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但為君故之蝕骨(但為君故)》第8章
第八章

  「你做什麼?」君笑皺眉看著眼前男子,有些狼狽地躲著。

  步吟固定住他的身子,一件件脫他的衣物。君笑想這男人又發情了,下意識地抵抗之後便是死了一般不動,任他擺佈。

  步吟卻沒有禽獸般撲上去,儘管他眼裡冒出禽獸的光。

  扒光君笑之後,步吟抱著他繞到屏風後,把他放入裝滿水的木桶裡。

  「這一帶沒有溫泉,只能在這裡湊合了。」步吟道,手裡拿了布巾,小心地擦著君笑的身體,「你體弱,即使天熱也不能洗冷水。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完之後,我帶你北上。劉三說溫泉可以調理身體,京城外郊有很好的溫泉,對你筋骨很有好處。」

  君笑已經習慣他忽然犯神經一樣地對自己好,也不理會他。

  步吟的手從他背脊劃下,見他背後的鞭痕以及在地上牆上摩擦的劃痕,覺得心痛,貼上他後背細細吻著。想到自己心中打的主意,竟覺得極不捨,有些猶豫。

  君笑被他這麼吻著,溫熱的水包圍在身周,一時懶洋洋的有些舒服。步吟從他後身擦到前身,張口咬住他乳首,君笑竟然一陣顫抖。步吟感覺到了,不由大喜,唇下更是賣力。

  然而君笑已經有了防備,斂心收神,強行把湧上的躁動壓了下去。

  步吟只覺失望,抱住他:「君笑,情慾是人之大欲,有感覺是正常的啊。」

  君笑眼光一掠:「情慾也是男女之慾吧,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麼會有感覺?」

  步吟看著君笑,忍不住又去吻他:「君笑你真可愛,男人男人之間若沒感覺,我對你又是怎麼一回事?」說著還挺了挺下身,讓剛硬的慾望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你這人又不正常!」君笑臉微微紅了,也不知是被水氣熏的抑或是害羞。

  步吟心狂跳起來,覺得這樣的君笑真是太可愛了,忍不住慾望地緊緊抱他,不規矩的手向後庭侵去。君笑心一沉,閉上眼不去管他。

  步吟咬牙,雖是箭在弦上竟然也忍住不發,「君笑……不要讓我以為我自己是在姦屍。」

  不想再在他沒有反應的時候強要他了,總覺得這種行為只會讓自己更可悲。

  君笑斜眼冷冷看他:「你想姦屍也行,繼續用春藥就好。」說完倒覺得這話說得不好,分明有種有恃無恐的感覺,不由皺起眉。

  步吟卻已被他嚇到,抱著他道:「你又說死!你是我的你才不會死!」

  君笑懊惱剛才說的話,也不再回他什麼。步吟看著君笑,剛才的猶豫不復,重下定了決心。

  夜間,君笑睡得正深,便覺四肢一緊,像是被什麼束住一般。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翻身趴在床上,步吟正拿繩子把自己手腳固定在床頭。

  君笑冷笑道:「我四肢只有一半能動,你不綁我,我也掙扎不了。」

  步吟低下頭,在他頸邊一吻:「我不是要你,綁你是怕你受不住動得太激烈,傷到你。」

  君笑一愣,不知他什麼意思。身周極熱,他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眼光四掃,忽見房內生著火爐,紅豔豔的火苗竄出老高來。

  天極熱,他為何要生火?

