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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巖》第68章
彆扭訴情

  韓笑很少生病,當日帶著韓樂跋山涉水求醫,饑一頓飽一頓,頂著酷熱嚴寒趕路,雙腳走出水泡來,她也沒病倒下過。跟在聶承巖身邊這麼多年,雖是辛苦伺候照顧加熬夜學醫,可連個小病也沒生過。現在這一病,似乎是把前面這些年缺的一下都給補上了。

  到了後半夜,她臉燒得通紅,身上熱得燙手,迷迷糊糊的一直醒不了。聶承巖見慣了韓笑生龍活虎的模樣,看她突然之間病得這般重,別提有多緊張了。他把她帶回他屋裡,開了藥方命下人趕緊煎出湯藥來,可她怎麼都不醒,在她喉間插了只小勺灌,她便嗆得厲害,聶承巖心疼,於是慢慢一口口渡給她。結果一碗藥剛喝完,她又吐了出來。他完全沒了脾氣,命人重新煎了藥,他再喂,折騰了三碗,這才算是喝下去了。這般餵藥,聶承巖覺得自己服下的都比她的多。

  喝下藥天都亮了,韓笑還是沒醒,聶承巖讓她睡了會,看熱度下不來,便褪了她的衣裳,取了針為她扎針,他轉著輪椅不方便,便爬到床上,歪著跪坐在她身邊下針。針紮下去,她迷迷糊糊的開始鬧,掙動著要翻身,聶承巖不得已只得強行按著她,韓笑就開始哭,眼都沒睜開,眼淚卻是嘩嘩流個不停,聶承巖騰不出手來,只好探身把額頭碰著她的額輕聲哄,她哭著停不下來,他一遍遍的親她的面頰讓她乖些,忍耐一下。

  扎完了針,韓笑似乎是累了,睡了過去,聶承巖被折騰的一頭一臉的汗。他把針袋收好,打算下床去給她擰把熱巾子擦擦臉,探手拉過輪椅,撐著身子挪過去,豈料輪椅一滑,聶承巖沒扶住,「呯」的一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痛得直吸氣,看了看韓笑,她猶帶淚痕的蜷縮在被子裡,閉著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聶承巖咬咬牙,果然她是生來克他的。門口傳來敲門聲,霍起陽輕輕問了句:「主子?」

  「沒事。」聶承巖可不想被別人看到他這般狼狽的樣子。門外安靜了,他轉頭看看輪椅,剛才那一摔,椅子被撞得遠了,他撐著地爬了幾步,終於費勁的自己坐了上去。轉了椅子到一旁屋角,小爐上高高架著熱水盆,他擰了布巾子,轉過椅子,卻磕到了一旁的矮櫃,櫃上擺的物件啪的掉了下來,摔了一地。

  門外霍起陽又敲了敲門問:「主子?」

  「沒事。」這次聶承巖終是捺不住脾氣,吼了出來:「都沒管我。」門外又安靜下來,聶承巖怒氣沖沖的把椅子推到床邊,探著身子一邊給韓笑擦臉,一邊惡狠狠的道:「等你病好了,看我不收拾你。」嘴上說的狠話,手上卻是輕輕的怕擾了她。

  韓笑沒給他任何反應,她眉心皺著,面容憔悴,聶承巖摸摸她額頭,歎了口氣,終忍不住輕輕親她臉蛋,放軟了聲音:「快點好起來啊。」

  門外霍起陽也在歎氣,這主子行動不便還非要逞強親自照顧韓姑娘,他聽得屋裡辟辟啪啪的動靜就知道這多麻煩,可他們幾個大男人,想近韓姑娘身估計這主子是千萬個不願意,還是得去請救兵才好。

  霍起陽去找了龍三,龍三磨蹭好半天才開門,見是霍起陽,劈頭就道:「正好你來了,幫我去請韓姑娘來一趟,鳳兒不太舒服。」

  霍起陽一愣,得,看來這救兵也沒有了。他把韓笑生病聶承巖逞強的事說了,龍三隻道了句:「別理他,他活該。」顯然一點也不同情。

  霍起陽沒了法子,灰溜溜的回去了。龍三關了門,轉回屋裡,鳳寧晚上吐了兩回,這會虛得很,也躺在床上病呢。龍三又給她餵了點熱水,將事情與她說了。鳳寧皺皺鼻子:「那聶城主醫術行不行啊?別笑笑給他治壞了。」

