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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赤驥(大漠鐵騎終回)》第11章
第10章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新房裡的燭火忽地熄滅。

  高世傑在幽暗中狎淫地笑著,「摸黑做也不錯。」他伸出祿山之爪,一把扯掉了雲兒的胸兜。

  「別動。」她還來不及驚呼,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聲音突然傳來。

  就在這一聲威喝之下,高世傑抽回了即將玷辱雲兒的手。

  「你——你是誰?」高世傑感覺到一股冰冷正抵在他脆弱的脖子上。

  「你正在欺負我的女人,居然還敢問我是誰?」

  昏暗的光線下,額濟納冷峻而威嚴的面容,清楚地映入雲兒的眼簾。

  她不是在作夢,是額濟納,他終於還是來了!

  「額濟納——」她聲音輕顫地喚道。

  額濟納淡淡地說了句,「把衣服穿上。」

  經他一提,她恍然想起自己正衣衫不整。她摸黑將衣服穿妥,迅速地跳下了床。

  「你——你想做什麼?」高世傑驚恐地說道,「將軍府內外有重兵看守,你們逃不出去的。」

  「誰告訴你我們要逃?」額濟納冷冷地說道。

  「你?要是你殺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的。」高世傑死到臨頭還是不消他那目中無人的氣焰。

  突然,雲兒拔出了高世傑掛在床邊的長劍,一言不放就朝高世傑刺去。

  「啊!」高世傑慘叫一聲。

  雲兒抽出劍,恨恨地斥道,「我要替我爹報仇!」說著,她又一劍往他腹部刺去。

  這一次,高世傑再也發不出聲音,他不支倒地,一命嗚呼。

  雲兒扔掉沾血的長劍,一臉茫然。

  「雲兒,」額濟納低聲說道:「你為你爹報仇了。」

  「額濟納——」她望向了他,不知說些什麼。

  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聽見少爺的叫聲——」

  「快,快去看!」

  聽見外頭大呼小叫,額濟納居然還能笑出來。

  「你殺了高世傑,看來,你已經不能再待在大宋的土地上了。」話罷,他拉著她的手,一個箭步就外邁去。

  一出房門,數十名士兵已經擁了上來,只看額濟納揮動手中長刀,勢如破竹地突圍而出,不一會兒,那些士兵已經被他殺得片甲不留。

  他帶著雲兒一路殺至大廳,而此時,高嵩和博札爾也聞聲而至。

  「赤驥!」見額濟納帶著雲兒,高嵩緊張地質問她,「世傑呢?」

  「他已經死了。」額濟納冷冷的說。

  「什麼?」高嵩痛失愛子,神情陰鷙駭人,「你殺了我兒?」

  未待額濟納回答,雲兒已搶先承認,「高世傑是我殺的。」

  「你?你這可恨的賤丫頭!」高嵩怒不可遏地拔劍相向。

  額濟納擋在雲兒面前,一刀隔開了他。

  「你兒子殺了雲兒的爹,一命抵一命,你也沒吃虧。」

  高嵩怒瞪著他,大喝一聲,「給我殺了他們兩個!」他一聲令下,裡裡外外的士兵們一擁而上,將額濟納及雲兒團團圍住。

  額濟納依舊神態自若,「博札爾,你不幫我?」他當然知道博札爾不會幫忙,這句話,他是故意揶揄博札爾的。

  博札爾冷笑一聲,不予響應。

  「看來……這兒想要我死的還不只一個。」他睨著博札爾一眼,露著讓人心驚的微笑。

  高嵩怒斥,「你死到臨頭還敢耍嘴皮?」

  「死到臨頭的是我嗎?」額濟納的自信及冷靜教一旁的雲兒相當佩服,但另一方面,她也擔心他是不是真有突圍的把握。

  高嵩為了除掉額濟納,想必將所有兵力都集結在此,他單槍匹馬,真能殺出重圍?