  君笑疑惑著,忽然想到什麼,身體顫抖起來。步吟解開君笑裡衣衣襟,向下拉,露出君笑後背大片肌膚來。見君笑身體顫動,微皺了下眉,拿繩子繫著君笑的腰際,固定在床上。

  「不要掙扎,君笑,我不想傷了你。忍一忍就好了,沒事的。」步吟說著,在君笑背後落下無數個吻,「我只是要給你個標記,讓你永遠離不開我……」

  君笑眸光閃動,瞳孔收縮,看到火盆上灼著的烙鐵。房內很暖,他卻感覺無比的冷。

  步吟用乾布擦著君笑後背,覺得差不多了,下床去拿起烙鐵。其實那倒也不是普通烙鐵,像是大號印章一般,材質烏黑,在火光下竟然顯出奇麗的光澤來。

  君笑閉上眼,全部精神都落在了後背上,等待殘忍的對待。

  「乖,不要動。」步吟輕聲說,猛地一落,炙人的烙鐵落在君笑背脊上。

  君笑只覺後背灼痛火燒般蔓延開來,巨大的疼痛和火熱壓著他,使他幾乎連呼吸都沒了。

  他張著口,卻叫也叫不出來,著一般。偏偏身體還不能動彈,痛得只想掙扎,掙得手腳緊束處被繩子勒出紅痕來,可見掙扎用力之猛。

  步吟連忙把他手腳鬆開,也不敢把他翻過身來,微扳過他的頭吻他,大口空氣落入他口中。

  見君笑可以順利呼吸了,步吟側身抱住他腰,吻著他後背上剛被灼過的部位:「你帶著我的印記,君笑,你是我的、是我的……」

  君笑發出一聲痛哼,細碎的吻落在格外敏感的肌膚上也會引起深刻的痛,他心中模模糊糊的想:印個印子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男人真當自己是他家牲口了嗎?印個標誌就跑不了了嗎?

  步吟被他這聲痛哼驚醒,連忙下床拿濕布巾來,慢慢碰觸著烙印的部位,君笑痛得悶哼。步吟另一隻手伸向他口邊,分開他的唇:「痛就叫出來,咬我也成……」

  君笑本來咬著唇,被他這麼一分,狠狠咬向他手指。

  步吟只覺君笑咬得極重,手指痛得徹骨,挺著不收回。有瞬間的疑惑為什麼君笑力氣如此之大,隨即想到人在極痛的時候一般都能使出隱藏的力氣,然後忙著處理烙印處肌膚,擦拭、上藥,也就把這疑惑忘了。

  君笑卻沒有忘記。烙印印在他左肩上,肩胛中央,正是左天宗穴處。

  君笑練武心法與常人不同,功力從氣海起,故比一般人低了幾分。

  這些日子功力被藥封在經脈之內,無法運行,此刻天宗穴一股熱力行來,便如一名武林高手將內力注入一般,熱氣蔓延,上到曲垣、肩井,然後聚在大椎,下到陶道、身柱、神道、至陽,最後到脊中。

  被封的內力裡應外合,迎著這熱力向外衝著。君笑痛得意識朦朧的同時想,這一次,沈步吟當真是做了蠢事。

  於是君笑在步吟不停照料之下暈了過去,小心封住泰半已能自由活動的內力,以免步吟發現。

  由於必須臥睡,君笑感覺十分不舒服,也不曾睡熟。朦朧中知道有人側抱住自己,不停地說:「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就算上天入地,我也不會放你逃開……」

  君笑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翌日醒來卻不見步吟,君笑勉強起身,在衣冠鏡前拿著小銅鏡照,見後背上肩胛中殷紅一個「吟」字,寫得倒是極瀟灑。

  他心中怒極,想只有犯人才受黥面之刑。稍早時大戶人家在家奴身上印上家徽,到了奉天王朝,開國皇帝禁了這無理之行,黥刑雖仍在用,也極少施行。這麼做,和給牲口印戳,又有什麼不同?

  他諷刺想著,是不是他如果逃了,沈步吟還可以下令沿路搜捕左肩上有刻字的男人?

  這男人著實可惡至極!

  字印在左肩上,左手夠不到,右手手腕全然無力,觸都觸不著。

  正想著怎麼把這字弄下去,門開了,劉三闖進來。

  見他站在地上,劉三慌忙拉他躺在床上:「楚六公子啊,求求您乖乖躺床上吧,光腳站在地上最易著涼,您以為您現在身子是怎麼的?」

  說完拿出一堆藥來給君笑上,君笑怕他發現自己已經恢復大半內力了,完全不敢輕動。

  他內力雖然能聚起不少,但論起功力,最多也就是比眼前這劉三高出一些,這沈莊藏龍臥虎,他不能擅動。更何況他現在只餘單手單腳,就算功力高,還不是任人擺佈的份?

