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隻言片語兄弟情誼
跋鋒寒莫名其妙的看著嬉笑的眾人,一時間還沒有鬧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然後抬起頭來向寇仲問道:「仲少能否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寇仲來到跋鋒寒的身邊,伸手搭在跋鋒寒的肩膀上,好久才止住了自己的笑意,然後向跋鋒寒說道:「老跋你可知道本人的這位嫂子的身份?說出來一定會嚇你一跳的,你最好還是別問了。呵呵,我可是為你好。」說話的同時還有些賊笑的用手指了指祝玉妍。
跋鋒寒聽了寇仲的話,看了看祝玉妍,眼前的這名女子除了給自己一種從來都未曾有過的驚豔與高貴的震撼之外,實在是看不出還有任何的高深之處,若非自己剛才親眼目睹了她與眾人自空中飄然而降的動人美妙的身姿,自己甚至會懷疑她是否會武功,因為縱然以自己現在的功力也是絲毫看不出她會一絲武功的樣子。
跋鋒寒心中此時已經將中原自己知道的利害的女子的名字想了個遍,可仍舊是沒有找到一個年齡樣貌都吻合的女子,然後看了看寇仲笑道:「哼,仲少又在我的面前口出狂言,嘿嘿,我才不相信嫂子的身份能夠讓我吃驚。」
寇仲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自信,對跋鋒寒道:「嘿嘿,老跋可曾聽說過『陰後』祝玉妍嗎?」
跋鋒寒哈哈一笑道:「仲少難道是在嘲笑我跋鋒寒見識淺薄不成?雖然我這是初次來到中原,可是並不代表我對中原的人物事件毫無所知,或許我所知道的事情比上仲少還要多的多呢。陰後乃是魔門中現在最厲害的人物之一,只有邪王石之軒才能對她構成威脅。祝玉妍成名已經數十年,就是甯道奇、畢玄之輩也不敢輕易的與祝玉妍交手,否則一個閃失就可能是一個玉石俱焚的下場。哼,仲少竟然問我這個問題,簡直是在藐視我跋鋒寒。」
說道這裡,犀利的目光看向寇仲,而寇仲此時則是已經笑嘻嘻的看著跋鋒寒,然後向祝玉妍努了努嘴,跋鋒寒看到寇仲的表情動作心中奇怪,然後又轉過頭看了看依偎在我身邊,笑顏如畫的祝玉妍,猛然心中一驚,「騰」的一聲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險些將身前的茶桌碰翻。然後愣愣的看著我,看著祝玉妍,張開嘴巴卻是絲毫也說不出話來。寇仲此時笑道:「嘿嘿,老跋,現在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我寇仲可是說一不二,說嚇你一跳就嚇你跳,嘿嘿。」
徐子陵無奈的向跋鋒寒笑了笑道:「老跋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寇仲了,呵呵,他這個一向是狗嘴裡如不出象牙的。哎喲」徐子陵剛說到這裡,寇仲就偷襲的徐子陵一拳。
眾人一笑,我則是寇仲等人笑道:「呵呵,好了,小仲不要再鬧了,你們兩人還是將我離開牧場之後的事情說與我聽吧。魯大師怎麼樣了?」
寇仲笑嘻嘻的向我點了點頭,然後用肘輕輕的撞了下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祝玉妍看的跋鋒寒,在他耳邊說道:「小子,你怎能如此大膽,嘿嘿,眼睛都要流出口水來了,難道老跋不知道兄弟之妻不可欺嗎?嘿嘿,虧你小子還自稱是一個中原通,連這些中原基本的禮法都不懂,哎喲」寇仲剛說到這裡,清醒過來的跋鋒寒就對著寇仲的胸口「狠狠」的來了一肘,疼的寇仲齜牙咧嘴。祝玉妍笑道:「活該,看你小子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徐子陵也是欣然的一笑,然後看向我道:「大哥離開牧場之後,我們兩人便返回了魯大師的隱居之處,然後在魯大師的安排下開始學習各種他平生引以為豪的技能,七天之後大師便仙去。這是大師讓我轉交給大哥的東西。」徐子陵說完,解下背在身後的行囊,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裹交給了我。
