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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眉梢》第6章
第六章

  在馬車裡再度摟作一團,她嬌嬌憨憨地躺在他懷裡任他上下其手,那種溫馴的模樣,差點讓他想要就這樣將她吞進肚裡去。

  「唔……」紀君眉拉出探入她兜衣裡作怪的手,輕撩起窗簾,打量下四周的景象,「過了這條街,在前面那個轉角處放我下來就好。」

  「怎麼?我很見不得人嗎?」被她推開,他順勢斜靠在車壁上,眼眸緊緊地盯著她,伸手輕輕地舔了舔食指,那上面有她唾液沾上去的濕亮,慵懶而自在。

  因為之前的荒唐,他的領口鬆開來,露出大半結實的胸膛、漆黑的發、深邃的眼眸,嘴唇微翹,十足的男性魅力,此時的他英俊得不可思議,也邪惡得不可思議,整個人散發出強烈的妖孽氣息,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內疚?

  她低下眼眸整理自己的裳裙,輕輕地說:「被人看見總是不好。」

  他終歸是要離開的,而她,還要在風儀城生活下去。

  很顯然這女人理智再度回歸,真傷腦筋,他怎麼會覺得她這個樣子,也是那麼可愛呢,看來這次真是中毒不淺。

  漆黑的眼眸閃了閃,輕撩車簾,淡淡地吩咐:「前面轉角停。」

  「是。」馬車開始慢下來,很快就穩穩地停好。

  車內一片安靜,紀君眉早已經理好衣裳,她低下頭去不看他,「我走了。」

  「嗯。」

  就……這樣?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然後鬆開往外定,一直到車簾邊,那方都是安安靜靜的,她重重地咬了咬嘴唇,伸手去撩車簾,一隻手臂伸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嬌小的身子被拉入溫暖結實的懷裡。

  她拚命地捶他、打他,氣紅了眼。

  「唉,怎麼會這麼倔?」他嘆息著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你放手!」她掙紮著,掙扎不開,側過臉頰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他卻躲也不躲的任她咬。

  到底還是心軟了,鬆開牙齒,捨不得用力去咬他。

  他低頭吻住她,又兇猛又纏綿,舌頭瘋狂地互相摩擦在彼此的嘴裡進出,一吻即畢,她連都呼吸都是顫的。

  他望著她細緻的眉間染上的那一抹豔紅,媚姿入骨,滿足地輕喚:「眉兒。」

  那莫名而起的委屈與難過,都在這一吻中被悉數消去,此時的她伏在他的懷裡,柔順得讓人想用力去揉她,揉碎了吞下去。

  這般難分難捨,最終還是他送她下車去,握著她的小手,十指相扣,凝視的眼裡滿滿的甜蜜。

  日落黃昏,天色有些暗淡,這一片都是顧家的宅邸,沒有旁的住戶,紀君眉想在這裡下車,也是不想引起府裡門房的注意。

  「我走了。」手指還是緊扣。

  「嗯。」

  「你快回去。」

  「好。」他唇邊的笑意深濃。

  「那你快上車。」

  「我站在這裡看你進府。」

  「好。」

  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那麼甜的笑容!

  ***

  不捨,還是要分開,她咬了咬唇,鬆開手指,轉身往顧府的大門走去,走沒幾步卻突然停下來,她半眯著眼睛看著前方慢慢駛近的馬車隊伍。

  那個……熟悉的車身、熟悉的人,她興奮地跑了起來。

  數輛馬車在顧府的大門前停下,紀君眉跑近時,門房已經出來扶著車內的人下車。

  「爺爺!」清甜的嗓音帶著驚喜和開心。

  「君眉。」顧譽東嚴肅的臉龐在看到疼愛的孫女時,笑得無比慈祥。

  「您怎麼沒有使人來說一聲就回來了?」她上前扶住爺爺的手臂,帶著幾分撒嬌地輕聲埋怨:「一路上累不累?您該告訴孫女,讓我去接您。」

  「不用不用。」顧譽東拍了拍她的手背,「這麼點子路爺爺還受得住。」

  深色的車簾下鑽出一顆小小的腦袋,皮膚如同牛乳般白皙,脖子上金燦燦、黃澄澄的長命鎖,映得他黑黑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紅潤的小嘴,一抹純真的燦笑浮現,兩頰上的可愛梨渦漂亮極了,張開嘴甜甜地喚道:「娘……」

  紀君眉的心在聽到這聲如蜜糖般的喚聲後,融化成了一片,她上前將小傢伙從馬車上抱下來,緊緊地摟著捨不得鬆手,「晉兒。」

  「娘。」小傢伙懦懦地喚著,摟住她的脖子,小臉蛋在她的頸項間摩擦,可愛無比,「我想你。」

  「娘也想你,晉兒。」紀君眉抱住他,恨不得在他臉蛋上狠狠地親個夠。

  「晉兒這段日子天天嚷著要娘。」顧譽東撫摸著小傢伙的頭頂,無限憐惜地說道。

  「唔,晉兒,娘也想你。」實在忍不住在兒子滑嫩的臉蛋上親了一下,紀君眉的眼裡滿滿的欣喜,抱到懷裡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掛念這個小傢伙。

  「這母子相見可真感人。」一道尖銳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破了他們的親暱,紀君眉抱著兒子轉身,看見一位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在一男一女的相伴下朝他們走來。

