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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沖》第338章
第九卷 天下一 第九卷 天下一 第二十五節 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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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彧笑著搖了搖頭,建安十三年曹沖病危的時候去過天TTT是荀文倩悄悄告訴他的,那時他對曹沖的所作所為極不理解,好幾次對著荀文倩大發雷霆,荀文倩被他逼得無奈,只得向他透了這個天大的秘密。[][][網]當時荀彧一下子懵了,女兒不至於騙他,而且從曹沖種種奇思妙想來說,從他醒來之後突然不學自會的技能來說,荀彧雖然不願意,但不得不相信曹沖真的去過天國。去天國是什麼概念?想想歷史上哪些人去過天國就知道。

 這個消息差點讓荀彧崩潰,難道真是天命,大漢的火真要滅了嗎?他在絕望之中度過了幾個月的時光,真正是心如死灰,也正是這個時候,他才能靜下心來去看襄陽的新政,才能置身事外的思考各種事情,才能最終破繭而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隱約發現了曹沖真正的用意。

 不過這個事不能和荀惲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荀彧撫著鬍鬚微笑著看著荀惲:「長倩,你對為父最近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奇怪?」

 荀惲掩飾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只是好奇的看著荀彧,他是覺得這次荀彧從襄陽回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為了幫助天子對付曹家不惜讓三伯荀衍縱容田銀、蘇伯起兵,現在倒好,反而幫著曹沖說話,勸天子讓步了。這個反差太大,不能不讓荀惲好奇。

 荀彧看了看外面,夜已經深了,就連侍候的書僮都倚著榻邊打起瞌睡,他指了指參茶說道:「去,給我添一杯新茶來,今天難得有空,我們父子聊一聊,對你以後跟著倉舒做事有好處。」

 「喏。」荀精神一震,連忙起身,匆匆的出去換了杯新茶來,恭敬的遞到荀彧的面前。荀彧接過來呷了一口冒著熱氣的新茶,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掃了一眼荀惲笑道:「長倩,你想必知道,我荀家不是那種以經學傳家的,你曾祖季和公(荀淑)雖然學問廣博,但是並不好章句,在儒者之中並無甚名聲,不過因為家富資財,為州里稱雄。」

 荀惲點了點頭,荀家雖然號稱是荀子的後人,可是長達二百多年的時間裡,荀家並沒有出過什麼顯赫的人物,說得難聽點,不過是個土財土罷了。從曾祖荀淑之後,才在陳太丘的相互提攜下,祖父這輩才開始有名當世,稱為荀氏八龍。

 八龍之中又以老三荀靖荀叔慈和老六荀爽荀慈明最為知名,荀靖有至行,終生不仕,人稱玄行先生,荀爽天生聰明,耽思經書,慶吊不行,征命不應,學問一流,兩人並列,號稱「荀氏八龍,慈明無雙。」許子將評價這弟兄二人為「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內潤。」而他的祖父荀雖然名列八龍,名聲卻不好,而且因為母親是唐衡的女兒,他雖然名列八龍,但在士人中的名聲並不佳。他們這一支的興旺,是因為父親和幾個叔父的功勞,而其中又以父親跟隨曹家之後上升得更快。

 荀靖是名聲,虛的,荀爽是學問好。他曾隱於漢水之濱十幾年,不過他在漢水之濱可不是一門心思鑽研書上的死學問,他研究的是治國之道,他當時對漢室已經失去了信心,要不然後來也不會去應董卓的征辟了。而繼承了他的學問的,就是從伯荀悅。

 總的說來,荀家不是袁家、楊家那種以某經傳承而至累世高官的高門旺族,他們和那些經學世家有著本質的區別,從這個角度來說,穎川四姓都不是以經學傳世的名門,不知道陳家的陳群何以把自己當成了經學世家,居然要斂麼九品官人法,搞得不倫不類。

 「你從祖慈明公在漢水之濱地時候。曾與太平道地張角會過面。探討過天下地大勢。」荀彧輕聲說出了一個讓荀大吃一驚地事情。他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地荀惲。接著笑道:「你從祖和張角地區別就在於張角付諸行動了。而你從祖卻沒有衝動。不過。我荀家對張角地資助也不少。」

 「怎麼會這樣?」荀惲倒吸一口涼氣。他一直以為父祖都是忠心為國地人。怎麼還和張角這樣地大叛逆有交往。居然還資助過張角?

