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謀定後動
我飛身落到正營前的時候,雙龍也是恰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了兩側的弓箭手的人群當中,等眾瓦崗弓箭手大夢初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則是寇仲手中無可匹敵的刀鋒和徐子陵手中銳不可擋的利刃,一股腥風雪雨頓時在兩側中暴開,眾人發出的發自內心的慘叫,聲聲入耳。
眾所周知,弓箭手在對付遠程的敵人一擊對付衝鋒的敵人來說,其攻擊力之強在所有的兵種當中縱是是第二也絕對不會有人敢稱第一,可是事有利弊,當敵人衝入了自己的陣營的時候,弓箭手的作用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了,除非是那種既能遠攻又能近戰的弓箭手,但是這樣的士兵需要經過長期極為嚴格的訓練,以及需要大量充沛的給養,沒個三無年是絕對不會又絲毫的戰鬥力增強的跡象,放眼天下,也只有李世民的黑甲精騎和嶺南宋家的弓騎兵有這樣的能力,但是人數又是非常的有限。
李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名心腹大將落入到了我的手中,耳邊充盈著己方弓箭手痛苦悲慘的叫聲,心中的怒火簡直是難以自持。李密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個時候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是什麼後果,兩側埋伏的弓箭手已經失去了任何的作用,一個不小心更是會盡數輪為敵人的刀下鬼,那樣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
用自己的真氣,強行的將體內翻騰的氣息壓住之後,李密終於恢復了開口說話的能力,憤恨的盯著我,彷彿想要一口把我咬死,但是聲音卻是較為平靜的向我說道:「姓龍的,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卑鄙小人,竟然用障眼法來矇蔽我軍,更是脅持李某愛將來作為人質,如此為天下所不齒的事情你也有臉做出來,當真是無恥之極!」
面對李密的汙言穢語,我則是輕輕一笑,將提在手中的秦叔寶與單雄信放在地上,身後立時有七八名士兵走上前來,將手中的雙刀架在他們兩人的脖子上,不我說大家也都明白,現在這兩個人無形中已經成為了眾兵士的救命稻草,自然是不會給他們絲毫逃跑的機會。我心中一笑,想要逃跑?哼,門兒都沒有,被我點了穴道的人除非是由我親自解除,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無計於事。
我向前走了兩步,停下來無奈的聳了聳肩,若無其事的笑道:「李大龍頭說笑了,在下的熒蟲之光怎敢與大龍頭的日月之光爭輝,說道卑鄙,在下縱然是腳踏流云也追步上大龍頭分毫,何來得大龍頭如此謬讚?真是慚愧,慚愧,慚愧。」說完,還裝作非常不好意思得向李密擺了擺手,登時身後的洛陽兵馬哄笑一片,再看李密,原本因為內息混亂佴煞白的臉色此時已經明顯的恢復了血色,哦,不對,是豬肝色才對。
不用說也可以猜的出來,李密早已經是怒火中燒,眼球幾乎要擠破眼眶而出,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道:「哼,閒話少說,什麼條件才肯放人,說!」
我心中不由得叫了一聲可惜,本來打算通過自己的言語激起李密的惱怒,拖住他,給雙龍足夠的時間來屠殺兩側現在毫無還手之力的弓箭手,以雙龍的武功尤其在已經衝入到了敵人的陣營之中的時候,雖然敵人在數量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可是面對雙龍的威脅何謂是微乎其微,眼睜睜的看著死亡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進。
雙龍兩人雖然都是大慈大悲,仁義天下之人,可是在這個事關自己身後數萬人性命的時候也是沒有絲毫的手軟,劍鋒所指,所向無敵。面對如此的殺戮,面對敵人無盡的恐懼,寇仲與徐子陵心中不由得感嘆了一聲「我本非好殺之人,要怪也就只有怪我們生活在這一個混亂的年代,大哥說的對,若想讓天下重歸於太平,就要以暴制暴,唉,早死早超生,但願你忙來世能夠投得一個太平盛世。」
身後得數萬洛陽兵馬見到我在瞬息之間就將李密擊傷並且俘獲了李密得兩名虎將,再看雙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得衝入弓箭手得陣營,打亂了敵人的部署,登時又再次見到了生存的希望,士氣猛然間又恢復了過來,更有數不勝數的兵士將手中的兵器高高的舉過頭頂,亢奮的呼喊著我們三人的名字,一浪高過一浪。
能夠收到如此的效果的確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心中自然信息,同時也為李密的機警而暗叫可惜,不慌不忙的故意差開話題道:「哎呀,在下真是不好意思,一個不小心又讓李大頭領的美夢破滅了,說起來真是慚愧,不過呢,這也正應驗了一句古話『是你的想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在下雖然學識淺陋,但對這個風水玄機一事也事頗為得愛好,平日裡也曾看得幾本典籍,依在下看來,李大頭領,面色陰霾,印堂發黑,目露凶光,哎呀!此乃大凶之照啊,小弟勸大頭領還是早日卸甲歸田,免得自己難逃血光之災,又殃及池魚害了自己得朋友和部下。」說完,笑嘻嘻得看著李密得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紅。