  「姑母。」紀君眉朝婦人有禮地彎了彎腰。

  「嗯。」顧鈺雯冷淡地點點頭,朝她撇了撇唇角。

  「堂哥、堂妹。」紀君眉向那年輕男子和女子打了個招呼。

  「君眉堂妹,好久不見。」江智宇自從看見她後,眼裡就一直閃著驚豔的光,捨不得移開眼睛。

  江夢涵只是冷淡地虛應一聲,對這個名義上的堂姊,沒有絲毫好感。

  顧鈺雯母子三人,是顧家的旁支親屬,至於有多旁支,是顧譽東的父親那輩堂兄弟的後代,隔了很多輩,紀君眉是跟著顧遙夜喚她為姑母而已,其實她們之間,還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鈺雯就嫁在同運城,離風儀很近,她每年都會帶著自己的子女到顧家小住,尤其是顧遙夜及笄之後,來得尤為勤快,後來顧遙夜嫁入王府,顧鈺雯很是暗惱了番,回過頭一想,又走動起來。

  這次得知顧老太爺去城外的別院休養,特地帶著兒女過去陪伴,再順便回顧府住住,所以看到顧鈺雯等人,紀君眉並不意外。

  「爺爺,您該累了吧?」紀君眉轉身對顧譽東說道:「快回府好好休息。」

  「嗯。」顧譽東剛跨上幾個台階,像是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側過頭往左邊望去。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在夜色中靜靜地站立,大門上高掛的燈籠,映著腳下青石板泛起幽幽的光,卻不足以照清楚他的容貌,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存在感,他好像已經在那裡站了有一會領料。

  像是發現他們注意到他,男子上前幾步,燈光清楚地映照在他俊逸的容顏上,卓絕丰姿。

  「七……七王爺?」顧譽東看清楚來人,完全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會見到當朝的七王爺龍庭渲。

  「顧老太爺萬安。」龍庭渲還是淺淺地笑著,溫雅的翩翩佳公子,神態自若,似乎自己這般突兀地出現在這裡,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般。

  什麼?這個男人是尊貴無比的七王爺?顧鈺雯母子三人都張大嘴望著他,無法反應。

  到底是見慣風雨,顧譽東很快從驚訝中囤過種來,立刻想起該有的禮節,彎身行禮,「拜見七王爺。」

  福到一半的身子被一雙大手穩穩地托住,「老太爺不必多禮,您是我九弟妹的祖父,自然也是庭渲的長輩。」顧鈺雯等人這才反應過來,也跪下去行禮。

  「大家都起來吧。」龍庭渲微笑著望向眾人,黝黑的眼眸在掃過抱著孩子的紀君眉時一冷,隨即又是和顏悅色,「本王只是微服來風儀城,不想驚動誰。」

  「是。」顧譽東直起身後,總算想明白剛剛為什麼會覺得有哪裡一直不對勁了,他狐疑地打量著紀君眉與龍庭渲,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君眉剛才是從那邊過來的,而七王爺也站在那裡,銳利的眼睛看到了停在暗處的那輛馬車,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君眉,你跟七王爺……認識?」他很明顯注意到孫女的身邊並沒有丫頭、侍衛的跟隨,那麼他們就是單獨……想到這裡,顧譽東的眼神凌厲起來。

  「我們……」龍庭渲剛一開口,就被紀君眉把話給搶了過去,「今天我與七王爺商談購買西華山的事情,天色晚了,七王爺就順路送我回來。」

  「西華山?」顧譽東摸著鬍子沉吟著,他知道西華山的,這幾年君眉對這座山唸唸不忘,一直想要買下來,可他記得這座山是一個姓金的商人所有,怎麼會是……

  「稍後孫女會慢慢解釋給您聽。」

  「唔。」現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顧譽東暫時將此事揭過。

  「紀老闆。」龍庭渲笑得很是親切,望著她懷裡的孩子,「這位是……」

  紀君眉抱著兒子站在那裡,心裡一片冰涼,在龍庭渲慢慢地打量她的孩子時,她的呼吸都停頓了。

  不待紀君眉回答,顧鈺雯已經搶先說道:「七王爺,您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君眉的兒子呢,快滿四歲了。」雖然她現在看不出什麼東西,但她隱隱覺得紀君眉跟這個七王爺之間,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不管怎樣,先破壞總沒錯,紀君眉這個賤丫頭,怎麼可能配得上至尊無比的七王爺呢!

  「兒……子?」玩味般地,一個字一個字從他的嘴裡慢慢地吐出來。

  「是呀。」顧鈺雯笑著好像非常熱心地道:「您瞧瞧,這孩子跟君眉長得多像呀。」

  可不就是呢?那一大一小的兩張臉蛋,同時望向他,就如同一個摸子裡刻出來般,說不是她的兒子,誰會相信?

