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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將軍的小妾》第88章
第三卷第九章株連九族

  一夜睡得都不太安穩,翌日大清早程玄璇便起床了。

  吃過早膳,在庭院裡散步。初陽的縷縷光輝灑落地面,顯得明朗而溫暖。這樣風和日麗的的一天,她的心卻莫名地無法寧靜。

  言洛兒的突然離開,以及方儒寒的突然出現,都令她感到忐忑難安。為什麼方儒寒要如此冒險,在浮萍苑守衛最森嚴的時候偷潛進來找她?只是因為看準司徒拓不在府中?

  昨夜她躺在床上想了許久,她已不像之前那麼衝動,不顧一切地只想要逃離將軍府。她必須有所打算,必須確保自己有能力保障自己的生活,才能做決定。況且,如果沒有得司徒拓的休書,她即便離開了,也依然是一個在逃的人妻,並沒有得到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她對自己說,要理智,要好好為自己的將來做計劃。但是,她不敢去剖析心底的細微感觸。對白黎,對司徒拓,她都不願意去想。也許,有時候逃避深思也是一種自保的方法吧?

  「乾娘!」

  一聲稚氣的喊聲從苑門口傳來,程玄璇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俊秀的小男孩咚咚地跑進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盒東西。

  「卓文,你慢慢走。」程玄璇露出微笑,迎上前去,「你捧著什麼?」

  「乾娘,這是御廚做的桂花糕,是王爺乾爹昨天帶給卓文的。」小男孩子綻開燦爛的笑容,遞出手上的食盒,「喏!乾娘,給你吃!」

  程玄璇笑著接過,打開食盒看了看,見是滿的,便問道:「卓文,你自己沒有吃過?」

  程玄璇不禁莞爾,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關心地問:「卓文,你近日身體完全康復了嗎?」

  「嗯,沒事了。」說完,他忽然沉默下來,耷拉著腦袋,有些悶悶不樂。

  「卓文,怎麼了?告訴乾娘好嗎?」牽著他坐在庭院的石桌旁,她溫聲問。

  「我還是常常夢到娘親。」他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帶著一絲熱切的期盼,低聲問,「乾娘,我不小心聽到下人在談論娘親的事,他們說我不是爹親生的。乾娘,肯定是他們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程玄璇不由地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卓文遲早會知道,但是真相到底為何,現在都還未確定,她能說什麼呢?

  「乾娘,你告訴卓文,他們說的並不是真的對嗎?」他扯了扯她的衣袖,表情侷促不安,有著幾分惶恐。

  「對,他們在胡說。」終是於心不忍,她出言安慰道,「卓文,你別聽他們瞎說,也不要胡思亂想。你爹現在領兵出征,你要乖乖的,別讓你爹擔心才是。」

  「嗯!卓文很懂事,不會讓爹擔心的!」他重重地點頭,努力揚起的嘴角。

  「卓文,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娘曾生病臥床?」看著他勉強的笑容,她的心中泛酸。這是個早熟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他的娘親並沒有死,而且還近在京城,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天晚上看著娘親就寢睡覺,第二天我去看娘親,她已經不見了,爹說娘親病死了。」他的眼神裡流露出濃濃的難過和眷戀。

  「乖,卓文別傷心,乾娘想念,你娘雖然已不在這裡,但她心裡依舊是很愛你的。」她放柔了語調,寬慰道。

  「嗯!娘親很愛卓文的,而且娘親也很愛爹,爹也很愛娘親!」他大聲地道,像是在說服自己。

  拍了拍他的手,程玄璇沒有再接話。司徒拓現在這麼恨傅凝霜,是因愛生恨吧?曾經,他必定愛得很深,所以才會被傷得很重。

  假如傅凝霜並不是一個壞女人,若她拋夫棄子是有苦衷的,那麼她再回頭,司徒拓會如何?

  淡淡地笑了笑,她暗暗自嘲,她未免想的太多了,其實司徒拓和傅凝霜的往事,與她又有何關呢?

