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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幾度醉》第67章
我家天祐

  眼看著天祐沉沉睡去,那下眼瞼上的青黛色訴說中主人的疲倦,白遠兮看了一會兒,終是不忍心叫她,四處看了看,這是一處空置了許久的民房,破床上連個被子也沒有,只有一堆乾稻草,白遠兮掃視了一圈,沒找到可用之物。只得脫了身上外袍,輕輕給她蓋上。

  察覺到有人接近,阿佑的睫毛顫了顫,白遠兮將衣服蓋上之後飛快的退到一旁,她才偏著頭,安靜的睡了過去。

  這段時間,真的把他累壞了吧,白遠兮輕輕的掩上了房門,管他外面如何天翻地覆,他只守著這方小小的天地,聽著那人,安靜的呼吸。

  從收到居遠被襲的消息開始,楚影一直焦躁難安的心,在此刻達到了極致。

  他雖然從來肆意妄為,卻也懂得輕重緩急,若不先解了洞巖之難就奔回居遠,只會讓居遠更加孤立無援,到頭來,腹背受敵,得不償失。

  他熬紅了眼睛,若不是被花翩翩拉住,他幾乎要衝到最前頭去找盧尚拚命。

  你攻城就攻城吧,居然這麼卑鄙的跑到背後就使壞。

  使壞就使壞吧,偏偏要選到他家的丫頭在的時候。

  他比誰都清楚留下的那幾萬人是什麼資質,所以他幾乎沒有抱著回來還能看到居遠在銀翼軍手中的希望。

  他之所以還能勉強壓制著不管不顧率兵回來的瘋狂,只是因為他想起了還有白二。

  這個人,他絕對不會認錯,閻王殿中數一數二的好手,當初能在那樣的環境下絕處逃生,必然有過人之處。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跟在了阿佑身邊,但是楚影知道,但凡跟在那丫頭身邊的人,隨著相處時日漸長,必定會真心的對待。

  索然雖然是戰場之上出色的將領,排兵佈陣不在話下,但是碰上江湖中的高手,要想從他手中奪個人,應該還是蠻難的。再加上他沒必要花那麼大的心思,生生要去奪個無名小兵的命。

  所以他將所有的雜念咬牙吞下,拼了命的與盧尚周旋。

  幸好沒過幾日,商文仲領兵來援,很快解了洞巖之急,他連洞巖城都沒回,逕直拍馬向居遠奔來。

  一路上,聽到斷斷續續的消息,知道阿佑居然亮出了余家人的身份,明目張膽的立於人前。他氣得幾乎想要把那丫頭揪著好好打一頓屁股,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就不能稍微安份點嗎,知曉了她的身份,索然又怎麼會放過她?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丫頭,他又急又氣,惶然的逼著自己不要多想。

  他不敢去想,若然有了什麼差池,他該怎麼辦?

  他已經,無力再去承受又一次的生離死別,他知道,他承受不起的。

  卻不曾想,那個丫頭,居然能做到這一步。

  心中又是驕傲又是失落,他的丫頭,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長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遠遠的,看見城樓上她的身影,即便是向來不信神佛的人,也在這一刻感謝上蒼,幸好,她沒事。

  就是這一怔愣,才發現索然竟敢朝著阿佑放箭。

  可惡,竟然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的女人!楚影提著長槍,便是一頓亂砍,硬生生朝著索然的方向殺出一條血路來。

  無謂什麼謀略佈防,楚影只覺得一股邪火在胸中燃燒,只要靠著這殺戳的腥味,才能稍稍緩解他的憤怒。

  他的身後,花翩翩只得苦笑著招手,安排親兵跟隨著一路保護。苦命的他,稍稍勒停了馬,觀察著雙方局勢,以便更進一步的安排。

  而看著另一邊,方小為也是二話不說,手一揮,漫天箭雨便朝著索然的方向,黑壓壓的飛去。

  不由得揉揉發痛的眉心,似乎苦命的,只有他花翩翩而已。

  那兩人倒是幸福,隨了心意的便拚殺上去了,可憐他一個將軍的私衛,還得兼顧起統帥的職責來。

  索然早就在看到楚影領兵而回時萌生了退意,此時再取居遠已經完全失去了戰略意義,於是他指揮著軍隊,想慢慢撤離。

  卻沒想到那個不按理出牌的楚影,居然橫衝直撞的殺了過來,有將軍像他這樣舞著長槍殺得歡快的麼?