  ***

  淡淡的燭光在夜色裡緩緩地跳動,深秋的夜晚早已微涼如水,小半開的窗戶,甜美的桂花香氣輕飄飄地瀰漫進來,芬芳滿屋。

  小小的人兒在棉被下酣睡,細白的衣袖在睡夢中被捋弄上去,粉藕般的手臂露在外面,胖胖的小腳丫也大剌刺地拱被而出,那副睡翻了的模樣,甜蜜又可愛。

  紀君眉走到床邊,輕握住兒子伸出被子外面的小手,將衣袖拉好,柔軟的棉料在她掌心摩挲而過,帶來微微的癢,小手被塞回被子,那囂張的腳丫子也被蓋好,她的動作溫柔又小心,生怕碰疼了孩子細嫩的肌膚,看著兒子白白嫩嫩的皮膚,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撫他睡得紅彤彤的臉蛋。

  「小姐。」齊嬤嬤站在她的身邊,皺著眉頭望向她,「不是嬤嬤要念你,只是老太爺讓我做了你的教養嬤嬤,我就有責任要照顧好你,今兒你的行為,就非常的不合規矩。」

  紀君眉一聲不吭,低著頭任由齊嬤嬤在那裡念叨,雖然這番話,從進府開始就已經說了五遍有餘,但她知道,不讓齊嬤嬤念,下場比被念還要慘,所以她很安靜地任她說也不回嘴,等她再度將各種規矩,還有好人家的女兒該做的事情,數過一遍之後,紀君眉遞上一杯溫水,笑道:「嬤嬤口乾了吧,喝杯水吧。」

  這個乖巧的樣子,就跟犯了錯誤的晉兒一模一樣,讓誰還忍心再繼續數落她?齊嬤嬤無奈地嘆氣,接過杯子喝了口水,「我知道如今小姐大了,也出來幫太爺打理生意,我本不應該這樣事事管著你,但有的事情是太爺的一塊心病,小姐也該仔細些。」

  「是,嬤嬤教訓得是,君眉錯了,以後會注意。」紀君眉低下頭,真的在內疚,雖然今天回府後,她解釋完與龍庭渲見面的事情,爺爺並沒有多說什麼,但紀君眉知道,他還是不開心的,因為龍庭渲,姓籠。

  當年他的寶貝孫女顧遙夜被下藥的事情,是老太爺心中最大的痛,哪怕後來輔政王爺迎娶了她,但那種陰影已經存在,他對龍家的男人,心底深處還是有不滿的,只是卻從未表露,紀君眉跟在顧譽東身邊這麼多年,很多事情哪怕他不說,她也清楚。

  齊嬤嬤看她低眉順耳的樣子,也不忍心再多說,探頭看了看熟睡的孩子,「我把孫少爺抱回房吧,總不能讓他就睡在這裡。」如果不是因為要照顧孫少爺,她也不會跟著老太爺一起離開城裡,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唉……

  「嬤嬤。」紀君眉握住她的手,帶著幾分請求地說道:「我跟晉兒好長日子沒見了,今晚就讓他睡在這裡吧。」之前兒子吵著一定要她哄著睡,她就抱著他拍他入眠,也是了,自從他出世後,就沒有跟她分開這麼長的時間,難怪想念。

  齊嬤嬤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她望著兒子戀戀不捨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再想到回府之後,聽到管家跟老太爺稟報白天史家那幫人大鬧鋪子的事情,想想小姐這麼多年的苦,心就軟了七好吧,小姐你也早點休息。」

  「謝謝嬤嬤。」母子不同席,雖然晉兒才三歲多,但齊嬤嬤是一個非常注重禮教的人,她今天可以答應讓晉兒留在她房裡,紀君眉從心底裡感激她,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兒子,她想他想得快要瘋了。

  躺到床上,伸手撫著兒子細軟的發絲,淡淡的燭光裡,聽著孩子規律的呼吸聲,還有鼻畔甜甜的奶香,讓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這是她的兒子、她的骨血,她生命裡最最重要的存在,為了他,什麼事情她都願意做。

  「嗯哼,我是不是要感嘆一聲,你們母子情深?」一道帶著幾分嘲諷的男性嗓音在安靜的臥房裡響起,紀君眉貼在兒子脖側的臉蛋猛地一僵,她頓在那裡,沒有反應。

  「怎麼,我們一向勇氣可嘉的紀君眉紀老闆,變成了膽小鬼了嗎?」語氣涼涼,話裡像是有無數根針朝她刺過來,疼痛難忍。

  她輕輕地起身,小心地不要影響到兒子的睡眠,那份下意識的溫柔體貼,再度讓某人眼底更陰驚。

  「你怎麼進來的?」她起身整理衣裳,臉上一序乎靜。

  這裡是她獨居的院落,雖然她不喜歡有丫頭在外問值夜,但這院子還是有侍衛及大幫的丫頭、婆子,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就這樣大膽地出現在這裡,爺爺不在家時,有的顧忌她可以暫時忘掉,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天下,有我龍庭渲不能去的地方嗎?」他笑著,帶著幾分狂傲和自負,可眼裡卻是冰冷,靠在牆壁上緊緊地盯著她。

  她不想跟他爭議,再看了眼熟睡的兒子,「我們去外面說。」龍庭渲挑了挑眉,沒有反對。

  外間的燭火半明半滅,一如室內緊繃的氣氛。

  「你來,有什麼事?」紀君眉沒有走到桌前坐下,那個男人一直站在窗邊,如果她坐下,感覺氣勢上就弱很多,她不想示弱,尤其是現在。

  稍早前他已經辭別了爺爺,她以為他回了府,誰知道幾個時辰之後,他會再度回來。

  「什麼事?」他的笑更親切更溫文,「好問題!」

  修長的手指指向裡間那在床楊上安睡的小人兒,「你有何解釋?」

  她的心一沉,神情也跟著冷下來,「這與你有關嗎?」

  那份冷意還有那漠不關心的態度,讓他怒火中燒,但龍庭渲越是發怒就會笑得越開,「無關?」一改之前慵懶的姿態,他走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腰,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地吮吻,就算她咬他、踢他都不放開。

  終於,等他們氣喘吁吁地分開時,龍庭渲伸手撫過唇角的鮮血,舌頭輕輕地舔過,「你說有關嗎,嗯?」

  她佯裝的冷靜被他擊碎,憤怒地瞪著他,「你要我解釋什麼?他是我的兒子,我親生的兒子,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哦,我想聽的是,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像是被針刺到般,語氣鋒利,「你是我的誰?」

  「很好。」他微笑著,極度地有禮,「關於這一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是你的誰呢,紀君眉?」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喚她的全名,真奇怪,哪怕現在處於極度的憤怒當中,她聽到他喚她時,身子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顫抖,太沒用了!