  是夜,她早早地讓小秀去休息,然後獨自坐在房中等待方儒寒的再次到來。

  清風從半敞的窗口吹進來,拂過昏黃油燈,光影一陣跳躍,撩起靜謐中的微小波動。

  程玄璇坐直了身子,纖纖十指,輕輕撫動琴弦。

  琴聲叮咚,如流水不斷,自她十指間流瀉而出。音韻清揚悅耳,宛如潺潺小溪,不含悲愁,亦無激越,只有極淺的感慨唏噓。

  「玄璇,你的琴彈得很好。」不知不覺間,方儒寒已經站在她身後。

  聞聲,她站起身,回頭看去,淡笑道:「方大哥過獎了。」

  「那年遇見你時,你已略懂琴棋書畫,如今更加才華出眾了。」方儒寒的神色溫和,深邃黑眸中泛著一絲暖意。當年短短三日的相處,令他印象很深。那時十一歲的她,不僅心地善良,而且謙虛不驕,溫婉嫻靜。而現在的她,依然沒有變,還是那般心性純良,謙遜內斂,從不招搖自己所學所會。這樣難得的女子,配給司徒拓,太可惜,太叫人扼腕!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彈琴了。」程玄璇淺淡地笑著,眸光卻有些黯然。爹在世時,一直努力栽培她成為大家閨秀,即使再窮再落魄的時候,也不會忘訓誡她要牢記女戒和婦德。雖然爹有私心,希望她嫁入富貴之家從而他也得以翻身,但他終究是辛辛苦苦將她養大,而且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只是,他臨終的遺願,卻是對她隱瞞了至關重要的一件事,害她懵懵懂懂地嫁入宿仇之家。

  「玄璇,你考慮好了嗎?」方儒寒溫言詢問道。

  「考慮好了。」目視著他,她輕聲但堅定地道,「謝謝你,方大哥,但是我現在不會走。」

  「為什麼?」方儒寒微微皺起眉頭。

  「如果就這樣走了,便是形同私奔。沒有拿到司徒拓的休書,我無法走得心安理得。」倘若是早一個月,她定然會毫不考慮地同意離開。但是現在她不想做一個和傅凝霜一樣的女人。她相信會有更妥貼的方式去爭取自由。

  「玄璇,我不得不說,比起剛嫁入將軍府時,現在的你變得成熟理性許多。」方儒寒的唇角帶著淡漠的微笑。但是,就算他拒絕她,他也一定要帶她走。將來,她會明白他是為了她好。

  「方大哥,你冒險而來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先快些離開吧,萬一驚動了外面的侍衛就不好了。」她向他頷首致謝,輕聲道。

  「玄璇,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但今夜我定要帶你走。」語畢,他的手一伸,拉住她,欲往窗外躍去。

  「方大哥!等一下!」她用力掙脫他的手,低喊道。

  方儒寒的腳步一頓,鬆開手,定定地看著她,面容肅穆:「玄璇,既然如此,我也別無他法,只好暫時點了你穴道。」

  抬手間,他的臉色驀地僵了僵,低聲道:「糟了!有人來了!玄璇,我晚點再來!」話音未完,他的身形一閃,飛掠出窗口,迅捷如電,瞬間就消失於夜色之中。

  盯著敞開的窗戶,程玄璇低歎一聲,走過去把窗子關緊。

  過了片刻,果然有人前來敲門。

  「玄璇,你睡下了嗎?我有急事找你。」房外,是白黎的聲音。

  她微微一愣,夜這麼深了,為什麼白黎會來?而且還直接來到她房門口?

  「王爺,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她走去開門,疑問道。

  「玄璇,茲事體大,請容我進房內再細說。」白黎的神情異常凝重。

  「王爺請進,到底發生了何事?」她不由地皺起秀眉。白黎一貫都是髮束白玉冠,身著白色錦袍,而現在卻是穿著明黃色的皇族華服,應是從宮中急趕而來的。莫不是皇宮裡出了事?

  白黎謹慎地關好房門,才沉聲開口道:「玄璇,我今日在宮中聽到一個消息,有人密報司徒通敵造反,且證據確鑿。」

  「怎麼可能?」程玄璇大驚。司徒拓雖然脾氣暴烈,但他應該確實是一個非常愛國忠義的男人,怎會無故造反?