 「不止是我荀家一個。好多大族都對劉姓江山失去地信心。都在暗底下尋求新路。要不然張角能形成那麼大地氣勢?」荀彧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神情有些落寞。

 「那……你和從伯又為何……」荀惲大惑不解。既然荀家對劉家沒什麼忠心可言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拚命地和曹家做對。還讓妹子這麼為難。

 「你是奇怪我們為什麼又變成了擁護天子地人。是吧?」荀彧笑了笑。自說話答道:「因為我們發現。天下亂了。對百姓更沒有好處。連袁家那樣聲望地大族最後都只顧著稱王稱帝。全然沒有顧念天下百姓。就算他們哪一個成了。也未必就比劉家坐江山好。改朝換代。解決不了問題。」荀彧說著。無奈地搖了搖手。一臉地失望和堅決。

 「不改朝換代。老劉家……」荀惲咂了咂嘴。心道。老劉家也救不起來啊。

 「所以我困惑,我苦惱,因為我找不到出路。」荀彧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似乎吐出了憋在心裡的鬱悶,舒心了許多:「現在,我找到了。」

 荀惲好奇的看著荀彧,向前挪了挪身子。荀彧微笑著看著他,卻沒有直接說他找到了什麼,而是提了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說秦是虎狼之師,卻能橫掃六國?」

 「六國……」荀惲脫口而出,隨即一想,父親想聽的大概不是那些俗套虛文,他想了想說道:「六國雖然人口總數比秦多,疆域也比秦大,但是他們力不能往一處使,不僅不互相救援,反而相互掣肘,中了秦的合縱之策,這才被秦一個個的蠶食掉。」

 「這只是一個方面,其實最關鍵的還是商君變法取消了貴族特權,以軍功取爵,拓寬了取才的途徑,是以秦人才會萬眾一心,勇於公鬥,所向無前。各種人才,不管他原先的身份是什麼,只要他作戰勇敢,或者哪怕是種田種得好,也能取得爵位,改善自己的處境。雖然說秦最後以軍功改變自己命運的人還是少部分,但是畢竟打開了以往由貴族把持的仕途,比起那些通過遊說貴人而取得權勢的方式來說,也正加公平可取了些,是以各國人才都像水一樣流向秦國。」荀彧語調低沉的說道,他凝視著晃動的***,眼裡閃著光,似乎在那一剎那間,他已經年邁的身體內又充滿了活力。

 「夫子有教無類,打破了教育由貴族子弟把持的局面,培養了更多的人才,這些人大多並沒有貴族的身份,他們無法繼承到爵位、官職,他們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只有通過

 才能進入仕途,而夫子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擁\更多的人才,對那些君主擁有極大的威脅,卻還夢想著恢復周禮,豈不是悖論?周禮是什麼?周禮是上智與下愚不移,政自天子出,貴族諸卿世代輔政,根本沒有給寒家子弟機會。更重要的一條要求便是天子有德,可是周朝八百年,有幾個天子稱得上有德?我大漢四百人,真正有能力有道德做個好君主的,又有幾個?」

 荀惲的臉色變了,荀彧這些話都有些大逆不道的感覺了,即使是父子之間的商談,其危險性也不小,他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荀彧,荀彧卻笑道:「無妨,我身邊有倉舒安排的人看著,尋常人等近不了身的。」

 荀惲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隨即又是勃然大怒,倉舒居然安排人監視父親?