  「你是我的誰?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王爺龍庭渲,你身份尊貴、你地位不凡,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民女,我們永遠也不會有什麼,而你永遠也不會成為我的誰。」

  他聽著她的話,唇邊的笑很冷很冷,「永遠嗎?」

  「永遠!」

  「那今天對你來說,又是什麼?」想到之前的那些眼淚、那些親吻,還有那些濃渡的甜蜜,讓他覺得無比諷刺。

  「這個你還要來問我?」紀君眉雙手抱胸站在那裡,「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有什麼特別的嗎?你龍庭渲的風流,那是全天下皆知的,多少女人跟你有過露水情緣,我們兩之間的那點事,對你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該要稱讚她的開放大膽,還是該感謝她如此灑脫?他望著她,眼神如刀子般,沉默不語。

  「你是那樣認為的,對嗎?」

  她的眼眸下意識地再看了眼裡間,冷著聲音道:「對,你以為我是有心要騙你什麼嗎?」她儘量控制聲音不要太大聲,「我為什麼要跟你報告我的私生活?事實上只要你隨便打聽一下,整個風儀城都知道我紀君眉未婚生子的事情,這事我根本就沒有打算瞞你,而且我也不覺得我有個孩子,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可真是伶牙俐齒,他怒得呼吸都變沉重,「你應該跟我說的。」

  「為什麼應該?」她從未如此憤怒,不知道為何會覺得那麼生氣、那麼難受,而這股情緒她一股腦地全部發洩在他的身上,「請問七王爺是打算娶我,還是打算把我收房?我們之間既然沒有承諾,我也沒有坦白的義務吧?」

  「你以為我還是處子,對不對?」她冷笑道:「很抱歉,七王爺,民女早已經是殘花敗柳,配不上您的高貴,您還是請回吧,外面大把的美女等著您臨幸,您也不必屈就於我這等姿色。」

  「就那麼喜歡嗎?」

  「什麼?」

  「那個男人。」他冷冷地說道:「喜歡到我連問都不能問?」他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比較生氣,是她有個孩子還是她在維護那個男人,或者兩者皆是。

  他不過是問了問,她就像是被蜇到般冷嘲熱諷都倒了出來,好像他的問題侮辱了那個男人,這麼心心切切地維護,是因為還在喜歡嗎?明明被欺騙的人,是他。

  她就那麼喜歡他?喜歡到不惜未婚生子?喜歡到不顧流言蜚語?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眼眸再次望了眼裡間,緩慢但是堅定地回答:「是。」

  「很好。」他很輕淺地笑著,「這麼晚打擾你,很抱歉。」有禮地告辭,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一直到他走了很久,紀君眉還是站在那裡,雙手緊緊地握著裙側,用力到全身都在顫抖了,半晌,在唇齒間嘗到了溫熱的腥甜,才終於忍住了眼底的眼淚。

  「唔……娘……」軟軟嫩嫩的童音在裡間響起,模模糊糊的意識不清。

  她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轉身往裡走去,看見小娃兒從被子裡爬了出來,坐在床上,黑亮的細發軟趴趴地搭在額前,小手揉著眼睛,一臉迷糊。

  「晉兒,怎麼了?」

  「娘……」小傢伙看到母親來了,立刻綻放一抹甜笑,伸手,「抱。」

  她過去將他擁入懷裡,臉蛋埋入他小小的脖子裡,忍住心裡翻江倒海般的酸楚疼痛,「乖寶貝,娘就再這裡。」

  「娘,陪我睡,不要離開我。」

  「好,娘最愛晉兒,永遠也不離開晉兒。」

  ***

  那晚之後,時光如水。

  他們沒有再見面,生活少了他的笑、他的逗弄,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每天依舊是店舖和家裡的事情處理不完,忙得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也沒有時間去……想他。

  會知道他還沒有離開風儀城,是拜她名義上的堂姊江夢涵所賜,堂姊很明顯是深深地迷戀上他,開口閉口都是七王爺怎樣,她就算刻意要迴避,也難免聽到他的消息,何況,她為什麼要迴避呢,他們也不過爾爾。

  他後來還是有來正式拜訪過爺爺,卻避開了她在府的時間,她也沒有再想過要去說服他賣西華山給她,因為她隱隱明白,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面看來的那麼遊手好閒、恣意揮霍,他留著西華山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他不肯說而已。

  他們相處的時日其實算短的,但她在某方面卻莫名地瞭解他,一如她知道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改,他轉身離開,就真的離開,徹徹底底。

  她不是一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嗎?像他這樣的男子,天下間的美色那麼多,投懷送抱的也是數不勝數,她紀君眉不算最美,脾氣也不是最好,又憑什麼來讓他喜愛?

