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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君故之君歸(但為君故)》第1章
第一章

  江滬位於中原最東,大江入海口處,氣候有些潮濕。對於關節不好的君笑而言,這樣的潮氣是很難熬的,幸好此時已深秋,勉強也還能忍受。

  到了江滬,方才知眼前形勢極不樂觀。影門在江南多年經營,起始甚至在君笑出生以前,平時隱藏起實力也顯不出什麼,此刻反勢已成,無需再掩飾,也便都露了出來。奉天朝京城在北方,大軍也常年駐紮在偏北之處,對江南地況不瞭解,這陣仗更是難。

  但也有一點出乎君笑意料之外,那便是軍中竟然有武林高手,據說有百人上下,著實起了很大作用。只是江南地形多山多水,官兵只能據小半個江滬對付影門,寧遠君笑他們並不受重視。

  君笑提議和那些武林高手並成一隊,寧遠和聶啟之卻都反對。悠然倒是站在他立場上,只是君笑並不理會他。

  看在寧遠眼裡,還以為他二人又鬧彆扭,倒有幾分心喜,盡量多和君笑共處。奇怪的是,悠然雖然也盡力分開他二人,卻沒有了以前的殺人眼光。

  「楚公子,我家主子囑咐的藥。」悠然重重放下湯藥,對君笑翻了個白眼。

  君笑掃了他一眼,搖頭道:「我不喝。」

  「關節都在痛了吧?你說你撐著做什麼,無非就是讓我家主子心痛罷了!」悠然嗤道。

  君笑皺眉,心中雖不悅,卻也不打算對這青年表露太多:「你休要提起那人!」

  「何必呢?你和主子不是已經兩情相悅了嗎?還有什麼解不開的?主子被你那一掌打得可是不輕,可知男人狠起來,倒比女人更甚。」

  悠然不顧君笑的反應,道:「按說主子他向來縱橫跋扈,被你傷成這樣還苦著臉說不是你的錯,對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你和他到底有什麼放不下的仇怨,還非得他死在你眼前才行嗎?那日若非影子及時衝進來,你是不是真要打死他?」

  「那是自然。」君笑冷冷道,眼再不停留在悠然身上,而是看向窗外,「那影子一直跟著他吧?可笑我知他武功不高,一直保護他……他哪裡用我保護,那影子武功還在我之上!」

  「主子這不是怕你發現嗎!」悠然道,「主子這輩子都沒這麼束手束腳過──」

  「林悠然,你也別為他說話了。我傷不了他,現在也無暇找他報仇,你還擔心什麼?」君笑打斷他的話,起身便要回房,「林悠然,我知道你在江湖中身份甚高,那人……想必也是尊貴之人,我為難不了你們,你們也莫來煩我。」

  「我怎能不來煩你?且不說這些武林人士都知道你『我』關係不比尋常,便是我想離你遠點,我家主子也不能允許啊。」悠然閒閒道,「他被你打了一掌臥病在床,竟然還關心你,每天給我傳信,又是囑咐又是送藥的,我要是不來煩你,他怕就下床來找你了。」

  「假惺惺。」君笑冷冷哼一聲,理也不理地走開。

  悠然苦了張臉:「真難勸啊!」

  一眾武林人中分成兩派,一派聽從寧遠和聶啟之的命令,另一派則向著林悠然和楚君笑。因此在這裡僵持住,二百人無法對去向達成一致,而前方戰況越緊。

  影門軍從海上回撤,集中兵力攻打江滬。他們在山上而官兵在平地,進攻撤退完全由影門軍決定,非常不利。君笑去找統軍將領謝從冰,對方卻壓根不理會他們這些人,言道天朝律法,武林不可干政。

  從大營回去的路上,君笑有些鬱鬱,畢竟對他而言,武林人士的身份和他在公門效力的事實並不相衝突,然而此時戰事四起屍橫遍野,他卻做不了更多。

  奉天朝國力強盛,多年以來從無戰爭,以至於大多數的士兵和百姓都不知戰爭為何物,百姓不知逃,士兵不知誓死前衝,著實傷亡慘重,影門軍又受了層層控制,不拚命就是死,自然士氣百倍。