 「你不用惱怒,倉舒這事是徵求我同意的,如今我已經成了那些世家的眼中釘,要是沒有人暗中護著,恐怕才真是危險呢。」荀彧笑著往四周看了一眼,也有些好奇的說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究竟藏在什麼地方,他們八個人,我還是倉舒領過來的時候見過一次,聽倉舒說,他們有四個在我書房的周圍守著,有四個在府外護著,奇怪的是我特地注意過,卻從來沒有發現過他們的蹤跡。嘖嘖,鄧子翼的本事,果然不是常人可想,那些軍中挑出來的斥候,也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荀惲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有些玩笑的撇了撇嘴:「父親,我看你中了倉舒的毒了,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焉知他不是在監視你。」

 「呵呵呵……」荀彧笑了笑,不以為然的笑道:「他如果要取我的性命,何必等到現在,當初讓我吐血死了不是更方便?這些年我和他吵過無數次,有幾次甚至指著他的鼻子罵過,他也沒有對我不利,現在又何必下手,這一點你不用多說,我相信他,就像相信你一樣。」

 荀惲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屋頂,聽荀彧這麼一說,他總覺得自己頭頂有雙眼睛在冷笑著看著自己。

 「別看了,他們都是保護我的,才沒空去理你呢,而且他們也不會離我這麼近,至少在書房以外。」荀彧看著荀緊張的樣子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大漢高祖皇帝起自草莽,功臣也是來自民間,本當比秦朝更利於吸收人才,可是,高祖皇帝為了能長久的家天下,剪除功臣,立下白馬之盟,跟著大封同姓王以為藩,結果如何呢?同姓王反得比異姓王更快,大漢江山在高祖皇帝死後不到五十年前,先是呂氏之亂,後有七國之亂,小規模的叛亂更是此起彼伏,每一個姓劉的子孫都覺得自己有資格做天子,都希望有一天能問鼎天下,他們沒有如高祖皇帝之願成為劉家的柱石,卻成為了劉家的江山的不穩定因素,這大概是高祖皇帝所意想不到的。」

 「直到孝武皇帝施行推恩令,同姓之間的威脅才算是削弱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劉家就能坐穩江山,同姓是沒能力了,可是昭宣中興過去才幾十年,大漢的權柄又落入了外戚之手,並最終導致了新莽的篡政。」荀彧長歎了一口氣,「封建不行,不封建又不行,到底要怎樣才能長治久安呢?天下不安的根源又在哪裡呢?」

 「那父親以為在哪裡?」荀惲跟著問了一句。

 「在皇權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荀彧搖著頭說道:「超過了天子所能掌控的範圍。」

 「皇權?」荀惲有些不解。「是啊,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霞是一家一姓的,可以操縱天下人的生死,這麼大的誘惑,如何能讓人不心動,不為之鋌而走險?」荀彧反問道,眼中熠熠生輝:「孝武之前,丞相尚能坐而論道,面折天子,天子還不能為所欲為,尚有人不顧同姓之誼,起兵謀反,只為了那個權位。孝武之後為了加重皇權,獨尊儒術,重內朝而抑外朝,丞相從此淪落為擺設,天子之威,更是重於以前,天下大事裁於一人之口,天下財富聚於一姓之囊,手握生殺大權,卻無須為任何過錯承擔責任,天災**,罷三公而免,像孝武皇帝那樣下一道罪已詔還算有些誠意,其後的所謂自罪不過是些虛文罷了。這種不要負任何責任的權勢,又如何能讓人不動心?」

 「可是,父親不還是心有朝庭,奮不顧身嗎?」荀惲有些不贊同的說道。

 荀彧苦笑了一聲:「這要歸功於光武皇帝砥勵名節,才造就了我大漢有那麼多的仁人志士,為大義奮不顧身。但是光武皇帝引緯入經,卻又埋下了野心家們待機而動的理由。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有德者又怎麼可能全部生在皇家呢?這個說法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另外,這也是五德之說帶來的後患,當初光武皇帝用五德之說穩住了漢家的根基,同樣也埋下了隱患,這些年來,到處出現黃龍之說,不就是要應那句火生土的五德之說嗎?」

