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帥神威
第一波巨石拋出之後,負責操縱投石車的士兵馬上又行動了起來,將投石車重新裝上「彈藥」,調整了一下攻擊的角度,在周圍大軍的吶喊聲中再次發動了第二波的攻擊,一時間氣勢浩大的飛石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寇仲知道絕對不能讓這些巨石再次肆無忌憚的砸在洛陽的城池上,否則幾輪攻擊下來,就算是堅固異常的洛陽估計也抵受不住。猛然大喝一聲,拔地而起,蒼蠅展翅一般的衝向了空中飛來的巨石,身後洛陽守軍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剛才落在城頭上的巨石的威力還曆曆在目,此刻則能不擔心起飛身準備撞擊巨石的主帥?
新近與寇仲成為莫逆之交的唐顯看到寇仲飛身而起,義無反顧的衝向狠狠砸向洛陽城頭的巨石,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情這下更是揪了起來,緊緊的握著拳頭,咬著牙關,密切的注視著寇仲的一舉一動。看到寇仲身先士卒,置生死於度外的挺身而出,洛陽大部分血氣方剛的將領都在心中暗暗的下了決心,只要今天能活著過了這關,自己這條命就交給寇仲了!
這些人之中恐怕只有我對寇仲是信心十足,因為也只有我知道寇仲現在真正的實力。
只見寇仲在即將撞上巨石的一剎那,身體猛然一個空翻,躍到面前巨石的上面,雙腳運足了氣力,狠狠的蹬踏在巨石之上。巨石吃寇仲的腳力,登時改變了飛行的軌跡,如同流星隕落一般直直的砸了下去,「轟」的一聲撞擊在地面之上,在巨大的衝擊力的作用下,大半個岩石迸裂來開,無數的碎石向四周衝擊而去。站在隊伍最前面的銀甲精騎則石首當其衝,他們的身上雖然都又盔甲保護,可是胯下的坐騎卻是沒有,堅硬的石塊毫不留情的鑿擊它們的身上,更是有幾匹馬當場被碎石鑿穿了腦殼,撲騰了幾下倒地而亡。瓦崗大軍登時亂作了一團,這些石塊就好像是現代的極強掃射除去的子彈,立時將瓦崗大軍的前頭部隊打了一個人仰馬翻,好多人都傷在了這些碎石之下。
而此時的寇仲則是借助蹬踏在巨石之上的力量,身體再次騰空而起,追星趕月一般的追上了其他的幾顆巨石,如法炮製,這可害苦了整兵列陣在洛陽城下的士兵,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有數百號人傷在了這些迸裂的碎石之下。
見到自己的主帥如此的勇猛,城牆之上的洛陽士兵紛紛抖擻了精神,爆發出一陣陣轟鳴般的喝彩之聲,而此刻輪到了瓦崗士兵一臉的驚慌,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憑藉血肉之軀,將這些巨石一一的自空中敲落。
可是寇仲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縱然他的動作迅速猛烈,但是在短時間內也只能攔截下五六顆巨石,其他的則是有些鞭長莫及。竭盡全力攔截下幾顆巨石之後,寇仲借助最後一下蹬踏的力量,一個翻身落在了洛陽的城頭之上。剛才的一輪攻擊看似閒庭信步,其實寇仲已經是竭盡所能,兩腳早已經被巨大的翻震的力量震的有些麻木了,若不是他毅力驚人反應過人的話,早已經一個趔趄,摔倒在了牆頭上。只見他順勢向前一撲,閃身來到兩名士兵的身邊,奪過他們手中的長槍,轉身甩手向空中接踵而至的巨石拋了出去。「當啷」兩聲脆響,巨石的表面迸射起兩股火花,長槍應聲而折。巨石顫抖了一下,在空中一緩,砸落在地上,沒有觸及到城牆。崩飛的槍頭,在空中打了一個圈,「噹」的一聲撞在了城頭一名盾牌手的盾牌之上,盾牌手吃不住力,腳下一個趔趄,把持不住向猛的倒退了好幾步,身體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屁股上巨大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饒是如此,他仍舊是滿臉興奮的向寇仲豎起了大拇指,滿眼崇拜的看了看寇仲。何止是他,只要是目睹了剛才驚心動魄的那一幕的人,此時看向寇仲的眼神之中除了崇拜之外絕對找不出其他的情感。