  君笑想著,心頭鬱結,沒注意前方,馬差點撞到一名女子。君笑勒住馬,想起前陣子就是這麼撞到曉菡的,再想到當時身邊青年,心中更加煩悶。

  但撞了人不能不顧,君笑下馬去扶那女子:「姑娘──哦,夫人……」

  女子梳著髻,是婦人的樣式,姣好的容貌在看到君笑那一瞬間忽然變色,用雲袖掩住臉面,慌忙道:「是奴家魯莽,抱歉。」說完幾步退到街另一邊,消失人群中。

  君笑皺眉,心道自己有那麼嚇人嗎,怎麼這女子像見鬼一般?但是腦中總覺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女子,卻不是很記得。

  他想了半天,終是想不出來,還是回他們暫時停留的周莊。

  本來就已是滿心煩惱,偏偏林悠然又纏上來,不停勸他。

  話無非還是那麼幾句,內容也無甚變化,君笑最後忍不住冷笑一聲:「原諒他?林悠然,你試試手筋腳筋被挑,然後把你囚禁在一間斗室日日……侵犯你,最後在你身上烙痕……然後你再說原諒?」

  「可主子他……」

  悠然欲要分辯,君笑瞄他:「你要是能說原諒,那只能證明林悠然您大人大量有菩薩心腸,而我只是普通人。」

  「我要是遇到那樣的事,可能早挺不過去了……」悠然低聲道,「只是楚公子你不瞭解主子,他自從生下來諸事順遂,從來沒有人能逆了他的意。他能為你做到這般,已是極難得。況且這江南局勢,也容不得主子總是臥病……」

  「他臥病與否,與我何干?」君笑奇問,「我又不打算登門挑戰,他把病養好不就結了?」

  「我傳回消息,說你還記恨他,主子聽了之後便無心養病,整天折騰著要出來看你。」悠然歎道,「主子現在就在烏浦江南岸,你去看看他,保證他就不鬧了。」

  「你好歹也是靈山弟子,卻對這麼一個人主子、主子地叫著,莫非沈步吟是朝中人?」君笑問道,「這次影門叛亂,朝廷竟然只派一名將軍下來,難道……」

  莫非這樣的戰況膠著,是因為自己當時憤怒之下的一掌?

  並不後悔打了他,甚至恨不得殺了他,可他若真是朝中將領,莫不成這生靈塗炭,卻是因為自己?

  身為捕快,君笑此刻關心的,顯然已經不是自己得失。而且他知道悠然所說不假,沈步吟和朝廷之間的關係自己也有察覺,只是……

  他歎了口氣:「林悠然,你以為我去看他,能說什麼好話嗎?」

  「楚公子,主子對您的感情真的很深,為了你,他帶著齊四來到這些烏合之眾的地方,差點耽誤了正事……」悠然道,「現在皇上重病,您可知主子的舉動幾乎能決定奉天朝的興亡啊!」

  君笑不語,半晌後道:「你告訴他養好身體來找我,我……有事與他相商。」

  青年的血沿著白皙肌膚滑下,他靜靜看著,有心疼,然而更多的冷意和恨意。

  早該發現的,為什麼沒能更早發現呢?

  明明這身體已經認出他,叫囂著趕走他,自己為什麼還要留他在身邊?難道真的是那一點點的溫情,讓自己貪戀至深嗎?

  身體的感覺、青年奇異的表現和「一見鍾情」,有時的衝口而出和掩飾,以及那似乎跟沈步吟天差地遠,仔細想來卻是極為相像的性情……自己為何沒發現?是真的沒發現,還是卑賤得只要別人對自己好,就不追究太多?