我心中奇怪,魯妙子會有什麼東西交給我?我身邊的眾女也都是滿臉期待的湊到我的身邊,她們對這個聞名已久的天下第一聰明人早已經仰慕多時,自然想看看他究竟會給我些什麼好東西。在眾女的期待下我打開了包裹,裡面除了一些面具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眾女看到只是一些面具臉上自然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這時,祝玉妍的眼神在其中的一張面具上停頓了片刻之後才離開,但是神光中的那種隱晦的黯然卻是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將祝玉妍攬在我的懷中,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玉妍不用感到任何的內疚,夫君絕對不會介意你以前的任何事情的。不過以前玉妍做過什麼事情,玉妍都是我的好妻子。」
祝玉妍眼眶中湧動著淚光,輕輕的撫上我的臉頰,柔聲道:「不論天下人怎麼看,不管將來如何,玉妍永遠都會陪伴在夫君的身邊。」我向她笑了笑,然後在她的臉上一吻,拿起手中的面具,對寇仲三人說道:「我留下一副面具,其餘的九章面具你們三人留在身邊,等我們去長安的時候你們三個人會用得到的。」
跋鋒寒三人從我的手中接過面具,不住的在手中把玩著,跋鋒寒驚嘆道:「魯妙子不愧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如此鬼斧神工的面具我老跋以前想都沒有想過,沒想到此來中原竟然是大開眼界。」
我聽後笑了笑道:「你們三人是如何碰到一起的?」
寇仲將面具貼身收入懷中,向我說道:「我們守竟陵失敗之後,便襄陽附近發現的老跋,當時他正在被一群人圍攻,呵呵,據老跋自己說是大江聯的人,領頭的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子名叫鄭淑明,老跋殺了她的丈夫江霸,人家自然要找老跋算賬了。嘿嘿,還好我和小陵兩人雪中送炭,及時出手,否則老跋想不死都難。」
跋鋒寒聽後,白了寇仲一眼,撇嘴道:「哼,沒有你我一個人也能夠突出重圍,就憑大江聯的那些窩囊廢我老跋還沒有放在眼裡。」
徐子陵則是看了看他們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場面他可是見多了,三人在荒山中互戰切磋武功的時候兩人就是舌戰不休,自己早已習慣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向徐子陵問道:「子陵可曾記得我在離開牧場的時候囑託你們兩個的事情?有沒有將我離開牧場的原因轉告給石青璿?」
徐子陵猛的一拍腦門,謙聲向我笑道:「若不是大哥提醒我險些忘記了,不過我們兩人在回到魯大師那裡之後並沒有見到石青璿,後來問起魯大師,大師說她見大哥你沒有同我們兩人一起返回山谷,於是就離開了。」
我心中一突,道:「該不會石美人腦我失約而負氣出走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就慘了。」
寇仲看到臉上有些失望的表情,將自己的拳頭從跋鋒寒的手中抽了回來,揉了揉被跋鋒寒打了一拳的右肩笑道:「嘿嘿,大哥是不是擔心石美女遷怒大哥失約?」
周圍的眾女聽寇仲如此一說,紛紛轉過頭看我,我則是尷尬的向她們一笑,然後向寇仲「怒」道:「你小子竟然敢開你大哥的玩笑,小心我一會同老跋結成聯盟收拾你。」
寇仲聽我如此一說,忙舉起雙手向我「求饒」道:「大哥饒命,老跋一個人就已經夠我忙個手忙腳亂的了,大哥若是在摻和近來可就再也沒有我的活路了。呵呵,小弟投降了。小弟有個消息要告訴大哥,保證大哥聽後笑逐言開。」
看著寇仲玩世不恭的樣子,周圍的眾女也都是開心的笑起來,與其說這是寇仲的玩世不恭倒不如說這是寇仲最為自豪的親和力,正是他的這種隨和能夠輕易的使他受到所有兵士的歡迎與尊敬,這也是任何一個真正的統帥所應該具有的能力。
我向他笑道:「呵呵,還不快說。」
