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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的魔法師》第178章
179、血魔化魘之術 ...

 這樣的情況也許是很常見的,所以凡是原本就呆在街邊的人都沒有產生什麼強烈反應,只是竊竊私語一會,就重新安靜下來,但從他們的眼裡還是能看出強烈的懼怕——以及因為無能為力而漸漸產生的麻木。

 阿洛看完這一切,有些不忍地別過了頭。

 西琉普斯把他摟緊懷裡,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洛,去別處去跟你說,我知道這是什麼。”

 阿洛點點頭,跟西琉普斯來到幾座房屋之後,有幾個人把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但是在這個連自身都難保的環境裡,普通的人活著已經很困難,有點能力的人都有自己的任務,不會有人對他們投注多餘的注意——對他們而言,這只是兩個同樣遇難的、稍微比自己強一點的人而已。

 你看,不過才兩天而已,他們就學會了不要抱有盲目的希望。

 阿洛和西琉普斯靠坐在墻邊,西琉普斯的臉色是難得的沉重,阿洛有點不解,但更多的是擔憂——他知道的,他的流牙從來都很狂妄,而連他都露出這樣的神情……事情,到底嚴重到了什麼地步?

 西琉普斯輕聲說道:“這個是血魔化魘之術。”

 ……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凶得很,阿洛側頭:“流牙在那本書上看過是嗎?”

 西琉普斯點點頭:“我不知道那本書是怎麼來的,不過洛你說過,那是修魔的法門,我想,那個修魔的人肯定非常地……難以對付。”他想了一會才說,“除了正篇裡面的修行方法之外,外篇就記敘著一些比較生僻但是威力強大的詛咒之術,都是邪魔道的法術,往往產生的後果相當可怕。”

 阿洛屏住呼吸聽他繼續說下去。

 “上次我對瑟夫瑞拉使用的化血**就是其中一種,不過也只是針對個人比較凶惡的一種,讓他死得難看一點而已,但是這個血魔化魘之術卻是書上記載的那些詛咒中最可怕的一個……是一種人為製造惡魘馭使、集結咒術和血術的大面積邪魔道法術。”

 邪魔道,是對修魔者中格外張狂的那群人的稱呼,他們比起平常的修魔者更加嗜殺——或者說,他們的**就是殺戮和瘋狂,對於正道修真者而言,如果說普通的修魔者只是讓他們對立和警惕的話,那麼他們與邪魔道的修魔者則是不能共存的,每見必殺。每當邪魔道修魔者大批出世,就必定掀起腥風血雨……阿洛沒有想到,西琉普斯當年撿回來的法門居然會是一個邪魔道修魔者遺留下來,也幸虧當時他當時並不知道正確的修行方式、後來又遇見了阿洛,否則的話,如果西琉普斯因為這外篇上的術法走上邪魔道之路……兩個渡劫期實力的邪魔道人!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而這個血魔化魘之術,阿洛經過西琉普斯的解說,也終於有了一點印象。在清源門內存著的雜記中也有記載修真界發生的大事,其中就有邪魔道作亂的,那一次似乎死了無數凡人,險些讓凡世的王朝覆滅,而正是那一次的動亂,竟然提前結束了那凡世王朝還剩下的兩百年氣運,使朝代交替,戰亂迭生,群魔因為龍氣衰敗、正道不昌而氣勢大漲,擾得天地都混亂起來,那時候但凡修為在金丹期以上的修真者都接到了天道警示,下山除魔,經歷了多年道魔大戰後,才讓世間安寧下來,而那些作亂的邪魔道人則或者被封印,或者被打得魂飛魄散。

 那一次戰況著實慘烈,最初邪魔道用的就是血魔化魘之術,製造了無數惡魘,只是具體情況怎樣,書上並沒有詳說。而且在那之後,這個術法被作為修真界最邪惡的三個術法之一,被修真者所畏懼。

 如果是這個術法的話,阿洛作為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修真者、又有元嬰期的修為,得到天道警示也屬正常。

 “流牙,這個術法你了解多少?”想了想,阿洛決定先問清楚這個。

 “這個術法是要找九十九具死前懷有巨大怨恨的屍體,從他們的心口取出血來融合,在一張在亂葬崗中埋了九十九天的黃紙上繪出符咒,同時念誦法訣七七四十九天,這就做成了一張詛咒之符,等到想要使用的時候,只要拿出來念誦啟動的咒語,並把自己的血融進去,符咒就會化為一團血氣,分為八個方位彈出,一路經過的地方,只要碰到人氣就會被人吸收一點,等全部都被人吸收完了,才會停下來。”西琉普斯回想那本書上所記載的東西,慢慢地說道。