  然而再也沒辦法騙自己,戰慄的身體先發現對方是誰,睜開眼看到他胸口,是一個君字,那字體,那烙印的痕跡,極為熟悉。那人在流夙軒懸掛著的字,每一個君字,都是這般。

  那刻明白青年是真的愛自己的,那刻也明白,青年便是記憶中那惡魔,於是一掌揮出,毫不留情。

  待到那人絕望地看著自己時,才發覺心在痛,然而,又很痛快。

  「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青年吐著血,然而俊朗的臉上偽裝得完美,咬住牙,便是死也不能承認。

  「你不知道?」君笑冷冷地笑,「那麼我知道,沈步吟,你是用什麼易容術的?當真高明,連我的眼都能瞞過。你的聲音是吃藥的緣故?改變得倒也自然。」

  青年抓著椅背,一點點站直身子,胸前被打的一掌雖痛,卻還比不過心頭恐懼:「我、我真的不是──」

  君笑上前,伸出手探向他臉側,手下用力。青年臉上竟當真被他揭下皮來,然而易容得久了,哪裡是那麼好揭的,臉側流下血來。

  君笑倒也不再揭,只是冷冷道:「沈步吟,你還要說什麼?」

  青年咬住唇低下頭去,待到再抬頭開口,聲音卻已變了:「劉三擅長易容術,我會學人聲音。我……我是沈……步吟……」

  後背靠在牆上,身體抽去了力氣,步吟怔怔看著眼前男子,這樣冷漠的表情,終究是又看到了。

  他低低求著:「笑,你……可不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現?」

  君笑看著他,忽地哈哈大笑:「沈步吟,你可以成為林悠然嗎?」

  「我……我可以!我可以一直作為林悠然在你身邊,我能──」

  「可惜你不是。」君笑打斷他快速言語,輕聲道,「林悠然就是沈步吟,所以,沒有林悠然了。我認識的林悠然,已經不見了……」

  閉上眼,是的,他認識的那名叫做林悠然的青年,不見了。因為沈步吟的出現,所以他不見了。

  抽出劍指向步吟,臉上沒有半分顏色:「拔出劍來。」

  步吟搖頭:「笑,我不會對你拔劍──」

  「那你就接劍吧!」君笑左手施力,劍向著步吟刺去。

  步吟閉上眼,竟是一副不躲閃的樣子,君笑劍尖直刺他心口,尖端刺到他心上那個「君」字,君笑模模糊糊想:難道真這樣刺死他?

  「噹!」一聲,窗外閃進一人影,君笑手中的劍落地。

  那人一身黑衣,抱起已是站立不穩的步吟,看向君笑:「你傷了他。」

  君笑拾起劍來,黑衣人雖然氣息不強,但武功之高幾乎是他生平僅見。君笑點頭:「是我傷了他,你要報仇,儘管衝著我來。」

  黑衣人身上殺意大盛,卻聽步吟微弱的聲音:「影子,住手。」

  「少主,他傷了你──」

  影子要說什麼,步吟搖頭:「我甘願,影子……」他頓了頓,「你先帶我回去,把齊四也叫回去……」

  影子抱著他跳上窗子,步吟看著君笑,眼底滿滿都是淒涼:「笑……我當真希望,我只是林悠然……」

  再多的話,卻也無法說了。影子輕功極佳,君笑到了窗邊向外望,已是看不到人影。

  「難道我不希望嗎?」

  睜開眼,是皎潔月光灑在身上,君笑看著一室寂靜,笑了。

  「怎麼……還是這個夢?」怎麼,還是會在夢裡說出同樣一句話?