  就這樣也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有意外、沒有失控,慢慢地過下去也是好的。

  除了……

  「君眉堂妹。」江智宇俊秀的臉龐帶著幾分驚喜地望著她,沒有想到今天可以在花園遇到自己心儀的人,他真是太開心了。

  「堂哥萬福。」紀君眉斂裙行了個禮,然後就準備走人。

  「堂妹你是剛剛從外面回來吧?」江智宇跟在她的身後,熱情地問道。

  「嗯。」紀君眉加快腳步,江智宇對她的心思,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可那是不可能的。

  「我正要去霞飛閣探母親和妹妹,君眉堂妹要不要一起去?」

  「今兒我就不去了。」紀君眉淡淡地拒絕,「一會子我還有事。」

  「妹妹也不要天天這麼辛苦,雖然年輕但也要小心身體才是。」江智宇望著喜愛的女子最近明顯消瘦的臉蛋:心疼地說道:「我前兒得了根好參,最是補氣活血的,送給妹妹補補身子吧。」

  「不必了,謝謝。」

  「妹妹不必跟我客氣,自家兄妹可不要見外才好。」

  「真的不用。」

  「嘖嘖……」嬌柔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母親你瞧瞧,我說等了哥哥這半日不來,原來是在這裡絆住了。」江夢涵捂著嘴偷笑的樣子有種俏皮的美麗,「幸好我跟母親出去尋你時遇到七王爺,不然可白跑一趟。」轉頭笑得很溫柔,「七王爺,讓您見笑了。」

  「哪裡。」低低的懶懶的男性嗓音,帶著幾分形容不出來的迷離味道,十分撩人。

  「王爺。」江智宇紅著臉連忙行禮,跟在紀君眉身後的琦玉和晴月也跟著行了禮。

  眾人的目光都停留紀君眉身上,她停在那裡好半晌,才慢慢地轉過身來低下頭福了福,「王爺金安。」

  「紀老闆,請起。」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王爺,我還有事,請恕我不能相陪。」她依舊低著頭平靜地說道。

  「請自便。」她告了退,慢慢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七王爺,我聽說你馬上要回京了,是不是真的?」江夢涵愛嬌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優美。

  「唔,江小姐的消息這麼靈通,是不是催著我回京?」淺淺的笑聲如同音色醇美的樂器,聽來是種享受。

  「哪有。」美人兒害羞地跺腳,「人家我才……」話說到一半,已經玉面飛紅。

  「我們家夢涵是捨不得王爺離開。」顧鈺雯的聲音插了進來,「王爺你不知道……」

  漸行漸遠,他們的對話早已經模糊不清。

  「小姐,今天下午胡老闆的約你,一定要親自去嗎?」琦玉隨著小姐走進東跨院,穿過前庭往二樓走去。

  「嗯。」

  「其實常管事說他可以代小姐去的,畢竟在酒樓這樣的地方,太複雜了。」

  「我有分寸的,琦玉。」

  「小姐……」

  「幫我把衣裳拿出來吧,更了衣還要去制茶場看看呢。」

  「是。」

  這樣就好了,平靜如水的日子,才是她所熟悉的,至於那些不該有的東西,自然地消散,最完美不過。

第七章

  午膳時分,制茶工人們大部分去膳房用午飯,偌大的茶場此時竟也安靜無人。

  看了制茶的進度,再檢查了炒出來的新茶後,紀君眉婉拒了管事與他一起用飯的邀請,帶著琦玉和晴月走在空悠的小巷裡。

  這裡是制茶場後巷,等她的馬車就停在巷子口,之所以沒有從正門出去,是因為從這裡到彩雲居不用一炷香的時間,方便她一會與人去那裡談生意。

  時入深秋,有的樹葉泛起了金黃,南地四季多常綠樹木,秋意並不濃重,但空氣中那種微涼已經在告訴人們,即將入冬。

  巷子深深幽幽、曲曲折折,腳下的青石板被踩磨得乾淨光滑,抬頭,只能望到小小的天空,但那種純粹的湛藍色,卻讓人精神振奮,不知從哪裡飄來淡淡的花香,聞之沁人心脾,腳步都變得輕快,心情也一點點愉悅起來。

  轉過那個彎時,她沒有預期會看到那個人。

  「王……王爺!」琦玉和晴月兩人吃驚的叫聲告訴她,原來那個人真的出現在這裡,出現在她的面前,不是錯覺。

  他靠在粗礪的巷子壁上,依舊是素色的衣袍纖塵不染,烏黑的髮絲插著一支碧玉簪,層長淡墨,眼若桃花,挺直的鼻,薄薄的唇,身長玉立,他站在那裡,身邊的景物在那一刻彷若皆成陪襯,映成他唇邊的那抹笑。

  與她對望彷彿有半生那麼長,然後大步朝她走來,「我沒有……」

  「我不介意在她們的面前講,你覺得呢?」

  無賴!怎麼會以為有的人會有所改變?本質的東西,哪裡又那麼容易改呢?