  霍起陽被她逗樂了,將她抱懷裡:「你別瞎操心,人家醫術好得很。」

  鳳寧還是很擔心,說道:「龍三,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可別讓聶城主給我治病,萬一他小心眼趁機整我呢。」

  「你放一百個心,他確是小心眼,你這不是大病,沒等著救命呢,求他他都未必肯給你治。」

  「那太好了。」鳳寧滿意了,摟著龍三閉上了眼睛:「我沒病,多睡會就行。你讓他們給我熬鍋肉粥,要燉得爛爛的,我醒了吃那個。」

  「還惦記著吃?」龍三對她實在有些佩服。

  鳳寧眼也不睜:「這胃疼也得填點食啊,餓著更疼了。我不吃別的,來點粥就行。」

  「媳婦啊。」龍三歎氣:「人家笑笑是累病的,你是吃病的,你慚不慚愧?」

  「不慚愧。」鳳寧理直氣壯的:「別說話了,不許打擾我,我再歇會,養好了精神,還得幫笑笑打壞人呢。」

  壞人?龍三苦笑,他們抹不開面子幹的事,鳳寧還真是幹得出來的。他低頭看看她,真閉上眼睛準備又睡了,他給她挪了挪姿勢,讓她窩在他懷裡更舒服些。等解決完聶承巖的麻煩事,他也是時候該解決自己的了。

  鳳寧說得還真是對,她一覺睡到下午,起來喝了碗粥,精神就已是大好。於是牽著龍三的手,晃悠晃悠的去了聶承巖的屋裡看望韓笑。韓笑的燒沒徹底退掉,一會清醒一會迷糊,暈暈沉沉腦子發漲,正在哭鬧拒絕喝藥,跟以前乖巧聽話相比,儼然是換了個人似的。

  聶承巖坐在床邊捧著藥碗百般哄,韓笑卻只是嚷著頭好疼,藥很苦,眼淚汪汪的不肯就範。幾個下人捧著托盤侍立一旁,不敢上前插手。鳳寧原本看韓笑確是病得挺重,正想幫忙,可韓笑耍著性子推開聶承巖遞到嘴邊的藥,手一下撞到藥碗上,聶承巖沒拿住,被藥潑了一身。

  他臉色極難看,瞪著身上的藥汁,幾個下人趕緊低頭裝沒看見。鳳寧看他頭髮凌亂,一身狼狽,哪裡還有原先光鮮亮麗的模樣,可這般了還得耐著性子換碗藥繼續喂,鳳寧不客氣的哈哈大笑,笑完了不等聶承巖趕人,拉著龍三大搖大擺走了。

  聶承巖黑著張臉,可惜韓笑沒放在眼裡,她哭到喘不上氣,聶承巖只好棄了藥碗替她按壓穴位順氣靜心,折騰完了,她迷迷瞪瞪的又待睡去,這時才哄得安靜的喝了些藥。

  下人們收拾伺候完了都退了出去,聶承巖換了身乾淨衣裳,給韓笑裹了兩床厚被發汗。韓笑安靜睡了好一會,忽而又抽泣起來,聶承巖撐上床靠坐著,摟著她輕聲哄。

  「爹……」韓笑似一直未從傷心裡抽出身來,沙啞的聲音又低又輕,飽含委屈,讓他幾乎聽不清。

  「你爹不在了,你有我呢。」聶承巖這會可不想再給人當爹了,他明明也有極親近的身份。

  韓笑又喊了聲「爹……」,聶承巖躺□去,將她抱緊了,耳朵貼近她仔細聽她說話。韓笑又喚了聲「娘……」,聶承巖那個氣,惡聲道:「他們都不在了,你只有我。」

  「我好難過……」她細碎的聲音絞得他也很難過,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乖,不哭,沒有芸兒,我保證,笑笑,我們還跟從前一樣,沒有芸兒,就我們倆。不許再難過了,你有我呢。」

