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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豔大唐》第204章
第五章 陰後之威(上)

  夜色籠罩下的奇牛山,靜靜的側立在洛水之上,雖然山峰並不是很高,但山腰之上卻是峭壁林立,凸石層出不窮,襯托著夜色遠遠的望去,這些凸出的巨大的岩石似乎奇牛山伸出的無數的爪牙一般,懸在靜靜流淌的洛水之上,似乎在空中竭力的抓著什麼。

  漸漸的臨近奇牛山了,「叮叮噹噹」的金屬與岩石撞擊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晰的傳進了我們的耳中。耳邊響起了祝玉妍的話音「果然和夫君說的一樣,李密的大軍才剛剛進駐奇牛山今天晚上李密就開始派兵馬來這裡開鑿了,看來李密對洛陽可是望眼欲穿了。」

  攜著祝玉妍與衛貞貞的手,施展著凌空虛踱的身法,我們三個人的身影在乳白的月色中如同三隻矯健的夜鷹穿梭著,聽到祝玉妍的話,我笑了笑道:「李密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他現在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在圍困洛陽的這些日子裡,其他的勢力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動作,說不定已經有人忍不住想趁機撈些油水了。」

  祝玉妍想也不想的說道:「夫君你是說江淮軍的杜伏威和輔公右?」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杜伏威與輔公右已經分道揚鑣。江淮軍的重鎮合肥現在已經落入到了輔公右的手裡,小小的竟陵絕對滿足不了杜伏威的胃口,所以這交通的樞紐滎陽就是他最好的選擇了。以前瓦崗軍駐紮的時候杜伏威沒有機會,現在李密率領幾乎所有的瓦崗大軍圍困洛陽,正好給了杜伏威的可乘之機,他又怎麼會敢於寂寞呢。」

  衛貞貞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為何這些人總是打來打去的,本來太平的天下如今卻是動亂紛爭,害的老百姓都沒有好日子。」

  我看了看面容有些悲切的衛貞貞,安慰她道:「慾望是所有人的本能,這是無可非議的,區別就在於人在慾望的驅使下做出什麼事情來。要想結束這個亂世,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暴易暴,重新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只有這樣老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衛貞貞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夫君的意思,只是心中實是有些不忍,一想起那些因戰爭流離失所的老百姓,我心中難免有惻隱之心。」

  祝玉妍安慰道:「貞貞是不是又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們有了夫君,不是生活的一樣快樂嗎?等我們回到洛陽之後,便拿些銀兩救濟那些苦命的百姓。」

  我有些驚喜的扭過頭,注視著祝玉妍,沒想到一向漠視生命的「陰後」竟然也有惻隱之心,更是說出了救濟百姓的話兒。祝玉妍這時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轉變,臉色微紅,略有些羞澀的說道:「俗話說近朱者赤嘛,玉妍有今天的改變,夫君不喜歡嗎?」

  我笑道:「喜歡,當然喜歡。」正在說話的檔兒,我們已經來到了奇牛山之上,三人悄無聲息的飄落在一塊高聳的岩石之上,向下望去,卻見下面人頭攢動,狹長的山道之上至少有數百人此時此刻正在掄起手中的鋤鎬,鑿擊著岩石的凸起之處,錯落有力,鏗鏘有聲。每隔幾個人的距離便有一個身著戎裝手持刀劍的士兵在監督。

  這時身邊的衛貞貞似乎也看出了什麼,粉眉輕皺,輕聲的在我的耳邊耳語道:「夫君,看那些手持刀劍的士兵分明就是李密的瓦崗軍,而且看他們的舉止,似乎……」

  聽到衛貞貞的話,身邊的祝玉妍也是笑聲的說道:「貞貞,你是說這些鑿山之人並非是李密的兵馬?」見到衛貞貞點了點頭,又凝目子下的看了看道:「嗯,貞貞說的果然沒錯,這些人衣著簡陋,看起來不像是李密的兵馬,到像是洛陽城周圍那些小鎮的百姓,難道李密把他們抓來作苦力,這樣我們就算前來也阻止也是投鼠忌器。」