  她不怕死,但一想到額濟納可能會因為她而喪命,她就不禁心驚。

  「殺了他們!」高嵩振臂一揮,所有的士兵便蜂擁而上。

  在一陣廝殺之後,那些宋兵們開始畏縮了,尤其是見到同袍們一個個倒地後,其他的人更是膽怯。

  這一切,讓所有的人都見識到他的驍勇善戰、冷靜沉穩,他受封「赤驥」絕非浪得虛名。

  見當場兵敗如山倒,而其他人又驚驚怯怯地不敢趨前,高嵩急了。

  「你們上啊!」他朝士兵威喝著。

  額濟納哼地冷笑,「高嵩,你自己怎麼不上?」

  「你!」高嵩堂堂一名守將,怎堪他如此言語相譏?「納命來!」他飛身向前,招式凌亂地攻擊著額濟納。

  博札爾與他的百夫長,及那名負責傳遞消息,名叫烏塔的年輕人,隔岸觀火地站在一旁,誰都沒打算出手。

  高嵩畢竟是一名武將,功夫自然高過那些士兵,不過他自亂陣腳,已經漸漸不敵額濟納的凌厲刀法。

  突然,高嵩哀叫一聲,已經身中一刀而跌坐在地。

  額濟納以長刀抵住他的頸子,「敬你是個武將,你自己了斷吧!」

  「額濟納!」這時,博札爾趁他與高嵩纏戰之際,已經挾持了一旁的雲兒。

  他回頭一看,眼底怒焰竄燒,「博札爾,你敢?」

  博札爾狂妄大笑,有恃無恐地說道:「我有什麼不敢?」說著,他一刀抵住雲兒的粉頸,「現在城裡全是宋軍,你一個人勢單力薄,還真以為能殺出重圍嗎?」

  額濟納冷看著博札爾,臉上波瀾不興。

  「額濟納,不如你自我了斷,我或許會饒了這妞兒一命。」博札爾奸笑。

  「不要!額濟納,千萬不要!」雲兒焦急地嚷著,倏地潸然淚下,「我欠你的已經太多了,我……我不值得你這麼犧牲,你走——」

  博札爾怪笑,「真是感人,好一對亡命鴛鴦!」

  「博札爾,你這狗雜碎!」雲兒憤而怒罵。

  他哼地一笑,「待會兒你愛人死了,我再好好招呼你。」他邪狎地在她臉上一摸。

  「哈!」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額濟納突然狂笑起來。

  「你?你笑什麼?」博札爾一震,喝問道。

  「我笑你。」他目光炯炯地瞪視著博札爾,「我原來還苦無證據查辦你私吞進獻,而現在你居然企圖殺我滅口?你簡直給了我機會辦你。」

  博札爾哼地一笑,「要是你死在這兒,誰都不會發現這件事。」

  「你真以為只有我一個?」他鷙猛的眼神筆直射向了博札爾,令博札爾不自覺地打起寒顫。

  忽然,外面傳來了陣陣嘶喊,不一會兒,整個大廳已被金兵包圍住。

  「來了。」額濟納一笑,冷冷地注視著神情驚慌的博札爾。

  突然出現的金兵部隊嚇得那些宋軍們急急棄械投降,一名大鬍子的壯漢在額濟納跟前一跪,「屬下來遲了,請將軍恕罪。」

  「起來,赤木。」額濟納輕輕一拂袖。「是誰負責攻城?」

  「是黑鷹將軍。」赤木回答。

  額濟納微怔,旋即而笑,「薩可努也來了?」

  一聽見薩可努也來到這時,博札爾的臉色真是轉為鐵青。

  額濟納轉而瞪視著博札爾,「怎麼,你還不放人?」

  「放我走,不然我就拿她陪葬!」博札爾這會兒怎可能放了唯一能保命的擋箭牌。

  額濟納眼神一凝,沉聲喝道:「動手!」他這一聲不知命令的是誰,當下教博札爾心頭一顫。

  忽地,一直站在博札爾身邊的烏塔,一掌劈掉了博札爾的刀,並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你——」博札爾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個負責監視額濟納的年輕人會是額濟納的人。