  韓笑嗚嗚的哭得大聲起來,又道:「爹,我病了……我好難過……」聶承巖深呼吸幾口氣,強忍著脾氣,她到底是哪裡難過?他安慰自己病人都是無理取鬧的,不管她就好了,可韓笑就是睡不踏實,嘴裡亂七八糟的說著胡話,說的什麼也聽不清,隱隱聽得「樂樂」之類的,聶承巖終忍不住去搖她:「沒有你爹,沒有你娘,也沒有樂樂,沒有芸兒,你只有我,知道嗎?」

  韓笑眉頭打結,好不容易要睡沉了,被這一通亂晃,本能地扭著頭要把自己藏起來,嘴裡嘟囔著:「討厭。」這兩個字倒是清清楚楚,聶承巖一愣,差點沒忍住要把她揪出來打屁股。他僵在那瞪她,她卻漸漸睡沉了,開始打起小呼嚕。

  聶承巖重又把她抱在懷裡,咬牙切齒:「等你病好了,你看我收拾你。」

  可是聶承巖說到沒做到,兩天後,韓笑的燒退了,人總算是神志清醒,有了精神。她喝藥也乖,吃飯也乖,睡覺也老實了,沒過幾天,病已是大好。聶承巖早忘了他說的狠話,看她漸漸康復,心裡那個開心,哪還想起什麼收拾不收拾的。可韓笑病情是好轉了,人卻不復從前那般有生氣,對聶承巖也沒那麼親近,他抱著她時她會僵著身子,吻她時她緊閉雙眼,夜裡摟著她睡她會偷偷的往外挪,等能下了床活動了,竟然去找鳳寧商量搬去跟她住一屋,結果當然遭到龍三的強烈反對。

  聶承巖聞訊推著輪椅去抓人,親自把韓笑領回屋,門一鎖眼一瞪,終於想起來自己要收拾人的計劃一直沒執行。韓笑低著頭扭著衣角不說話,這一病她瘦了一大圈,站在那似風吹便倒,顯得楚楚可憐。

  「你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聶承巖等半天等不到她開口,只好自己先發難。

  韓笑很沉得住氣,不說話就是不說話。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芸兒影響不了我們,這邊的事,我還需要些時間便能解決,不會有芸兒,我們還跟從前一樣。」

  「怎麼會沒她?那你剛才去見的誰?」韓笑終於嚷嚷起來:「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這麼不識相的,你要解決,便去解決好了。我難過我躲著還不行嗎?」韓笑心裡不痛快,他隔三差五的會舊情人,難道她還得當什麼都沒發生?

  「不許你躲我。」聶承巖這段一直按捺著脾氣,現下是覺得忍也忍不住了,一拍椅子把手,怒氣衝天。

  韓笑咬著牙不說話,他說不許便不許嗎?

  「你聽到沒有?說話!」她不出聲讓他更生氣。韓笑眼睛被水霧迷了,伸手用力擦了擦。聶承巖抿緊嘴,看她哭了他便罵不下去,想想心裡堵得慌,硬聲喝道:「不許哭。」韓笑不說話,眼淚卻成串吧嗒吧嗒往下掉,聶承巖咬咬牙,她就是故意來氣他的是吧?可偏偏他就是吃這套,拿她沒辦法。

  「你過來。」聶承巖的這命令讓韓笑乾脆背過身去不看他。正賭著氣,忽地腰間一緊,低頭一看是聶承巖的長鞭,還沒反應過來,身後一股拉力將她騰空甩起,韓笑嚇得大叫一聲,掉進聶承巖的懷裡。

  「欺負我瘸腿是不是?」他一口咬她臉蛋上。

  「欺負我不會武是不是?」她用力擦臉,瞪他。

  「對,就欺負你不會武。本來就夠讓人操心的,再長點本事可不得飛了去,不會武挺好。」他微瞇眼,對她擦去自己的痕跡很不滿,抱緊了,這次一口咬在脖子上。

  她扭動掙扎,卻壓根敵不過他的力氣,被制得死死的,脖子上吃痛,嚇得哇哇大叫。聶承巖欺負夠了,微微放開,見她眼睫毛上掛著淚珠,好不可憐,心軟的歎口氣,探頭過去吻掉那淚痕,輕聲道:「別跟我鬧彆扭了,我說的話你怎麼不信?她不是芸兒。」