  我轉過頭微笑的看了兩女一眼笑了笑道:「他們是不是百姓問問李密不就知道了。」說完,我向岩石下面朗聲笑道:「李密,奇牛山既然已經被你所佔你就是這裡的主人,客人來了,你這個主人卻是躲躲藏藏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哈哈……」洪亮的笑聲迴響在夜空,笑聲未止,就見對面突兀林立的岩石後晃出了許多的彪悍身影,這些身影剛剛離開藏身的岩石,便迅速的向周圍四散開來,身影的晃動與月光投身映照在突兀的岩石上的書影參差交錯,給人一種朦朧詭異的感覺,這些人的動作似乎早已經被訓練的滾瓜爛熟一般,身形極為神速的站好了自己的位置,乍看上去並沒有覺察到什麼,可是卻是瞞不過精通天下陣法的我的雙眼,就連身邊見識廣博的祝玉妍也是吐氣微瀾,瓊鼻不屑的哼了一聲,輕蔑的說道:「區區的兩儀四象陣竟然也敢攔在我們的面前,人說你李密心中狡詐猶勝司馬,今日一見卻也是不過如此,看來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哼」聽到祝玉妍如此之說,一絲陰冷的殺機在李密本來就鐵青色的面龐上一閃而過,瀰漫著陣陣殺氣的漆黑瞳孔似乎在燃燒著熊熊的烈火,自從他李密出道以來從來都沒有人敢小視於他,可是他卻是當著無數手下的面受創在我的手下,現在又被與我通道而來的一個女子小視,自然是怒火中燒,怒不自禁的冷哼了一聲,繃直僵硬的臉部肌肉在冰冷的月光的映射下更加的透著一種死屍般的陰寒之氣。

 李密慢慢的扭過臉,充滿著殺意的冰冷的目光尋著聲音停在了祝玉妍的身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卻見面前這名譏笑他的女子,身材極為的惹火誘人,玲瓏凹凸的曲線被一件暗黑的束身長裙展露無疑,外身半透明的淡藍蠶紗,娟秀著的精美圖案映襯在朦朧的月光之中,曼妙之中平添了神秘的誘惑,高領開口出的粉頸在月光的輝映下更顯皎潔無暇,淡淡的散發著一種嫵媚的讓人炫目的奇異光澤,恰到好處的撥動著男人的心弦,一種沉迷的慾望之火彷彿在剎那間就被其點燃,而且在小腹中盤旋聚集更有愈演愈烈之勢。

  李密不愧是天下知名的高手,體內的慢慢燃燒的無名慾火登時引起了他的警覺,經忙運氣調息,地煞真氣陰寒的特性迅速的將那股慾火驅散殆盡,心中同時也驚訝眼前此女的身份,媚功竟然已經達到如此玄妙的境界,自己這般的毅力只是看了她兩眼就莫名其妙的著了她的道,險些被她亂了自己的真氣,雖說自己是一時大意但也足見對方功力之深已經到了駭人的境界,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物,恐怕就是天下公認的媚功之魁的「陰後」也未必有她這樣的功力。

  「這說話的女子已是如此的厲害,估計另一個女子的功力也不會差上許多,否則龍天笑也決會如此膽大的將兩女帶來此處。」李密不經意的將目光從祝玉妍的身上移開,瞟了一眼站在我左手邊的衛貞貞一眼,心中罵道:「奶奶的,沒想到這姓龍的身邊竟然有如此武功絕頂的美女相助,老天爺真是瞎了眼。」心中雖然驚詫,卻是不露聲色的看向我道:「龍公子深夜跑到這奇牛山,還帶著兩名女子,莫非是來這裡賞月不成?真是好興致啊。」

  我哈哈一笑,抬起頭看了看掛在夜空的一輪圓月,低了低頭瞟了一眼大模大樣站立在對面的李密,然後故意用詫異的語氣壓低聲線對李密譏諷道:「今天的確是一個賞月的好時候,可惜啊可惜,有些人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破壞本來平靜美好的夜景,帶著一些偷雞摸狗之輩做一些見不得人得事情,唉,看來某個人是賊性難改,專門喜歡做一些大煞風景得事情,算計算計這個算計算計那個,哦,對了,我可不是在說李大龍頭你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身邊的兩女也是忍不住,吐氣如蘭,青蔥玉指遮攔住櫻唇,「噗嗤」一聲輕笑了起來,煞是嫵媚,沐浴著皎潔的月光,兩女的一顰一笑都足以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陶醉的感覺,可是這一切看在李密的眼裡卻成了對他最有力的諷刺,眼看著李密的臉色在冷冷的月色下迅速的轉成了豬肝色,嘴角的臉部肌肉也是隨著目光中燃燒的怒火抖動幾下,看得出此時的李密的確已經動了心火,強大的殺氣慢慢的在李密的周圍醞釀聚集,就連李密身邊的瓦崗眾士兵似乎也是被他的殺氣所震懾,輕微的晃動了一下身子。

