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殘暴將軍的小妾》第118章
第三卷第三十九章受傷的心

  鳳清舞行事極其霸道,帶著程玄璇直入將軍府,無人攔得住她。

  管家望著鳳清舞那雷厲風行的火紅背影,口中嘀咕道:「是將軍不想見玄璇夫人,又不是老奴的意思……」但再想想,其實將軍也沒有說一定不能讓玄璇夫人進府,只是說能阻便阻。

  進了軒轅居,鳳清舞撇下程玄璇,推開臥室的門,擅闖而入。

  程玄璇站在房外沒有進去,聽到房內傳來了爭吵聲。

  「清舞,不用多說,我不需要你救。」

  「我偏要救你,你能耐我何?」

  「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你救。」

  「司徒拓,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不肯接受我的血,我現在就殺了你心愛的女人!」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就憑你現在這副虛弱的樣兒,你以為你能阻止得了我?」

  房中的對話嘎然而止,突地,「彭」一聲房門被重重地關起來。

  程玄璇安靜地在外等待。看情形,司徒拓已接受了鳳清舞的幫助。希望一切順利,他會好起來。如今她心中的期望已經縮到最小,只要腹中孩子和司徒拓皆都安好,她就別無他求了。回想還在將軍府裡的日子,波折不斷,她的心亦是起伏不安。從最初的只想逃離,到後來的奢求唯一,她似乎在這個過程中迷失了自己。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所堅持的,不是無私的成全,也不是自身的自由,而是那叫愛情的東西。

  不知在何時,她已對司徒拓動了情。因為不自知,所以愈加輕易地悄然深陷。愛情,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情。若在這二人世界中出現了第三人,那便顯得太過擁擠。並不是她畏懼困難才放棄,而是清楚已然存在的事實,無法改變。

  現在想得越明白,她的心就越往下墜。

  微微仰頭,望向蔚藍天空中的朵朵浮雲,那麼清晰,卻又那麼遙遠。窮其一生,她都觸碰不到了,如同觸碰不到幸福。

  苦澀地發呆良久,那扇房門終於打開,鳳清舞走了出來。

  程玄璇緩過神,忙上前問道:「鳳姑娘,情況如何?」

  鳳清舞的額頭上滲著一層薄薄的冷汗,神情冷淡地瞥了程玄璇一眼,一言不發,顧自舉步離去。

  程玄璇微怔。鳳清舞成功救了司徒拓嗎?她是否失血體虛?

  但顧不得再細究這些,程玄璇急切地走進臥房裡。她要親眼看到司徒拓無恙,才能放心。

  一踏進門,就見司徒拓靠坐在軟塌上,左腕纏著白布,氣色尚可,但是面無表情。

  「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程玄璇走到榻旁,溫聲問道。

  司徒拓並不看她,語氣冷硬:「誰要你多事了?我要生要死,輪得到你插手?」

  程玄璇凝望著他,微蹙秀眉,道:「你就這麼想死嗎?」他已有救,可是他似乎絲毫都不覺得喜悅。

  「生有何歡?」司徒拓勾唇冷冷一笑。他能活下來又如何?往後他再也沒有能力保家衛國,甚至,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窩囊地活著,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你的生命裡,難道就只有武功?」程玄璇秀氣的眉越皺越緊,「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不會武藝的人,他們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麼你如此偏激?」

  「你就當我偏激吧。」司徒拓慢慢地闔上眼睛,神色漠然。她不是他,不會懂的。對他來說,喪失的並非只是武功這麼簡單,更是男人的尊嚴,還有他僅剩的精神支柱。他無法再做一個將軍,那他的後半生該做什麼?

  程玄璇默默地望著他。他有一張宛如刀刻般英俊的臉龐,但因輪廓線條過於剛毅深刻,總顯得他冷峻而強勢。只有仔細看去,才會發現在濃黑眉目之下,他眼角的那幾條細紋,透露著疲憊和滄桑。

  程玄璇再走近一些,半蹲在軟塌旁,輕輕地出聲道:「武功失去了,可以再練。若你就這樣放棄了自己,那你身邊的人該怎麼辦?你忘了嗎?你還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你有責任照顧他,教導他。你必須為孩子做一個好榜樣,你不能自暴自棄。」還有她腹中的寶寶……

  司徒拓不語,薄唇進抿。

  「振作起來好嗎?你還有許多事需要做,還有許多未盡的責任。」用責任來說服他,是否有用?

