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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巖》第54章
落難公主

  韓笑失去蹤影的時候,聶承巖正在會客,見的是駐守固沙城的護城將軍謝琛。

  謝琛聽說過百橋城,也知道聶承巖的大名,但他沒想到這百橋城主的面子能有這麼大,竟然是直接遞拜帖要求城官去見他。謝琛本不想見,但時值多事之秋,穆將軍剛剛領著人馬趕到,宣佈暫時接管了此城。謝琛知道發生的事非同小可,這聶承巖也不知是否是與此事有關,他為免惹上麻煩,決定還是走一趟。

  謝琛這一路嘀嘀咕咕地還想著,這人怎麼回事,遞了拜帖,自然是該他去軍駐地拜見,哪有讓別人來訪他的道理,可見了聶承巖坐在輪椅上,他明白過來了。

  聶承巖剛跟探子談完,對這城裡的狀況很不滿意,看來他們來的真不是時候,這麼巧就遇上了如意公主潛逃。正好謝琛到來,他倒是要問問他們軍方是如何處理的。

  謝琛很意外聶承巖居然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他道:「我們是接到了秘函說公主從漠北夏國出逃,有可能潛在這固沙城裡,我們已經派人搜查,但因為此事關乎國家聲譽,所以不能大張旗鼓,還望聶城主也能保守秘密。」

  聶承巖對他盯著自己的輪椅看很不高興,語氣也硬了起來:「你們的什麼秘密我沒有興趣,公主逃不逃也與我無關,只是我進城時所見,你們的守衛鬆散,各處駐點不牢,此處雖離夏國境尚有距離,可固沙城是大漠地區各城鎮交通交匯之地,人員本就雜亂,公主失蹤驚動的肯定不止你們,還不加強防守,一旦發生什麼暴亂之事,你們如何能掌控局面?」

  謝琛心裡一跳,這聶城主果然非等閒之人,竟然一眼看出問題。原先因城裡大多都是做買賣的商販,鮮少發生亂局,所以城中護衛大多都是做基礎防守的安排,如今出了事,他又不敢聲望以免洩露機密,又不能不防著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這確是讓他頭疼之事。所以今晨穆將軍領著兵將們趕到,把守衛部署重新調整,謝琛這才算吃了定心丸,既是這穆遠一副他來作主的派頭,那就由他去,到時真出了亂子,自然可以把責任往他身上推。而這個聶承巖,來間不明,他還是小心些應對,於是謝琛道:「今晨穆將軍已趕到,帶來了些人手,他已命我們重新部署安排城池守衛之事。

  「穆將軍?」聶承巖皺了眉頭:「是哪位穆將軍?」

  「穆遠穆小將軍。聽說他數年前被敵軍所害,斷了右臂,正是在雲霧山上治好的。」

  聶承巖不語,心道還真是巧,老頭沒尋著,倒是又是公主又是將軍的,全湊到一塊來了。謝琛看他臉色不郁,不明所以,正待問聶承巖來此何事,門外卻闖進來一個護衛模樣的。

  來者是霍起陽,他一臉焦急,附在聶承巖耳邊低語了兩句,聶承巖臉色一下變了:「怎麼會把人丟了?」

  他聲疾色厲,把一旁的謝琛嚇了一大跳,霍起陽正待說話,聶承巖一抬手,對謝琛道:「謝將軍,我這出了大事,不方便再招呼,你請回吧。」謝琛看眼前這陣式,自然也明白不益久留,於是訕訕走了。

  聶承巖等他出了去,一拍椅子扶手,喝道:「誰回來報的,讓他進來,我來問。你領著人一起去找,笑笑知道輕重,若她可以辦到,她不會不留下任何線索便消失,她一定被人制住了。如意公主大婚之日逃出夏國,穆遠又從邊界調兵過來,這城裡怕是不安寧,你們行動要快,我們人手不夠搜全城的,集中精力封查市集。你遣個人去找穆遠將軍,讓他幫忙搜尋。他與笑笑是舊識,該是會幫這個忙。」

  霍起陽點頭應了,快速出去,一名跟著韓笑去市集的護衛顫著腿進來了,聶承巖冷冷的盯著他,道:「現在不是罰你們的時候,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全告訴我,半點都不許漏。」

  聶承巖很懂韓笑,他說得對,韓笑的確是被制住了。當時那幾個抬著貨筐的少年從她身邊擠過,她站不穩,退了一步,卻感覺頸間刺痛,腰間一麻,整個人動彈不得,她叫也叫不出,就摔倒在一旁的一個大筐裡,緊接著眼前一黑,一塊厚實的布將她整個蓋住,她感覺到身下一輕,筐被人抬了起來,然後似乎是被放在了車上,搖搖晃晃的走了一段後,停住了,然後她又被抬了下來,這次似搬進了屋裡,她感覺到抬筐人跨過門檻。

