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三十六章 不眠的夜

　雖然這次使用的黑暗能量十分巨大，但對於原力充盈的李云來說，卻是歷次大消耗中最輕鬆的一回。由於記掛著宅子的安危，李云也懶的再找什麼合適的靈魂，迅速的脫離了眾人，回到了伯爵府。

　沒有驚動外邊的守衛騎士，李云直接從三樓的一扇窗中進了屋。跟值夜的艾爾伯特和雨打了招呼，李云回到自己的房間，脫掉那身行頭，剛鬆開幾顆紐扣。梆梆！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進來！」李云應了一聲。進來的是月，「主人，水溫正好，您是不是去洗洗？」月一邊說，一邊拿過一雙軟底的絲絨拖鞋，並半跪著給李云脫去那長桶的軟皮靴。

　李云彎腰俯了一下月白嫩的臉蛋道：「怎麼樣？這幾天跟著拉娜小姐學禮節，有沒有覺得辛苦？」

　「一點都沒有，姐妹們都覺得很有趣，與以往接觸到的不同，這些禮節從來沒見過卻又讓被服務者感到非常受用。霧姐姐說，只有學好了這些，才能更好的服侍主人，大家都很用心！」聽月說起話是一種享受，像淙淙的流水，舒緩有度而且動聽。

　「嗯！真乖巧！聽你的，去洗洗泥塵！」李云穿著拖鞋走出房間。三樓有兩間獨立的浴室，其中一間是拉娜專用的。這個年代沒有高壓水也沒有淋浴，可以坐的巨大木桶中盛滿熱水，這基本就齊了，也許富人的澡桶裡多幾片花瓣什麼的，別說是香精，連皂角是何物人們都不清楚。正是因為這樣，李云才把方便的日用品帶到了這個世界。雖然遠不能像原來那個世界中的那麼好，但雛形最起碼有了。光是這，就足以讓他獲利豐厚了。

　伺候他沐浴的是月和曉，雖然沒有發生**關係，但對李云來說，那種需要只需一個眼神而已。妖精們早已做好了用一切辦法為主人服務的準備。所以李云赤身**也沒什麼好尷尬的。月和曉雖然臉有羞澀，但手上卻一點都不含糊。搓身啦、放鬆啦，絕對到位。被人伺候當然是種享受，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享受以後，再讓他過普通人的生活會變得很困難。李云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觸，儘管他已經很小心的使用來自胡裡奧的記憶，但不得不說，相較從前，他變得複雜了很多，需求也提高了很多。即使恢復原來的生活，心境也無法再像從前一樣淡漠一切了。

　「我們的飲用水和食物，今天負責檢查的是誰？」微閉雙目，感受著蒸騰的水汽，李云問。

　「是雨姐。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特別。」月回答。

　點點頭，「四周的情況呢？有沒有發現能量波動異常的人物？」月她們雖然不是法師，但承襲了他的部分能量後，感知能量波動還是沒什麼困難的。李云擔心的問題之一就是薩頓請來某個喪心病狂的法師，遠遠的一個爆炎或雷擊什麼的，轟擊伯爵府，現在的屋子除了石頭就是木頭，這一燒起來再給點小風，這窩恐怕就沒法待了。名聲還在其次，那些傢俬器具可費了不少心血，短時間內要李云再弄出一批，那真得會變才行。

　「沒有，我們監視進入安全距離的每一個人，偶爾出現的能量波動在正常數量範圍之內。」

　「你們影族的人呢？她們的行事方法你們熟悉，如果出現應該很快就會被發現。」

　「沒有，自從我們出事後，連落腳點的人都撤的乾乾淨淨。在耐斯邁的主持者是曉的母親，她的機警在族裡也非常聞名，那個落腳點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想那裡是不會再被起用的。」

　「如果不是這裡脫不開身，我倒是想去你們的隱居點，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除了你們和我，這裡的任何人都無法在影族的奇襲下安然無恙。這是很讓人頭痛的問題。」