  然而這句話那個人聽不到,他雖還了個林悠然,卻已經不是先前的那個了。原來只要不是那個嘟著嘴會撒嬌的青年,那張臉屬於誰,其實都無所謂。

  讓他動了心的,是一張虛假面孔,下面,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原本是無事可做的風平浪靜,第二日下午,卻發生了一件事。林悠然外出,回來的時候,卻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架著林悠然那女子君笑見過,正是前日裡撞上他馬的那人。

  女子動作有些慌亂,表情卻頗有幾分毅然,架著悠然站在眾人身前:「你們不許妄動,否則我就殺了他!」

  大廳眾人都是愕然,寧遠忽然開口,緩緩道:「大嫂,您這是做什麼?大哥呢?」

  君笑立即想起這女子是曲寧靖之妻武佩菁,自己曾在曲家莊見過一兩次。只是曲寧靖極愛妻子,向來不讓她露面,他也只是遠遠看過一兩眼,難怪認不出。

  「別叫我大嫂!我不認識你們兄弟──」武佩菁喊道,臉上現出恐怖來,手下勒得緊,悠然脖上被她勒出一道紅痕。

  君笑看看寧遠,有種奇異的感覺,於是前進一步:「曲夫人,您想說什麼儘管講來,不要這麼激動……」

  「你別過來!你和他是一夥的──」武佩菁後退一步,「你們這些惡魔,你們挑起戰爭意欲造反,讓整個江南都成為屠場,你們──」

  曲寧遠飛步上前,伸手去點武佩菁穴道,武佩菁會武,向旁側去。

  曲寧遠柔聲道:「大嫂,?累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繼續出手。

  林悠然忽然伸手打開曲寧遠,拉著武佩菁閃到君笑身後,對寧遠做了個鬼臉:「曲門主,你想殺人滅口嗎?」

  一語即出,滿室俱驚。制人卻反被制的武佩菁瞪大眼睛看著林悠然:「你……你怎麼知道?」

  「靈山二代弟子林悠然,奉靖王之命,監視影門門主。」悠然笑道,做了個躬身動作,「雖然曲寧遠就是影門門主的事不是我查出來的,但該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曲寧遠眉挑起來:「林少俠,無憑無據,可不要亂說。」

  「你還敢說?我已經都知道了!你威脅寧靖,讓他幫你……幫你謀反。曲寧遠,你帶著這些武林高手也是為了利用他們吧?你實在狠毒……」武佩菁喊道,「我什麼都聽到了,你、你拿我來威脅寧靖……」

  曲寧遠忽然笑起來:「我拿?來威脅我大哥?我為什麼要拿?威脅他?」

  武佩菁忽地閉上了眼,兩行淚水從眼角流出:「殺友奪妻。」

  眾人議論紛紛,武佩菁原來的丈夫蘇南戴也是武林中人,三年前突然被害,一直沒有查出兇手,難道竟然是曲盟主?

  「既然?知道,那麼我也就沒什麼可瞞的了。」曲寧遠轉頭看悠然,「林悠然,你果然是官府中人!那沈莊莊主,是不是就是靖王?」

  林悠然撓撓頭:「主子曰不可說……」

  曲寧遠看向君笑,對他微微一笑:「君笑,林悠然的主子,就是沈莊主人。」

  君笑稍愣了下,寧遠續道:「我一直都知道宣州有朝廷勢力,因此常常留意。君笑,害你手筋腳筋皆斷的人,是沈莊莊主吧?你……難道還要留在這林悠然的身邊嗎?」

  君笑方才明白寧遠的意思,悠然卻笑了起來:「君笑,虧你和曲門主兄弟相稱,他竟然還不如我瞭解你的多。」想君笑甚至可以為了戰事暫且放下恩怨,又怎會因為自己仇恨而投靠反賊?

  「他……是靖王?」君笑看向悠然,問道。悠然輕微地點了下頭。

  君笑轉身,肩頭在顫抖。悠然嚇了一跳,轉到他身前,卻見君笑笑個不停。

  「原來是王爺啊,難怪,難怪……」

  君笑的笑看來有些悲哀,有些嘲諷,想起那人防備那人任性那人殘酷,唇邊笑意更大,只是連帶著眸子都冷了。

  他轉回身來,直直看著寧遠,俯身一揖。

  「大哥,我和你兄弟一場,此刻也只有割袍斷義。」說著,以手做刀,將衣襟割裂開來,隨即出劍,向著寧遠:「風波因你而起,我不可能放任你生靈塗炭。」

  寧遠看著君笑,眉頭緩緩皺起,眸光斂起來,身上氣息驀地增強:「君笑,我不想和你動手。」

  「影門門主武功果然過人,以前表現出來的實力,是故意隱瞞的吧?」君笑斂神,他知道此刻的寧遠不再是那個武功中上的曲二,他的武功可能還在自己之上,「請了。」做了個讓的手勢,手中劍出鞘。