  「這個消息目前被皇兄封鎖著,暫時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皇兄已經暗中宣召司徒返回,並且也派出了新的統帥接替他。」白黎的兩道長眉緊皺,狹眸暗沉。他和司徒相交多年,他絕對相信司徒不是通敵賣國之輩。但這件事事關重大,就算他力保司徒,恐怕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王爺,你剛剛說有人密報?知道是什麼人嗎?」程玄璇亦是眉心顰蹙,心情十分沉重。

  「皇兄什麼都沒說,只說他自會處理,而且不許我插手管此事。」就是因為皇兄的態度深沉莫測,他才更加擔心。

  「那該怎麼辦?王爺,我們有什麼能做的嗎?」抑制著內心的焦急,她盡量鎮定地問道。

  白黎沉默須臾,抬眸看她,語氣沉重:「玄璇,有一個關鍵我必須告訴你。如果皇兄查實了司徒通敵賣國的罪名,那麼司徒家就會被誅九族。而你,就將是被斬頭的其中一人。」

  程玄璇愕然,震驚無語。她沒有想到這一點,剛剛她只想著司徒拓決不會做造反之事,只想著她能幫上什麼忙,倒忘了想及自己。

  「玄璇,你先不要害怕,我只是把最壞的結果說出。只要司徒拓是清白的,皇兄不會枉殺忠臣。」見她愣住,白黎忙安撫道。

  程玄璇不吭聲。她最清楚含冤莫白的感覺。如果有人處心積慮地設計陷害,只怕一時間很難為自己平反。

  靜默了一會兒,她的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王爺,倘若是有人蓄意冤枉,栽贓嫁禍,那麼很可能會在將軍府裡偷埋下一些通敵證據,趁皇上還沒派人來搜府之前,我們趕緊先四處查看查看吧?」

  「玄璇,你說的很對!我這就派幾個親信暗中搜查!」白黎揚眉一喜,正要立刻出去安排事宜,此時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大事不妙!」房外的一名親信侍衛壓低了聲音,小聲稟告。

  白黎的臉色頓時一沉,疾步走出房間,很快便就回來。

  程玄璇驚疑不定地看了看房外,又看向他:「王爺,難道又出什麼事了?」

  「玄璇,來不及了,皇兄早我們一步行動了。」白黎的神情分外沉凝。

  「行動?皇上派人來搜府了?」程玄璇的心中一緊,事態竟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了!

  「不是派人!而是皇兄親自來了。」白黎揚唇苦笑,再道,「皇兄微服私出宮,看來是怕我多事參與其中。」

  「皇上親自來了?」程玄璇極為驚詫。

  「皇兄只帶了幾個便衣禁衛,我想皇兄應該只是來探探底,暫時並沒有打算把事情鬧大。」頓了頓,白黎沉吟片刻,才又道,「皇兄馬上就到府門了,我得出去迎接聖駕。玄璇,你一起來吧。」

  「我?」她能見當今聖上?可是,她該說些什麼?能為司徒拓做些什麼?她絕不相信司徒拓會通敵賣國!

  「是,不過玄璇你要記住,千萬小心言辭。」白黎慎重地交代。他特意讓玄璇面聖,是希望令皇兄有個印象,萬一將來事情真的無可轉圜,那他還能為她求情。

  「嗯,我知道了。」程玄璇點頭,跟隨著白黎的腳步踏出房門。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握拳,卻還是感到冰冷失溫。她已分不清楚,是因為即將看到九五之尊而緊張,還是為了司徒拓以及府中所有人的安危而慌亂。

  低垂著腦袋混混沌沌地走到正廳,看見前面白黎的腳步停下,她急忙也停住步伐。

  「臣弟參見皇兄!」

  聽到白黎的聲音,她慌忙地躬身行禮:「民婦參見皇上!」

  她低著頭,半晌,都沒有聽到響聲,疑惑地抬起頭。偌大的正廳裡,除了她和白黎,還有一個陌生男子。

  那男子長得俊美至極,比白黎更勝一籌。他的身材挺拔頎長,穿著一襲淺紫色錦袍,長長黑髮以一根紫色緞帶束於腦後。一張俊臉仿若是上天選最好的玉石專心雕刻的絕世之作,一雙罕見的藍黑色眼曈,閃著耀眼的攝人光芒。就那麼隨意地站著,卻自帶一種尊貴的神態,彷彿是君臨天下的王者,傲然俯視著腳下的萬里韁域及萬萬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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