  博札爾的百夫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烏塔,你是——」

  烏塔一笑,「我是赤驥將軍的人。」說著,他帶著驚魂未定的雲兒走向了額濟納。

  「抓住他!」額濟納下令捉拿博札爾。

  赤木及另一名金兵上前擒住博札爾,而博札爾卻不甘地叫囂著:「赤驥,你不能動我!」

  「為什麼?」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博札爾。

  「我是特使,若沒皇上定罪,你不——」

  未待他說完,額濟納從腰帶中取出了一塊金牌,「博札爾,你認得這塊黃金馬牌吧?」

  博札爾臉色刷地一片蒼白。

  這黃金馬牌是先皇御賜,和漢人皇帝所賜的尚方寶劍有著同樣的功用,那即是說,額濟納可以不經皇上批准而將博扎爾就地正法。

  額濟納舉起長刀,一刀斬去博札爾的項上人頭。

  雲兒別過頭,不敢看這讓人心生恐懼的一幕。

  「將這些宋軍們抓起來,若他們投降,一個都不能傷。」雖然歷經了一場惡鬥,額濟納依舊沉著。

  「屬下遵命!」赤木恭謹抱拳一揖,旋即處理著他所交代的事情。

  烏塔低頭看見額濟納腰際一片殷紅,「將軍,你受傷了?」

  他低頭一瞥,不以為意,「舊傷。」那是雲兒那一劍所傷,大概是因為打鬥牽動了傷口,才會又滲出血來。

  雲兒一看見他流血的位置,就知道那是她的傑作,當下慚愧得無地自容。

  額濟納凝視著她,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麼似的。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邁開步伐往外走去。

  城門雖然已被金兵所破,但城內的一切卻還是一如往昔地進行著。百姓依舊在街上行走,客棧、茶樓、各行各業都一如往常般營業著,要不城門守兵換成了金兵,還真看不出這是座被金兵佔領的城池。

  雲兒一直以為金人殘暴冷血,但今天她才發現,誠如額濟納所說,並不是所有女真人都是嗜血殘忍的。

  在額濟納的事先安排下,鍾琪已經被接往安全之處。赤驥部隊在城中包下了一家客棧,而鍾琪就被安置在這兒。

  一抵達客棧,就看見一名身形高大,相貌俊挺瀟灑的男人倚門而立,而他就是新婚的薩可努。

  「托你的福,我居然要和新婚妻子分隔兩地。」一見額濟納回來,薩可努就迫不及待地對他發難。

  額濟納以為他娶的是慕華公主,當下調侃著他,「我以為你迫不及待想逃離你的新婚妻子呢!」

  「逃離?」薩可努咧嘴一笑,「我不知道有多愛我的妻子呢!」

  「你——愛上了三公主?」額濟納一怔。怎麼才一個多月,薩可努就瘋狂愛上了慕華公主?

  薩可努神秘地笑笑,「誰告訴你我娶了三公主?」

  「咦?」額濟納一頭霧水地望著薩可努。

  「我先不告訴你,」薩可努狡黠一笑,轉而看著一旁的雲兒,「她就是烏塔口中所說的,叫赤驥將軍方寸大亂的月姑娘?」

  雲兒望著眼前俊朗不輸額濟納的男人,不覺面紅耳赤。

  額濟納臉上覷不出任何情緒,他淡淡說了句:「我去處理傷口,不跟你扯了。」說完,他喚來了正在幫他餵馬的烏塔。

  烏塔急忙跑過來,「將軍,什麼事?」

  「帶月姑娘去見她娘。」話落,他扯著薩可努,逕自往客棧裡走去。

  雲兒望著他的背影,心底突然湧起一股無名的悲哀。

  從將軍府出來之後,額濟納的態度就一直很冷淡,他刻意疏遠她,她像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男女似的。

  「月姑娘,這邊走。」烏塔對她相當有禮貌。

  「嗯!」她茫然地應著,滿懷悵然地尾隨著烏塔而去。

  見過了母親,並向她解釋了所有事情之後,雲兒回到了烏塔幫她安排的房間裡。

  夜已經深了,但她無法闔眼睡去,因為她心裡尚有疑團未解,而那疑團必須由額濟納來解開。

  不管額濟納究竟在想些什麼,或是他打算怎麼安排她的去留,她都要他親口對她說。

  在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她們不怪額濟納如此冷漠待她,畢竟是她自己罪有應得,而且她又讓額濟納親眼見到她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地和高世傑攪和在床上……

  儘管那並非她自願,但一個男人怎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如此親近?

