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船有車
黑眸冷洌,帶著幾分銳利,看向馬背上的兩人,那看似尋常的一瞥,竟透著一股無形的威懾,讓人不寒而慄。
魚幼塵頓時僵住,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上君無諾,對視間,竟莫名的有種被捉/奸在床的心虛,背上頓時冒起涔涔冷汗。
更糟糕的是,君無諾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那張平時總帶著絲陽光氣息的俊顏此刻依舊平靜,卻怎麼也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反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不急不徐的腳步像是踩在人的心坎上,每近一步,便讓她的心更緊縮一分。
好吧,她只是跟云起出城談談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實在用不著這麼理虧。魚幼塵僵了僵脖子,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鎮定。
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云起眉心頓時緊皺,低聲道:「別怕,沒事。」
誰說她怕來著?君無諾還能把她吃了不成?她只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只這片刻間,君無諾已到了跟前,看著她,唇角一揚,竟浮起一絲笑意,朝她伸手道:「我說怎麼沒跟來,原來是遇上了熟人,敘完舊了?」
他這一笑簡直讓魚幼塵心驚肉跳,如果他大發雷霆,或是生氣質問,她或許還能應對,似這般若無其事,反而讓人覺得有問題。
而且,他竟然知道她在跟蹤他?
「呃,我忘了騎馬出來,所以,跟丟了。」既然已經被他發現,魚幼塵索性承認,藉機反問道:「倒是你,不是忙生意嗎?怎麼會跟阿凝在這裡?」
「阿凝精通藥理,我既是要做藥材生意,自是要將她帶在身邊。」君無諾答著,眼裡卻分明帶著戲謔,伸向她的手依舊沒有放下,「這個答案夫人是否滿意?」
他說得合情合理,可偏偏那眼神讓魚幼塵一陣窘迫,就好像她有多在意這個問題似的。
將手遞給他,藉著他手中的力道躍下馬背。腳剛落地,便被他趁機摟了腰,一把攬在了身邊。
這可是在大街上,旁邊還有人看著,魚幼塵忙想要推開他,奈何他臂力驚人,她掙了兩下無果,只得放棄。
君無諾像是這才注意到還有云起這個人一般,道:「云公子,有勞你送內子回來,給你添麻煩了。」說著,目光犀利的滑過云起的手腕,那處包紮的布料以及沁染出來尚未乾涸的血跡納入眼底,讓他摟著魚幼塵的手又收了幾分。
看著幼塵被他摟在懷裡,云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尤其是君無諾那佔有式的語氣與眼神,雖然明知道兩人成親的事實,親眼看到,卻還是覺得心裡一陣撕痛,聲音不禁冷了幾分。
「我從未把幼塵當外人,這不過是份內之事。」
兩人言語明顯不對勁,魚幼塵當然不會傻到聽不出來,忙打斷他們,對君無諾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也好,這幾天光顧著忙生意上的事,冷落了夫人,今天當補上才是。」君無諾說著,順勢吻了吻她髮際,這才對云起道:「云公子,告辭。」
語畢,擁了魚幼塵走向那輛馬車,阿凝自始至終站在馬車旁,此刻,見兩人走近,這才撩起車簾,道:「爺,夫人,請。」
平時被君無諾這麼叫慣了,魚幼塵也懶得與他計較,此刻聽阿凝對她換了稱呼,感覺卻又是不同。
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魚幼塵,現在的她,已經成了君無諾的妻子。
想到剛才她竟然質問君無諾阿凝的事,突然覺得好丟臉,抬頭沖阿凝歉意的笑了笑,她迅速鑽上了馬車。
阿凝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素的冷清,只在君無諾上車之後,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人一馬。
兩人相攜上車的身影深深刺痛了云起的眼睛,那種她已經徹底屬於別人的感覺讓他無法承受。重重的一揮手中的鞭子,他率先策馬而去。
也許是為了不打擾車內的兩人,阿凝和馬伕坐在了車外。
狹窄的車廂內,兩人並排而坐,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詭異凝重。
這會才是要跟她算帳了吧?魚幼塵在心裡琢磨著,眼角往旁邊的人身上瞅了瞅,他臉上不著喜怒,不知道這回又要玩什麼陰招。
魚幼塵不禁又想到了云起所說的那些話,君無諾真的會是那樣的人嗎?如果是,她該怎麼辦?最重要的是,眼下,她該怎樣證實云起的話是真是假?