  「小姐……」丫鬟們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臉色變了幾變,不知如何是好地輕喚。

  紀君眉咬了咬唇,自認論無賴她不是他的對手,「你們先回去。」

  「可是……」

  「放心。」只來得及留下這兩個字,就被男人握住手腕一路往前。

  轉了幾個拐角,走到了巷子的最深處,青苔森森,濕潤的氣息濃重,陽光在這裡好像也變得稀少。

  她的身子被一把按到硬硬的牆上,男性的薄唇堵了上來,熟悉到讓人心痛的味道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她發了瘋一樣地掙紮起來,咬破他的唇,咬痛了他的舌,卻還是逃不開那種顛狂,愛恨痴纏,淚雨苦楚,都在這吻中、這撕咬中,悉數揉成了唇間的腥紅。

  兩唇戀戀不捨地分開,連起的銀絲被他細細地舔掉,他抵在她的唇間,低低地說道:「我來,只問你一個問題。」她喘息著,心跳如擂,唇間熱辣辣的痛,怒火衝衝地狠狠瞪他。

  「你還愛他嗎?」

  她的眼眸一閃。

  「那個男人,你還愛他嗎?」

  她定定地望著他,半晌,終於開口,聲音乾澀:「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

  「不愛,你就是我的,愛呢……」他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字一句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不准愛。」

  她還是瞪著他,每一下呼吸,都難免與他的唇相碰,糾糾纏纏。

  他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睛,那裡面全都是怒火、全都是恨,可卻也有讓他心疼的執拗。

  「紀君眉,你贏了。」他抱緊她,嘴唇在她的唇邊一下一下地碰著,「我想要你,不管以前,只論以後。」

  她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那麼多、那麼猛,她用力地踹他,「龍庭渲,你以為你是誰?你說要就要,我紀君眉沒有那麼賤!」

  「逞強。」他嘆息著,在她的頰上抹了滿掌的眼淚,「這麼倔,辛苦的最終還不是自己?」

  「你胡說,你胡說!」伸手去捶他,用力地死命地捶。

  「紀君眉,你這個傻瓜。」他抱著她望進她的眼眸深處,「這些天,想我嗎?」

  「你給我滾!」

  「想嗎?」

  「不想!不想!」美人即便是怒火中燒,也是讓人驚豔的。

  他低頭,在她的唇瓣上輕吻,柔柔地問:「想嗎?」

  「不……唔……」

  半晌,舌頭依依不捨地從她的嘴裡抽出來,望著她唇上的濕潤,望著她顫抖地喘息,滿足地笑了,「想嗎?」

  她瞪著他,半晌,伸手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嘴唇在他的唇上摩擦揉吻,「想的,龍庭渲。」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她的聲音變成了哽咽,「我想你。」

  「那麼告訴我,你還愛他嗎?」以為這個不重要,可原來卻還是在意,非常非常地在意。

  「我以前根本就不喜歡他。」

  「那現在呢?」

  她那雙會勾人的眼眸,似喜還嗔地望著他,嬌媚地水靈靈。

  該死的,她這麼看他是什麼意思?被她這麼一看,饒是萬花叢中過的他,都猛地一個激靈,控制不住一把將她半抱起來,低頭再次吻住她。

  她纖長的腿妖嬈地纏在他的腰後,手臂摟緊他的脖子,回應著他濕熱黏膩的吻,輾轉反側。

  他真的非常非常會吻,每次被他吻著,她的身子都會發熱發抖,小腹也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痠軟。

  吻著吻著,那火就被撩了起來,他抵她在牆上,硬硬的那處在她的腿間一下一下地揉弄著,接吻的空隙喃喃地低語:「眉兒,跟我回去,嗯?」

  「唔……」她模糊不清地呻吟著,理智全無。

  「我想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話聽入耳內,她的臉蛋羞得如天邊的紅雲,半晌,抬起濕漉漉的眸子,含嬌帶怯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地一點頭,引來某人興奮的粗喘,摟抱起她向巷口狂奔。

  她的臉蛋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快速的心跳聲,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的唇邊卻勾起了甜美的笑。

  ***

  赤裸的身子被他壓入細軟的錦被裡,唇舌被拖出來反覆吮吻,被迫大口吞嚥混合了他和她的唾液,那是一種情色的滋味,他的體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光裸的肌膚相互摩挲時的那種親暱,讓她顫慄著,在唇舌短暫的分離中呻吟出來:「啊……慢……慢一點……」

  「慢不下來。」他勾著唇低笑著,手掌揉上她雪膩的胸乳,掐握捏弄,點在那抹粉色之上反覆拈揉,雪白的乳肉一把捧起來,低頭去吮,輕微的水漬聲從他的唇齒間傳來,淫靡而放蕩。

  她手指插入他的髮間,下意識挺起身子將自己往他的唇裡送。

  「真乖。」他讚嘆地說道,眼兒像是會勾魂般地微微一眯,「唔,還很甜。」她呻吟著,在他的手中折出妖嬈的曲線,他的手掌握任她的腰,隻手一掐,「眉兒,這般細,真擔心一會把你撞斷了。」

  這話實在是……

  她臉蛋緋紅,嗔怪地瞪他一眼,這男人很是迷戀她的腰,每次都要反覆地掌握摩挲,好不容易等他饜足,這才順著她平坦柔滑的小腹,分開她纖白的腿,最最嬌弱的部位就這樣展露在他的面前。