  李密色厲內荏,冷笑一聲,裝做絲毫沒有聽到一般,殺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定格在我的臉上,冷聲冷氣的說道:「龍公子真是好福氣啊,就連送死身邊也是有如花似玉的美女相陪。」

  面對一臉殺氣的李密,我負手而立,不慌不忙的笑道:「當日你十萬大軍都難奈我何,今日就平你手下的這些人馬就想取我龍某人的性命,恐怕又是痴人說夢罷了。」

  李密聽後絲毫沒有動怒,不經意間嘴角閃過一絲詭秘,不以為然的回答道:「你不過是僥倖罷了,若非我早已中了內傷,豈容你逞威。今天你竟然不知好歹自投羅網,量你插翅也難飛。」

  祝玉妍兩女微微的側過臉嫵媚的笑了笑,看在李密的眼裡無疑是在譏笑於他。

  不屑的瞟了李密一眼,然後看了看他身邊的百名手持刀劍,如臨大敵的瓦崗士兵,坦然的笑了笑,殺氣在眼神中劃過,對李密說道:「李大龍頭果然好手段,竟然連截斷洛水斷洛陽水源如此惡毒的計謀都想的出來真不愧是卑鄙無恥這四個字。李密!難道你就不知道洛陽會有無數的無辜百姓因為你的計謀喪命嗎?」

  李密聽後不屑的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龍天笑,不用在這裡假慈悲,我瓦崗此來的目的就是攻佔洛陽,至於洛陽死多少人,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誰叫你多管閒事硬替王世充出頭。」

  「無恥!」祝玉妍怒斥道「今天有我們在這裡你休想得逞!」說完,凝聚功力於左手,身體微微前傾,一股強烈的風勢自她的左手狂瀾一般的向周圍擴散,薄若輕紗披肩外衣劇烈的飄動起來。

  李密當即反應過來,猜到祝玉妍的目的,殺氣騰騰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狡詐,連忙大喝一聲:「殺!」話音剛落,但見無數的箭矢暗器自李密身後的夜色呼嘯而起,如同漫天的瓢潑大雨一般,鋪天蓋地的向我們襲來,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比起上次被圍時的箭雨都要強橫一倍,這些弓箭暗器應該不是人力所發,定然是借助了某些工具。而就在這時,「轟隆」聲在頭頂響起,兩個巨大的岩石由上而下,猛烈的砸了下來,借助峭壁的陡峭,落勢之猛可想而知,無數峭壁上碗口大的僵硬的岩石,在兩個巨石滾過之後瞬間就被攆做了塵埃。

  與此同時,那些正在鑿山壯丁,在聽到李密的命令之後,突然轉過身來,兩之手迅速的從自己的懷中摸出兩個白色的拳頭大小的布包,而有些壯丁摸出的則是兩個小巧的瓷壇,借助身體旋轉的離心力,將布包瓷壇同時向我們甩了過來,動作極為的嫻熟,不用說,肯定是經過了反複的訓練。

  祝玉妍雖然經曆過無數次的比武廝殺,但是從來沒有被如此多更是花樣百出的暗器招待過,心中自然十分的惱怒,同時也納悶這些布包瓷壇究竟有何作用,難道李密想用這些也算的上是暗器?本來她剛才凝聚功力是想通過掌風來將那些百姓壯丁震翻,但是現在看來這些壯丁也都是李密的一個佈局,都是由瓦崗士兵喬裝的,心中氣惱,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時大意險些上當。