  韓笑心裡發慌,這固沙城她是初來乍到,與人無怨無仇,若有人惡意擄她,怕是只有用來要脅聶承巖一途。可知道用她來牽制聶承巖,怕對方對聶承巖的情況甚是熟悉,韓笑努力深呼吸,力圖保持鎮定,她得想想辦法,不能讓對方得逞才好。她努力動了動,可惜全身酸麻,無法動彈,她知道這是點穴加毒針的效果,所幸毒性不強,她還沒有覺得有太多不適。

  大筐子終於被放了下來,沒有人凶狠的揭開遮布拉扯她,韓笑靜靜的窩在筐子裡,聽著外頭的聲響,心裡頭是驚疑不定。過了好一會,有人輕輕的拉開了遮布,韓笑終於看到來人,竟然就是市集裡她覺得似曾相識的那個老人家。

  老人端來了一杯水,給韓笑餵了下去,韓笑識的那味道,是甘草湯,想來是解那毒針之用。過了一會,老人將她扶了起來,解開了她的穴道。

  韓笑一時想不起來這老人是在哪裡見過,她決定不說話,靜觀其變。可她萬萬沒想到,老人將她扶坐在椅子上,然後噗通一下給她跪下了。

  韓笑大吃一驚,老人這一跪,她想起來了,這是如意公主身邊的那個老公公。老人一開口說話,尖細的嗓音更證實了韓笑的猜測,果然是他。

  「我名叫崔安,是如意公主身邊的老奴,數年前在百橋城外得韓姑娘妙手相救,韓姑娘可還記得?」

  韓笑點點頭,沒吭氣。崔安又道:「韓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本不該如此無禮,但實在是情況緊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請姑娘,望姑娘莫怪。」他說著,竟然磕了個頭。

  韓笑忽的站了起來:「那你擄我來,究竟是為何?」

  崔安頭也不抬,又磕了一頭,說道:「請姑娘救救我家公主。」

  「救?」韓笑退了一步,說道:「如意公主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武,沒本事救人的。至於主子那邊,你們好好說話還有可談,這般將我擄來,怕是他會著惱。不如你先放我回去,待主子心情好了,我讓主子跟你們談,可好?」

  「不,不。」崔安慌得直擺手:「此事萬萬不可讓旁人知道。公主就在這城裡,她病了,病得很重。我沒了辦法,又不敢請城裡的大夫,本想今日趁市集有些外地大夫會來採買藥品,請一個回來給公主看看的,沒想到福星高照,讓我撞見了姑娘。這般方式請來姑娘,實在是迫不得已,公主的行蹤不能洩露,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韓姑娘,你醫術高明,你救救我家公主。」

  「病得很重?」韓笑的醫者本能做出了第一反應:「她得了什麼病?是何症狀?」想想,她又問:「為何不能讓旁人知道?」

  崔安遲疑了一陣,想來若是韓笑真願意去給公主看病,看到那傷也會明白,於是便道:「公主兩個月前由皇家禮隊一路護送到了漠北夏國,可護送的將兵們一走,那夏王便露了真面目,他殘暴不仁,任意打罵殺戮奴才,後宮嬪妃不少,還染指了許多宮女,公主生性倔強,與他爭吵了一回,便被打罵,我們幾個護她,可身在人家地盤,卻又哪裡是對手。」

  崔安說著說著,老淚縱橫:「公主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在宮裡雖不是最得寵,可也是嬌慣大的,她哪裡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那夏王下手極狠,那公主打得遍體麟傷,那天起我們守著公主,寸步不敢離。後來離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那夏王時常喝醉了來鬧,他還派了人手看守著寢宮,禁止我們出門,公主的傷病一直沒好,可那夏王執意要按約好的日子成親。一日他喝醉了,還把公主的一個女婢給凌虐了,那女婢自盡之事,我一直不敢告訴公主。後來公主道要逃,她就算死也不要死在這骯髒地方。於是我們幾個費盡了心思,終於在大婚那日,趁著守衛鬆懈逃了出來。」