  她知道他氣,知道他惱,但是她要他說出來,他不曉得他的沉默比殺了她還來得殘酷。

  「額濟納——」她輕敲門板,聲音怯怯地。

  「門沒關。」他淡漠的聲音自房裡傳來。

  雲兒緩緩推開房門,只見他赤裸著上身,坐在床沿處理腰側的傷口。

  她關上門,迅速地走過去,「我幫你。」

  「不用了。」他隨便綁上,婉拒了她的好意。「有什麼事嗎?」

  他的沉默,他的冷淡就像是在凌遲著、折磨著她似的。她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心,但他的態度確實已經深深地傷害了她。

  「怎麼了?」她聲線啞然,「你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他一愣。

  「如果你瞧不起我,不要我了,為什麼要救我?」她紅著眼睛,幾乎要失聲而泣。

  他眉心一攏,「我沒有不要你。」他為了她,幾乎可以連命都不要,她怎會說他不要她?再說,不是她不要他的嗎?

  「你就是!」她忍住淚水,顫抖著聲音,「離開將軍府後,你沒正眼瞧過我,你不跟我說話!你……」說著,她再也忍不住地淌下淚來。

  他不知道他給了她那樣的感覺,其實他沒有其它用意,只是不好意思在他的手下及薩可努面前,表現出他對她的瘋狂熱愛而已。

  況且她之前說過,她根本不愛他,只是利用他來擺脫高世傑,而現在教他如何能有信心,有「臉皮」去主動討好示意?

  在大家眼裡,他一向是個孤僻冷傲的人,他真的很怕他們會發現他也有如此衝動、瘋狂的一面。

  「你在生氣,是不是?」她追著他問。

  「我?」怪了,他生什麼氣?

  「你氣我不相信你,氣我刺你一刀,氣我答應嫁給高世傑,氣我……氣我讓他佔了便宜。」她一口氣講完。

  額濟納定定地望著她,「我沒——」

  「我跟高世傑什麼都沒做!」她打斷他。

  「我知道。」他說。

  看他反應如此平靜,她越是覺得他在冷落她。「你是個男人嗎?」她拉住他,「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啊!」

  他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然後忽然一把將她攫往懷中,低頭便給了她一通熱情如昔的深吻。

  「我什麼都不想說。」他離開她甜美的唇,低聲說道,「我是不是在生氣,是不是不要你,你馬上就會知道。」說罷,他將她抱上了床。

  雲兒心如擂鼓地凝視著他,他眼裡有火焰,而她記得那熾烈的火焰,她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額濟納——」

  他親近她,近得即使在深夜裡都可以數清她有幾根眼睫毛。

  「我是氣——」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氣高世傑碰了你,我氣你說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額濟納,我——」她一臉歉疚地輕聲說道,「我騙了你,其實我愛你,我只是怕……」

  「噓,」他用手摀住她的嘴,「什麼都別說了。」他動手解開她的腰帶,輕緩地拉開了她的衣襟。

  「別——」她嬌羞地制止著他。

  「為什麼?」他眼神一沉,微帶惱色。

  「你受了傷,要是再扯開傷口,那——」她怯怯地說。

  額濟納輕聲一笑,使壞地說道:「放心,我動作會小一點。」

  「你——」她羞赧地在他胸口一捶,不覺心頭直跳。

  他抓住她的手腕,溫柔一笑,然後再度吻住她的雙唇,而這次她也熱情、主動地響應了他。

  在額濟納熱情又帶著點瘋狂的愛撫下,雲兒身體裡只屬於女性的那朵花緩緩綻放。

  她在他溫熱地身下呢喃,在他濕熱的吻下癱軟,也在他激情的愛撫下瘋狂。

  額濟納一層層地剝去她的衣服,她沒有遮掩,沒有嬌嗔,有的只是坦然地接受。

  「雲兒——」俯下身,他在她耳邊呢喃著。她身子一顫,整個人酥麻無力……

  「這一次,我是真的不讓你走了,就算你以後哭著求我,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他深情款款地說道。