　「要不然，我和姐妹們回去一趟？」曉輕咬著下唇道。

　「回去做什麼？其他族人根本無法用你們考慮問題的角度去思考。除了知道你們徹底的背叛和近一步確定了我們的實力外，沒有任何益處。況且，你們的長壽只是建立在普通的情況之下，以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對抗影族這個整體，你們有任何損傷都是我不原意看到的。想要為我分憂就一步一個腳印的變強。那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所在。」

　「是，主人，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主人的厚愛的。」

　「嗯！記住我說的話，一步一個腳印，紮紮實實的提高實力，不要輕身冒進，任何危險的方法都不要去嘗試，我現在還處於不穩定狀態，沒有能力解決可能出現在你們身上的惡性問題。讓那些力量真正的被自己所用才是現在最重要的。」李云看似在安頓月和曉，其實也是在告誡自己。這段時間來，他就像個貪吃的傢伙，各種東西蒐羅了一大堆，但那些東西連真正的熟悉都無從談起，更別說掌握程度了。遺留在這個世界的財富和知識實在是太多了，只有真正把它變成自己的一部分才能起到作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他不準備再增加任何知識方面的財富。除了跟薩頓的較量，剩餘的時間就是消化現有的東西。

　沐浴後，李云回到自己的房間，從空間袋中拿出那個收容靈魂的牛角般的容器。他到現在用的仍是胡裡奧的東西。早該煉製自己的物品了，但因為條件不允許只能一拖再拖，他這個本應是戰士或法師為主職業的人，現在不得不一切為了成為一個騙子服務。這真是一種啼笑皆非的挑戰。

　牛角般的容器對那靈魂來說不是太難住的地方，最起碼在這裡靈魂能量不會再緩慢流失，並且有限的黑暗能量還能讓他得到一點點補充。「怎麼稱呼？」李云用死靈術中特殊的靈魂交流問那個靈魂囚犯。

　「塞萊伯恩！」過了很長時間，李云才聽到了這樣的一個答覆。

　「我知道你感到很晦氣，也許在你看來，對於你和那幾個不甘消失的遠古靈魂來說，我只是撿了你們對手便宜的幸運者罷了。確實，你們的著作我看過，按照那上面的知識推測的話，你們全盛時期隨便一個便可以和現在的我分庭抗禮，但，只要給我半年，我就有把握輕鬆戰勝你們之中任何一個。如果給我三年充足的時間，即使你們八個綁在一起，也得有多遠跑多遠！」

　這次，除了一聲冷哼，就再沒了動靜。

　「你也許認為我是在說大話，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我的特殊性，作為另一個位面黑暗一族以敏捷和詭異著稱的精英份子，我吸收了另一個比我強大的多的同族的力量，承受了神性之血並在這個世界融合了森之龍神卡瑠疏的一滴血。只要我完全掌握了變異之後的力量，除非你們能瞬間施展空間魔法，否則，咒文出口之際就已經被我的武器結束了性命。」

　「你竟然不是這個位面的生物？難道這個位面已經被攻陷了！」李云的話終於讓那高傲的靈魂有了反應。

　「沒有，我只是被你們這個世界的創世神耍花招騙過來的倒霉鬼，我得替他幹活兒，他的那些敵人又要打過來了！」李云道。

　「毀滅軍團？」那靈魂似乎很吃驚。

　「不錯，看來，你對他們很熟！」

　「事實上，我就是在第一次毀滅軍團被趕走之後，倖存下來的黑暗魔法師之一。」找到了共同語言，那靈魂似乎有點感慨。

　「你是那些投靠毀滅軍團的本位面生物之一？」

　「不，事實上，我和我的同伴確實想靠出賣靈魂獲得強大的力量和知識。 但對那些惡魔來說，我們太弱小了，我們只能和那些最虔誠的黑暗信徒一樣充當他們的炮灰。我們的軍團也有個名字『瘟疫』。戰爭在持續了數十年後，毀滅軍團敗了，瘟疫軍團當然也沒能逃脫厄運，那些大人物都死了或逃了或被封印了。而我們則四處逃竄，大多數我們這樣的人都在逃亡中死去了，而我們八個比較幸運，帶著僥倖得來的黑暗神賜予我們長官的黑暗知識之書，我們逃出了圍捕。我們以為，憑藉著那些強大的書，我們會變得更強。」