就在這名士兵摔倒在地的同時,剩餘的十多顆巨石也都準確無誤的砸在了城牆之上,接著便是十多聲「轟隆」巨響,但是這次攻擊給洛陽士兵的感覺卻是不同於上次,在巨石撞擊到城牆的一剎那他們兵沒有感覺到腳下有任何的晃動。寇仲自然也是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同,轉過身向我看來,只見我會意的向他點了點頭,立即明白過來。原來我將體內的真氣,通過雙腳註入到洛陽的城牆之上,其表面上凝聚了一層薄薄的能量,正是這股能量抵擋住了那些巨石巨大的衝擊。
李密也沒有料到寇仲如此的神勇,竟然不畏巨石強大的衝擊力。眼角閃過一絲凝厚的殺意。隨後李密又發動了三輪巨石攻擊,直到將拖車上面裝載的巨石都投射了出去才停止。而此時的寇仲在面對投石車的後三輪攻擊的時候卻沒有像剛才那樣沖上去,而是從周圍的士兵手裡接過來一大捆的長槍,瞄準一個一個巨石一根一根的拋了出去,其實寇仲也知道這些長槍並沒有實際上的作用,他只不過是用來裝裝樣子罷了。有我散佈的城牆之上的能量的保護,這些巨石是無論如何也損壞不了城牆的。
可是在其他人看來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因為除了寇仲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城牆沒有被巨石損傷其實是我的功勞,在他們看來一定是寇仲拋出去的那些撞擊在巨石之上的長槍,緩衝了巨石的衝擊力,才使得巨石砸在城牆上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對城牆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因此他們看向寇仲目光中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城牆之上的洛陽守軍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城下的瓦崗士兵則是一個個面如土灰,神色黯然,剛才高漲的士氣顯然受到了打擊。
李密心中也是詫異萬分,雖然距離城頭有數百步之遙,但是以他的功力定然能夠將寇仲的動作瞧的清清楚楚,心中著實的疑惑。奇怪?看寇仲剛才拋出長槍的那幾下絕對沒有那麼大的力量,能夠阻擋住巨石的攻擊,可是這些巨石砸在城牆上卻是沒有造成一點的損傷,真是見鬼了。見到前方有些騷亂的士兵,知道再這樣下去定然對己方的士氣造成莫大的損失,於是手中大旗一揮,發出了一個大軍進攻的信號。
見到李密的旗令,上次刀口逃生的百多名擂鼓手忙振奮了一下精神,轟隆隆的擂起了戰鼓,敲響了全軍進攻的號令!
正所謂軍令如山,在聽到全軍進攻的鼓聲之後,剛才還有些騷亂的人群立時鼓舞起滔天的戰意,步兵揮舞起手中的兵器,毫不猶豫的對洛陽發起了衝擊。
銀甲精騎與平台上的弓箭手又是如出一轍的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齊射,仍舊是想利用強大的火力來壓制洛陽弓箭手的攻擊。
可是他們這次卻是失算了,只見寇仲冷然的一笑,向站在他身邊的弓箭手的指揮點了點頭,只聽這名指揮高喝了一聲,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旗幟。只見垛口旁邊的弓箭手幾乎同時後撤了三步,然後將手中的弓箭按照一定的角度射向了空中。只見無數的弓箭在空中打了一個折,然後飛逝一般的一頭紮向地面。攻城的瓦崗士兵雖然有盾牌護在頭頂,怎奈自洛陽上空飛來的弓矢實在多如蝗群,防不勝防。再加上他們身體正處在不停的奔跑過程中,頭頂上的盾牌很難將自己防護好,而且身邊不住有被射倒在地的士兵,更是阻擋了他們奔跑的速度,也影響了他們身體在高速行進中的平衡,所以越來越多的士兵被滿天的弓矢所射傷。