  見劉三臉上隱有憂色,君笑若無其事問道:「劉三,莊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劉三深深看他一眼,嘆了口氣:「楚六,我一直不明白你有什麼魅力,竟然讓莊主待你如此。」

  君笑想,我也不明白,而且巴不得他別這麼待我。

  劉三又道:「其實莊主雖然有時冷血,卻並不是當真不分是非的人……他當初對你施以酷刑,實在是因為你來歷可疑。其實莊主讓我們查你之前,我們就早留意過你,但你身份來歷幾乎毫無破綻……」

  君笑斜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們查出來的都是真的,我本來就只是柳縣裡的一名小捕快,有什麼好查的?」

  「莊主今年二十出頭,這二十多年裡,他幾乎什麼危險都遇到過。」劉三頓了下,道,「光是我,就不知為莊主解過多少次毒……幸好莊主自小服毒藥,現在一般毒已經害不到了他了。楚六,莊主是做大事的人,因此性子不免偏激,害他的人又太多,他防備過度,也是可以原諒的。」

  君笑冷笑:「對,一切都是我的錯,沈步吟是正確、偉大的……既是如此,你們還跟我說這話做什麼?你們主從明白不就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六……我只是讓你想想,莊主也不是真的有意待你這麼殘酷的。他現在一顆心都放在你身上,你……至少不要太逆著他,可以嗎?」劉三道,「莊主的情況,可能關係到整個武林甚至整個國家,他……他不能總這麼任性……」

  「我逆著他?」君笑快速起身,太快了,引來一陣劇咳。

  他看著劉三,想不到這人怎麼會說這種話,本以為他醫術高明,至少也是救世儒者,這麼一番話下來,卻是一副「除了莊主以外,所有人的命都不算命」的架勢。

  君笑一怒之下,本想反駁,但又想這不是對牛彈琴嗎?乾脆只瞪著劉三,不再說話。

  劉三卻又是嘆息:「你們兩個人的性子啊……怎麼讓這麼迥異的人相遇,偏偏又發生了那些事情……別鬧個兩敗俱傷啊!」

  君笑想,我才不和那人鬧個兩敗俱傷呢,要死也是他一個人死。

  「其實莊主就是小孩心性,你順著他點,他會待你比誰都好。」劉三說道,「楚六,反正你這輩子是逃不開了,何不順著莊主點?」

  君笑側過身向內,不理會劉三。

  劉三知他不喜這種話,也唯有嘆息。

  君笑卻心道我功力已復,難道還逃不出這麼小小一個沈莊?不由豪氣頓生。

  接下來數日,步吟都沒有出現,君笑本想趁機好好練功,卻不想發起燒來。劉三說這是正常的,畢竟在皮膚上烙了個印子,不可能什麼反應都沒。劉三很忙,於是照顧君笑的責任就落在錢十七和詹一身上。

  因此杜鳳荷來探病的時候,沒有人能攔得了她。不過這一次杜鳳荷卻沒有做些什麼,只是深深看著君笑:「我真恨不得那日便殺了你!否則表哥也不會……」她眼圈一紅,竟然說不下去。

  君笑心道你拿他當寶又怎樣,不是每個人都會拿你的寶當寶貝的。

  他淡淡掃她一眼:「杜姑娘,在下沒對令表哥做過任何事情,請您不要搞錯了。」他自己一副任人宰割狀,還能把步吟怎麼?