  迎上他熱情而真誠的眸子,雲兒感到滿心幸福。她用力點點頭,調皮地學著他的口氣,「這一次,我是真的不走了,就算你以後罵我、踢我、打我或威脅要殺我,我都會賴著不走。」

  他滿意地一笑,促狹道:「這麼說……我們這次是雷都打不散了?」

  「絕對打不散。」她露出一記燦爛而可人的笑容。

  當軍隊返回大金報捷,完顏晟不禁被額濟納所帶回來的雲兒給驚得愣住了。

  「額濟納,這——」望著眼前嬌美的漢人女子,完顏晟張口結舌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原本還打算等額濟納回來,就讓娶了慕華,沒料到他一個人去,回來時卻多了一個。

  「皇上,她是月雲兒,是臣即將過門的妻子。」額濟納坦率而直接地回道。

  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之後完顏晟已經練就一身「麻痺」的功夫了。

  「你們三個不娶就不娶,居然一個接著一個,而且還全都娶了外族女子為妻。」

  聽完完顏晟這麼一說,額濟納不禁感到疑惑,「外族?薩可努不是娶了公主?」

  完顏晟正要解開他的疑竇,三公主慕華突然步進帳裡,「薩可努娶的可不是我這個公主。」

  「三公主?」額濟納訝異不已。如果薩可努娶的不是她,那還有哪個公主?

  覷出了他眼底的困惑,慕華故作無奈地說道:「他娶的是那位朝鮮姑娘。」

  這會兒,額濟納更是納悶了。既然薩可努娶的是那位朝鮮姑娘,為何大家都說他娶了公主呢?

  慕華掩嘴一笑,「說了你也不信,那位朝鮮姑娘,居然是我額娘當年不得已留在楚山的親女兒耶,也就是說……她其實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

  「因為她是滿妃的女兒,我已經將她當親女兒一般看待了。」一旁的完顏晟補充著。

  這下子,額濟納全弄明白了。

  他撇唇一笑,「那三公主豈不是很傷心?」額濟納是貴族之後,和慕華及其他皇子們都相當熟稔,因此在言談中也不避尊卑。

  慕華聳肩一笑,「有什麼辦法,誰叫她我姐姐?」

  「三公主一定能尋得更好的夫婿。」他衷心地說道。她是個急性子的人,愛恨喜憎全在臉上,額濟納看得出她是真的釋懷了。

  「不了,」她挑挑眉頭,「我一個多逍遙自在。」說著,她盯著額濟納身邊的雲兒,不安好心地覷著她,「你是額濟納的妻子?」

  「嗯。」雲兒知道她是金國的公主,態度不覺恭謹了許多。

  「你應該聽過蒼狼格日勒、黑鷹薩可努他們的名號了吧?」她問。

  雲兒點點關,「不只聽過,也都見過了。」

  「告訴你唷!」她湊近了雲兒,悄聲卻又刻意讓額濟納聽見,「他們三個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比一個粗暴,一個比一個花心,尤其是你夫婿額濟納最、最、最嚴重……」

  「你別亂造謠!」額濟納好氣又好笑地阻止道。

  慕華朝他扮了個鬼臉,「誰叫你先取笑我!」

  他們鬥嘴的樣子逗得完顏晟都忍不住笑了,「慕華,別嚇壞了月姑娘。」

  「才不會呢!」慕華攢眉一笑,「嫁給他們三個,沒有一點膽識是不行的,是不?」

  雲兒嫣然一笑,含羞不語。

  她想,她不只會愛著額濟納,而且她相信,她會越來越喜歡這裡的一切。

  大金滅遼後的第三年大舉南侵,並席捲了宋國的汴京。

  金國部隊攻陷汴京之後,擄了徽、欽二帝、后妃、皇子、宗室貴戚三千多人北去,半壁江山盡落大金手中。

  康王趙構旋即即位,並南遷定都臨安(今之杭州),是為高宗,史稱南宋,而北宋至此也正式畫下其悲情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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