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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的魔法師》第147章
147、改變的想法 ...

 早晨,阿洛在西琉普斯的懷裡醒來,正對上西琉普斯專注的目光,而他也知道自己讓西琉普斯擔心了,回了他一個溫柔的笑容,然後在西琉普斯的小心照顧下披衣起床。西琉普斯伸手一揮,用純力量凝成的大床頓時消失,讓阿洛微微驚訝了一下——果然,當達到了渡劫期之後,雖然不說能夠移山倒海,但在力量的運用上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操控力……相當精妙。

 西琉普斯強硬地幫阿洛系好袍帶,阿洛知道他是擔心過頭,就微笑任他動作,而阿洛自己則是沉下心感受體內元嬰——屬於西琉普斯的那個早已饜足地回去了,發現元嬰氣息暢通毫無窒礙……果然,在靈力能夠相融的道侶幫助下,比起一個人修行的時候更要容易很多。

 等到完全收拾好以後,阿洛和西琉普斯往樓下走去,可才剛剛走過轉角,就被迎面飛過來的一大片紙張差點糊住了臉。西琉普斯連忙摟著阿洛躲開,手臂一揚扯下那紙,發現上面是連串華麗的、貴族特有的鬼畫符一樣的扭蟲一樣的字體,但同樣很可惜的是,西琉普斯除了知道上面滿布了一大片內容以外,其實他一個字也不認識。倒是阿洛看了一眼後,從那充斥著讚譽類辭藻的密密麻麻的字跡中飛快地辨認出,這個應該是一份邀請函。

 不過,阿洛並沒有在這個上面投入太多注意,而是轉過樓梯——霎時間,大廳裡的景象映入眼簾,讓他不自覺愣了一下。

 那個毫無形象半蹲在矮腳桌前面奮筆疾書的,可不就是他們的好友原名謝爾菲斯的蘭德斯科五王子麼!

 在謝爾菲斯的左邊是托著金色印泥的管家——只有王族才能夠使用的金色的印泥,而他的右邊則站著一排捧著各種材質墨水的美麗女僕。

 這時候的謝爾菲斯臉上的表情有點癲狂,他手裡握著一根半禿的羽毛筆,筆尖上綴滿了深黑色的墨水,飛快地在雪白的羊皮紙上畫了滿篇的句子……地面上零星地扔了許多低調而不失華貴的請帖或者是邀請函之類,各種噴灑在上面的香水味混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很奇特的味道,而謝爾菲斯卻仿佛毫無所覺——在這裡不得不說的是,大廳裡侍立著的女僕們和離得最近的管家的面部表情就像他們的主人一樣自然——可想而知,是習以為常了的。

 當一張羊皮紙被填滿之後,管家上前一步,把印泥送上,謝爾菲斯看也不看,左手摸過桌子上一個堅硬的東西對著印泥按一下,然後“啪”——蓋在落款處。

 幹完了這個,謝爾菲斯扔開手裡的羽毛筆,從筆筒裡抽出另一隻,這時候他抬頭看了某個女僕一眼,那女僕就立即也蹲在謝爾菲斯面前,把墨水捧在手裡,遞到距離這位王子最近也最容易取用的地方,謝爾菲斯乾淨的羽毛筆在瓶子裡利落地一蘸,就馬上開始了下一張羊皮紙的書寫。然後再換下一張、再下一張、下一……下……

 阿洛和西琉普斯停留在最後一層階梯上,看著除了調侃西琉普斯以外一直很沉穩的謝爾菲斯這樣狂亂的樣子,兩個人對視一眼,阿洛覺得有點呆愣,西琉普斯則是毫不客氣地扯了一下嘴角。

 “謝爾菲斯,早上好。”阿洛頓了一下,開口打了個招呼。

 謝爾菲斯仍然瘋狂書寫中……之後,管家輕輕地咳嗽兩聲:“……主人,客人過來了。”