  「你要是能消失就好了……」杜鳳荷恨恨道,在床邊坐了半晌,起身離去。

  君笑合攏左手,趁無人時打開看,卻見凌亂的字跡寫著逃跑路線。字顯然是左手寫的,大概怕這紙條落到別人手裡。

  君笑有些疑惑杜鳳荷為何要給自己這東西,隨即想到杜鳳荷又不能明目張膽再對自己做什麼,只好把自己引出去,送走或者殺掉都可以。反正自己不甘願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即使失蹤也是自己逃跑,不易懷疑到別人身上。

  不過還是有點冒險吧?萬一她真把這紙條交給沈步吟,或者被發現了呢?君笑凝神一想,杜鳳荷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有方法可以脫身,他倒不必考慮那麼多。

  若這紙上所寫都是正確的,那麼逃出去又簡單了些。

  沈莊內院機關重重,君笑本無把握,紙上卻標明了離開方法,甚至說五日後晚上戌時三刻,在沈莊東南角臨近細柳河的地方會為君笑準備匹馬。紙條最下言道,將紙上內容盡快記下來,兩個時辰後紙上字跡便會消失。

  君笑開始為逃跑作準備,幸好這些日子沈步吟也不知怎麼,竟然都沒來騷擾他,他時間多了不少。

  君笑只有左手右腿可用,右腳腳踝又被折碎過,實在難以施展輕功。不過君笑一貫倔強,意志力是無與倫比的強,趁無人時練習,幾日下來也能用單腳縱躍了。

  到了最後一日,本以為等天暗就可以逃,數日不曾出現的步吟卻來了。

  步吟看起來有幾分消瘦憔悴,像是生了場病似的,見到君笑卻眼睛發亮,抱住他往他身上蹭:「好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君笑退了一步,冷冷看他。

  步吟雖然早知君笑不會有其他態度,還是有些傷了心。攬住君笑脖頸,他踮腳去吻君笑,越吻越投入,意識漸漸有些混濁,壓抑了許久的慾望浮現了出來。

  君笑感覺到他慾望,心叫不好。若自己此刻動手,打敗眼前這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但這樣一來,肯定會驚動其他人,光是一個劉三,此刻的自己都未必對付得了,更不要提沈莊內的其他高手了。

  不能動手,但是……也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這人一折騰就是一晚,他可奉陪不了。

  君笑心思微轉,身子一軟,倒在步吟懷裡。

  步吟一驚,連忙抱緊他:「君笑,你怎麼了?」

  君笑咬著唇,暗運氣逼出一頭汗來,卻不回答。

  步吟慌了,把他放到床上,想到門外去喊劉三。君笑輕輕開口:「我……後背很痛,頭又暈。」

  步吟聽他說話,忙又跑回他身邊,輕輕撫著他太陽穴,按他人中:「頭暈?你也發燒了好幾天吧?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身體不行還硬要胡來,這兩天我已經後悔了……來,你躺下,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其實君笑背上的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他還是微微蹙眉,做出一副疼痛的樣子。他向來很少在步吟面前示弱,這樣一來,步吟自然是心疼萬分,忙找傷藥給他上,同時又是哄又是道歉的,好話說了一籮筐。

  「君笑,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話嗎?我們以後,忘記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讓我補償你好不好?我會找人醫治你,劉三也說你筋骨不是續不上……」

  步吟伏在他頸間道,「我只是不能讓你離開,其餘的事情我都會為你做。我知道我們開始很糟糕,可我不是有意的,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會這麼的……」

  他頓住,一張俏臉紅得滴出血來似的。

  劉三詹一他們都說他喜歡君笑,喜歡,可喜歡是什麼呢?

  他不知道。

  是不是像他對君笑這樣,見不到就想得慌,見到就想撲上去親他吻他咬他佔有他,就算作喜歡呢?

  每當君笑對他冷言冷語的時候他都覺得很難受,當君笑吐血的時候他就會很慌張很痛苦。一想到可能再看不到君笑,心裡就空落得不知如何是好……

  「君笑,我喜歡你。」步吟問道,臉上竟有幾分天真,「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君笑瞪大眼睛看著步吟,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男子當真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定然是不知的。

  這人,怕是連點人的感情都不懂。

  他至今仍然記得這人開始時對他的凌虐,那時,這人的眼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他遇到過的那些嗜血人犯的興奮眼神,沒有興奮,也沒有憐憫。那種種殘酷手段,像是林邊折柳一般,自然、無感。