  「我不和你動手。」寧遠搖頭,道,「君笑,你仔細想想你一身殘缺是為了什麼。這樣的朝廷值得你賣命嗎?」

  寧遠說完出掌,掌風在大廳內掃過,眾人連忙運內力去擋。寧遠借掌力躍起,片刻間人已在廳外。君笑連忙去追,然而他輕功不行,到得外面,已是人影杳杳。

  悠然連忙追出來,拉住君笑:「楚公子,這人厲害得很,你還是莫要獨自追趕的好。」他低聲道,「萬一出什麼事,王爺可是要找我麻煩的。」

  「我知道。」君笑答道,「他敢潛在這裡,自然就有安全得脫的法子。」

  他立了片刻,心頭煩悶無比,短短幾日間經歷了兩次背叛,便是堅強如他也難平靜。況且這兩人,都是他極為看重的,尤其……

  尤其自己曾最不忍心傷害的,那個只對自己任性的青年,偏偏,他是那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原諒的人。

  「楚公子,王爺是奉皇上之命處理影門之事的,我們也是前陣子才查到影門和曲家莊有關係,正好那時又得到你的消息……王爺就易容成我的樣子混入。」

  悠然道,「開始我們以為曲寧靖是影門門主,後來才查出是曲寧遠。那傢伙實在厲害,我們設了幾次局都被他逃脫。要不是王爺在隊伍裡,可能他早就憑靠這些江湖人的力量從後面夾擊我們了。」

  「其實我們不過烏合之眾,曲寧遠的目的該是用我們作為掩飾。」君笑心念轉動,已經明白前後,淡淡一笑,「可惜悠……靖王爺妨礙了他的計策,否則他早可以帶諸門派來殺官兵。」

  「我聽希墨說過一些事情,楚公子,王爺是奉了朝令的。當時影門在暗處,王爺多疑一些,也算不得大錯……」悠然道,「楚公子您是捕快,為了朝廷……」

  「我受折磨,就是應該的。」君笑接了下去,轉過頭,低垂的臉上是極度的嘲諷,「我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我活該。如果他當時殺了我,那我確實是活該。可──」君笑聲音極低,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可那人那樣的對待也是因為自己活該嗎?或者,饒自己一命,因此要將人當作玩具,那樣百般折磨?

  王爺,多可笑。自己一直用盡心力維護奉天朝律法,然而折磨自己那人,卻是律法的主人。君笑咬住唇,只覺嘲諷。

  這一會兒工夫,大廳裡的人紛紛過來,聶啟之漲紅了一張臉,想過來卻又不動。

  君笑抬眼看他,微覺奇怪,問道:「聶大俠,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聶啟之遲疑片刻,忽地拱手:「狂刀聶啟之,願聽楚少俠、林少俠差遣。」

  君笑微愣,隨即明白:聶啟之雖為人魯莽無甚才幹,卻還算得上直性情。儘管他和曲寧遠關係不錯,但他也只是受了蒙騙,絕非影門中人。自己剛才拔劍相向一幕,意外地得到了他的信任。林悠然身份在那裡擺著,自然也是可信。

  這一眾江湖人向來散亂,若真要上戰場,還真得調整,那麼收服人心,當為第一步。

  君笑歎口氣,這批人裡本就有一部分信任自己,看來以後,自己還要和林悠然一起,看著他那張臉,忍受他不停地為沈步吟開脫。

  仍然是,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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