 “埃羅爾?”他下意識叫了一聲,但沒有放下羽毛筆,只是揉一下眼睛就繼續了,“哦,早上好,我還以為你今天會起不來。”

 太直白了……阿洛臉紅了一下,都跟西琉普斯“相處”這麼久了,他當然已經能夠聽出謝爾菲斯話語中的意思。

 西琉普斯摟著阿洛走到謝爾菲斯對面——期間阿洛因為有點尷尬而推了推他的,但是被他堅決鎮壓:“不要寫了。”

 話音剛落,謝爾菲斯手裡的羽毛筆就倏然化成了灰,讓他一下子捏了個空,他盯著他圈起的手指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了似的抬起頭:“流牙,我只是沒有對你道早安而已,你也沒對我說早安啊。”

 西琉普斯沒理他——他的注意力永遠只停留在一個人身上,對於旁人總是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得很。

 阿洛這時看到了西琉普斯的正面,才發現他居然眼圈都青了,下巴上的胡渣也冒出來,兩眼無神,只有手指偶爾機械式的動動,看起來相當狼狽……這是怎麼了?不是才三天沒見嗎……

 “……謝爾,你的身體沒事吧?”想了想,阿洛還是開口問道。

 謝爾菲斯打了個呵欠,指了指桌上還剩下的半疊信件,苦笑道:“很多貴族都送來請帖,我得全部看過……這個是我身為王子的工作之一,是不能讓別人幫忙的,有些是看看就行了,但是有一些我必須回信……已經很久沒有一次性回覆這麼多信件了,好在以前做過,現在多寫一寫就能進入狀態。”

 阿洛略一想,再加上剛剛從西琉普斯接住的信件裡頭看到了幾個關鍵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抱歉地笑笑:“謝爾,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啊?”謝爾菲斯一愣,隨即搖搖頭,“你在說什麼啊……不把我當朋友是不是?只是寫幾封回信而已,算不了什麼。”他看著阿洛還是面帶歉意,乾脆明說,“就算是以前,像這樣的交際活動也不少,不然我怎麼會扔下好好的王子不做跑去做傭兵?”他聳聳肩,“你在斯利維爾莊園住了這麼久了,你也該知道的吧,埃羅爾?有的時候貴族就是這麼麻煩,一點兒小事都要試探半天,就好像唯恐不能表示自己足夠‘機智’和‘狡詐’一樣。”

 是,如果不是西琉普斯突然晉升為大戰士,他的宮殿的確不會這麼受人矚目——但是,這原本就是他的選擇——幫助朋友理所當然不是嗎?更何況西琉普斯越是強大,他和埃羅爾就越是安全,而既然全城都知道了,斯利維爾在做事之前就更要謹慎才行了。但斯利維爾可絕不會放手的……

 想到這裡,謝爾菲斯悚然一驚。要不要索性舉辦一個舞會把埃羅爾和西琉普斯正式作為自己的朋友介紹給蘭德斯科的貴族圈?他原本知道以埃羅爾的性子絕對不喜歡這些虛偽和應酬,所以他在知道好友真正身世的時候雖然很是擔心了一把,但也想著他儘管會被家族接回,但因為有著銀發的標誌也未必會受到什麼逼迫,也就只是提醒了一下,可是現在不同了。

 等到他回到王宮覺得不放心仔細查過書後,才發覺原來同一時代的兩個銀發對於斯利維爾究竟是什麼樣的意義,等到好友回歸家族、斯利維爾的一系列表現更讓他發現,果然好友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所謂的認親是絕對的不安好心。謝爾菲斯當然很不高興,可這是人家族內部的事,他就算貴為王子也不能插手,但是,讓友人多一點籌碼總是好的……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吧。

 想著想著他激動起來,猛然一拍桌子,西琉普斯皺眉,手一揮,被謝爾菲斯拍出巨響的桌子就也化成了虛無,信件飄飄灑灑地落到地上:“你好吵。”

 謝爾菲斯送他一個白眼,繼續看向阿洛說道:“埃羅爾,發來信件的人太多了,好在我還沒有寄出回信,不如我舉辦一個舞會鄭重地把你們介紹出去,怎麼樣?”