此時高台上的弓箭手以及銀甲精騎面對洛陽弓箭手如此的攻擊也是無能為力,銀甲精騎還好,馬上變換了策略,開始自由射殺露出在垛口的洛陽士兵,而此時高台上的瓦崗弓箭手則失去了他們的作用,因為在實力上他們與銀甲精騎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一旦弓箭手脫離了垛口,他們弓箭的攻擊力對盾牌手來說如同隔靴搔癢,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瓦崗大軍距離洛陽的城池本來就只有三四百步之遙,不一會兒的功夫,潮水一般的攻城步兵就已經奔馳到來了洛陽的城下,跨過護城河面上的浮橋,迅速的豎起了一架架的云梯。數量比上午云梯的數目多了何止數倍,三百多具云梯一字排開,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攻城的士兵,遠遠的望去就像是無數的螞蟻一般,黑壓壓的一片。隨著城頭上不住滾落下來的滾木雷石,無數的瓦崗士兵像是空中飛舞的蝗群突然遭遇了大面積的農藥似的,噼裡啪啦的從云梯上掉了下來,摔落在地上,就算是沒有被摔死,也都被從後面蜂擁而上的後續部隊踩踏而死。
瓦崗的後續部隊源源不斷的湧向云梯,爭先恐後的向城頭爬去,臉上的五官早已經被血腥的場面所扭曲,瞳孔之中已經沒有了絲毫感情,有的只是濃濃的殺氣和滿眼的血絲,此時此刻對他們來說或許死亡方而成為了他們最好的解脫。
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一排排的云梯被推倒之後,便又有更多的云梯豎立了起來,城下的護城河早已經被無數的屍體所堵塞,被鮮血染紅的河水四處漫溢,與士兵腳下的血土攪渾的濘爛不堪。雙方的士兵都已經殺紅了眼,站在垛口防守的士兵倒下一下立時就會有兩個人湧了上來填補空缺。
此時此刻我和寇仲也沒有閒著,我們的目標依然是那些銀甲精騎,一支支弓箭從我們的手中飛出,如同機關槍掃射一樣,毫不留情的洞穿他們手臂上的盾牌,狠狠的沒入他們的胸口和咽喉。不管銀甲精騎作出怎麼樣的防守,變換怎樣的陣形,他們都沮喪的發現都無法改變自己的戰友一個又一個栽落馬下,撲到在血泊之中成了其他人的墊腳石。
銀甲精騎終於忍受不住我和寇仲的打擊,紛紛跳下馬背,混跡在蜂擁而來瓦崗大軍的人流之中放冷箭,只是由此一來,在流動的人群之中弓箭的準確度必然會受到影響,對洛陽士兵的殺傷力也下降了許多。
我冷哼一聲,對身邊的寇仲道:「小仲你去收拾那些攻城的步兵,儘可能小的減少我們的傷亡。這些銀甲精騎的殘兵就交給我了,今天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寇仲應諾了一聲,抽出背在身後的井中月,撲向了防守有些吃緊的地方,手起刀落,一道金黃的刀氣凜然順著刀鋒溢出,瞬間就將城下人群撕裂開一道長長的裂口,單是如此的一刀,面對如此密集的人群估計至少有一百多人死傷在刀氣之下。
看到如此霸氣的一刀,周圍的洛陽守軍登時振奮起了精神,生龍活虎一般的衝到城牆的邊緣,將手中的滾木雷石狠狠的向下面砸去!
此時「長生真氣」的特殊作用立時就顯現了出來,真氣源源不斷的自寇仲的丹田滋生而出,蔓延到寇仲全身的經脈,剛才轟擊巨石消耗的內力,眨眼的功夫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於是寇仲躍上城牆,一刀接著一刀的向城下揮舞。剛猛凌厲的金黃刀氣,交錯縱橫的在人群之中肆無忌憚的衝擊著,殘枝斷臂騰起的片片血霧,刺激著瓦崗士兵進崩的神經。此時的寇仲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只要是他刀鋒所劃過的地方,必然升騰起一片血霧,斬殺一片士兵。
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價值,草菅人命四個字用在這裡恐怕是恰當的形容了。
寇仲殺的性起,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支弓箭在夜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等寇仲發現的時候,泛著藍色寒光的箭頭已經射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