 「難道,五德之說不對?」荀惲沉吟著。

 「當然不對,那些不過是浮於表面的生搬硬套,遠不是改朝換代的根本原因。」荀彧笑道:「根本原因是皇家佔據了天下太多的財富和權勢,超過了他們的能力所應得的,引得無數人眼紅,要來爭奪,而歷代天子,除了開國君主和少數雄才大略如孝武皇帝、知民間疾苦如孝宣皇帝那樣的,大部分都是生於深宮之內,長於婦人之手,不知道天下大勢,他們如何有能力來駕馭群臣?自然是要麼倚仗外戚,要麼聽命宦官,最後把天下搞得民不聊生,烽煙四起。本來有能力治理天下的人卻沒有展現自己才華的職位,造福於天下,他們的能幹什麼呢?只有利用『天下唯有德者居之』這個理由,起來反對天子,用武力來奪取本屬於他們的權位,除非天子自覺德能不足,願意禪讓於比自己更有德的人,可是,哪個天子願意這麼干呢?家天下,和德賢治天下,其間的轉換,只有通過流血,流大量的血,才能進行,這就是矛盾所在。」

 「照你這麼說,這皇家才是混亂的根子?」荀惲壓低了聲音,遲疑的說道。

 「不錯,皇家是根子,所以換個姓來做皇帝,也不過是在老路上再走一遍罷了。」荀彧點點頭,鄭重的說道:「而這個代價就是,天下大亂,百姓輾轉溝壑,生不如死。勝利者今天奪了別人的江山,遲早也會被人奪了江山,今天欺負了別人的郭寡母,遲早自己家的郭寡母也會被人欺負。」

 「那……怎麼辦?」荀惲一時有些糊塗了,既然說皇權不好,又不換姓,那還能怎麼辦?

 「既然

 誘人是天下大亂的原因之一,何以不把皇權變得不那)荀彧呵呵一笑,得意的看了一眼荀惲,荀惲茫然的搖了搖頭,還是沒搞明白。他想了想,忽然低聲驚叫道:「倉舒請天子行黃老之道,虛其心,實其腹,是不是有駕空天子的意思在其中?」

 「你總算明白一點了。」荀彧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這僅僅是一個方面。」

 「哦?」荀惲來了興趣,緊跟著問道。

 「皇權只是一個方面。」荀彧笑道:「另一個方面就世家,皇權以一姓壟斷權力,世家以學術壟斷權力,其本質是一樣的。天下如何能安定,如何能繁榮?當然是真正的人才、智者來治國,周為什麼讓位於六國?六國如何敗給秦?都是後者能利用到更多的人才所致。夫子說有教無類,任何人只要自行束脩就可以讀書,就可以入仕,相對於商周的世家九卿不問才德,唯家世為尊的任才方法來說,我大漢的選官制度已經暢通了許多,只要是有才的人,只要你讀過書,都有機會為國效力。可是獨尊儒術之後,經學立於官,本來寬敞的仕途被家法ˇ法擠得日見逼仄,普通人家一是讀不起書,二是讀了書,你沒有有權勢的師門也無法立足,而那些權貴的子孫,卻能憑藉著家門一步高昇,並且憑著門生的枷鎖,將無數的人捆在自己的身上,師法重於國法,師門大於官門,這就是袁紹、袁術這樣的人敢生妄念的根基。」

 「倉舒搞印縮,搞印書坊,就是為了打破經學世家對仕途的壟斷?」

 「庶乎近矣。」荀彧呵呵的笑起來,對瞪大了眼睛的荀惲說道:「其實這對儒家來說,也是好事,任何一種再好的學術,一旦因為利益的關係而故步自封,他離死亡也就不遠了。那些儒生為了保住權勢,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改師門一字,只敢在老師劃過的***裡轉,為一字一句的微言大義動輒數十萬言,卻把聖人的原話拋之腦後,更齷齪的是斷章取義,篡改經典以合已意,這樣做學問,焉能不越做越死?夫子說『五百年而大道廢』,大概說的正是這個意思吧。」