 “當人吸收了血氣,身上會產生膿包,痛不欲生,而人在很短的時間裡看著自己活活痛死,就會產生極大的怨恨,人越多的地方,死亡就會越多,怨氣也就會越盛,而這些怨氣彼此吞噬,怨恨最濃烈的靈體會壯大,附著在自己沒來得及腐壞風乾的屍體上,這時候它就不再是人或鬼,而是惡魘。”

 阿洛沉吟著:“我聽說過,世間有九魔一魘的說法,可見惡魘是非常難以形成的,據說在戰場、瘟疫中形成的惡魘能夠魘住一個國家,讓所有的人都在痛苦中死亡,為自己製造養分……”

 “嗯,是這樣。”西琉普斯從後面抱住阿洛,“自然形成的惡魘會憑藉自己的**活動,不受人控制,而用血魔化魘之術製造的惡魘,因為最初化成的血氣有施術者的血液在其中,所以惡魘會聽從施術者的命令。”

 阿洛閉著眼靠在西琉普斯身上,認真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發現修魔者的存在,他也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就算是斯利維爾一家,也不至於有這種本事,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如果是這個大陸上的人的話,難道是因為自然饋贈?可是這個大陸上的人,怎麼可能會使用邪魔道的術法!

 更令阿洛想不通的是,從這個城市對中術人的處理方式來看,他們都燒掉了屍體,那麼就根本不可能產生惡魘,施術的人如果目的是在於惡魘的,就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最起碼,也會讓人到他想收集惡魘的地方監視吧?可顯然沒有。可如果目的不是為了惡魘的話,用這個血魔化魘之術又是為了什麼?總不至於是因為覺得有趣吧……

 搖搖頭,阿洛問著身後的人:“流牙,你的那本書上,寫過怎樣才能解除這個術法嗎?”他自己畢竟不是修魔者,相比而言,看過那本書的西琉普斯還更專業一點。

 西琉普斯答道:“解除咒術不難,只是傳染起來很麻煩,而且按照那本書上的說法,好像能解除咒術的人是不願意浪費那麼珍貴的東西……”

 “什麼珍貴的東西?”阿洛心裡一動。

 “這個術法是咒術和血術的疊加,咒術是邪物,需要的是淨化,而血術是坑害身體的,需要治愈,修真界一些難以煉制的丹藥就能解決。”西琉普斯乾脆地回答。其實當他從記憶裡搜索到這個解決方法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洛能夠輕易做到。

 阿洛有些哭笑不得地牽起了嘴角:“……凝露丹。”

 他就說為什麼才第一次煉丹就能這樣成功,哪怕是用了元火煉丹也實在誇張了一點,原來是天道早有感應,恐怕是自己在煉丹的時候這件事就有發生預兆,天道就趁勢出手干預——凝露丹可以破除咒術和血術,而培元丹能補足那些因為術法瀕臨死亡或者喪失健康之人的元氣。而這些丹藥,恐怕也真的不該自己所有。

 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我想,我們應該去找找城主在哪裡。”阿洛轉身,看著西琉普斯的金眼溫柔說道。

 事情應該要盡快得到解決。

 這個城的城主是一個子爵,他正完好無缺地呆在他自己的城主府——一個不錯的大房子中。他是個幸運的四級戰士,擁有一定程度的抵抗能力,同時他並沒有在屬於他的城市遭難的日子裡出門散步,以至於當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為他做出了初步的試驗——讓他知道哪些事情能做或者不能做。

 於是,作為一個頗有功績的子爵,他很有條理地在自己的房子裡給下屬下達命令、接待城市裡居住的光明神殿或者任何一個可能解決問題的人,並且商量出比較適合的辦法,盡量地遏制這場災難的蔓延。

 可以說,之前阿洛所看到的一切處理方式,都是這位城主所採取的措施——雖然可能殘忍了一點,但非常管用。

 一路上詢問了城主府的走向,阿洛很快地和西琉普斯來到門口,他遞出一個臨時趕制的拜帖,交給守門的人送進去。

 在危急的時刻,任何一個有用的人都非常重要,所以這一次的求見沒有遇到任何刁難,阿洛幾乎只在心裡數了幾十下而已,就有人邀請他進去了。

 正因為他在帖子中寫了——有能夠解決城內危難的方法。

 帶路的人動作很快,而剛穿過走廊將要來到大廳,阿洛就已經能夠聽到裡面的人來回踱步的聲音。

 是的,很急切地等待著什麼的聲音。

 “保羅,怎麼這麼慢?那個投來拜帖的人來了嗎?”一個焦躁的男聲從裡面傳來,跟著快速地接近,像是忍耐不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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