  即使,柳條因此枯幹甚至死亡,也和折柳人無關,不是嗎?這樣的人,若他真喜歡上誰,可能是對方更大的苦難也不一定。

  當然他不會喜歡上自己的,君笑想。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這魅力。

  不過這時,君笑並不打算觸怒步吟,於是側頭想了想,在步吟緊張眼光中答道:「我……考慮下吧……」

  步吟哪見過這麼順從的君笑,直高興得心癢。想要他卻又不太敢,想他難得對自己好點,還是不要太急躁比較好。於是上床躺在君笑身邊,抱著他盡說些有的沒的。

  步吟口才甚好,但是平素哪和人閒扯過,把小時候的糗事都拿出來說,只為博君一笑。

  君笑並不想搭理他,不過聽他言語間隱隱帶出來少時生活環境,想探聽步吟來歷,也就偶爾跟他搭一、兩句。

  兩人各懷心思,竟然也聊得熱鬧。君笑偶爾提及公門中事,步吟也接得十分流暢,兩人倒像是很有默契般。

  君笑倒另有番心思,見天越來越暗,忍不住有些著急,偏偏步吟越說越高興,身子也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

  君笑眼光一轉,側身躲過他,臉上露出慍色:「你又不正經了!」

  步吟見他臉上又是慍怒又是羞澀,頓時心中大動,想撲上去狠狠吻他。

  他灼熱眼光讓君笑臉上發紅:「你又想些……那些事情……」

  「君笑你不會是想我做太監吧!」步吟衝口而出,見君笑臉沉了幾分,忙說道,「我知道了知道了……那個,我先出去一下……」

  步吟想著和君笑難得這麼和諧,可不能一副慾求不滿禽獸狀再去惹他生氣,於是只有出去自己解決。

  君笑在他出門瞬間輕輕叫了他一聲,步吟回頭,君笑淡淡說:「要你今晚不能冷靜,就不要回來了。我現在很累,不想應付登徒子。」說完,臉又是一紅。

  步吟簡直傻住了,覺得自己再不撲上去非得立死當地不可,但是硬生生忍下了,轉身跑掉。

  君笑看他背影,輕輕笑了,卻又覺得自己這樣當真卑鄙無恥到了頂點。

  夜色很深,深得如墨染。君笑已探好楓紅軒的地形,縱身而躍,躍到楓樹上面。楓樹緊靠著牆,君笑提氣躍下,出了內院。

  內院中一隻小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安地喵喵叫了幾聲,聲音沒在黑暗中。

  君笑聽到聲音,有片刻遲疑,停步回頭。最終一咬牙,繼續向院外而去。

  外院防備其實並不十分嚴,沈莊高手層出,根本沒必要三步一崗。即使武功不高的人也有機關和毒藥可用,就算有高手入侵,也多半討不得好去。君笑想到自己就是一時大意被抓到的,又是一陣苦笑。

  出去了,快能出去了。只是,再也不同了,半毀的四肢、髒污的身體……他再也回不去那個逍遙度日的楚捕頭了,甚至沒臉回去見別人。

  ——難道能說他這段日子是去追捕採花賊,結果被人采了嗎?

  君笑苦苦一笑,又繞過一棟房,沈莊四周圍牆在眼前。

  東南角……他看好地方,運起輕功,右腳點地。

  離開了……

  夜深,外面卻繁星滿天。他深深呼吸,覺得沈莊外面的空氣都是與裡面不同的清新。

  河畔果然有匹馬,君笑過去,解開馬的韁繩,把外衫脫下,蓋在馬背上,然後一踢馬屁股。馬受了驚,向前猛衝。

  君笑躍到岸邊一樹上,躺在茂密綠葉之中,看著天空。

  大概一刻過後,沈莊內一陣騷動,追出來一群人。為首之人查看地面,一揮手,向馬離去的方向追下去。

  等到人都追去之後,君笑一個鷂子翻身,翻入河中。

  正是盛夏,河水清涼。君笑閉上眼,只覺無比自在。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