 荀惲沒有時間聽荀彧感慨學術,他越想越後怕,如果真如荀彧所說,曹沖為了打破皇權太重帶來的不良後果,在幾年前就通過劉先向天子進言行黃老之道,為了打破經學世家對學術的壟斷,八年前開始搞印縮、開的話,那也太可怕了。他那時才十三歲,還只是一個丞相府的孩子,所有的名聲不過是個神童而已,他怎麼會想得這麼遠?神童也不能神到這個地步。

 荀惲倒吸了口涼氣,毛骨悚然。

 「要是他明天來找父親,就是要父親勸天子讓步,真正實行黃老之道,恐怕……天子真的不會同意。」荀惲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天子的事情不難,難的是丞相的事情。」荀彧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倉舒手中有半壁江山,雄兵十幾萬,怕的不是天子,而是丞相,丞相一句話,他手中的實力就會化為烏有。

 所以要說服不是天子,而是丞相,我要讓丞相有信心才行。」

 荀惲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荀彧,他忽然之間發現,荀彧真的變了,他變得跟倉舒一樣,不再把天子看成一個不可侵犯的神聖存在,而只是一個隨進可以更換的官員,就像他們手下的掾屬一樣。他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下去,但心裡卻慢慢的放鬆下來。既然荀家和曹沖是一條心,那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曹沖有足夠的實力,荀家有足夠的名聲,他們聯手,天下有多少不能搞定的事?

 「這麼說來,我真有可能外出帶兵了?」荀惲有些興奮起來。

 荀彧點點頭:「是的,你要去帶兵,不僅你要去帶兵,你幾個弟弟也要跟著入仕。」他頓了頓說道:「一方面你們入仕、掌兵可以幫倉舒掌控大勢,另一方面,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防止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掌權,必要的時候,總是實力說話的。」

 「那荊州、益州的學子,能擋得住那些世家的攻擊嗎?」荀惲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又不是辯論學術,有什麼擋不住的。」荀彧笑笑,「官員主要比的是政績,是對民生的改善,而不是他學問有多好。孔文舉學問好,可是他把北海治理得怎麼樣?他啊,要是遲生十幾年,倒是能做個大儒,在襄陽學院、長安學院做個博古通今的學者。至於做官嗎,他就差得遠了。」

 荀彧頓了頓又說道:「世家再強,他們想要進入荊益,就要接受荊益的規矩,沒有政績,他們就不能陞遷,想要憑著一點名聲做官,在別的地方也許行,在倉舒的治下,是萬萬不能的。你知道吧,去年上計結束之後,南陽太守諸葛孔明的政績又是荊州第一,他已經是連續兩年第一,如果今年又是第一,陞遷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他的那個兄長,聞名江東的諸葛子瑜連著三年殿後,已經降為縣令了。倒是那個步子山,做了兩年縣令,政績不錯,明年如果還是這麼好的話,穩穩當當的會升任太守。嘿嘿,荊益交揚四州的陞遷都要張榜公示到各鄉,還有張永年安排的查訪、楊公威帶頭的審計,想要玩虛的以求陞遷,恐怕會聲敗名裂的。」

 荀彧想了想說道:「襄陽學院每年招收那麼多貧窮人家的子弟入學,還派出那麼多學成的學子到縣鄉亭聚教書,這些讀過書、能識字的貧家子弟以後都有機會做官,只要他們夠聰明,就能憑藉著倉舒建立的這個新政體系參與到治國中來,縱使這些人暫時還不能做到三公九卿,但他們有希望,他們能一代代的改善自己的處境是。他們本來無力讀書,讀書也無法作官,而這一切都是倉舒給他們的,他們豈能不感激倉舒?除此之外,倉舒把軍中每年退役的軍官派到各縣鄉亭任武職,數量也不少,這些人做過倉舒的兵,分享了倉舒的榮耀,他們對倉舒的感激比起那些學子來更甚一籌。他們遍佈各地,將倉舒的名聲傳遍每一個百姓的耳中,雖然平時看不出來,可是一旦發生戰事,他們就是倉舒隨時可以召集起來的大軍。」

 「所以我說,倉舒的根基在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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