 而此時,她也來不及細想與抱怨,雙手猛提功力,口中嬌喝一聲,一個巨大的天魔場沿著她雙手展開的軌跡無聲無息的撕裂開,強大的兩場迅速的將我們面前的空間扭曲,漆黑的夜空當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蠻橫的力量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那是一個比周圍的夜色還要烏黑的無底深淵,無法形容的強大的力量在深淵中彭湃著,這些力量的旋轉產生了匪夷所思的巨大的吸力,同時深淵的黑色越發的濃密,但是它周圍空間的黑卻逐漸的褪去,慢慢的呈現出蒼白非透明的一種狀態,彷彿是夜色的「黑」正在被深淵吸食,巨大的撕扯的力量超過了「顏色」這些離子所能承受的自然的壓力,在強行的撕扯下產生的一種空間上的空白。原本鋪天蓋地而來的弓箭暗器同樣為深淵所慢慢的吞噬,而周圍向我們襲來的東西在強大的吸力的作用下,速度威勢更是翻了數倍。

第五章 陰後之威(下)

  站在身邊的衛貞貞眼疾手快,嬌喝一聲,也不見是何時拔出的手中寶劍,但見眼前剎那間光華一片,絢爛奪目的劍光如同四散的海浪一般,卻是出奇的平靜,絲毫沒有海浪那般咆哮的威猛,如同水銀瀉地甯靜的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莫明的恐懼,那是一種震懾心魄心驚膽寒的感覺。

  甯靜的劍光以我們的位置為中心,不住的向周圍擴散,那些布包,瓷壇在遇剛剛觸及劍光,便「嘭」的一聲,自行在空中悶響一聲,暴散開來,霎時間周圍的空間就騰起一片濃厚的灰白煙幕,煙幕之中更是摻雜一陣陣聞之刺鼻的生油的氣味。看到這些,我心中登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布包以及瓷壇之中石灰粉末和生油。心中登時氣惱不已,李密如此大的名氣竟然使用石灰粉如此下三爛的伎倆對付我,簡直令人所步齒,不過這也可以從側面看出來,現在的李密實在是已經黔驢技窮,找不到對付我的辦法了。

  可是在看此時與細微的石灰粉粒結合在一起的生油,此時已經形成一片朦朧不見五指的油霧,生油生膩的氣味與石灰粉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格外刺激嗅覺的氣味,油霧迅速的在我們的周圍擴散開來,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瀰漫在我們的周圍,將我們散人團團包圍在中間,心中著實奇怪,石灰粉的作用無非是想不讓我們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起到干擾我們視覺判斷的作用,可是這油霧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難道李密想對我們發動火攻?

  而此時李密所部署的弓箭手的攻勢仍然沒有停下來,雖然此時我們三人已經完全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當中,但是雨點般的羽箭依然鋪天蓋地的向我們襲來。

  李密的奸佞的笑聲,帶著刺耳的得意的意味,透過灰濛蒙的油霧,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龍天笑,今此量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出閻羅王的手掌心!火箭準備……放箭!」

  果然是火攻!心中不由得一警,衛貞貞的劍光此時仍然沒有停歇下來,在我們三人周圍編製成一片光幕,形成一種保護,將所有襲來的無數暗器盡皆攔截在光幕之外。

  再看祝玉妍,此時她雙手向前伸平,正在竭力的控制著天魔場所逐漸演化形成的那個類似於黑洞的一個力場,可是看的情況卻不是很妙,臉色略微顯蒼白,面部的肌肉也是有些輕微的抽動,額頭之上已經漸漸的浸出了香汗,似乎已經虛脫,有些力所不支的跡象。

  我忙閃身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攬起她的腰肢,而與此同時頭頂上也是轟鳴不絕,猛然驚醒,才想起來頭頂之上還有李密精心安排的數顆巨石。不由得冷笑一聲,真氣迅速的不滿全身,無形的罡氣恰到時機的在頭頂之上形成一道強大的氣牆,巨石撞擊在氣牆之上立即被氣牆激起的反震的力道震碎,爆裂的碎石塊又在我的真氣的崔動下,借助爆裂的那一剎那的力量,以更加猛烈的威勢,如同長了眼睛一樣撲向了那些弓箭手,登時慘叫之聲不絕入耳,還不時的夾雜著兵器與石塊撞擊的聲音。

