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橫空化天河 漫天仙聖盡淹沒 第二三六章 欺世大魔
無論是玉虛十二門人,還是金鏊島內外八弟子,此時看到南落的面色都是冷冷的。其中有趙公明抬頭看著天空,他旁邊站著的雲霄眼神空寂,看著南落卻像是看著空氣。另有兩個女子便是金鏊島外門四大弟子中另兩外,與雲霄合稱三宵娘娘,她們又與趙公明同為外門弟子,是為金鏊島外門弟子之首。
與他們四人分開而站的是金鏊島內門四大弟子,其中自有號稱神通可幻化天地間任何靈寶的多寶道人,無人知其根腳來歷。只知他是第一個投入金鏊島通天道人門下的,另有三個內門弟子一向在島內潛心修行,極少在洪荒中走動。之所以被大家知道,都是因為金鏊島許多內門弟子在外行走之時講述他們的道法高深,神通落吧,這才有了金鏊島內門四大弟子之稱。
玉虛宮十二門徒中,廣成子左手托一印,端正的站在元始的身後,那面情與他的師父元始道人幾乎是一樣。另外十一人也都個個神情肅然,臉面上並無表現出特別的怒意,大有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感覺。只是那眼神深處的隱藏著的思想,透過眼神落在南落的身上,他又怎麼會感受不到呢。
南落的眼神從他們的身上滑過,其中在玉鼎身上,南落眼神停留了片刻。在別的人身上,無論他們將內心的意念隱藏的有多麼的深,都會被南落敏銳的觸感察覺出那股子怨恨殺意。但是從玉鼎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什麼戾氣怨殺之氣,反而比之前多了一份淡然,那是一種靈與肉的昇華,雖然現在法力還已經掉到了仙道初入時的樣子,但是可以預見的到,他日法力再復之時,必定與那時的他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用南落此時心中對於玉鼎的評價就是,劍已入道,只待成熟之時,就又將是洪荒天地間一無雙人物。
十二人中,慈航獨站於末位,在洪荒天地間的人們眼中,玉虛十二仙排於末位的小師妹慈航是最為安靜的。她不像另外的十一位那樣鋒芒畢露,雖然時常能在人群中看到她的身影,卻從來都沒有聽她出頭說過什麼話,對於她有什麼神通法術洪荒中的人並不熟悉。反倒是知道她有一個楊柳玉淨瓶有著祛病、療傷、肉白骨的神效。
而現在南落眼中看到的只是一個空靈的女子,空靈中透著一股聖潔,彷彿與之前的一切都已經斬斷,從肉身到靈魂都已經蛻變。脫去了梏致,無論身心都似清泉般純靜。
那眼神,讓南落感覺到了一種心靜的感覺。她看著南落,南落卻無法看出她的半點心思,以前的那種故人之情已經難以從她的眼眸之中看見,瞳孔之中純靜的如琉璃。
這些只不過是南落眼神轉過之間看出來的,在別人看來,此時的南落只不過是淡淡的掃視了一眼眾人,並不說話。
突然,自遠處傳來一道平和中帶著獨特魅力的聲音:「道友心魔纏身,已入岐路,我有一法,可解之,不知道友可願修行。」
隨著這聲音而起便有一古色古香的人自遠處白霧之中走來,所過之處,飄渺無狀的白霧都已然停止飄動。在那聲音落後,廣成等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因為他們心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說出「願意」兩個字。
南落面色不變,只看著來者淡淡笑道:「你總是說我已染心魔,那我就問你一句,何謂魔。」
「心神不屬,被慾念所控,便是有了心魔。」來者身著一件古銅色的法袍,明明沒有一絲光澤,卻給人一種耀眼的感覺,那耀眼耀的並非在眼眸之中,而是心中。
南落眼睛看這個自極遠處緩緩走來,心中卻早有一尊金色法象自天而降。那法象高大無比,漫天的金色光芒充斥。無數生靈在大地上跪拜著,並不見那金色巨象開口,虛空之中卻有若有若無又無處不在的梵唱。梵唱聲中,那些原本沒有跪拜的生靈,一個個相繼拜倒,並投入到金象身後的金光之中去了。
這些是出現在南落心中的景象,外面那個身著古銅法袍的人仍未走近,但是空間中已經泛起了一種淡淡的波動。廣成子眉頭皺的更深。
「呵呵,當年你以這各上手段對我,尚且無濟於事,今日仍是如此,看來你的手段盡矣。」南落聲間靜寂,如劍破虛空,因那身穿古銅法袍的人出現而變得異樣的虛空寸寸碎裂,剎那清明。在南落心中一道劍光劃過,那尊金象應劍而碎,可那些本來朝拜金象的人竟也瞬間死去,死狀如劍吻喉,鮮血自頸脖間噴灑而出。