  她不習慣而且覺得很丟臉,羞澀地想要合起腿兒,卻被他伸手壓住腿根,「眉兒,來,讓我好好地看看你。」

  她呻吟著拉過錦被想要蓋住自己的頭,卻被某人霸道地移開,感覺到他的目光灼熱而直接地盯著她,雙腿敞開在這樣明亮的光線中,將自己最羞人的那處任他觀賞,她實在是……

  「龍庭渲!」她驚呼而出,一根手指沒有任何預兆地往裡探,她疼得眉頭直皺,卻怎麼都躲不開。

  眼眸水汪汪地瞪著他,無限委屈,但男人還是強迫她接受他,一根、兩根,當清晰的水聲從他的指間被揉出來時,她咬著紅潤的唇,輕哼而出。

  強烈的感覺從他恣意放肆的手指中傾瀉而出,順著身體最深處,一直流竄全身,她細細地叫著、抖著,那種快感越來越劇烈,她害怕起來,伸手去扯他的手,「唔,不要,龍……」

  「噓……別怕,眉兒,不要怕。」他一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另一隻手快速地抖動,豐沛汁液飛濺在身下的錦緞上,濕漉漉地暈開來。

  她尖叫著在他的指下繃直了身子,水液一股股從她的身體深處往外湧,弄得他的掌心濕亮一片。

  他的眼眸帶笑,伸手將那片濕滑湊到唇邊,輕輕地舔過,掌中的黏稠不斷地滴落,流到她的胸乳之間,那種微涼又讓她瑟縮起來。

  「很甜。」他朝她邪邪地一笑,俯下臉抵到她的唇邊,「要不要嘗嘗,嗯?」

  「不要……」看到那一幕,紀君眉的臉紅得快要燒起來,身子還在高潮的餘韻中顫著,可卻被這個男子運得無地自容。

  他低笑著壓在她的身上,手掌撫過她細膩的大腿內側,將她分得更開,結實的臀部在她的腿間聳弄,灼熱勃發的慾望抵在了她的水嫩之上。

  她忽然全身僵硬起來,臉色發白,伸手去推他,「不要……龍庭渲,不要……」

  「怎麼了,眉兒?」他的唇安撫地吻了吻她,「別怕,我會很小心。」

  「不要……我們就做到這裡好不好……」她美麗的臉蛋失去了血色,明顯地驚慌失措,「不做了,好不好?」

  那可憐的小模樣,真是讓他心疼,可怎麼停下來,又怎麼停得下來?

  只得耐心地哄她:「怎麼了眉兒,告訴我,好不好?」

  她張了張唇,卻吐不出話來,在他低低地誘哄了好久,才勉強地擠出兩個字,「很……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翻湧而上的強烈醋意,咬著牙狠狠地說道:「我真想將那個男人撕成碎片,他當初居然敢這樣傷害你。」以前的記憶是有多不美好,才讓她這般懼怕?

  她望著他的眼眸,在聽到那些話語時,漾成了一片柔軟的湖水,突然覺得就這樣在他懷裡被他抱著,實在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她的眼眸再次朦朧起來,泛著水光,高潮過後臉蛋依舊是粉紅的,春色緋緋,含情帶怯地望著他,雪白的腿兒在他的腰際上下摩擦著。

  他是龍庭渲,怎麼可能會讀不明白她的暗示?低頭吻住她,在她的唇邊喃喃地道:「眉兒,我保證不弄痛你,嗯?」

  「我怕,你也……沒有辦法……」他那灼熱的慾望,簡直要嚇壞所有的良家婦女,太……大了……她會被弄死的。

  「好眉兒,你可真會哄我開心。」他唇角揚得更高,吻不斷地落在她的臉上、胸上,「我答應你,我會很溫柔,好不好?」

  「啊……」

  「說好。」

  「唔……好……」她懦懦地應道,無限乖甜。

  事實證明,她是傻瓜,居然會相信男人在床上說的話。

  「痛……」她手指捏著身下的錦緞,疼白了臉,卻絲毫躲不開男人的執意侵佔。

  龍庭渲也不斷地粗喘呼吸,從未有這樣的體會,她太緊太小,緊到他都覺得疼痛,可偏偏那一層層的嫩肉,還拚了命般地圈上吮住他,這種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美妙得讓他忍不住不斷地深入。

  再多的溫柔,在此時都變成折磨,他只想要盡情地馳騁,可看她嬌羞的樣、疼的樣,心又軟了,只能再三地哄慰,親吻愛撫。

  「你出去,我不要做了。」嬌人兒嘟著嘴,任性地發脾氣,掙扎扭動。

  這一舉動無疑是點燃火藥的那個引信,他低喘著在她耳邊輕喃:「抱歉眉兒,我忍不住了!」

  於是,風暴降臨,她被死死地按在床上,承受著身上男子如同發狂般的放肆,漲紅了臉蛋在他的身下顫抖,輾轉,哭泣哀求,可通通都不管用,他堵住她的嘴,像是要將她的舌頭吃下去般,也堵住了她的哭喊聲。