  而就在此時第一支火警已經穿進了油霧之中,「轟」的一聲,周圍登時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的火苗張牙舞爪的向我們裹來,與此同時,一種難聞的火藥的味道也竄進了我的鼻中,與此同時,撕天裂地般的轟鳴暴起,一股強大的熱浪伴隨著地動山搖翻江倒海一般的在我們的四周炸了開來,強大的氣流攜裹著空氣中熊熊燃燒的油火,捲起無數的火舌,猶如無數條猙獰兇殘的從地獄而來的火龍,翻滾著,肆無忌憚的向四周席捲而去,如同萬年未曾進食的洪荒猛獸猛的見到夢寐以求的美食一般。

  此時此刻,隨李密而來的埋伏在這裡的瓦崗的士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看樣子他們完全不知道李密已經命令人在山腰之中掩埋了數量如此之多威力如此之大的黑火藥。頃刻間他們也明白了李密早已經做好了犧牲他們的打算,讓他們埋伏在這裡就是為了麻痺我的思想,讓我對火藥這一招沒有防備,因為他料定我斷然不會相信他肯捨得犧牲如此多的親信士兵。無盡的憤怒充斥著這些瓦崗士兵的瞳孔,扭曲的五官,那是自己的忠誠被人無情的踐踏無情的出賣所爆發出來的怒火。現在的他們才猛然間醒悟過來,當初義無反顧的背叛了翟讓選擇了李密是多麼的愚蠢,他們後悔了,可惜已經太遲了。如饑似渴的無數火龍頃刻間便將這數百精悍的士兵吞噬,然後依舊貪婪的裂開血盆大口呼嘯著將周圍的綠色生命吞噬,彷彿這數百條生命根本就不足以滿足它們的貪念。

  此刻才猛然醒悟為何李密如此的有恃無恐,原來他早已經料到我遲早會發覺他的意圖,所以便將計就計,在半山腰的岩石下以及巨石的縫隙之中防止了大量的火藥,然後在借助這些油霧引燃火藥,就算是不能將我燒死在油霧之中,也定然難逃這火藥的爆炸,好歹毒的心計。

  此時衛貞貞也發覺了李密的奸計,女子內心本來就較為脆弱,雖然此時的衛貞貞已經身負絕世功力,可是畢竟沒有經曆過坎坷的波折,更是沒有見到過什麼「大場面」,面對這樣的局面登時慌了手腳,驚恐取代了本來的鎮定,迅速的爬滿了她嬌嫩煞白的俏臉。身體顫抖著不由自主的向我靠了過來。

  感受到身邊衛貞貞顫抖潺弱的身體,伸出左手攬住她的腰肢,向他的體內催生了一道真氣,衛貞貞登時感到一股暖流如同連綿不絕的溪流潺潺的淌過她全身的經脈,然後在她的丹田之中彙聚凝結成束,與她自己的真氣瞬間的融合在一起,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

  身處爆炸中心的我們,那種山崩地裂的震撼更是強烈。

  「哈哈……」李密猖狂肆意的笑聲從百丈之外的距離傳了過來,充滿了得意與大仇得報的暢快。

  我心中一聲冷笑,也不見我的身體有任何的動作,無匹澎湃的能量瞬間凝聚在我們三人的周圍,周圍無數的空氣彷彿被抽空了一般,又似是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牽引著這些空氣,剎那間變形成了一個保護罩,將我們三人的身體囊括其中,縱然是肆虐衝擊的火舌也被毫無懸念的攔在了我們的三丈之外。更不用說是那些因為劇烈的爆炸而四散開來的竄著火焰的石塊。

  與此同時身邊的祝玉妍彷彿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仍然是雙目緊閉,玉臂前伸,兩掌前方的黑色空間已經擴大成了一個直徑丈許的圓球,黑球之中隱隱的可以看見有幾道紫色的閃電沿著球體的邊緣迅速的旋轉著,時不時的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黑球的中心是一個邊緣較為明亮內體卻是散發著黑色的光流,如同一個發光的漩渦,同時伴隨著巨大的吸力,毫不留情的將四周的火海撕扯絞碎,無論是翻騰的火舌還是早已經焦黑的樹木和岩石,都禁受不住那股撕扯的能量,在空中劃過一道螺旋的軌跡,然後消失在黑洞之中,被黑洞碾碎成粉末進而又轉化成黑洞自身的能量。其威力之強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大天魔場」這個人造力場千萬倍,