  再加上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神兵營,也不管射得著射不著,反正那些箭密密麻麻都朝他射來。

  索然打了平生第一個,完全摸不著頭腦的仗。

  幾個時辰之後,索然才且戰且退帶著不到兩萬人逃開了。

  在他初初帶兵而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楚影殺得雙手發麻,站在地上喘氣,見狀還在大喊,「給我圍住,我得把索然煮了。」

  花翩翩拼了命的抓住他,「好了,影,要捉住索然,我們得付出更大的代價,別鬧了,先回城去看看。」

  楚影這才罷了手,一邊恨恨的說道,「我剛看見她了,好好的站著呢。所以我得把索然捉回去給她出氣,要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邊廂已經想著回了城之後,要如何的誇誇他家丫頭,卻不想迎接他的,是這樣一種場景。

  「抱告將軍,余小將軍剛剛下城樓去了。」

  「報告將軍,余小將軍不在軍營裡,沒找到。」

  「報各將軍,還是沒找到。」

  ……

  「劉元,再不把人給我找到,就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他拍著桌子喝道。

  一夜過去了,還是沒找到人。

  楚影手握得緊緊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我還不信,一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了。」

  臭丫頭,你答應過的,沒有我的同意哪裡都不去的。

  這次你再敢食言,我便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整個人都融到我身體裡,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丫頭,你不要嚇我,快點出來好不好?

  人都走了之後,楚影一下子脫力般的跌坐在凳子上,緊緊的抱住了頭。

  「影!」花翩翩衝了進來,「找到他了。」

  花翩翩的神色有些怪異,但是心急如焚的楚影沒有注意到,站起身來便衝出去了。

  一群人圍在破屋門口,阿佑縮在床上,閉著眼睛,卻似乎有意識,一有人靠近便使勁的揮著拳頭。

  「余小將軍,你別動,要不我讓人背你回去?」劉元幾乎要跪下去了,想不到這小將軍睡覺的時候脾氣這麼不好,才說叫人去扶他,人還沒走近呢,他就一腳蹬了過來。

  喊也喊不醒,又不敢動粗,將軍還黑著臉等著他把人帶回去呢!

  一看這陣勢,楚影一笑,怕是小丫頭熟睡中也在警惕著有人靠近發現她的身份吧,心中又憐又愛,身子一動就要過去。

  卻聽到輕柔的一聲呼喚,「天祐!」

  他愣了愣,便看見人群散開,走進來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

  楚慕?

  只覺得心頭「喀!」的響了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破了,漲漲的難受。手足微微發冷,他的腳僵在了原處。

  「天祐,怎麼睡在了這裡?」他慢慢走了過去。原先還張牙舞爪的人卻在聽見這個聲音以後,慢慢的安靜下來。

  楚慕站在他身邊,仔細看了看那緋紅的兩頰,皺著眉問一旁的白遠兮,「他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

  頂著一個巴掌印的白遠兮,略有深意的看了看突然變得安靜的阿佑,才道,「他的體溫是有些燙手。」

  這個人,是天祐心目中很重要的人嗎?

  要不然為什麼拒絕眾人接近的天祐,獨獨接受了他。

  他低下頭去,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卻不知道有人,也在此刻,痛至肺腑。

  果然,在有他的地方,你的選擇,還是他啊!

  楚慕伸出手來,想要去抱他,卻在堪堪碰到的瞬間,阿佑劇烈的掙扎起來,又是手又是腳的,在空中亂蹬。

  楚慕一個措手不及,被一腳生生踹上,「天祐,你怎麼了?」

  一邊喊一邊再要伸手去安撫,卻不想之前還一直乖順的人這會卻怎麼也不肯消停了。

  「我來吧!」楚影扒開前面的人,擠了進去。

  楚慕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楚影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那還在空中揮舞的手,那手有一瞬間的停頓,卻沒有再掙扎。

  楚影慢慢俯下身去,手扶著她的肩膀,順勢扶起了上半身。

  阿佑側著頭,似乎在辨認氣息,專注的嗅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是認可了來人的身份,頭顱在他懷裡蹭了蹭,放柔了身體靠了上去。

  這一個動作,幾乎要逼出人的眼淚來。

  心裡的笑意,慢慢湧了上來,連眼睛都格外明亮,楚影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柔地聲音,「我們回家。」