  司徒拓驀地睜開眼睛,程玄璇被他黑眸中那深絕的悲慟,嚇了一條。

  「責任,又是責任。」司徒拓冷然地嗤笑,話語陰森,「難道我永遠只能為責任而活?你要把多少責任加諸在我身上?」

  「為了什麼而活,端看自己如何去想,如何去定義。」定了定神,程玄璇盡量平和地回道。人是為了什麼而活?這個問題太沉重太深奧,她無力解答,她只知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定要全力助他重新振作,然後,將孩子平安生下,那麼她也就可以了無牽掛了。其實,說到底,她的心境與他此時是相似的,生無可戀,死為歸宿。但是她不能以消極悲觀的念頭影響他,她必須深埋內心的苦楚,不能流露出半分。

  司徒拓緩緩地瞇起眸子,神情倏然一冷,薄唇中吐出一句殘忍暴戾的話:「不如我為自己活一次,殺了宓兒,軟禁你一輩子。」

  程玄璇一愣,隨即搖頭道:「你不會的,我相信你不會。」

  「你怎知我不會?我本來就是生性冷酷殘暴的人,沒有什麼事是我做不出來的。」司徒拓冷笑,眼神陰鷙。

  程玄璇凝視著他,沈默片刻,才柔聲開口道:「我知道你心裡痛苦,你就當給自己一段休息的時間,不理軍政不理世事,只靜心養傷,而後重新練功。一切都會過去的,總會雨過天睛的。」

  「你說得可真輕鬆。」司徒拓冷眼睨著她,道:「你知不知道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恢復如今的功力?」

  「三年?」程玄璇猜測。

  「十九年。」司徒拓冷冷地道。他自十歲進了暗門之後,就開始習武,至今已有整整十九年的時間。倘若他要再練武功,就必須重頭開始,即使每日勤練,至少也要十年。

  程玄璇不由怔然。竟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司徒拓看了她一眼,再次閉上眼睛,冷漠地道:「我累了,你走吧。不要再來煩我。我的生命,我的生活,我自會處理,不勞你費心。」

  程玄璇不動,也不語,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靜靜地看著他。她知道,他常常言不由衷,總是嘴硬,可是,這次她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真沒有人能夠說服他振作嗎?沒有人能夠給他帶來溫暖的陽光嗎?

  她的手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碰到軟塌的邊沿,又縮了回來。她該怎麼做才能幫他?她有這個能力嗎?

  司徒拓緊閉雙目,面色無波,似已睡著。

  嚥下心中的幾許苦澀,程玄璇又一次抬起手,輕輕地扶上他的臉龐,手心貼著他微涼的面頰,低聲道:「知道嗎?其實你比我幸運,你只不過是失去了武功,而我所失去的,是全部。」她不只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孩子,同時也失去了希望。她的世界已是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光亮,沒有一絲希望。

  司徒拓仿若未聞,宛如睡得深沉。

  程玄璇的手移至他的眉宇間,指尖輕柔的柔著他微皺的眉心,喃喃似自語:「我都還好好活著,你怎能輸給我?我們打個賭吧,看是你比我堅強,還是我比你堅強。」

  收回了手,凝望他良久,見他毫無動靜,她站起身,離開了房間。勸解寬慰的事,無法一蹴而就,她明日再來,一定要讓他重燃生的意念。

  在她離去之後,司徒拓才睜開了眼,望著已被關上的門,他的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這種時候,她越是溫柔,他就越是難受。他寧可她一如從前那樣與他針鋒相對,也不要她同情憐憫他,用盡方法婉轉的勸誘他。