  隨著我們周圍被黑洞吞噬的東西越來越多,黑洞的直徑也在迅速的擴大,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剛才肆虐的火海已經消失殆盡,十幾丈內的樹木岩石也被吸了個精光,青牛山數萬年沉澱而成的山石土地也在黑洞的巨大吸力之下微微的顫動起來,地表部分的青石已經禁受不住巨大的壓力,一寸一寸的龜裂開來,無數的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先是慢慢的從裂縫中脫落懸浮在空中,然後劃起無數交織的軌跡消失在黑洞之中。

  此時信心十足的李密眾人早已經離開了此地,料定我必然會喪命在這裡的他恐怕正爭分奪秒的趕回瓦崗的軍營謀劃著明天對洛陽發起攻擊。如果他見了這個另人恐怖的「黑洞」的話,估計他定然會放棄對洛陽的奢望,畢竟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他能夠達到的想像的極至,在他們的心中恐怕就是所謂的神仙的力量也不過如此吧,更何況是製造出這個恐怖「黑洞」的人呢?

  祝玉妍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晶瑩的汗水,不僅僅是臉上,汗水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衫。此時的黑洞已經不需要靠祝玉妍運行「大天魔場」來維持,再吸收了那麼多的物質的能量之後,黑洞已經擺脫了祝玉妍的束縛,或者說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只見祝玉妍「嚶~」了一聲,然後渾身無力的倒了下來。

  我趕忙用另一支手臂將她輕輕的攬在懷裡,一絲能量同時在我的授意下融入到她的經脈探察起來,心中一緊,果然同我所預料的一樣,原先凝聚在她經脈以及丹田中的能量已經隨著黑洞的產生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哥,妍姐怎麼樣了?」衛貞貞看到祝玉妍昏到在我懷裡,心中擔心她的安危,忙閃身來到她的身邊,攬起她的臂膀,甚是關心。

  沒有立刻回答衛貞貞的話,我用意念操縱著意識能又仔仔細細的對祝玉妍的身體檢查了一翻,除了她沒有了絲毫的能量之外沒有再發現其他的問題,才略為寬心的長吁了一口氣,道:「貞兒放心,玉妍只是因為用力過度虛脫才暫時的昏了過去,相信回去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就能夠醒來,這妮子也真是的,竟然如此莽撞釋放出模擬黑洞。」我的語氣平緩,淡淡的流露著一種甯靜的氣息,讓衛貞貞本來漣漪的心境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衛貞貞抬起頭,疑惑的望著我,詫異的問道:「模擬黑洞?那是什麼東西?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我抬了抬眼角,撇了一眼正前方直徑已經擴大到六七丈寬的黑洞,然後微笑著對衛貞貞說道:「這個解釋起來可就麻煩了,其中涉及到了許多你們現在還無法理解的東西,等我們回去之後再由夫君和你細細的講解,當務之急還是讓我先把眼前的這個黑洞毀滅吧,否則在繼續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的工夫,這個傢伙說不定能把整個洛陽都吃掉,那樣豈不是害的我的寶貝老婆們要露宿街頭?」

  衛貞貞知趣的點了點頭,然後也隨著我的目光抬頭望向空中的黑洞,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可把她著實嚇了一跳,就在我們說話的工夫,眼前的黑洞的直徑又增大了兩三丈。我們周圍百丈之內此刻已經變的光溜溜的,山腳下的洛水河更是怒濤翻滾,強大的吸力從寬闊的水面之上捲起十多個粗壯的水柱,如同一條條繩索一般在空中扭動著,然後彙聚在無盡的黑暗中消失。景象煞是壯觀。

  我凝視了黑洞片刻,便找出了它運行的「臨界」,說是遲那是快,右掌微抓,手心之中登時凝聚成一個翻斥著黑色閃電的銀白光球。也不見我的手掌有任何的動作,光球便向有生命一樣的自動的飛了起來,轉眼間沒入了黑洞的核心之中,恰好撞擊在了黑洞中心的那個能量的黑體,之間黑洞中傳出一聲「噼裡」的滋響,白色的電光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將黑動包裹起來,慢慢的壓縮,消失。

  失去了黑動巨大引裡的支持,無數的碎石屑伴隨著水霧紛紛落下,敲擊著露出了花崗岩的青牛山,而空中已消失了我們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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