  楚慕微微側開了身子,「他有點發燒,你帶回去先讓軍醫看看。」

  楚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知道了。」

  便抱著阿佑,快步向營中走去。

  摟緊了懷中的人,楚影的臉上,是柔到了極致的光彩。

  這一次,慕先遇見她,卻沒有認出她,所以生生錯過。而他,絕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他曾經放手過一次,知曉那活著就如同時間靜止的絕望。他已經成全過她一次,所以從今往後,他絕不會再放手。

  就算是拿了繩索將她牢牢的綁在身旁,也絕不會再放手。

  把她帶到軍醫帳,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溫夷才看了那臉色便湊了過來,「把他衣服脫了給我看看傷口。」

  「傷口,什麼傷口?」反而是楚影一愣。

  溫夷瞪著他,「兩頰帶著淡粉色,是傷口發炎引起的低燒。再不快點,這位一戰萬名的少年將軍就要燒成個傻瓜了,到時候護國將軍府裡兩個傻瓜剛好熱鬧。」

  生平最痛恨的人,便是懷疑他醫術的人。要不是還稟持著一慣的醫德,他早就拂手而去了。

  楚影心中一急,忙將阿佑放到床上,「那你快點過來看看。」

  去解她衣裳的手忽然頓住,還不知道她的傷在哪呢,莫非要脫了衣裳一處一處的去找?

  偏過頭來,雙眼一瞪,「你,先出去。」

  溫夷指指自己,「我?」

  楚影哼了一聲,這醫帳裡的閒人除了他還有誰。

  溫夷簡直要哭笑不得了,「你把我叫出去,還有誰來替他看病。」

  楚影才管不了那麼多,「你先出去,我看完了傷再叫你。」

  面對楚影的古怪,溫夷似乎有點反應過來,想起之前的一些懷疑,不由得看向床上躺著的人。楚影立刻站直了身體,有意無意的擋住了他的視線。

  溫夷一甩袖,走出去了。

  「啊!」才剛走出去幾步,便聽見帳內傳來驚呼聲,緊跟著便是板登翻倒的聲音。

  「怎麼了?」溫夷掀開帳子就要往裡沖。

  卻被凌空而來的掌風拂了開去,「先別進來!」楚影的聲音有些不穩,溫夷心中不解,卻也不再貿然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楚影的聲音響起,「溫夷,你進來。」

  溫夷踏進去的時候,楚影正將那人攬在懷裡,露出小半個肩膀,聲音有些異常,「你來看看,肩上的傷。」

  溫夷過去一看,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傷口很大,有明顯血肉挖出的痕跡,傷口周圍已經略略處理過了,有燙傷的皮肉結成痂,阻止了進一步的惡化。

  即便在戰場上已經見慣了血腥,此刻面對這少年的傷,溫夷的心裡還是湧起了些類似佩服的情緒。

  「得先上些止血的藥,看樣子是沒上過藥的。」

  「我知道,她把藥塞給我了.」楚影從懷裡掏出個藥瓶來,「你先看看這個,她帶來的。」

  溫夷擰開瓶蓋聞了聞,欣喜的說道,「果然是好藥,也不知道……」目光卻在接觸到楚影的臉時,愣住了。

  那眼睛紅紅的,還帶著水光,明顯是哭過的痕跡。

  楚影,這個生死考驗下也不從不皺眉頭的人,居然為了這個少年哭了?

  溫夷沒有再問,只是飛快的開始清理傷口,可能有些疼痛,昏迷中的阿佑斷斷續續的溢出了些呻 吟,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乖順的任楚影抱著。

  楚影將頭埋在她頸間,幾乎沒有勇氣去看。

  阿佑,他的阿佑!

  他恨不得代她去疼,也好過這般看著她疼痛而無能為力。

  上好藥,裹好傷口,溫夷又道,「把他的手拿出來,把肥脈,得開點藥內服才行。」

  楚影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的把她的手拉了出來,「藥夠不夠,要不要我叫人去藥王谷再運些過來?」

  溫夷的手搭在她腕間,臉色大變,驚疑不定的看向楚影。

  楚影直視著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溫夷才偏過頭去,努力平復心中的震驚,專注於那脈搏的跳動。

  「楚影,你會愛上其他人嗎?」在楚影笨拙含了最後一口藥,哺進她嘴裡之後,沉默良久的溫夷,終於問道。

  「不會!」幾乎是沒有半絲猶豫的,楚影頭也不回的答道。

  「但是,但是她的脈相中並無曾受過大傷的虧損,你該知道,我小師妹曾經受血竭之苦,不該是如此脈相。」

  「只要我知道她是誰就夠了。」

  不需要別人證實,也不需要再多的試探,只要他知道他愛的人是誰,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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