 阿洛微笑,等謝爾菲斯的下文。

 謝爾菲斯果然接著說了:“我知道你不愛這些,不過流牙的大戰士晉級太顯眼,貴族圈子不可能忽略這件事……反正也有很多人會打探、遲早瞞不住,不如乾脆告訴所有人。埃羅爾,流牙現在給你增加了一個籌碼,現在你可以把這個籌碼的重量再加大些,大戰士相當稀少,一般來說,貴族們是寧願拉攏而不願意得罪的。”

 “……在舞會上雖然可能會有很多人過來搭訕,不過不理他們也就行了,應酬方面的事情可以交給我,只要你讓大家知道,一個新的、銀發的斯利維爾,不僅擁有強大的天賦,而且還有一個大戰士的伴生戰士,這樣即使斯利維爾仍然決定選擇犧牲你,他們也得慎重點了——雖然我們的推測都是那個儀式凶多吉少,不過,說不定古老的貴族世家裡有什麼方法可以不奪取獻祭人的生命呢?當然,如果能夠改換一下立場,讓你成為受益者就更好了。”

 說實話,那個叫做“瑟夫瑞拉”的銀發貴族少年對阿洛的算計,謝爾菲斯在明了兩人真正關係之後立刻就全明白了,為的就是讓自己成為千年難見的神裔血脈覺醒者、並且讓斯利維爾在帝國三大魔法世家中占據絕對領先地位是吧?他們現在也許也隱隱壓著另外兩家,但畢竟沒冒出去太多,可如果有了覺醒者,那可就不一樣了!瑟夫瑞拉的地位將登上巔峰,斯利維爾的榮光也將走向一個高潮!

 所以,在外面做傭兵慣了的還真沒覺得把獻祭與被獻祭的關係轉換一下有什麼不好。

 在聽到謝爾菲斯說“有個大戰士的伴生戰士”的時候,西琉普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個“好”字脫口而出。

 阿洛本來是要跟謝爾菲斯回話的,但是在聽到西琉普斯的答應之後,不禁有些疑惑……畢竟西琉普斯還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決定。

 “流牙?”於是他抬起頭,帶點疑問的語氣。

 西琉普斯對上阿洛的不解的目光,把下面的話說完:“……所有人都知道,洛是我的。”他在謝爾菲斯面前真是越來越不避諱了。

 謝爾菲斯剛才還很嚴肅的,聽到西琉普斯這話之後也禁不住噴笑出聲:“……流牙,埃羅爾跟你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你怎麼還越來越霸道了啊?”

 西琉普斯照舊當沒看到他,之前謝爾菲斯的分析他都聽懂了,這也正是他願意的,說起來,如果不是阿洛讓他不要太張揚,他更喜歡直來直往,而不是跟這些所謂的貴族套來套去——在遠古時代,哪來這些彎彎繞繞的?那時候都是純實力說話,誰的拳頭硬誰就狠。可到現在不行了,私底下他的洛也跟他說過很多次,他自己雖然有時候本能占據上風,但並不是愚蠢的人……他現在的力量的確強大,但沒有強大到與整個世界抗衡,幾個帝國的國王也不會容忍能夠一個數十個戰神都留不下來的人活在世界上——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想不通就隨便搞出什麼破壞來呢?對於帝王而言,能夠掌控的力量才是需要的,超出這個範疇的就是不需要的……而且就連他自己,也絕不喜歡任何比自己強大的人存在。

 更何況……西琉普斯的眼睛黯了黯,最後讓他能夠心甘情願收斂戾氣忍耐著的,是“永遠和阿洛在一起”的決心。他原本不太明白,可被阿洛說得多了多少也有了忌諱,阿洛說過,修魔者雖然隨心所欲慣了,可若是超出了天道的允許範圍,就會被天道抹殺……他知道自己的本性,如果他暴露了過強的力量,帝國容不下他,他會為了一勞永逸而殺掉所有冒犯他的人,就更顯示強大,被更多人追殺……這樣惡性循環,最終的結果,就是他過分地影響這個世界、挑戰了天道的極限。