這些都是出現在南落心中的,此時他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眼神之中有著絲絲殺意浮現。那些人並不是真的,屬於幻象,隨著南落的劍光斬破金象而死,這卻造成了是南落殺死的景象。
那是一種神通,當南落一劍斬出後,那些人一個個捂頸而死,南落心中突兀著。隨之就發現那竟是已經成了一份記憶,根本就無法清除。這份記憶久而久之,將會深深的沉入內心之中。
當南落只是一轉念間再去回想之時,便只有一份自己一劍殺了許多無辜者的感覺,明明是假的景象,卻變成了真實的。這種感覺有刺在內,讓他無比的難受。
身穿古銅法袍的人自遠處走近,停了下來,面色似笑非笑的看著南落。只聽南落冷冷的說道:「何謂魔,何人是魔,不是你所能定的,於我來說,你就是亂我心的魔物。」
南落冷冷的說著,他雖然還不能肯定那份驅之不去的記憶今後會怎麼樣,但是卻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若不是現在環境不適合的話,他只怕早已靜坐驅散了。
在他的心中是多出了一份一劍殺了許多生靈的記憶,在除了通天與元始的眼中竟也是看到了南落一劍殺了許多人,而且還有著許多不同的景象出現,這些景象因人而異,並不相同。但是通天與元始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靜靜的看著,彷彿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你如此狠心,那些無辜生靈何罪,被你一劍殺死,難道在你的心中,除你之外的其他生靈的生命就不是生命?」這身穿古銅法袍之人發如盤,緊緊的盤在頭頂,臉上始終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即使是現在說著這樣的話,仍有笑容在臉。
南落臉色肅然,眼神如劍,怒聲道:「你挾眾生之生命大義於己身,以眾生之生命為綿袍,縱使外表裝扮的花團錦簇也改變不了你骨子裡的唯我私心。此謂之魔,魔就是你這極西極樂世界尊者接引。」
「惜哉,魔已控心,若是心懷慈悲之人,我對於你根本就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你也根要就不必出那一劍,更不會殺死那許多人。這說明你的心已入魔,心中充斥著猜忌、恨意、嗔念,世人生命於你心中不過是塵埃一般,沒有絲毫的份量,我從你的劍中感覺到決絕、無情、殺念,怨恨,這一切都是魔心滋生的源泉,只有放下這一切,你才能解脫出來。」
這說話之人正是當年在極西之地讓南落差點失神沉淪的那個人,也正是當今極西極樂世界的接引尊者。號稱接引萬千紅塵客,入極樂世界得享極樂的接引尊者。
南落目光再次冷了幾分,緊盯著接引說道:「你若不死,必成世間大魔,欺世欺人欺心,西方極樂教將成為一切心智迷失之人的埋身之處。而你,就是天地間最大的魔物。」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激昂而起,若劍化天河成滔滔之勢。將接引尊者無形之中控制著的虛空沖的七零八落。
「說的好……」遙遠的輪迴深處傳來一聲女音,南落能聽出這是孟紫衣的話。
在這聲音落時,又有一女子腳踏一團潔雲而來,那潔雲竟是采收輪迴之中的茫茫白霧而成。這女子身上裝束簡單,一眼看去並不是十分的美艷,卻給人一種大方簡約的感覺。眉角不同於孟紫衣的柔和,也不同於北靈的煞冷,而是一種舒緩智慧之態。她並不是女性著裝,而是穿一件寬大的淡藍法袍,站於那一團白雲之上,有著一種特別的魅力。
她一出現在南落的眼中,頃刻間已經近來,只見她看了眾人一眼,自然而然的開口說道:「世間生靈無論變成了什麼樣,都還是萬物生靈中的一種。亦有生存的權利,何來『魔』之所,世間本無魔,只是有人將一些人定為『魔』後,『魔』才出現了。」她的聲音中並沒有包含任何的法術,卻給人一種威儀之態,給人一種信服感。
這話並沒有對著誰說,像是下了一種定義一般。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臉色,而是轉頭向南落看來,並開口說道:「南落,你的心念曾在陰陽觀前挑戰當世之人,並說我定然不敢接戰。雖然那不是你本人所做所為,但既為的心念,便是你的內心返照。今天我便問你,可敢與我在這天地輪迴之中戰一個有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