍的話剛說到一半,同樣看出其中秘密的師妃暄則已經搶先說了出來。

  「嗯,正是如此。」我點了點頭,伸手在祝玉妍的粉嫩的臉蛋上捏了一下,充滿了挑逗之情,看的旁邊的師妃暄神色一赧,俏臉微紅。我哈哈一笑繼續道:「雖然為了將假相做的很逼真,這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打掃。可是只要有人在這裡走動就無可避免的造成地面上的灰塵不能均勻分佈。」說完向身邊的兩女指了指地面,道:「你們看從這裡一直到我們對面的牆壁,這一尺寬許的地面之上灰塵明顯比周圍的厚度薄了很多,嘿嘿,所以我敢肯定在對面牆壁的後面一定還隱藏著一處秘道,而且開關一定一定在牆壁之上。」嘴上雖然說得如此的輕鬆,心中卻暗叫了一聲「僥倖」,沒想到敵人的心思如此的縝密,若非我的眼裡異常的尖銳,換了其他人來到這裡是絕對無法區別出地麵灰塵的厚度的。

  師妃暄按照我手指的路線,走到對面的牆壁之下,仔細的摸索了一番,還耐心的在每一塊青磚上輕輕的敲了敲。當聽到上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後,轉過頭,興奮的向我與祝玉妍招手道:「天哥說的沒錯,這裡果然有一個機關。」無意之中,已經稱呼我為「天哥」,說完伸手在判定為機關的青磚上用力的按了一下,只見一陣低沉的悶聲過後,對面的牆壁之上緩緩的升起一道暗門。後面則又是一條狹窄悠長的秘道。

  看到這個我不由得想起了囚禁沈落雁的那個地牢,構造也是非常的相思,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牽起祝玉妍的柔夷,向滿臉雀躍的師妃暄豎了豎大拇指,然後順勢緊緊的握住師妃暄柔若無骨的小手,拉起兩人不由分說的走進了秘道。心中暗自竊喜,如此大好的時機,有便宜不佔才是笨蛋!

  師妃暄沒想到我竟然如此,滿臉緋紅,心裡癢癢說不出是羞澀還是興奮。本想掙脫我的手心,可是心中又有些不情願,於是便乖巧的跟在我的身側,嬌羞的不敢抬頭看我。

  由於擔心觸動秘道中的機關,所以我們三人行進的數度很慢,其實這也是我故意而為。祝玉妍與師妃暄當然也是心知肚明,只不過不點破而已。師妃暄滿臉緋紅,羞澀而乖巧的陪伴在我的身邊,就像一個剛剛嫁出去的小媳婦似的。甜蜜的時間過的總是飛快,大約一注香的時間之後,我們來到了秘道的盡頭。釋放龐大的神識,擊倒院落中守候在暗處的四名暗哨,領著兩女飛身而出,直接躍到房頂之上。驚訝的發現已經到了九江的東城地段。

  祝玉妍平聲道:「沒想到敵人真正的藏身之處竟然在東城,難怪我們昨天沒有在那裡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

  師妃暄輕佻的向四周的夜色凝神望了一下,目光最後鎖定在右前方的一處宅院,指了指輕聲的說道:「那處宅院上空瀰散著淡淡的血腥的氣息,應該就是敵人藏身之處了。」

  順著師妃暄手指的方向看去,我點了點頭,道:「妃暄說的不錯。我們過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夠聽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師妃暄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道:「這些刺客之中有幾人的功力著實不弱,此處的警戒也必定十分的嚴密,若想潛進去恐怕不容易。」

  祝玉妍聽後訕訕的一笑,道:「妃暄放心好了,有夫君在這裡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話音剛落,師妃暄驚訝的發現我們三人周圍的夜色緩緩的「舞動」了起來,眼前的景色逐漸的變得不真實起來,眼前似乎隔了一層水膜一般,此時若有第四個人在我們身邊的話,就會看到我們三人的身體包括氣息逐漸的被周圍的夜色一點一點的吞沒,直到完全的消失。

  利用能量在三人的周圍布上了一層「鏡像結界」之後,三人悄無聲息的飄落到師妃暄所指的院落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過了所有暗哨的耳目,身體緊緊的房頂之上,通過瓦片的精細若無的震動來竊聽房中的談話。