  「滋滋」的水聲,從他們結合的地方傳來,他聽得全身都是麻的,只想要將身下的人兒狠狠地折騰一番,掐緊她的腰不斷地往上撞。

  她眉頭緊皺,出的氣多、入的氣少,痛還是痛的,可漸漸的那種痛又夾著同樣的快感,她哀哀地哭泣著,淚水滿面。

  換了好幾個姿勢,將她擺出他最愛的樣子,看她汗水淋淋地在那裡尖叫,他體內的野獸就叫囂著想要下狠手去弄她。

  數不清到底第幾次高潮,她哭得連嗓子都啞掉了,可身上的男人還是興致勃勃。

  當他把她壓在床上進行最後的衝刺時,她那一緊一吮的嫩肉讓他舒服地直嘆氣,等他抵著她,熱液射出來時,才發現身下的人兒早就已經暈了過去。

  幽幽轉醒,一隻手掌愛戀地在她身上遊移,她全身的皮膚都敏感地發麻,還未完全清醒,已經開始求饒:「不要……」

  他「嗤」的一聲笑出來,將她壓入床內盡情地吻過一遞,抬頭,「眉兒,舒服嗎,嗯?」最後那個字是從鼻腔裡哼出來的,餘韻幽長,搔入耳內一陣酥軟。

  舒服?事實上是,好……可怕。

  她不知道這種事情居然可以瘋狂到這樣的地步,那種身心都失控的感覺嚇壞了她,可同時怒火卻緩緩地燒了上來,抬腿想要踹他,卻一把扯到腿心,「好……痛!」

  「怎麼了?」他關心地察看。

  她痛得說不出話來,一動腿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大腿根部疼得要命,想到之前某人一直壓著她在那裡逞歡,任她怎麼哭、怎麼求饒他,就是不放過她,逼得她說出無數羞人至死的話,他卻還是興致高昂,她氣得想要揍人。

  身子剛一動,立刻感覺到體內古怪的感覺,她僵住,而他也看見了,已經緊合的瓣蕊間,緩緩地流出濁白的液體,這一幕實在是……

  「龍庭渲,你敢再……」她現在已經看得懂他眼中的神色,立刻咬牙吼道。

  「好了,好了,不做了。」他摟她入懷,安撫暴怒的人兒。

  她在他懷裡掙紮了會,就老實地任他抱著,半晌,斷斷績續地低語:「怎麼還在流……」

  「唔。」他輕哼著,伸手去撫她,從腰到腿,一點一點揉開她痠疼的肌肉,她舒服地輕閉眼睛,那隻手掌只老實了一會,然後就摸到了某處,摸著摸著,她也不對勁起來,然後……

  「啊……龍庭渲……我要……殺……殺了你……啊……」

  「寶貝,你殺了我吧,唔,再夾緊一點。」

  所謂無恥,大抵如此。

  ***

  有的東西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到原點,比如他與她。

  紀君眉要求他不能亂來,不能讓爺爺發現他們之間的事情,某方面的她倔起來,他完全拿她沒有辦法,只能依她,暫時的,可還是有不同。

  龍庭渲來顧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陪顧老太爺聊天、喝茶、下下棋,日子長了,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甚至偶爾還會應老太爺的邀請在府裡的客院留宿,只是私底下他宿在哪裡嘛……唔,不好說。

  七王爺經常來顧家,最高興的莫過於顧鈺雯母女。

  「夢涵,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送到眼前,你可要好好抓住才是。」顧鈺雯在女兒的房間,看她對鏡梳妝,一邊不放心地叮囑。

  「母親……」江夢涵臉蛋羞紅,不依地嬌嗔。

  「你看七王爺對你又溫柔又體貼,肯定是對你有意思。」顧鈺雯回想著七王爺與女兒相處的點滴,「你比顧遙夜那丫頭可漂亮多了,她都可以嫁給輔政王爺,你嫁給七王爺也並不難。」

  江夢涵將金燦燦的蝴蝶步搖插入髮間,望若鏡中美麗的容顏,抿唇微笑。

  「你哥哥就是不如你。」顧鈺雯狠狠地罵道:「這麼些年,連個殘花敗柳的賤女人都搞不定,我說要出手幫他,他還嫌我多事。」

  「娘親,你不要生氣。」

  「哼,如果不是看清楚顧老頭那個固執的傢伙,非要將這份家業交給紀君眉,她要進我們江家門,真是想都不要想。」拿起梳子為女兒梳順髮絲,「紀君眉那個小賤人眼裡就只有顧家的財產,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野種回來,丟了顧家的臉面,顧譽東也老糊塗了,居然不趕她出去不只,還給那個野種姓顧,說將來顧家的家業都交給他!」

  「他老人家不會想,不是還有娘嘛。」

  「哼哼,老傢伙要紀君眉的孩子繼承家業,可以,我家智宇勉強跟賤人生一個,將來這顧家的家業還不都是智宇的。」

  「我看紀君眉對哥哥不理不睬的。」

  「那賤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對我智宇拿喬,如果不是看在她手裡有顧家的財產,她就是給我拎鞋都不配。」

  「沒錯。」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紀君眉再拿喬,我就讓智宇把她按倒,到時生米做成熟飯,看她還不就範。」

  「我看哥哥是真喜歡她,未必同意。」

  「你放心,娘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哥哥,等到時紀君眉生了你哥的兒子,她也活到煩了,我們江家怎麼可能留著那個賤人污染門楣,倒是你,你也要快著把王爺抓到手裡才是,對男人就是要有手段,必要時要豁得出去。」顧鈺雯低頭在女兒耳邊輕聲地說了幾句。

  「母親!」江夢涵臉蛋變得通紅,捂著耳連聲道:「我不聽我不聽。」

  「傻丫頭,娘能害了你?」她拍拍女兒的肩膀,伸手拿出一個黃色的紙包,「趁太爺這幾日留他在府裡住,你可要抓緊這個機會。」

  「娘……」

  「一句話,你想做王妃嗎?」

  「嗯……想。」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顧鈺雯高興地握了握她的手,「為娘親自為王爺燉一盅參湯,你可要幫我把心意送到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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