  韓笑聽得心裡悲憤,不禁罵道:「這個夏王,真是禽獸不如。」

  崔安抹去面上淚痕,低聲道:「我們出逃,這夏王自然是派人追的,我們千辛萬苦穿過沙漠,逃到這固沙城,可公主病得實在太重,我們沒法再走。」

  「那為什麼不找這護城將兵,若是知道本朝公主有難,他們自然會助你們。」

  「韓姑娘,公主出逃,是逆了兩國和親之約,怕是會給這夏王出兵的借口,公主哪裡還能回宮?現在城裡有不少官兵在悄悄搜查,恐怕搜的就是公主。如果公主行蹤暴露,是一定會被送回夏國的。」崔安哽咽:「回了夏國,公主哪裡還會有命在,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可能護公主多久便是多久。如今我是沒了辦法,剛剛在市集裡看到韓姑娘,我是覺得老天有眼,給了福星。韓姑娘你心善,你救救公主吧。」

  「可是……」

  「韓姑娘,你只需將公主的病治好,其它的,你便是好心,當沒見過我們便可。我們會再想法子逃出城去,另覓活路。」崔安言辭懇切,苦苦哀求。

  韓笑卻有她的堅持:「可我不能讓主子為我擔心。我不見了,他得多著急。」

  「韓姑娘,你只需去看看公主的病,只要治好了,我一定將你安全送回。要不了多久的。」

  「不行,我怎麼都得讓主子安心。崔公公,你們困在這,勢單力薄,不如把事實與我家主子說了,他也是心善之人,他定會幫忙的。」

  「他若是肯幫忙,當日在百橋城,他便會允了娶公主。公主原本一直深得皇上寵愛,本不會要她遠嫁大漠和親,可公主自戀上聶城主,便是茶飯不思,推掉了好幾門皇上指的婚事。她這般,卻得不到聶城主一個好臉色,我勸過她,可公主卻執迷不悟,說的是非聶承巖不嫁,就連他瘸了腿,她也是不在意的。這一拖,把自己拖到了雙十年華。皇上被她鬧了幾次,數次指婚都不成,沒了面子,對她便是疏遠起來。女兒家過了雙十,哪怕是公主,也是惹人非議的。皇上一怒之下,才會讓公主來和親的。」崔安話裡充滿了對聶承巖的埋怨,又道:「我如此說,姑娘明白嗎?公主今日,與聶城主多少相關,她如此所嫁非人,又被虐成如此模樣,若是讓聶城主插手此事,這讓公主情何以堪?再者,聶城主也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精明懂計較,他若是不向著公主,反而意欲將公主交給朝廷討個人情,那我們誰攔得住?」

  這最後一句讓韓笑啞然,聶承巖確是如此的個性,雖說她不認為他會想把一個弱女子推進火坑,但崔安動手將她擄來,定是惹怒了聶承巖,想讓他幫忙,怕是真沒幾分可能。

  「韓姑娘,我求求你了,只消去給公主診病便好。」崔安用力磕了兩個頭。

  韓笑一咬牙,道:「崔公公,我可以去給公主診病,可以不向主子透露此事,但我一定要給主子報個平安。不透露去處,不透露事件,只報平安,這總可以了吧。」公主遭遇值得同情,但她又怎麼忍心讓聶承巖焦急掛心,若是換了他行蹤未明生死未卜,她怕是急也急死了,將心比心,她最起碼該給他報個平安。

  崔安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與韓笑道:「韓姑娘,我是絕不會冒任何洩露公主行蹤的危險的。你對我是有救命之恩,可公主是我看著長大的,所以如果你不能按我說的方法辦,我也只有把你當成不相識的外城大夫對待了。」他一心要擄個大夫回去,自然是有所準備。

  韓笑心裡一跳,琢磨了一下眼前的形勢,這崔安忠心耿耿,又有武藝,自己怕是敵不過他,若是把他惹惱了,就更難往外遞消息。於是韓笑假意慌張的擰了擰手指,咬咬唇,道:「那如此我就先聽公公的,先給公主診了病再說吧。」

  崔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那我領你去見公主。」他讓韓笑換了身衣服,戴上頭巾,收了她的隨身飾物和舊衣,然後領著她出了小院。韓笑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公主便在隔壁,豈料還在另一處藏身,這收了她的隨身飾物,想來是怕她留記號,看來這崔公公確實是心思縝密。

  韓笑暗暗留心,提防著這老人的舉動。這崔公公領著她走小街過巷道,鮮少見人,韓笑暗自打量周圍,想找個能靠近說話的人都沒有辦法。當然更看不到聶承巖手下的那幫子護衛。她知道這路線該是崔公公琢磨研究過的,心裡更是有些發慌。

  韓笑方才獨自在屋內換衣的時候,把衣裳的裡布撕了些下來,打了結。崔公公雖是收了她的舊衣,但這些布條她卻是留在身上了。這會趁崔公公沒留心時,便從袖裡抖出一條打結的布條丟到地上。只盼著聶承巖他們能見到這一路有這怪異的布條,能起了疑心,跟著路線來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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