  「……唉,如此周密的計劃竟然功敗垂成,真是遺憾。還望三令使大人在少主面前替屬下多多的眉眼幾句。」說話之人正是「長劍會」的會主邱鋒凌。

  「我們還是低估了林士宏的實力,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硬抗你幾下重擊而只受輕微的內傷,還有與『十三血殺』戰鬥的能力。眼看即將得手卻不料林士宏暗中另有高手相助,十三血殺額頭之上的傷口我查驗過了,只不過是一個撲通的竹筷,他們十三人的武功你是親自領教過的,這個發射竹筷之人竟然能夠十三血殺毫無反應之下將其擊殺,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而且以我們幾人的眼裡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在校場之中,那麼此發竹筷之人必然在數百步之外的校場對街的酒樓之中。如此遠的距離,而且又有夜色的干擾,此人竟然不但能夠同時命中十三血殺的額頭,更是將他們牢牢的釘在城牆之上,功力之高讓人難以想像。」說話的是另一個人,通過對此人氣息的捕捉,正是我們追蹤的那名刺客。「至於少主那裡麼……」此人故意拖長了音,停頓了一下語調之中充滿貪婪的向邱鋒凌問道:「聽說楊廣那昏君的『翡翠琉璃盞』幾經周轉如今已經到了邱兄的手中,這個……邱兄也是知道本使就這麼一個嗜好,喜歡收集那些古怪的玩意,不知道邱兄能否讓在一下一看?」

  邱鋒凌在心中早已經把這個三令使罵了個狗血噴頭,這那裡是看?分明是搶!可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此刻自己一家老小的小命兒可是說全在這三令使的一張嘴,忙陪笑道:「三令使這是哪裡話,屬下知道三令使大人的嗜好,這『翡翠琉璃盞』本來就打算擇日有屬下親自送到您的手上呢。」

  三令使見邱鋒凌如此識時務,開懷大笑,道:「少主那裡邱兄大可放心,此事全賴那些狗屁謀臣智士策劃不周,低估了林士宏的實力才招致了最終的失敗,與邱兄何干?在下一定據實稟報少主,不過少主一向都是賞罰分明,邱兄的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

  聽到「皮肉之苦」這四個字的時候,邱鋒凌臉色立時煞白,渾身冒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忙惶恐的向三令使乞求道:「還望三令使大人多多替屬下美言幾句,他日必當圖報。」

  「如此……邱兄的事就包在在下的身上好了,一定不叫邱兄難看。」三令使猶豫了一下,拍著胸脯保證道。然後岔開話題道:「少主昨日已經離開九江,這裡的事情可以由在下暫時壓下去,邱兄已經在林士宏面前暴露了身份,『長劍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以免夜長夢多,我看邱兄還是今夜就離開九江,前往嶺南去相助七八兩位傳令使。」

  邱鋒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長劍會」乃是他奮鬥了多年才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雖然這只不過是計劃中的一個很小的枝節,但是人都是有敢情的,與「會中」的弟子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況且沒有了「長劍會」自然也就沒有了他這個「雞頭」,又要從新過上那種寄人籬下的連「鳳尾」都算不上的生活了,心中卻是難以割捨。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長劍會」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邱鋒凌還是能夠分得清孰重孰輕的,抬起頭向三令使說道:「事以至此三令使可否給屬下一注香的時間,讓在下向『長劍會』的下屬交代一下,畢竟他們也都是跟隨在下出生入死數年的兄弟。」

  三令使皺著眉頭,冷笑了一聲道:「邱兄真是多此一舉,他們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棋子罷了。邱兄如此回去豈不是自己往林士宏的口袋裡鑽嗎?你的性命是小,但是若是走漏了我教的風聲,哼,什麼後果你也知道!」說完,又突然換了一種溫和的口氣道:「以邱兄的本事只要能夠忠心的為少主辦事,成就大業,富貴榮華還不是唾手可得?邱兄又何必在乎一時的得失呢?」

  邱鋒凌在三令使的勸說下,定了定神,彷彿是看到了自己披金帶銀,錢財美女盡在掌握的憧憬,痛下決心的說道:「好!多謝三令使提點,在下立即離開九江前往嶺南。這裡的事情就託付給大人您了。」說完,推門而出,幾個起落已經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之中。我曲指彈了一抹蘗香在邱鋒凌的身上,以便於「鷹眼」的追蹤,邱鋒凌此刻已經狼狽不堪,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察覺。

  三令使目送著邱鋒凌消失在視線之後,堆滿和氣笑容的臉上立時一片陰冷,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放下手中的茶杯,陰森森的自言自語道:「棋子終究只是棋子,一旦失去了作用,那麼他們的下場注定就是離開棋盤……嘿嘿」

  「呵呵,這句話我愛聽。現在也是你這枚棋子離開棋盤的時候了。」傳外傳來一句戲謔的聲音,像一把鋸齒一樣割斷了三令使奸邪得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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