 永遠在一起……如果他會被抹除,而阿洛永久活著,那麼就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也許會是很久很久以後,阿洛追尋天道的道路太過寂寞,他可能再次遇到一個能讓他信任的人,接受那個人陪伴,雖然阿洛說過,道侶一生只有一個,但是,時間的痕跡是最能夠磨滅情感和記憶的,就好比他,在那個只有水滴聲音的地方呆了幾千幾萬年,幾乎都要瘋掉,以前的種種都變得模糊不清,很多人的樣子他都再想不起來——他絕不願意自己成為阿洛記憶角落裡面的東西!只要想一想,就會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所以,他必定會一直跟著他的洛,一直把他抱在懷裡,無論在哪裡,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景中,他都不可能放手,絕不,永不!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阿洛的伴生戰士,而大戰士的身份……目前看來,是個不扎眼又很有分量的東西。

 “洛,我覺得很好。”西琉普斯蹭一蹭阿洛的臉,完全沒有是在別人宮殿裡的自覺,“你覺得好不好?”

 謝爾菲斯好笑地看著對著他愛理不理的西琉普斯一旦面對好友就變成……嗯,這麼依賴的模樣,於是也跟著打趣:“是啊,進行這個舞會的話,說不定流牙還能請埃羅爾跳支舞?”他雖然知道在兩人間做主的總是阿洛,但是對西琉普斯最包容的也是阿洛。

 果然,阿洛嘆口氣,伸手摸了摸西琉普斯的頭髮,又轉眼過來看看謝爾菲斯:“好吧,既然你們都覺得好,我也沒有意見。”

 謝爾菲斯滿意地笑了:“那麼,所有的禮服我來準備……埃羅爾,不要穿斯利維爾的衣服,作為舞會的主人,這點面子他們總是要跟我給的。”反正給朋友送禮服是正常交往,斯利維爾家族的也說不出什麼。

 阿洛知道謝爾菲斯是因為自己所以對斯利維爾家族沒有好感,不自覺對這個朋友的情誼又多了幾分。

 阿洛和西琉普斯在謝爾菲斯這裡到底還是不能待太久的,雙修的事就浪費了三天,所以,在這裡吃過午餐以後,阿洛就與謝爾菲斯告辭了。西琉普斯看阿洛神光內蘊,氣息綿長平穩,就知道即使凝結元嬰也沒有受什麼內傷,因為又要看到那個會給阿洛造成危險的斯利維爾一家而不快的情緒也頓時好了很多。

 謝爾菲斯派了馬車和管家送他們回去,自己則開始對一些回信進行潤色,並且更改其中的一些信息——比如,他哪一家的邀請都不去,但是非常歡迎他們來參加自己宮殿裡下一周的舞會?

 在門口按照以前瑟夫瑞拉他們做過的驗證了自己的身份,走進莊園,並不意外公爵和瑟夫瑞拉都不在家裡,可是當兩個人剛剛走進自己的房間,卻被人傳話,說是公爵回來了,請兩人去書房說話。

 阿洛當然不能拒絕,就和西琉普斯一起去了,果然,瑟夫瑞拉也在那裡——也許是因為儀式就在這兩個月之間舉行,公爵總是會給瑟夫瑞拉盡可能多地提高他本身的價值——無論是哪一方面。

 等兩個人都坐下了,公爵先是詢問了阿洛最近幾天的境況、比如在王子的宮殿中生活得怎麼樣以及恰到好處地恭維一下謝爾菲斯並且表示謝意之類,然後,他看了瑟夫瑞拉一眼。

 瑟夫瑞拉接受他的示意,朝阿洛點點頭行禮,又問過好後,才露出個似有歉意的笑容:“兄長,我很抱歉,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卻沒想到沒有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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