  「那她是鬼啊?」韓笑一扭頭,大活人杵在面前,她親眼見的,還敢說不是。

  「不是鬼,是人,可是她不是芸兒。」他歎氣,撫著韓笑的臉:「芸兒已經死了,真的死了。」

  韓笑看著他的眼睛,心狂跳起來:「你是說她變了?還是指她死了?」

  「笑笑,我醫術該是不如你,可人是死是活,我不會辨錯。況且當年芸兒在百橋城治病,我常給她把脈,人的脈象不盡相同,就算相貌一樣,聲音相似,可體質卻是不一樣。她不是芸兒,笑笑,我不會認錯的。」

  韓笑一下坐直了:「她是冒充的?她想騙你?」

  「我今日終於弄明白了真相,芸兒有雙胞胎姐妹,他家裡受遲硯興的擺佈,老頭到了這便沒了蹤影,遲硯興定是在這城裡,他在等我上勾。所以芸兒的死而復生是場好戲。只是他有他的圈套,我有我的算計,如今,我就等著他們露馬腳。你莫要再跟我鬧彆扭了,好不好?」他一番話讓她內疚起來,可想想又不服氣:「那你沒跟我說明白。」

  「你生病亂發脾氣,病好了又鬧性子,你說我怎麼跟你說明白。」

  韓笑撇嘴:「就像這會似的,不就說明白了嗎?只有不想說的,哪有說不明白的道理。」

  聶承巖捏她的臉蛋:「你倒是越發的伶牙利齒了。你自己說,不聽主子的話,該當何罪?」

  「趕出府唄。」韓笑病了一場,膽倒真是養得更肥了:「鳳鳳說了,要是我想離家出走,她一定收留我。」她說完往外躲了躲,料定聶承巖又該吼人了。

  可聶承巖沒大聲吼,他只是微瞇著眼睛盯著韓笑,盯了好久,讓她心裡直起毛。她等了半天,終於決定轉移話題比較好:「主子,你還查出什麼了,跟我說說,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聶承巖還盯著她,然後道:「我累了,你扶我上床休息吧。」

  韓笑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見他似乎沒有不高興的樣子,便跳下來將他扶到床邊,遞了自己的肩膀過去,撐起他挪到床上去,為他脫了鞋,將他的雙腿擺上去。

  聶承巖一直盯著她的動作,韓笑不知怎的,覺得他的目光很熱,她低了頭不敢看,只小聲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寬衣怎麼睡?」他聲音裡有種調調,撩得韓笑耳際癢癢的。她伸了手正準備為他解扣子,卻正好迎上了他的目光,韓笑騰的一下臉燒起來,期期艾艾的道:「主子,我錯了。」

  聶承巖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韓笑臉紅得厲害,猛地轉頭就往房門跑去:「我去跟鳳鳳說,我絕對不會離家出走的。」可沒跑兩步,卻被長鞭纏上,韓笑只覺眼前一花,人已然滾倒在床上,聶承巖壓在她身上,眼睛黑亮黑亮的,目光辣的讓韓笑覺得呼吸都熱起來。

  「我錯了,主子,我再不敢亂發脾氣了,我不鬧彆扭了,你說的我都信,要不明白一定好好問你,我不敢生病了,我也不會離家出走的……」她說得亂七八糟,終於被聶承巖低下頭用唇堵上了。

  韓笑被吻的腦子發昏,聽見聶承巖嘟囔著道:「隨你發脾氣,隨你鬧彆扭,跟相公鬧鬧小性子,我允了。」韓笑心裡又是甜蜜又是慌張,很想辯駁說就他這臭脾氣,真鬧了他會允才怪。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聶承巖的手掌探進了她的衣裳裡,他舔著她耳旁的肌膚,像是輕輕向她耳裡吹氣:「離家出走?你試試?」

  她哪裡敢試?他咬她的耳垂,她縮起脖子,哼都不敢哼,只覺得自己又燒起來了,這要是再病了,可絕對不能怪她。

  聶承巖撥開她的衣襟,在她鎖骨上吮出個紅印子:「你是我的,笑笑,你哪都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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