　「然後呢？」李云對這段歷史很感興趣。

　「魔鬼永遠比人聰明，黑暗神更比魔鬼聰明。那些黑暗知識之書不是潰敗時流失的，而根本就是暗黑神故意遺落的。真正威力強大的知識早就被他們得力的僕人帶走了！」

　李云冷哼了一聲「這恐怕就是邪神們灑落在這片土地上的邪惡種子之一，由知識的渴求和對力量的追逐而引發的貪慾。」

　「戰爭徹底結束不久，邪神們就通過那些書找到了我們，他們要求我們重新開啟空間的通道，讓更多的毀滅戰士和末日法師過來。那根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位面空間門的魔法波動會讓還在世界各處游曳的半神們輕易的感知，到時，無論是位面守衛者還是失敗後憤怒的邪神們都不會讓我們只是死去那麼痛快。於是我們拒絕了。有眾神的庇護，邪神們的力量無法折磨這個位面還有身體的我們，但對於我們的背叛，他們絕不會饒恕。於是，無數受指使的黑暗生物開始對我們展開了追殺。即使我們丟掉了那些黑暗知識之書，也沒有用，因為我們的靈魂早已在邪神們的帳簿上登記在冊。」

　「於是你們最終找到了一個空間縫隙，那裡斷絕一切能量，同時也無法產生任何能量，你們躲在那裡苦熬日子。自從去了那裡，你們就計劃著有一天能再出去。於是有了那裡的一切和精心佈置的陷阱。」

　「差不多，但實際情況更糟糕，我們曾經出去過，但因為背叛，我們無法得到黑暗神的賜予。暗能一點都攝取不到。而且，其他黑暗信徒也過著老鼠一樣的日子，找到幾個吸的那點暗能還不夠尋找時的消耗。我們試圖找到強大的存在，但留給我們的只有不斷的失望。最後，在世界各地建造了幾個進入空間裂縫的入口後，我們決定沉眠。」

　「你們一定不能死，也不會死，一旦失去最後一滴力量，由於跟邪神們的契約，必將落到他們手中，那麼等待你們的將是永久的哀嚎和悽慘。」李云補充道。

　「是這樣！」那魂魄似乎情緒很低落。

　「如果說我是幸運的化身，你們就是倒霉的代名詞，沒有在炮灰時代死掉卻換來永遠脫不了身的麻煩。最拿手的除了逃跑就是隱蔽。掌握了知識也無法變得強大而只能一天比一天衰弱。你們像在潮來時把自己永遠變成魚的動物，剛學會游泳，潮就退了，於是你們的下場就是渴死。不過，我出現了，我是你們的救世主。事實上，由於存在的方式不同，能量形成和存在的形式也不一樣。在我們那個世界，神離開了我們。那裡不像這個世界，只要你誠心祈求，就算是隻鳥也能使用些神力。在那裡，想成為特殊的存在，能力、運氣缺一不可。即使成為特殊的存在，也不會得到太多的力量。獲得的只是一個資格，要想提高，全靠自己的積累。從這方面講，我們依賴性不像你們那樣強。我們積累的是一種最原始的力量，稱之為原力，而施展出來的效果，只是受技能種類和自己的身體特質影響。比如，我之前的特殊力量就是火，而其他人還有冰、土什麼的。」

　「沒有神的世界！？」那魂魄在感嘆。

　「嗯！也許是神把我們全都放棄了，那個世界神像萬歲一樣，只是一種口號。」

　「純粹的能量，可以按照自己身體轉換需要的力量，這麼說你根本不用向任何神靈祈禱？」那靈魂終於認識到了李云特殊的地方。

　「不用，我需要的只是曬曬太陽或照照月光！」

　「天！，也許有你的一滴血，就可以解決我們的生存危機！」

　註：本來按照李云的性格，這麼老實的交代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發生，也沒有必要發生的情節。之所以寫出來又找些理由打補丁是因為很多小白都嫌我寫的東西看不懂，我只能借主角之口給他來一次定位和小結，讓不太喜歡思考的讀者們明白主角與眾不同的地方根本在哪裡。同時簡單的概括下主角現在掌握的是怎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