此時得李密早已經被我氣得七竅生煙,不臉色陰霾,目露凶光才怪,相距李密如此之遠的距離甚至能夠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李密惡狠狠的說道:「李某人的吉凶如何還論不到你姓龍的來擔心,哼,虧你還妄稱英雄,竟然用我的兩名愛將來換取自己的性命,如此卑鄙的事情你也能夠做的出來,當真是無恥之極。他日傳揚了出去,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媽?」
李密此言一出,身後的無數瓦崗軍的將是就開始七嘴八舌的嚷開了:
「卑鄙,無恥!」
「大頭領說的好,我們無需再與這種小人談條件,他們若是害了兩位將軍的性命,我等殺光他們為將軍報仇便是!」
「對,殺了龍天笑,為兩位將軍報仇!」
「血洗洛陽城!楊我瓦崗威名!」
面對李密身後大軍的汙言穢語以及信誓旦旦的報仇之言,我真是哭笑不得,心中罵道:「靠,就算是瘋狗也不會亂咬人,我還沒有傷到秦叔寶與單雄信兩人一個毫毛,他們就開始叫嚷著為兩個人報仇了。」
面對敵人如此的汙言穢語,數萬洛陽士兵都是怒不可抑,可是由於軍紀的限制,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雙掌緊握著自己的兵刃,與敵人怒目而視。
心念一轉,計上心來,「長生訣」與「天魔氣」柔和而生的一種能夠震人心魄,卻又是充滿浩然正氣的氣勢猛然的自我的身上四三開來,迅速的蔓延到洛陽兵馬所在的每一個角落,只見我昂首挺胸的向前邁了一大步,器宇軒昂的朗聲道:「笑話!倘若能夠救得我洛陽數萬弟兄,不要說是我龍某人得微名,就算是本人的區區性命那又有何可惜!放我的部下安然的返回洛陽,龍某一個人留下來,到要看看你瓦崗賊寇有何本領取的在下的性命,否則,我數萬大軍定然要與你廝殺到底,魚死網破!李密,你有種乎?」
身後的數萬洛陽士兵聽到之後,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振奮,一個個慷慨激昂,震天動地的聲音迴響在天際,久久不絕「誓與龍將軍共存亡!同生共死!」無邊的戰意,波濤洶湧一般的強大士氣仍舊在不住的彭湃著,衝擊著所有瓦崗士兵的信心,在面對原本戰鬥力就比他們強大的多,士氣如此高漲的洛陽兵馬的時候,本來建立起來的心裡防線瞬間便崩潰瓦解了,這就是我一直所說的,像這樣的農民軍,在打順風仗的時候勇不可擋,一旦心裡防線癱瘓,那麼就算是螞蟻也能將他們擊潰。
李密心中迅速的盤算著,周圍士兵猛然低落的士氣他是可以清楚的感覺的到的,再觀雙龍在弓箭手的陣營當中左突右殺,銳不可擋,轉瞬間,已經有兩三百人喪命在他們的的刀劍之下,而雙龍卻是毫髮無傷,沒有了周圍的數千弓箭手的埋伏,也可以說是李密完全失去了絲毫的優勢可言,況且洛陽軍馬士氣大盛,而瓦崗軍士氣低靡,雖然在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但是廝殺起來,也必然會是魚死網破。李密的野心極打,更是心圖天下之人,怎肯把他的家底全部都葬送在這裡,這可是他爭天下的本錢。
想到這裡,李密詭秘的笑了笑,然後佯裝無比憤怒的說道:「放肆!姓龍的,既然你已經劃出道來,我李密接著便是,到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傳令,兩翼弓箭手後撤兩百步,放洛陽兵馬離去,不得放一矢一箭!違令者斬!」
命令一出,埋伏在我們兩側的弓箭手,便開始大規模的後撤,可是雙龍兩人仍舊緊隨而去,既然李密已經下達了後撤的命令,雙龍兩人便沒有再對他們痛下殺手,只是將他們手中的弓箭逐個擊落。
李密看到雙龍的舉動,當即向我惱怒的咆哮道:「姓龍的,李某已經下令撤軍,而你卻仍舊在命令他們兩個搏殺我士兵,如此,修要怪李密拼的性命也要留下爾等的人頭。」
我冷笑道:「李密,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單單是後撤兩百步就能夠說是撤軍?我大軍後撤之時,你的弓箭手仍舊再次搏殺之機,我不能拿我的部下的性命開玩笑。」
李密心中雖然憤怒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冷哼一聲,頭也不會的向身後的一名傳令官擺了擺手,但見傳令官手中的旗幟在空中晃動數下,正在與雙龍肉搏的弓箭手雖然無奈,但是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盡數的扔在了地上。
看到敵人放下了武器,雙龍才停了下來,但仍舊是警惕的在人群之中,監視著勾踐手的一舉一動。
而站在雙龍身邊的弓箭手早已經被雙龍殺的心境膽寒,剛才兩人如同惡虎撲食一般,以兩人之力殺的他們毫無還擊之力。
看到弓箭手放下了弓箭,我才向李密「親切」的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對身邊的副將吩咐道:「爾等速速帶領兵馬撤回洛陽,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與敵人廝殺,此時洛陽空虛,以防敵人趁機偷襲。」
豈料副將卻是堅定的說道:「末將等誓死追隨將軍左右,同生共死!」不只是他們,身後的洛陽兵馬也沒有絲毫要撤退的跡象,眼神之中都凝聚著戰鬥的慾望。
我心中暗自竊喜,但是面色微怒的吩咐道:「修逞一時之勇,留得有用之身保衛洛陽得百姓,執行我的命令,違抗者殺無赦!」
副將仍要堅持,但看到我的堅定的臉色之後,轉過身,將我的命令一伍一伍的傳達了下去,數萬兵馬猶豫了-片刻之後,便在副將的帶領之下,潮水一般整齊劃一的像洛陽撤離,我向雙龍使了一個眼色,雙龍心領神會,當即飛身直追洛陽兵馬而去。
目送洛陽兵馬安然離去之後,我轉過身,彈了彈衣角的灰塵,笑嘻嘻的對李密說道:「大頭領,現在就剩下我們了,龍某人的性命就在這裡,有本事就來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