  程玄璇剛踏出軒轅居,就見宓兒迎面走來。

  「夫人姐姐!」宓兒看到她,欣喜地喚了一聲。

  「宓兒,好久不見了。」程玄璇溫言應道,心中卻五味雜陳,她早已不是什麼夫人,已承受不起這個稱呼。

  宓兒不察她的思緒,豐皙的圓臉上流露著幾許喜意,道:「姐姐,我聽管家說,將軍的傷有法子治癒了。」

  「嗯,是的。」程玄璇點了點頭,目光不禁的下移,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

  宓兒順著她的視線低眸,微笑著道:「孩子已近六個月了,很是調皮,時不時地踢我。」

  「可能是個兒子,男娃兒比較頑皮。」那麼她自己腹中的孩子呢?會是女兒,還是兒子?會長的像她,還是像司徒拓?她沒有機會陪著孩子成長,但願鳳清舞會善待她的孩子。

  「姐姐,宓兒應該謝謝你當日勸將軍接宓兒回府,若不是姐姐善心,宓兒現在也不能這樣安心待產了。」宓兒真心誠意地看著程玄璇,眼中盈滿感激。

  程玄璇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姐姐,其實有一件事……」宓兒的聲音漸小,神色愧疚的低下了頭,「宓兒對不起姐姐。」

  「發生了什麼事?」程玄璇微微蹙眉。

  「姐姐離府後的第二日,將軍替宓兒正了名,給了宓兒妾室的名分。」宓兒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垂下頭去,諾諾不安地道,「姐姐曾經幫過宓兒,宓兒不該搶姐姐的位置,但是……為了孩子……姐姐,對不起……」

  程玄璇怔住,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紅,眸中浮現水光。果然,他還是納了宓兒為偏房……

  用力地要唇,努力驅散眼睛裡的酸澀感,然後她的唇角牽起一絲淺笑,道:「宓兒,恭喜你。不過以後不要再叫我姐姐了,直接叫我名字便是。」她不該感到難過的,這是預料中的事,母憑子貴,司徒拓就算不為宓兒著想,也得為她腹中的骨肉著想。他親生的孩子,怎能是卑微的侍妾所生,所以,他給宓兒名分,是他應當做的事。

  「姐姐,你不怪宓兒嗎?」宓兒抬起頭來,看著她,囁嚅地問。

  「為什麼要怪你?」程玄璇笑著回道:「我已不是將軍府中的人,這些事與我是無關的。」她應該要笑,笑自己癡傻,明明是她自己選擇了放手,卻還會介懷,還會心酸。

  不等宓兒開口,程玄璇接著再道:「宓兒,我有事先走了。」語畢,轉了身,她快步離去。唇角的弧度終於垮了下來,眸中噙著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狠狠咬著牙,硬是不讓眼淚落下。

  她在心中告誡著自己,不許哭,不要哭,既然她早已經做出選擇,現在就不必再心痛了。

  可是,她還是感到心痛了……

  恍恍惚惚地走到府門外,她突然想起一事,又折了回去。她忘記問司徒拓,他是不是要把她推給白黎。還是問清楚吧,她經不起更多波折了。

  回到軒轅居,推門而入,房中的司徒拓依然閉目而臥,似乎疲倦地沉沉睡著。

  「司徒拓。」她輕聲喚道。

  沒有回應。

  「司徒拓。」她再喚道。

  仍是無聲。

  「司徒拓,我有事與你說。」她望著他,顧自說下去,「我知道你醒著。我想告訴你,我現在活得很好,自由自在,沒有負擔,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說到這裡,她便停住了。

  等了會兒,見司徒拓的眼皮細微地動了動,她才又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安排什麼,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你到底想說什麼?」低沉的嗓音倏地響起,司徒拓睜眼看著她,黑眸深沉陰黯。

  「我說完了。」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他不可能聽不懂。

  司徒拓扯了扯唇角,語帶嘲諷:「你以為我會為你做什麼?你還值得我為你花心思嗎?」

  「若是如此,那很好。」她忽然希望他說得更狠一些,讓她疼痛的心,可以痛至麻木,那以後就不會再痛了。

  「那你還不走?別想要賴在我這裡。」司徒拓伸手指向門口,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程玄璇抿著唇,旋身離去,這次沒有再折返。

  司徒拓瞇著黑眸,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於視線中。他的主意已定,她改變不了什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