寇仲笑道:「石青璿托魯大師讓我們兩人代為轉過給大哥一句話,說她已經發現了四人的行蹤,所以提前的離開了魯大師那裡,有緣定會同大哥相見。」
我聽後心中恍然,一定是石青璿得知了丁九重等人的行蹤,所以先自離去,可是以她的武功並不足以對付四個凶人,老天保佑她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不對,寇仲所說的似乎與徐子陵說的有出入,於是我笑意盈盈的看向徐子陵。
徐子陵笑道:「大哥莫要怪我,這可都是小仲逼我說的。」
寇仲抗議道:「一世人兩兄弟,唉,沒想到子陵你竟然如此不顧兄弟情誼的將我出賣了。」
徐子陵一拳打在寇仲的胸口,笑罵道:「去你的。整天拿別人開涮,看來我得和老跋一起收拾你小子一頓了。」周圍眾女則是笑嘻嘻的看著他們兩人,自從見到他們兩人之後,笑聲就一直沒有斷過。
徐子陵又瞪了寇仲一眼然後向我正色道:「大哥,我們三人初到洛陽,大哥可否將洛陽中的事情與我們三人說上一說。還有,為何我們剛一入成就會被人懷疑偷了何氏璧?何氏璧難道真的被盜了嗎?」
我笑了笑道:「呵呵,不錯何氏璧卻是已經被人盜走,而且那個盜寶之人正是你們的大哥我。此時這個寶物就再酒樓之中。」於是在向雙龍介紹洛陽情況的同時順便將我盜取何氏璧的情形也向三人敘述了一番。
跋鋒寒笑道:「既然是大哥盜的,我們三人受到懷疑一點也不冤枉,嘿嘿,誰教我們幾個人是兄弟。」跋鋒寒說完話,卻見寇仲與徐子陵此時都在愣愣的看著他,心中奇怪,皺了皺眉向兩人問道:「你們兩個為何如此看著我?有什麼不對嗎?」
寇仲笑道:「嘿嘿,老跋你或許沒有感覺到,我們兩個還是第一次從你的口中聽到如此有感情的話,以前你不是一直都自詡是一直縱橫在大草原上的獨狼嗎?可是你剛才的那句話將你的自評推翻了。」說到這裡頓了頓,摸著自己的下巴接著說道:「呵呵,老跋你可要好好的謝謝我,和我在一起的這十天使得你現在正在逐步的擺脫野獸的形態正在向真正的人類接近,呵呵,越來越有人請味兒了。」
跋鋒寒聽了寇仲的話之後有些哭笑不得,與站在一旁的徐子陵對視了一眼,兩人心有靈犀一般的同時出手,一拳打在寇仲的胸口。
我站起身來,坐到徐子陵三人身邊的桌旁,將三人喚到身邊然後向寇仲問道:「小仲可知李密此時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攻打洛陽之事?」
寇仲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臉上立時恢復了鄭重神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李密在於宇文化及的決鬥中雖然在童山大勝宇文化及可是瓦崗軍的精兵也受到了重創可謂是慘勝而回。宇文化骨雖然不是一個統帥的料,但是他手中所掌握的禁衛軍可是大隋朝最精銳的兵馬,又豈是瓦崗軍這些烏合之眾所能比擬的,若非是宇文化骨太愚蠢又不得人心,李密絕對不會在他的手中討得半分的好處。現在李密雖然戰勝了宇文化骨,但是滎陽並足以讓李密安身,比起洛陽的城防的堅固滎陽簡直是不值一提,而李密若真的想爭霸天下就必須為自己找到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大城,李家有長安,而洛陽則無疑是李密最好的選擇,一旦他攻下洛陽,便西出潼關給李淵迎頭痛擊,又可以西出虎牢東征天下,北上可攻打竇建德南下可伏擊杜伏威,所以,李密對洛陽是志在必得。」
徐子陵看了看身邊的這個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此時臉孔洋溢的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種初出茅廬的稚嫩,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種指揮千軍萬馬,視戰爭如遊戲的三軍統帥的風采。
這時祝玉妍等女見我們四人此時已經開始討論起了戰爭之事,這可不是她們所喜歡的話題,於是幾人聯袂向我們四人告別,回到了我們的居所去談論她們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