「有話要講?」在她幾度偷窺之後,君無諾開了口,語氣卻淡漠得讓人發怵。
就知道他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自覺沒有做錯什麼,魚幼塵也不甘示弱的反問道:「難道你沒有?」
君無諾依舊看著前方車簾,道:「夫人先說。」
魚幼塵本來還繃著臉,突然忍不住笑了,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以後上哪兒把我帶著不就行了。」
「你真的這樣想?」君無諾這才回頭看她,眸中的精睿讓魚幼塵幾乎以為自己被他看破,他卻只是淺淺一笑,「還是說,不放心的人是夫人你?」
「也……有些不放心。」魚幼塵覺得想找個地把自己埋了,明明只是違心的話,她那麼緊張幹嘛?
君無諾目光漸深,卻在窺見她滿臉紅潮時,那股無形的森冷之氣才有所緩和,「你若真這麼想才好。」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已經猜到了她的目的?魚幼塵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無力的辯道:「當然是真的,你沒聽大家都在說嗎?那個瑾王,就因為人長得好看,多少王公大臣家的千金都跟他糾纏不清。你生得如此俊朗不俗,我不放心也是應該的。」
本來是順帶拍他馬屁的一句話,當事人卻非但沒有半點欣喜,反而皺起了眉,那雙迷人的鳳眸半眯著,卻是危險至極。
「魚幼塵。」他叫著她的名字,迫近她,「知不知道,你很不適合撒謊。」
「我說的都是真的……」魚幼塵往後靠了靠,想要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跟上卻依然死撐。
反正她認定是真的就是真的,絕對不能讓他生了疑心。
「真的在意我?」君無諾卻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一把攬過她的腰,只不過輕輕一帶,她已坐到了他腿上。微一傾身,幾乎貼上她的臉,「既是如此,叫聲夫君來聽聽。」
魚幼塵突然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這個陷阱還是自己挖來給他跳的。
好吧,不過是個稱喟,叫就叫。
囁嚅了半天,她才眼一閉,牙一咬,道:「夫君!」
隨即,似乎聽到一聲低笑,魚幼塵頓時面如火燒,惱羞成怒的睜眼,就見眼前的男人正笑得可惡。
他敢耍她!
正要發作,君無諾終於出聲道:「改天帶你一起去,讓他們也見見你。」
魚幼塵只覺得自己蹩足了一腔怒火,卻突然無從發作,好一會,才納納的問道:「他們是誰?」
君無諾答道:「我的人。」
他的人?不是生意上的主顧?這其中果然有問題嗎?不過,他竟然會主動答應帶她去,這是不是說明,並不像云起所想的那樣?
「那,我們明天就去。」這件事越早弄清楚越好。
「這麼急?」君無諾看向她眼裡,想了想,道:「也行,不過,有個條件。」
一時情急,魚幼塵想也沒想便忙應道:「我答應。」
君無諾眸光微動,「好。」隨著好字落下的,是他溫軟的唇。
魚幼塵正滿心歡喜的期待著他說出條件,卻不料等來的是他的吻。獨屬於他的氣息瞬間混淆了她的空氣,雙唇相觸,便被他強勢的佔去了上風,直接攻城略地。
魚幼塵呼吸亂了,明明那些猜忌和懷疑都還沒有排除,對他的親近卻沒的抗拒。此刻,她竟有些貪戀這種暈暈乎乎的甜美感覺,不願去多想。
驚喜於她生澀的回應,他越吻越深,隻手緊攬著纖腰,另一隻手卻移至她胸前,揉握上那對豐挺的玉兔。雖然隔著衣物,滿手柔軟卻幾乎令人失控。
魚幼塵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那如狂風驟雨般的吻已然令她招架不住,胸前那隻手的擠壓更是令她渾身臊/熱,綿軟無力,有種隨時要墜下云端的不安。幾番掙扎間,最後勾上他的脖子。
這個動作無疑是在引誘,君無諾猛的放開了她的唇,不待她喘息,便烙上了她雪白的脖頸。
□的感覺讓魚幼塵情不自禁溢出一聲輕呼,君無諾全身繃緊,「哧」的一聲布帛撕裂聲傳來。
這聲音太過刺耳,魚幼塵只覺胸前一涼,猛的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君無諾也終於恢復了一絲冷靜,往後一靠,強迫自己離開了她遍佈殷紅的香頸。
她的衣領被他撕開一大片,露出瑩潤的雪肩,此刻正隨著她劇烈的喘息而起伏著,猶可見半片錦色肚兜。想到剛才那滿手柔軟就被包裹其中,君無諾喉節處滑動了一下。
魚幼塵忙拉扯過殘破的衣襟遮掩住自己,這才驚覺馬車早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糟糕!阿凝和馬伕還在車簾外呢,而她居然……
這輩子大概也沒這麼丟人過,她忙一把推開他,幾乎是彈跳著站了起來。然而,還沒站穩,腿卻一陣發軟,再度跌回他懷裡。